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凋零玫瑰
“谢谢。”端茶的还是昨天的中年女子，她今天似乎有所不同，转身带起微风，我闻到了香水味。
“你休息好了吗，带你逛逛这里。”邢振南坐在对面，用金色汤匙轻轻搅拌着咖啡。
这中药味的美式，有什么好搅的...
我起身随他走向楼道下的后门，不经意地回头，发现中年女子正在看着我们。
无情的眼神。
那注视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双眼睛，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这门后没有惊喜，千篇一律的花园。
但奇怪的是，一半照料得很好，花类丰富，茁壮鲜艳，一半荒芜颓败，不忍卒看。
“当初我们约定，一人照看一半。”邢振南手里还端着那杯美式，眼神望向远方，似乎是在回忆上辈子的事情。
“所以这一半，是您在照料？”
没想到他还有时间干这些，这种冬日的气温下，除了花圃里的海棠芍药郁金香，树上不具名的小花也蓬勃绽放着。
真是很浪漫的约定，但她走后，你就不能帮忙照料她的花园？顺带嘛...
邢振南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不置可否地淡然一笑。
“进去吧，外面冷。”
上了二楼，他又带我参观了几个房间，在一个较大的卧室里，有他年轻时的照片。其中有个相框，是他和初恋的合影。
这张更漂亮，窈窕优雅，那双眼睛的奇妙之处在于，不同于蕴藏着俳句或短文的美眸。她的双眼，似乎在吟诵着大气滂沱意蕴深远的史诗。
“好美...”我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所以才可惜。”邢振南的脸上，浮上无尽的遗憾。似乎是勾起什么悲伤的往事，我低声说了一句抱歉，他沉默，过了一会儿，说没事。
挺深情。
可是他又有太太，这不禁让我想起那本小说，男主等了女主半生，但这半生，他睡了上百个女人。
这也是爱情？
“可惜，我在你身上，似乎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刚转身，就听到他在身后这么说。
我顿时感觉脑门一阵冷风吹过，这是什么话？精准白月光，这不是花钱就能办到的，有大白馒头就不错了。凑合用吧。
送我回家，又是那辆莱斯莱斯。
路上他开始和我聊一些文学话题，还好这个领域我能勉强搭上话，不然可真是漫长的旅途。
间歇沉默，我转头看向街道，却看到了让自己无比震惊甚至愤怒的一幕。
桑淮！
这个不要脸不要命的，居然还和余余牵着手在逛街。
余余的脸上满是被爱的幸福，这其中有三分是演给桑淮的，深情降头。
而桑淮的脸上，全是爱谁谁死就死的勇气。
不，我玷污了勇气这个词。
“看什么呢？”邢振南转头看向我，还好第一眼不是顺着我刚刚的方向看去。
“我，我屁股好痒，你这坐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哎哟！”我蹭着臀部和大腿，扭着腰，卖力表演。
“停车。”邢振南一声命令，车子缓缓停下。
“诶，不痒了，可能是隐形虫吧。”我抽起嘴角勉强地笑了笑。
“邢先生。”我鼓起勇气，问他“你还有别的，女人吗？”我指的是余余。
他哈哈一笑，表情坦然：“有啊，很多。都像她。”
像初恋。
“哦...”这淡淡一句很多，震惊我八百年，很多...
那余余，应该，不那么打紧吧。
“玫瑰凋零了，就再种嘛。”他此刻得意的眼神里，我翻找不到和下午相似的遗憾。
下车后，我给桑淮发了一条微信。
“刚在邢振南车上，看到你们了。”
“嗯，我们逛街。”对方的回复很平淡。
唉，总有人不信命。当然，我也不是特别笃定。
算了，阎王要你三更死，只能提前烧点纸。前面超市，买瓶肥宅快乐水喝喝吧。
结账时，超市店员看了我几眼。
我被盯得不自在，催了她一句，能不能快点结账。
“真把自己当天使了？”对方下唇一撅，白眼侧翻...
“我...”我没有。
“那要不这瓶给你免费？”这语气还是满满的嘲讽。
这话我怎么接，不用？
她肯定会说还当真了...
再催，她又会借题发挥。
我只能站着，等她扫完商品码，掏出手机结账。
刚到超市门口，听见一个小女孩的惊呼，我下意识地转头——那店员脸上长出大块黑斑，几乎覆盖了半张脸。
“啊！！！”她从冰柜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我也感到害怕，难道禁令生效了？
【天使禁令恢复，此后不再全球通知】系统提示。
难道是因为下午商场里的遭遇？
我没有泄愤的快感，直觉告诉我，这不是好事。
如果真是这样。会有更多人不信邪，拿我试效果——不生效，我被鄙夷嘲讽；生效，我被当成人人远离的不祥之物。
……
“这个！妈妈，我要这个！”刚才尖叫的小女孩，指着收银台迷你货架上的玩具。
店员脸上的疤痕也消失了。
但她脸上的惊恐，不消反增。
【检测到天使内心想法，此次惩戒取消】系统提示。
【此次撤销已以私密形式告知受惩者】系统提示。
那，小女孩看到了吗，她有没有被吓到？
【她在2023年12月1日傍晚6点34分30秒-40秒的记忆被消除】系统提示。
消除记忆？牛逼...
【如果Ashin同意，您也可以学习这项技能】系统提示。
哦？
系统撤回了一条消息。
哦...
有好东西瞒着我是吧，我就说，天使怎么可能这么捞。
拿出手机，我给Ashin发了一条信息：“天使福利是什么？”
“暂时没有。”——天使管理局Ashin
“那以后有了告诉我。”
哼。
盖上肥宅水瓶盖，开门，脚尖踢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一个商品礼袋。
和邢振南逛商场的时候，拿起来看了三次的包。
在家门口。
突然想到上次的盲盒和突然闯入的Ashin，他说，斯米马赛，下次不闯了。
这...所以这次放门口？
“天使福利是奢侈品包包？”点击确认，发送。
“不可能。”——天使管理局Ashin
“那我扔了。”
“您扔吧：）”——天使管理局Ashin
这Ashin到底是什么职位，发消息总是秒回。
是在摸鱼吗？
不过这个点应该下班了吧。
也许是日有所思，这夜入睡后，我梦见了一位天使。
他穿越云层，披着光辉，身形如羽，悬空在我眼前。
俊美温柔，散发着神性的慈悲。
双瞳异色。
他嘴角的弧度像弦月，对我缓缓摊开手掌——给予。
但我没有看见他手心光芒中隐匿的，到底是什么。
“别害怕。”
“一直在你身边。”
“你休息好了吗，带你逛逛这里。”邢振南坐在对面，用金色汤匙轻轻搅拌着咖啡。
这中药味的美式，有什么好搅的...
我起身随他走向楼道下的后门，不经意地回头，发现中年女子正在看着我们。
无情的眼神。
那注视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双眼睛，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这门后没有惊喜，千篇一律的花园。
但奇怪的是，一半照料得很好，花类丰富，茁壮鲜艳，一半荒芜颓败，不忍卒看。
“当初我们约定，一人照看一半。”邢振南手里还端着那杯美式，眼神望向远方，似乎是在回忆上辈子的事情。
“所以这一半，是您在照料？”
没想到他还有时间干这些，这种冬日的气温下，除了花圃里的海棠芍药郁金香，树上不具名的小花也蓬勃绽放着。
真是很浪漫的约定，但她走后，你就不能帮忙照料她的花园？顺带嘛...
邢振南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不置可否地淡然一笑。
“进去吧，外面冷。”
上了二楼，他又带我参观了几个房间，在一个较大的卧室里，有他年轻时的照片。其中有个相框，是他和初恋的合影。
这张更漂亮，窈窕优雅，那双眼睛的奇妙之处在于，不同于蕴藏着俳句或短文的美眸。她的双眼，似乎在吟诵着大气滂沱意蕴深远的史诗。
“好美...”我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所以才可惜。”邢振南的脸上，浮上无尽的遗憾。似乎是勾起什么悲伤的往事，我低声说了一句抱歉，他沉默，过了一会儿，说没事。
挺深情。
可是他又有太太，这不禁让我想起那本小说，男主等了女主半生，但这半生，他睡了上百个女人。
这也是爱情？
“可惜，我在你身上，似乎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刚转身，就听到他在身后这么说。
我顿时感觉脑门一阵冷风吹过，这是什么话？精准白月光，这不是花钱就能办到的，有大白馒头就不错了。凑合用吧。
送我回家，又是那辆莱斯莱斯。
路上他开始和我聊一些文学话题，还好这个领域我能勉强搭上话，不然可真是漫长的旅途。
间歇沉默，我转头看向街道，却看到了让自己无比震惊甚至愤怒的一幕。
桑淮！
这个不要脸不要命的，居然还和余余牵着手在逛街。
余余的脸上满是被爱的幸福，这其中有三分是演给桑淮的，深情降头。
而桑淮的脸上，全是爱谁谁死就死的勇气。
不，我玷污了勇气这个词。
“看什么呢？”邢振南转头看向我，还好第一眼不是顺着我刚刚的方向看去。
“我，我屁股好痒，你这坐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哎哟！”我蹭着臀部和大腿，扭着腰，卖力表演。
“停车。”邢振南一声命令，车子缓缓停下。
“诶，不痒了，可能是隐形虫吧。”我抽起嘴角勉强地笑了笑。
“邢先生。”我鼓起勇气，问他“你还有别的，女人吗？”我指的是余余。
他哈哈一笑，表情坦然：“有啊，很多。都像她。”
像初恋。
“哦...”这淡淡一句很多，震惊我八百年，很多...
那余余，应该，不那么打紧吧。
“玫瑰凋零了，就再种嘛。”他此刻得意的眼神里，我翻找不到和下午相似的遗憾。
下车后，我给桑淮发了一条微信。
“刚在邢振南车上，看到你们了。”
“嗯，我们逛街。”对方的回复很平淡。
唉，总有人不信命。当然，我也不是特别笃定。
算了，阎王要你三更死，只能提前烧点纸。前面超市，买瓶肥宅快乐水喝喝吧。
结账时，超市店员看了我几眼。
我被盯得不自在，催了她一句，能不能快点结账。
“真把自己当天使了？”对方下唇一撅，白眼侧翻...
“我...”我没有。
“那要不这瓶给你免费？”这语气还是满满的嘲讽。
这话我怎么接，不用？
她肯定会说还当真了...
再催，她又会借题发挥。
我只能站着，等她扫完商品码，掏出手机结账。
刚到超市门口，听见一个小女孩的惊呼，我下意识地转头——那店员脸上长出大块黑斑，几乎覆盖了半张脸。
“啊！！！”她从冰柜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我也感到害怕，难道禁令生效了？
【天使禁令恢复，此后不再全球通知】系统提示。
难道是因为下午商场里的遭遇？
我没有泄愤的快感，直觉告诉我，这不是好事。
如果真是这样。会有更多人不信邪，拿我试效果——不生效，我被鄙夷嘲讽；生效，我被当成人人远离的不祥之物。
……
“这个！妈妈，我要这个！”刚才尖叫的小女孩，指着收银台迷你货架上的玩具。
店员脸上的疤痕也消失了。
但她脸上的惊恐，不消反增。
【检测到天使内心想法，此次惩戒取消】系统提示。
【此次撤销已以私密形式告知受惩者】系统提示。
那，小女孩看到了吗，她有没有被吓到？
【她在2023年12月1日傍晚6点34分30秒-40秒的记忆被消除】系统提示。
消除记忆？牛逼...
【如果Ashin同意，您也可以学习这项技能】系统提示。
哦？
系统撤回了一条消息。
哦...
有好东西瞒着我是吧，我就说，天使怎么可能这么捞。
拿出手机，我给Ashin发了一条信息：“天使福利是什么？”
“暂时没有。”——天使管理局Ashin
“那以后有了告诉我。”
哼。
盖上肥宅水瓶盖，开门，脚尖踢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一个商品礼袋。
和邢振南逛商场的时候，拿起来看了三次的包。
在家门口。
突然想到上次的盲盒和突然闯入的Ashin，他说，斯米马赛，下次不闯了。
这...所以这次放门口？
“天使福利是奢侈品包包？”点击确认，发送。
“不可能。”——天使管理局Ashin
“那我扔了。”
“您扔吧：）”——天使管理局Ashin
这Ashin到底是什么职位，发消息总是秒回。
是在摸鱼吗？
不过这个点应该下班了吧。
也许是日有所思，这夜入睡后，我梦见了一位天使。
他穿越云层，披着光辉，身形如羽，悬空在我眼前。
俊美温柔，散发着神性的慈悲。
双瞳异色。
他嘴角的弧度像弦月，对我缓缓摊开手掌——给予。
但我没有看见他手心光芒中隐匿的，到底是什么。
“别害怕。”
“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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