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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婚礼

    弘与凝显然无法苟同父亲的说法,一本正经地说道:“爸,若粟以后要娶的妻子一定是要和我们家门当户对的,这样才能对他的事业有所裨益,即使抛开这个不谈,如果是家境悬殊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他们之间的价值观、消费观、教育观、眼界等等都是天差地别的,两人如果在朝夕相处下,无疑会有很多矛盾。再说,若粟以后是要接受集团的,我们必须帮他挑选一个能帮他在事业上锦上添花的人。这件事不能草率,更不能随着他的性子。”

    弘爷爷也并没有全盘否认儿子的说法,耐心地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这不是若粟自己选择的道路,这是你的选择,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我只希望他以后能随性而活,无拘无束,不被家族的责任所圈住,能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在你的口中,儿子无形中都成为巩固集团利益的牺牲品。”

    弘若粟委屈地说:“爸爸,从小你就喜欢安排我的人生,现在我长大了,我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我不想和你给我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相看两厌地过一生,我想要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幸福地在一起。”

    弘与凝脸色肉眼可见地严肃和愤怒,愤愤不平地说:“若粟,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还太不懂事,一点都不懂得我们对你的未雨绸缪,我们给予你这么好的平台不是让你来肆意妄为的,有多少人翘首以盼的东西,你都触手可得,你得明白即在其位必承其重的道理,不可以仗着自己的优越环境,随心所欲地肆意践踏好资源。”

    弘若粟被父亲一本正经的言辞给震慑住了,一言不发地直愣愣地坐着,弘爷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与凝,我明白你的意思,或许是我对你的教育太严厉了,你这一生从来没有随心而活,只是在我自以为是安排的轨迹下成长,可是你真的明白自己要什么吗?你活得开心吗?”

    弘与凝冷漠地脸庞上丝毫看不见任何波澜,冷冰冰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明白,我只想要让弘远集团成为行业内的翘楚,让集团越走越远,为了这个目标,失去任何东西我都在所不惜。”

    弘爷爷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身躯,心寒地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而活?你现在就像一个机器,为了一个目标,不择手段。我问你,你是不是用一些卑鄙无耻的手段故意抢走冷霜集团的生意?你明明知道我和冷爷爷的关系,你置我于何地啊?”

    弘与凝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也坦坦荡荡地默认了自己的行径,义正言辞地说:“爸,是您从小就教我,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尔虞我诈、你死我亡的商场里,形势所逼下,我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事实证明,您说的确实有道理,而我这些年一直贯彻您传达给我的理念,扪心自问,我无愧您的教导,已经变成一个出色的商人了。”

    弘爷爷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卑鄙的商人,像极了年轻时心高气傲意气风发的自己,他暗暗地责怪自己对孩子错误的教育方式,想起年少轻狂地嘲讽老冷的刚正不阿、谦卑有礼,不禁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是自作自受。他不愿意再争辩下去,只是默默地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若粟,陪爷爷去书房吧。”

    弘若粟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爷爷的手臂,独留下弘与凝一个人带着客厅里。

    沿着那条熟悉的道路,许以缘回到家中。许妈妈透过窗台看见归来的女儿,迫不及待地走近她,难掩喜色地说:“以缘,梦牵要结婚了,后天去参加他的婚宴。”

    许以缘难以置信又欣喜地说:“真的吗?妈妈,那真是太好了。他们俩磕磕绊绊地,终于修成正果了。”

    许妈妈若有所思地说:“是啊,终于结婚了,真好。”以缘注意到妈妈略显失落的神情,心里百感交杂。

    晚上栩梦牵打电话邀请许以缘当她的伴娘,以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对于以缘来说,梦牵的婚礼也是意义重大的时刻,两人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梦牵还是她舅舅的女儿,在一起时总是无话不说,只是后来两人因为工作原因,不能时时见面,那些小时候如影相随的日子就像童话般,如今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这一天,以缘早早地感到梦牵家里,陪着梦牵一起去婚纱店化妆和穿礼服,看着昔日的好友穿上象征吉祥喜气的凤冠霞帔,以缘不由地热泪盈眶,今天之后,她的好姐妹就多了一个身份,身为人妻,身上也自然而然地多了一层枷锁。

    梦牵看着镜中的自己,又转头拉着以缘的手,感慨万千:“以缘,我就要结婚了,小时候我们还一直很憧憬自己未来结婚的时候,可是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很奇怪?”梦牵用手捂着急速跳跃着的胸口。

    以缘握紧了梦牵的手,安慰道:“梦牵,我们都长大了,看着你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我由衷替你感到高兴,这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环,紧张是很正常的,不要害怕,今天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今天过后,我的好姐妹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梦牵欣慰地点点头,心情稍微放松,问道:“以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我觉得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幸福的,希望你也能早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以缘若有所思地看着镜中满眼激动的新娘,眼眸里藏不住的幸福,喜忧参半地说:“梦牵,看到你幸福我也会觉得很幸福的。在我看来,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已是万幸,那是命运的恩赐,我定当如珍宝般珍惜这段缘分,可是如果不能,我也坦然处之,不抱怨不气恼。原本能两情相悦步入殿堂的夫妻就是少之又少,我不奢望自己能成为那小概率下的幸运儿。不过,我可能近期也打算结婚了。”

    梦牵惊讶地站起身来,一身红礼服也随着她飘扬起来,就像夕阳西下时刻天边娇艳欲滴的嫣红晚霞染尽嫁衣,她担忧地说:“以缘,你可不要犯糊涂啊,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你真的会幸福吗?我知道你身边肯定少不了一些闲言碎语,但是我不希望你委曲求全。我希望你也能获得幸福。”

    以缘内心如杏仁一般苦涩,为了不让梦牵担心,她强颜欢笑地说:“好啦,梦牵,你放心,我会考虑清楚的,今天是你属于你的日子,你要开开心心的。”

    梦牵微笑着点点头,随后以缘作为她的伴娘缓缓地走在她的身后,梦牵搭着父亲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新郎,梦牵眼眶泛红,她的父亲依依不舍地将女儿的手放在对面的男人手中,这是他们二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决定,梦牵的爱人绕青眼神紧紧地跟随着梦牵,小心翼翼地接过梦牵的手,以缘在一旁静静地见证他们二人的爱情,不知不觉泪水决堤,她转头去摸着源源不断的泪珠,不经意间看见了大厅门口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居然是冷之霜,他的身边还跟着酒店的工作人员。

    原本冷之霜只是偶然经过这里,随意一瞥恰好看到婚礼舞台上悄悄落泪的以缘,他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她偷偷地背着人群抹眼泪却又难掩内心的欢喜,时而仰头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时而满眼星辰地望着台上的新娘开怀大笑,时而又眼泪涟涟地低垂眼眸。不知为何,他的心也被牵动着,因为眼中这个女孩又哭又笑,门口的他也百感交杂。

    冷之霜和以缘四目相对了几秒,他害怕被以缘发现,胆怯地走开了,犹如一只落荒而逃的猛虎,他整理了自己的情绪,随后又恢复了工作状态。许以缘一头雾水地看着冷之霜,一开始她还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后来她笃定门口的男人就是他,还来不及仔细思考,就到了最触动人心的抛花球环节,她赶紧回过神来,梦牵一直用眼神示意着以缘,虽说以缘结婚心切,但是也不在意通过结花球的彩头来让自己心想事成,只是她也不想驳回梦牵的一番心意,于是宛然一笑地走到新娘后方,随着花球在空中抛起再落下,竟然稳稳当当地落在我的手中。梦牵笑颜如花地望着以缘,以缘拿着捧花走过去拥抱梦牵,随后拿起话筒声情并茂地说着祝福语:“梦牵,我的好姐妹,我很高兴未来的路上有一个人能陪伴着你,包容着你,照顾着你,希望你们能一直携手共进,一路同行,同甘共苦,在柴米油盐中酿造更加真挚的情感,任凭斗转星移,你们都不离不弃。最后我想自私一下,我希望你能是那个一直被宠爱、被呵护、被理解、被照顾的孩子。”两人再一次相拥而泣。

    婚礼结束后,三三两两的人都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而以缘则被几个亲戚赌在门口,其中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说:“以缘,今天你抢到花球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可是一直都期待着你的婚礼。”

    以缘不情不愿地说:“八字还没一撇,不过正在计划中。”

    表姨走到她们中间来,失望地看着以缘说:“以缘,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操心结婚的事了,虽说你爸爸妈妈不愿意催你,但是不代表他们不想看到你成家立业啊,你也要站在他们的角度上考虑考虑,你不要嫌弃表姨说话难听,女孩子不能眼高于顶,要有自知之明,要求不能太多了。”

    原本以缘以为她早已对这些打着关心的名义说出的尖酸刻薄之词已经习以为常,可是终究我还是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地闷声听着,于是冷笑着说:“表姨,这些话你翻来覆去的说真的没意思。”她有些不耐烦地走开了。

    正巧迎面走来的是梦牵的妈妈,也就是以缘的亲小姨,她拉过以缘的手,温柔地说:“我们以缘以后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认为以缘很好,她没有配不上任何人,她从来都没有用条条框框去要求对方什么,何来眼高于顶之说?表姐,这些话可千万不要被以缘她爸爸妈妈听到,不然他会生气的。”

    表姨觉得自己吃力不讨好,于是有些不满地说:“就是你们一直宠着她,都把她给惯坏了,这么大一个女孩子,还没有结婚,不知道背后多少人对她指指点点吗?女孩子不能太纵着她,不然以后就会落得一个没人要的下场。”她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刺耳,于是又语气稍显柔和地说,“以缘,表姨说的话话粗理不粗,我也是希望你能早点结婚,不希望别人在你背后说些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