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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掺和

    许以缘又移步到旁边的帝王花边,满心欢喜地看着热烈灿烂的嫣红色,眉开眼笑地说:“这是帝王花,大气威武的皇冠般的帝王花并非只是一朵花构成,而是一个花球。在花球中间,有无数向上支起的花蕊,在花蕊之下才是一朵朵小花,在争奇斗艳中只有一朵能肆意地灿烂声张,霸气却不失明媚。在最外围,是巨大的苞片,包裹起这大大的花球,并辅以鲜艳之色,更显示了花朵的媚骨。更有趣的是,帝王花有男女之分,甚至能从外形中分辨出来,‘帝王’、‘公爵’、‘王子’等具有雄性称谓的花朵,其苞片则完全敞开,花朵扁平,显示了其外向神圣不可侵犯的风格。而‘皇后’、‘皇妃’、‘公主’、‘夫人’等具有雌性称谓的花朵相对修长,苞片通常半闭,好似害羞掩面偷笑的窈窕淑女,它的花心和苞片通常覆盖着一些颜色各异的绒毛,就像披上绣有貂皮的外衣,彰显了其含蓄高贵,温婉典雅的品质。虽然帝王花的颜色是看似热烈赤诚的赤红色,但是我总感觉他的周身被刺目的万丈光芒所束缚,既留给了自己一个拒人千里之外的舒适区,又把自身陷入孑然一身的孤独境地。或许它的本心是炽热真诚的,只是高处不胜寒,身处无人之巅不得不逼自己强大到脱离凡尘。”

    冷之霜原本波澜不惊的面部居然有了一丝丝的波动,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委屈和柔软,像一只在暗暗舔舐自己伤口的猛虎,他满眼情丝地凝视着眼前的帝王花,似乎在从花身上寻找从前的自己一般。随后他目若朗星,就像静谧的夏季照亮人间的点点星辰在他的眼里安了家一般,他的周身隐隐约约盘旋着一股人情味,让人觉得他不再是麻木冰冷的木头愣子。他的声音温柔婉转地说:“许以缘,你说的很好,谢谢你。”还不等许以缘有所反应,他就再一次走进帝王花,静静地观赏着。

    许以缘不可置信地回味着冷之霜刚刚的话,就像刹那间置身于美轮美奂的画卷之中一般不真实,暗暗窃喜着:没想到冷之霜也是个性情中人,以前我觉得他就是一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冰山,现在倒也觉得他或许有属于自己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不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好吧,这不是我应该好奇的。

    许以缘不再如刚刚那般拘谨,恰巧许妈妈端着花茶出来,热情地说:“之霜,来尝尝阿姨泡的花茶,希望你能喜欢。”冷之霜转过身来,不骄不躁地走向许母,低下身子左手握紧茶杯,右手拖着杯底,微低头说了声“谢谢伯母,麻烦了。”

    许母笑意盎然地说:“不客气,希望你不会嫌弃,这些花茶都是阿姨亲自做的,阿姨很喜欢养这些花花草草。”她端着茶盘朝以缘走去,以缘俏皮地接过花茶,附在妈妈鬓边亲昵地说:“谢谢妈妈,我最喜欢喝你做的花茶了。”

    许妈的笑就像被晨露眷顾后娇艳欲滴的桃花般,心花怒放地说:“你就知道贫嘴。”许母转身望着冷之霜,他一边品茗一边难舍难分地欣赏着帝王花。

    许母好奇地问:“以缘,他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帝王花?”

    许以缘点点头表示赞同,畅意开怀地说:“我刚刚给他介绍了一些帝王花,然后他就一直盯着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突然计上心头,玩性大发,俏皮地打趣道,“妈妈,你觉不觉得冷之霜不苟言笑的样子不就是活脱脱的一座冰雕吗?你刚刚留我一个人在这,就像把我丢在狼窝一样,我都手足无措了。”

    许母脸色有些严肃,小声地贴在以缘耳边说:“以缘,不要说长道短,更不要在别人背后说人是非,对于你而言,他就是萍水相逢的过客而已,何必在意这些即将置身事外的事情?你知道的,你爸爸不喜欢和他们过多牵扯,当然更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人。”

    以缘也觉得自己刚刚背后说人长短的行为有些不道德,于是乖乖地点点头,闭口不提这些事。

    后院里的许父和冷爷爷在一个素静优雅的亭子里坐下,冷爷爷先坐下之后,许父才不紧不慢地坐下。

    冷爷爷把从前三人过往的来龙去脉细致地说给许父听,随后表明自己的来意:“于华,其实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愧,我怕是没多久在世上了,不想带着悔恨离开,所以有些事我想尽力去弥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我想把冷霜公司的一半股份转移到你们名下,只不过说来惭愧,现在集团亏损严重,我已经无力带着它重焕生机了,只能寄希望于之霜。所以我不能明目张胆地将股份转移给你们,如果股东发现我们持股不多,肯定会对我们失去信心。我现在还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是如果之霜和以缘能修成姻缘,倒是能名正言顺地还给你们。只是这样就委屈两个孩子了,你也不会同意的。”冷爷爷实在无计可施了,愧疚和无奈交织着内心。

    许父平静地说:“冷叔,您不亏欠我们的,我爸爸也从来没有这么觉得,他一直很自责,当初是他带着你们走上这条路,他觉得是自己无能,才导致你们因为形势所迫走了歪路,他认为是自己这个大哥没当好,恰巧他也查出身体出现问题,因此他才义无反顾地离开,并没有丝毫的抱怨,后来看到你们把饭店生意带的风生水起,我爸爸也由衷地感到骄傲。所以,我爸爸从来就不曾觉得你们亏欠我们家。而我就更没有那个资格和立场索求什么,况且不怕冷叔叔笑话,我这人胸无大志,觉得现在这样平淡的生活也很舒心。而且我爸爸在世时就怕我们会因为这些情分来要挟你们,所以不希望我们和你们有太多交集。现如今,我们之间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我们也不想掺和那些纸醉金迷的富贵圈。冷叔叔,我说话直截了当,如果让您觉得刺耳,我很抱歉。”他敬重地站起身来,朝冷爷爷微微鞠躬。

    冷爷爷有一刻怔住了,苦笑着说:“我明白了,不过属于你的终究是你的,我会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