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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姜染不太习惯这样的眼神,扫了一圈就看见了一个自己认识的江城雨,挺尴尬的。

    她踩着拖鞋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道:“你们聊。”

    说完就去了厨房倒了一杯水喝,想着一会儿再去找充电器,客厅里说话声刻意压低了许多。

    一听就知道防着她呢,她也没在意毕竟她一开始就没想听。

    她又不是商业间谍,偷听人家说这些怎么都是不太好的。

    忽然手机铃响了,她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顺便按了接通键。

    “染染,孔艺他们说要上诉。”

    白景鹤语气一如既往地有气势,可能是作为一名律师特有的字正腔圆。

    她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淡淡道:“他们要上诉?行,你让他们上。”

    她正想把她给送进去呢,这不就是上赶着找上门了,虽然这样,但是姜染知道,他们无非就是想要一笔巨款作为补偿。

    人都是这样,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嘛谁不喜欢,上诉也无非就是说说。

    既然他们想要钱,那她还就偏不让他们如意,她这次的考试都废了,这些是要计入档案的成绩。

    想玩,那就一次性让你们玩个够。

    这点计俩在律师界常见的很,无非就是打着上诉的旗号向别人要一笔钱而已。

    白景鹤早就知道了这里面的小九九,她缓缓道:“我已经上诉了,法院传票估计很快就会递到他们手里。”

    姜染要的不仅是要让孔艺进去,还要让孔家把他们女儿摔坏她的东西照价赔偿。

    这可够他们喝上一壶了,就算是把孔家的资产全部倒卖,都不够赔她。

    那些东西都是她想要就拿的免费小玩意儿,对姜染来说没什么价值,就是那个许愿瓶,孔艺不该动的。

    那包里面的东西不是飓风送的就是狸猫送的,里面不乏还有银豹在M洲的古玩市场搜罗来的。

    角斗场里的那群姐姐对她也不错,这些人每天都弄点新鲜小玩意儿给她,为了不伤害他们的好意,她都会挑一点放进自己的包里。

    自从苏星屿和苏星冉的出生,彻底打破了她的世界,所有人都开始对那俩小祖宗上心。

    不就把她撇过去了,但是他俩挑剩下的小玩意那些人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姜染。

    所以,那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但是许愿瓶不一样,孔艺动了它,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白景鹤继续道:“你算一下总共多少钱。”

    白景鹤在整理陈词,这是一定要问的,本来打电话就是为的就是这事。

    姜染想也不想的缓缓回道:“三十一亿五千八百四十一万,少一分都不行。”

    本想着姜染要算一会儿了,谁知道下一秒就啪啪打脸了,还好她那句“你慢慢算”没说出来。

    白景鹤抿抿唇在电脑上慢慢的打出来这一串天文数字,然后缓缓回道:“好嘞。”

    挂断电话她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客厅里的人都在看她,姜染顺着他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看了一圈。

    没啥毛病啊,她正想着就听见江城雨略有些调笑的声音:“小染啊,这……什么三十一亿五千多少……一万,这是个天文数字啊!”

    姜染把手机揣兜里,又摸出一根棒棒糖道:“没什么,就是孔艺摔坏的那些东西。”

    在座的人几乎发蒙了一半,都怔怔的看着她,好像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江城雨看着她干笑了两声,搓了搓腿道:“这精神损失费是不是有点多,小染染,听哥一句劝,希望小点,说不定咱们还得赔呢。”

    他连白景鹤都请不来了,她还在这儿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上亿,这TM做梦呢?

    今天他来就是来汇报这事儿的,这还没说呢,她就敢要这么多。

    白景鹤有苏家罩着,薄家压不住,人家不愿意来谁都没办法。

    姜染把糖塞进嘴里,垂着眉眼看着脚尖缓缓道:“净价,这事儿不用你们操心,该给的,孔家一分都不能给我少。”

    薄言看着她豪横的样子笑了一声,站起来道:“苏家这件事就到这儿,你们都回去吧。”

    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薄言,毕竟他们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个工作狂提前结束谈话。

    他单手插兜走到姜染面前,抬手捏住她嘴里的糖,缓缓道:“放嘴。”

    姜染:“……”

    她就吃个糖,他这是要干啥,她没放一直咬着棒棒糖棍,只是抬眼看他。

    薄言知道她不会放嘴,笑了一声缓缓道:“晚上吃糖对身体不好。”

    姜染直接把糖咬碎,给他剩了个棍子,踩着拖鞋慢慢悠悠的上了楼。

    薄言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看着手里的棒棒糖棍左手虚握抵在唇边轻轻笑了一声。

    姜染找到充电器后看见了抽屉里的安眠药,正准备偷走两颗,门就被推开了。

    她赶紧合上抽屉,拿上充电器站起来。

    薄言看着她缓缓道:“找到了?”

    她有些紧张的嗯了一声,拉开门就走了。

    薄言当然知道她想干啥,就是这么急急忙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得手了。

    他像平常一样洗个澡后就睡下了,姜染洗了澡后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无语至极。

    姜染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十一点半,在躁意的驱使下,她决定去偷两片安眠药。

    她悄悄的推开薄言的房门走进去,摸索着找到床头柜,拉开抽屉。

    忽然有只手拉住了她,一把把她拽到了床上,环住了她的腰,姜染被吓了一跳。

    她刚想起来,就听见耳边那道低沉的男音:“别动,静心睡觉,偷安眠药亏你想的出来。”

    姜染不动了,毕竟这件事她不占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她的背抵着他的胸膛,他的体温正隔着衣服一点一点的传给她。

    躺在这张床上,扑入鼻腔的都是带有烟草味的柠檬香。

    这股味道让人安心,不知不觉的她就睡着了,没有做什么奇怪的噩梦。

    也没有半夜被吓醒,就这么静静的睡着。

    窗外月亮还在慢慢的升高,月光撒下的银辉透过窗户照在帘子上,十一点的世界静悄悄的。

    偶尔的几声蝉鸣蛙叫更添了夜的寂静,它们像是另一种维持着宁静的夜晚特有的东西。

    姜染睡着睡着就往被窝里钻,最后把自己都盖了进去,她头很疼但是却不愿意睁眼,薄言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很烫很烫,他打开灯找了一个体温计给她量了一下体温,发烧了三十八度九。

    他去给她冲了两包热感颗粒,又拿了两片退烧药,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正在熟睡的姜染。

    姜染没动,他又拍了拍她,这会儿她才半眯着眼睛,哑着嗓子问:“干嘛。”

    她知道自己发烧了,因为她发烧的时候总会头痛欲裂,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薄言声音温柔道:“先起来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