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
上京精神病院旁边的便利店，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进来。
他走到柜台前拿了两根棒棒糖转身准备走，柜台的收银员叫道：“哎，你还没付钱呢！”
看着他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收银员也追了出去，挡在薄言面前道：“你怎么这样呢？人模狗样儿的！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
薄言看他一眼准备跑，收银员一把抓住他把他推到地上道：“你跑哪儿去？！啊？！”
看他还不理自己忽然一股怒气升上来，他踹了薄言一脚，薄言摔了一跤。
棒棒糖掉了出来，收银员直接一脚踢飞，他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说完又踹了他一脚，薄言看着被踢飞的棒棒糖也顾不得疼，他跑过去把糖捡起来擦了擦塞进口袋。
他起来后才发现膝盖摔破了，他并不觉得疼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病房。
把糖放进一个匣子里，他去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出来就碰到了姜舟。
他走到床边直接脱鞋准备躺下睡觉，姜舟走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看着他道：“你又跑出去了？”
薄言没吭声，姜舟看见他的膝盖后拿了医疗箱准备给他上药。
薄言依旧不吭声，姜舟把他的裤腿翻上去漏出膝盖道：“疼不疼？”
薄言害死不吭声，姜舟不想跟他抗争什么，只是淡淡道：“又去偷人棒棒糖，周围的便利店都快被你偷一遍了。”
说着薄言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递给姜舟笑着道：“染染，吃糖。”
姜舟愣了一下看着他，原来这段时间一直去拿糖是想给姜染吃。
他接过来放在了桌子上，薄言看着他笑着又拿给她道：“吃。”
姜舟看着他这个样子，他得多想姜染才会时时刻刻都记着她呢？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清醒，曾经的他是人人惧怕的薄家少爷，京城辈分最大的那位。
可现在呢？被人唾弃，就这么疯疯癫癫的过着每一天，像是个行尸走肉。
姜舟看着他这个样子莫名的一顿邪火就升上来了：“薄言！你醒醒吧！姜染不会再吃你给的糖了！”
说完薄言愣了一下之后好像醒了一样，他低着头：“是啊，她不吃了。”
不知道他到底是说给谁听的，曾经薄言坐在故居里把自己关在里面三天没出来。
他记得房间里的点点滴滴，再出来时意识就不清晰了，他谁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薄念染，不记得薄靖瑶，甚至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他只记得自己有一个爱人叫姜染。
为了让他忘记姜染薄老爷子甚至不让他去墓地里看她，可是呢？忘了么？
反而越急越清晰，有一次他从医院跑出去找了两天都没找到，可是却在姜染的墓碑前找到了人。
姜舟看着他：“你能不能醒醒！能不能放下！”
薄言抬眼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反问：“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我舍不得，我舍不得！”
他大喘着气反问道：“你以为我想这样么？我忘不掉！我真的忘不掉……”
这一刻姜舟确定他醒了，他现在很清醒，他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之前的幻想彻底崩塌，才发现这个世界原来这么残忍……
他舍不得放下，舍不得释怀，舍不得把曾经的那些时光掩埋，舍不得把曾经的爱割舍。
他的精神也快把他折磨死了，可他有什么办法，忘记姜染他舍不得，忘记那段时光他做不到。
他宁愿不清醒，因为只有这样他才真的看见了姜染，他会看见姜染对他笑给他说话。
他愿意这样……至少这样她还活着……
薄言看着他笑得很难看：“我们看过秋天的落叶，看过冬天的白雪，可是却没能熬过春天的柔风……是不是很可惜？我怎么忘……”
一个入了心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一个爱了很久的人怎么可能说释怀就释怀。
忘不掉，释怀不了，他就不想释怀了，更不想忘了。
姜舟看着他把手里的棒棒糖摔在地上，瞬间糖被摔得四分五裂他生气道：“你没救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薄言看着窗外的暖阳愣神，这时一只蝴蝶飞了进来。
它扑闪着翅膀落在了薄言的鼻尖，触角抵在薄言的眉心，它很轻盈又很温柔。
薄言淡笑了一声：“姜染……”
……
下午
薄念染来看薄言，病房里很安静，他看见他在睡午觉就没打扰。
他进去后轻轻的给薄言盖好被子，可是碰到薄言冰凉的手时他心里一凉。
立即开始叫薄言，可是不论他怎么叫他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回头就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安眠药。
里面已经空了，旁边还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孩站在床边逆着光望天的照片。
照片背面写着一句话：“染染，我来娶你了……”
薄念染立马跑了出去叫了姜舟，姜舟听到后立马赶了过来把薄言推进了手术室。
给他上仪器的那一刻姜舟就知道救不回来了，他看见薄言手里还握着两根荔枝味的棒棒糖。
他还是给他上了心电图，仪器还是“滴——”一声刺耳的响声穿透了整个手术室寂静的空气。
他看着手术台上的薄言，他根本就忘不掉所以他去找她了，他不想再熬了。
精神上的折磨根本就熬不过去，这样也好，至少他现在已经解脱了……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了一只蝴蝶，它绕着薄言飞了两圈，最后落在了他的手上。
姜舟看见那只蝴蝶他伸手那蝴蝶好像也不怕，当他触碰到那只蝴蝶的时候它已经死掉了。
他蹲下看着手术台上的人笑了起来，笑了一会眼泪就从眼眶里淌了出来。
这一生他们都很可笑，一个为了她甘愿去死，她想要他好好的活着。
可是另一个呢？想她想的发疯，最后抛下身后的一切去找她。
就像当年他知道她去当卧底时一样，不管不顾的去找她，现在她既然在天堂，那他就去天堂找她。
染染，我欠你一个婚礼，哪怕是在天堂，也要给你补回来……
所以染染，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娶你回家的……
染染，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走到柜台前拿了两根棒棒糖转身准备走，柜台的收银员叫道：“哎，你还没付钱呢！”
看着他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收银员也追了出去，挡在薄言面前道：“你怎么这样呢？人模狗样儿的！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
薄言看他一眼准备跑，收银员一把抓住他把他推到地上道：“你跑哪儿去？！啊？！”
看他还不理自己忽然一股怒气升上来，他踹了薄言一脚，薄言摔了一跤。
棒棒糖掉了出来，收银员直接一脚踢飞，他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说完又踹了他一脚，薄言看着被踢飞的棒棒糖也顾不得疼，他跑过去把糖捡起来擦了擦塞进口袋。
他起来后才发现膝盖摔破了，他并不觉得疼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病房。
把糖放进一个匣子里，他去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出来就碰到了姜舟。
他走到床边直接脱鞋准备躺下睡觉，姜舟走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看着他道：“你又跑出去了？”
薄言没吭声，姜舟看见他的膝盖后拿了医疗箱准备给他上药。
薄言依旧不吭声，姜舟把他的裤腿翻上去漏出膝盖道：“疼不疼？”
薄言害死不吭声，姜舟不想跟他抗争什么，只是淡淡道：“又去偷人棒棒糖，周围的便利店都快被你偷一遍了。”
说着薄言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递给姜舟笑着道：“染染，吃糖。”
姜舟愣了一下看着他，原来这段时间一直去拿糖是想给姜染吃。
他接过来放在了桌子上，薄言看着他笑着又拿给她道：“吃。”
姜舟看着他这个样子，他得多想姜染才会时时刻刻都记着她呢？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清醒，曾经的他是人人惧怕的薄家少爷，京城辈分最大的那位。
可现在呢？被人唾弃，就这么疯疯癫癫的过着每一天，像是个行尸走肉。
姜舟看着他这个样子莫名的一顿邪火就升上来了：“薄言！你醒醒吧！姜染不会再吃你给的糖了！”
说完薄言愣了一下之后好像醒了一样，他低着头：“是啊，她不吃了。”
不知道他到底是说给谁听的，曾经薄言坐在故居里把自己关在里面三天没出来。
他记得房间里的点点滴滴，再出来时意识就不清晰了，他谁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薄念染，不记得薄靖瑶，甚至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他只记得自己有一个爱人叫姜染。
为了让他忘记姜染薄老爷子甚至不让他去墓地里看她，可是呢？忘了么？
反而越急越清晰，有一次他从医院跑出去找了两天都没找到，可是却在姜染的墓碑前找到了人。
姜舟看着他：“你能不能醒醒！能不能放下！”
薄言抬眼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反问：“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我舍不得，我舍不得！”
他大喘着气反问道：“你以为我想这样么？我忘不掉！我真的忘不掉……”
这一刻姜舟确定他醒了，他现在很清醒，他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之前的幻想彻底崩塌，才发现这个世界原来这么残忍……
他舍不得放下，舍不得释怀，舍不得把曾经的那些时光掩埋，舍不得把曾经的爱割舍。
他的精神也快把他折磨死了，可他有什么办法，忘记姜染他舍不得，忘记那段时光他做不到。
他宁愿不清醒，因为只有这样他才真的看见了姜染，他会看见姜染对他笑给他说话。
他愿意这样……至少这样她还活着……
薄言看着他笑得很难看：“我们看过秋天的落叶，看过冬天的白雪，可是却没能熬过春天的柔风……是不是很可惜？我怎么忘……”
一个入了心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一个爱了很久的人怎么可能说释怀就释怀。
忘不掉，释怀不了，他就不想释怀了，更不想忘了。
姜舟看着他把手里的棒棒糖摔在地上，瞬间糖被摔得四分五裂他生气道：“你没救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薄言看着窗外的暖阳愣神，这时一只蝴蝶飞了进来。
它扑闪着翅膀落在了薄言的鼻尖，触角抵在薄言的眉心，它很轻盈又很温柔。
薄言淡笑了一声：“姜染……”
……
下午
薄念染来看薄言，病房里很安静，他看见他在睡午觉就没打扰。
他进去后轻轻的给薄言盖好被子，可是碰到薄言冰凉的手时他心里一凉。
立即开始叫薄言，可是不论他怎么叫他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回头就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安眠药。
里面已经空了，旁边还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孩站在床边逆着光望天的照片。
照片背面写着一句话：“染染，我来娶你了……”
薄念染立马跑了出去叫了姜舟，姜舟听到后立马赶了过来把薄言推进了手术室。
给他上仪器的那一刻姜舟就知道救不回来了，他看见薄言手里还握着两根荔枝味的棒棒糖。
他还是给他上了心电图，仪器还是“滴——”一声刺耳的响声穿透了整个手术室寂静的空气。
他看着手术台上的薄言，他根本就忘不掉所以他去找她了，他不想再熬了。
精神上的折磨根本就熬不过去，这样也好，至少他现在已经解脱了……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了一只蝴蝶，它绕着薄言飞了两圈，最后落在了他的手上。
姜舟看见那只蝴蝶他伸手那蝴蝶好像也不怕，当他触碰到那只蝴蝶的时候它已经死掉了。
他蹲下看着手术台上的人笑了起来，笑了一会眼泪就从眼眶里淌了出来。
这一生他们都很可笑，一个为了她甘愿去死，她想要他好好的活着。
可是另一个呢？想她想的发疯，最后抛下身后的一切去找她。
就像当年他知道她去当卧底时一样，不管不顾的去找她，现在她既然在天堂，那他就去天堂找她。
染染，我欠你一个婚礼，哪怕是在天堂，也要给你补回来……
所以染染，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娶你回家的……
染染，你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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