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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当头一棒

    事先备下的金银细软,奇珍异货倒是没派上任何用场,许连城没曾料到的竟是拿去了自己的束带。这种贴身物件都可以交易的算不得奇葩,但是日后就需要小心一些,总会有些意想不到,诡异莫测的神通术法籍介于此。

    所以在这补天门问询就有了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数交出去的说法,故而一些儿个卜算吉凶的都喜欢把自己称作和上天来一场豪赌。

    “师姐,无非只是个情劫历数罢了,怎么还搞得这么麻烦?”少女走出屋门,顺着道路的方向看向远处的高树。

    “这可不得怨师傅,说什么都不想我投个好胎,要不早就门当户对,明媒正娶,哪儿有这么多屁事儿。”屋门上的铃铛竟然无风便就自行摇曳,发出声来。

    “不是有师弟护道陪你,怎么还得来打扰我这个师妹。”少女慵懒的声音有些不高兴,“我可是累死累活的东奔西跑,还得中间过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谁让你跑过来了中洲大秦,”言语之间,屋门铃铛就开始抱怨起来师弟的一无是处。

    “师姐啊,你这碎嘴嗓门大的坏毛病真的该改改,”少女随手施了个咒法免去了过于嘈杂的声音,“而且情劫劫数向来都是靠胎中迷蔽去前世,师父给你走后门历情劫是个什么缘由你都不自个儿想想原因?”

    “想个屁,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一世早死早解脱……”

    少女实在是不再想听着自己这师姐碎嘴下去,一指头按住风铃,耳边便顿时清净了许多,“那束带我寻个时候差人送过去,就这样了哈……”

    等到那风铃不再强行作响,少女便停了施法,“本来还想着跟说说来个美人救婿的,现在就只能看那小子命大不大了,嘿嘿……”

    ……

    拉许连城的人力车的汉子猛地一个趔趄摔在一边,连带着人力车也失去了控制,带着许连城冲进了路边的摊子,翻倒在一旁。

    正靠坐在车上的许连城属实是感觉遭到了无妄之灾,七荤八素的刚打算破口大骂,竟然好死不死的被人在脑袋上又被敲了一棍子。

    耳鸣之中甚至好似听见了自己头骨开裂的声音,最终许连城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被爆头的念头。

    但是,念头未断!

    敲在许连城脑子上的棍子甚至都没有抬起,仿佛就只是放在许连城的脑袋上一般。

    细不可察的震荡波纹似乎要扫过许连城遇袭的地方,却自一张凝形的大手绕过,扫向远处。

    大手覆盖之下,一切尽然静滞。

    京城城北的一户房屋内,原本忙着晾药的女人突然捂住胸口,眼神惊恐地望向南方天际。

    大手一翻,好似天地倒转,原本落在许连城头上的棍子自行折断。凝形大手随之消散,化为数道青光,其中最为墨青的光芒没入许连城体内,余者尽皆四处纷飞。

    哐啷一声棍棒落地,手持棍棒的人崩散消无。

    原本已经近乎粉碎的头骨在一道墨绿色光芒的游走之下恢复如初,“艹……”许连城一声骂了出来,眉头紧皱,抬手摸了摸发痛的后脑勺,却没有太过晕眩的感觉。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许连城就直接回头看那罪魁祸首——一根在地上断成两截的棍子。

    普普通通的铁棍并无不妥,然而再反观周围,却是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就犹如意外一般,一点墨绿没入许连城的眼底,瞧向那人力车夫,已然是没了呼吸。

    周边的狼藉没人理会,原本喧闹的街市已然是没了一人,连个声响都听不见,许连城拍拍自己脑门,感觉自己莫不是被棍子敲坏了脑子。

    趴在桌上看着许连城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少女“噗嗤——”一笑,后脑勺却突然被拍了一巴掌。

    少女忙理了理发髻,有些羞恼,“师父!”

    “明晓得那人出门就要面临一次杀劫,还如此幸灾乐祸,”温润醇和的嗓音犹如春风,明明是训斥的话语,竟是听不见半点责备之意。

    “不是把那红绳给了他嘛,师姐离得那么近,自然赶得过去,”少女噘着嘴撒娇,“师父!”

    “千叮咛万嘱咐要你把那红绳系上,你倒好,变做麻绳给人自己系上,不但躲因果躲得干干净净,那小子自己摘下来,你师姐还免了情劫,小算盘打的可溜,”怎么听来,都能感觉到嗓音主人的头疼,“再说,你师姐是能赶过去,但你师姐的修为可都不在这里,要是强行救人,你师姐这劫数到底还要不要过?”

    算盘被师傅说的明明白白,少女小嘴一嘟,怄气的模样竟还有些可爱。

    “末再任性了,日后你且护着那小子一些,”只见少女面前的云海蜃境一晃,许连城腰间的麻绳便就成了一条墨绿色的束带,“安稳待上两年,也好磨磨你的性子。”

    少女嘟哝着答应下来,屋子里便顿时没了动静,左右瞄瞄,正一脸得意抬起下巴叉腰的少女双手一捂额头,气急败坏的大喊师父。

    城北的一处院落中——

    “师父,来了?”

    约莫十来岁的男孩在女人耳边大喊,却是没能喊醒状似发呆的女人。

    ……

    石军长一抬眉头,微微张口,正想要对许连城询问些什么,竟然不知道从何问起。

    眼神奇怪的来回在断在路边的铁棍和揉着脑袋的许连城之间晃悠,怎么都感觉这许世子邪门得很,一连两次了,每次碰见处理都是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随便问,我没什么为难的,”许连城盯着石军长,仍然是记着中秋晚上的仇。

    石军长干笑两声,出声询问,“我们还是要走一趟衙门备录口供,不知世子可否行个方便?”

    “自然有空,只是你们这禁军怎么都快混成衙门官差了,每次都要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许连城呵呵一笑。

    你这每次做事也向来不跟正常俩字儿沾边儿啊,石军长忍着自己想要吐槽的冲动,将许连城请到了差人驾来的马车。

    等到马车颠簸着走起来,许连城才打量腰间那同交给少女一般模样的墨绿束带,原本的麻绳竟已然无影无踪。想起来那临走前算命少女的忠告,许连城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拜访一趟补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