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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求神拜佛

    许以缘回家后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和父母说了,许父表示自己依然不愿意身陷其中,因此让以缘代替他去医院看望冷爷爷。

    第二天,许以缘手上拎着买给冷爷爷的补品来到医院,她敲了敲病房的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就是冷之霜的脸庞,他今天穿着一声纯白色的衬衣,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冷之霜穿一身休闲服装,倒让他平添了一种温柔谦逊的气质。许以缘嫣然一笑地说:“我来看看冷爷爷。”

    随后许以缘走进病床,冷之霜轻轻的关上门之后,安静地跟在以缘身后,以缘走到冷爷爷身旁,喜笑颜开地说:“冷爷爷,我代替我爸爸妈妈来看你了,我爸爸也惦记着爷爷,只是今天恰巧没空。冷爷爷,您身体好些了吗?”她把东西放在了爷爷病床旁边的柜子上。

    冷爷爷随意地看了一眼补品,笑容可掬地说:“以缘啊,你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来看我,你能来看爷爷,爷爷就很幸福了。”冷爷爷的面色红润,不似昨天那般惨白。

    许以缘疼惜地说:“冷爷爷,您要好好注意身体,不过爷爷的气色好多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冷爷爷和善地笑着说:“是啊,爷爷也该退休了,以后一切都交给之霜了,以缘,我听说你给我们集团提出的建议非常好,之霜也说你很有头脑,爷爷希望你能多帮帮之霜。毕竟他在公司资历尚浅,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许以缘委婉地说:“冷爷爷,您高估我了,我怕是能力有限,也帮不了什么,我相信冷之霜能处理好公司的事务。”

    冷爷爷露出一种为难的神情,苦笑着说:“我觉得如果你能进集团帮助他,那么他也能如虎添翼,或者你能时时给他提提意见,帮爷爷监督他也是好的。”许以缘扭头观察冷之霜的表情,他一言不发地站在病床侧,原以为他会反驳爷爷的提议,可是他却一副默认的神情。

    许以缘犹豫不决,其实她是希望自己能为公司做些什么,可是她以什么身份帮助公司,而且她也有她自己的事业,于是深思熟虑之后,并没有直言拒绝,淡淡地说:“好,冷爷爷,我考虑一下。”

    冷爷爷再一次露出笑颜,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向冷之霜说:“之霜,今天你不是要去冷光寺祈福吗?你带着以缘一起去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徐管家在这里会照顾好我的。”

    冷之霜迟疑了片刻,随后点点头说:“好的,爷爷,我现在就去。”

    许以缘云里雾里地看着冷爷爷,脑海中一团疑问,冷爷爷看出了以缘的不解,耐心地解释道:“我这个人比较信佛,每次生病之后我都会去寺庙里祈福,保佑自己身体康健,今年之霜回来了,我就让他代替我去。以缘,你也去吧。”许以缘恍然大悟,只是要和冷之霜两个人去,不知不觉又觉得一阵尴尬。

    冷之霜走在前面,许以缘悄悄地跟在后面,这次他的步伐恰到好处,不会让她觉得吃力,只是以缘心不在焉地跟在身后,心里想着等一下应该坐在汽车的副驾驶还是后座,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停车处,冷之霜毫不犹豫地走到副驾驶的车位旁,绅士地打开了车门,以缘迟疑了片刻,也不再矫情就坐了进去。

    冷之霜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路,以缘则一直扭着头尝试欣赏窗外的风景,两个人都缄默不语,终于汽车停在一个寺庙门口,以缘不禁被眼前朱红色的墙门以及墙角生机勃勃的绿植所吸引,她打开门走下来,站在圆拱形的大门前,冷之霜也悄然无声地站在以缘身侧,二人就像是画框里的一对璧人一般,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着素净的百衲衣的僧人悠悠地走出来,慢吞吞地说:“冷之霜先生,里面请。”

    冷之霜双手合十微微鞠躬,以缘也学着他的样子做了一遍,僧人对他们二人一一回礼,随后他们二人跟在僧人的身后,僧人带着他们二人走到了山门,随后经过天王殿,穿过供奉着弥勒佛、四大天王、韦驮菩萨的天王殿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香炉,香火不断地缭绕盘旋着,好似一缕缕农村里的炊烟,他们二人走上前,虔诚地拜了三下,随后将香插在香炉里,他们庄严地走进大雄宝殿,冷之霜微闭着眼睛双手合十,静静地祈祷着,许以缘也安静地站在他身旁,随后冷之霜缓缓地睁开眼睛,用一种渴求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大佛,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以缘,她也渐渐地睁开眼睛,扭头恰好对上冷之霜的目光。刚刚的僧人一直站在一旁默念着什么,两人走近他,向他浅浅地鞠躬,随后二人走出大殿。

    烟火缭绕的香炉,不禁想起李白写下的“日照香炉生紫烟”,许以缘不由自主地被络绎不绝的人群给吸引着,有些人脸上挂着如金灿灿灯笼般的笑意,有些人似乎身陷生活困局中的行尸走肉一般的笑不达意,还有的人似乎觉得连微笑都是对自身的讽刺一般,用痛苦和麻木扎成的稻草人。许以缘久久地停驻在原地,冷之霜也跟随着以缘的目光盼去,动容地说道:“你在想什么?”

    许以缘一如既往地呆呆地注视着那些用渴望的眼神浇灌着飞烟的人们,感慨道:“你说,世间真的有神吗?神真的能庇佑我们人吗?”

    冷之霜惊讶地看了以缘一看,似乎很疑惑为什么她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他思虑了片刻,认真严谨地说:“没有神仙,世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有科学依据的,那些被冠以玄学的不解之谜只是暂时我们无法用科学解释,我们都是坚定地唯物主义者,应该明白这些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传说。”

    许以缘赞同地点点头,转过头来望着冷之霜的眼睛,认真地问:“既然明知道世间没有神仙,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求神拜佛?”

    冷之霜也专注地直盯着许以缘的眼睛,似乎试图通过眼神来了解眼前女孩心底最隐秘的心思,随后他挪开眼睛,伤情地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落寞地说:“老一辈的大多数人都是因为缺乏教育的原因,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求神拜佛庇佑自己,他们并没有科学的思想,而现在的年轻人热衷于寺庙或许是自身的那种无力感和无助感吧。”

    许以缘思绪万千,惆怅地说:“是啊,对于现在的很多年轻人来说,他们都是在养家糊口中苦苦挣扎,既有来自赡养父母和抚养孩子的压力,又有竞争激烈的职场,既是风云突变的时代洪流下的弃子,又是对昏暗无光的未来手足无措的可怜人。他们的生活就像在漫漫黑夜里漂泊着的孤船,既望不见前路,又消失了退路。他们在毫无希望的一分一秒中煎熬,不知道自己能寄希望于何人何时何地,因此只能将自己的最后一点希望托付给扑朔迷离的神佛,正是它们与生俱来的神秘色彩,允许它们不会被完全否定,因此还能内心的星星之火不会被黯淡的岁月扑灭。其实他们对这些事心如明镜,只是更愿意自欺欺人,因此他们实在是太苦了。或许这就是神佛存在的意义吧,它就像是点着一盏生的光明,让失足的人们不会淹没在死的黑暗中。”

    冷之霜心底油然而生一股钦佩之情,以缘的一席话就如同山谷中温润的清风一般,把清爽的空气滋润世间万物,此时此刻,他也觉得自己释怀了,赞叹道:“你似乎不太一样,总是令我刮目相看。”

    许以缘从刚刚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居然有和原本不苟言笑的冷之霜侃侃而谈的机会,这着实让她感到意外和惊喜,她莞尔一笑地说:“你也好像不一样了,也是这般的能说会道。”

    冷之霜看上去对许以缘的评价很满意和自豪,温柔地与以缘相视而笑。

    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似乎缩短了,打破了部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冷之霜兴致勃勃地问:“你刚刚向神佛求了些什么?”他沉稳地大步望着前方。

    许以缘似乎有些得意过头了,脱口而出:“当然是希望身边的人都健健康康的,还有求一个好姻缘。”话音刚落,她的脸就变得粉扑扑的,害羞地躲闪着眼神。

    冷之霜一开始有些惊讶,随后温柔地笑了,说:“没什么丢人的。”他迟疑了片刻,犹豫不定地说,“你想结婚?”

    许以缘说到这个话题,不觉有些丧气,失落地说:“想啊,谁不希望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相互扶持,相互陪伴。而且我也不小了,都二十七了。”

    冷之霜把手臂交叉搭在后背,徐徐踱步,嘴角微微上扬,用深沉有磁性的嗓音说:“我二十八。”

    许以缘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此刻旁边的男人,在微风的抚弄下多了几分柔情,少了几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