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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三次北伐

    北伐一场大败,朝廷直属的野战军覆灭大半,两淮之地残破,需要海量资金投入,才能尽快恢复当地民生,还有许多许多的问题汇集成了一个问题摆在朝廷眼前。

    钱粮从哪里来?

    之前为了抵御北魏南征,大宋国库已经掏干净了,各地皆是深赋厚敛,以至天下骚动。小民的钱已经刮到极限了。

    于是,朝廷,或者说刘义隆,在经过一系列的政治冲突与妥协后,正式代表刘宋皇室与朝廷,向世家低头。

    元嘉二十八年十二月,尚书吏部郎王僧绰拜为侍中,掌机密事。同时朝中已经放出风声,皇帝刘义隆年岁不小,欲培养王僧绰为后继之君的柄国之臣。一时间王僧绰成为建康最热门的人物。

    刘义隆、刘义康兄弟,经营多年才将国家大权从世家手中夺回,如今主动权再次落入世家手中。

    元嘉元年,中枢大臣为:王华、王昙首、殷景仁、谢弘微、刘湛等开国老臣,若非王氏主动让权,皇帝本身的话语权其实不大。

    元嘉中期,中枢大臣为:范晔、沈演之、庾炳之等,多是寒门出身,中枢权势的来源已是皇权。元嘉第二次北伐,刘义隆可以一意孤行调动军队钱粮,可见当时刘义隆已是威福自享的皇帝。

    现在,元嘉大败之后,朝廷中枢大臣变为:江湛、徐湛之、何尚之以及王僧绰等。

    江湛;父亲江夷,为大宋开国重臣,历任吏部尚书、吴郡太守、丹阳尹,皆是南朝要害官职。可以看作勋贵代表。

    徐湛之;刘义隆的外甥,虽然多次参与谋反,但看在老姐姐资格实在是老的份上,是为宗室代表。

    何尚之;曾在建康南城外,聚生讲学,四方名士纷纷慕名而来,谓之“南学”。是为学界代表。

    王僧绰;琅琊王氏出身,明晃晃的世家代表。

    “四叔,父皇雄心已失矣。”

    刘骏看着建康送来的官方明文情报,不由一笑。刘义隆这样安排,明摆着是要养老等死了。估计是被拓跋焘打服了。

    “国势已是如此,雄心未失又能如何?”

    若非这天下是父亲刘裕宵衣旰食,在战场上爬冰卧雪,舍生忘死打下的江山,刘义康是一点政事都不想过问了。

    因为政治、权力;亲人反目成仇,友人近乎死尽。刘义康的心气已经快散干净了。

    “是啊,国势艰难啊!”

    徐州那个火山口,刘骏也不知道萧思话坐的烫不烫屁股。

    刘骏临走之前,由于之前在雍州承了萧思话的情,于是嘱咐徐州那些跟刘骏出生入死的将校们,多听萧刺史的指挥。多少算是帮萧思话缓解一些压力。

    这不是刘骏无脑让兵权,实是徐州残破已极,是真的不适合再搞内斗了。刘宋天下若真亡了,刘骏这皇子亲王的身份又能值几个钱?

    不过刘骏终究只是位不得宠的亲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念及此处,刘骏与刘义康皆是一声长叹。

    在皇帝尚存权威,天下还未大乱之际。司马懿那样的人物都需要几十年筹谋,更兼一点运气,才能篡国夺位。刘骏自认自己不是那样的枭雄,能数十年密植班底而不泄密。所以刘骏也不愿赔上身家性命去冒那样的风险了。刘骏的小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了。

    救刘义康和密植班底,阴谋造反是两个概念。

    即使刘义康还活着的消息传到刘义隆的耳朵里,哪怕刘义隆知道是刘骏做的,刘义隆也有极大可能睁一只闭一只眼。因为刘义隆只是需要“刘义康死”而已。刘义康真死假死刘义隆不在乎,说不定还会暗自窃喜全了昔日自己对那位老姐姐的誓言。

    所以救刘义康的事情,在未被捅开之前实际影响不会很大。

    而刘骏若是密植班底,图谋造反,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一旦是让刘义隆知道,刘义隆会即刻调兵平叛,不会有半点犹豫。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要不泄密,那就别做那件事,所以这些年来,刘骏所作所为,虽常有出格之处,却从未犯过大忌!即使刘骏手下的情报组织,当下也仅止于搜集州县地方官吏信息,给地方产业些许便利而已。

    关于朝廷上层的消息,刘骏当下主要是靠自家丈母娘:吴兴长公主刘荣男获取。王宪嫄在建康时,也偶尔会在太太团中带些消息。总之,犯忌的事情刘骏是碰都不碰。

    这也是刘骏以及路氏能逍遥到现在的原因所在。

    越是身处高位,折腾的越欢,死的越快。玩阴谋政治,刘骏是实实在在的菜鸟。而刘义康,多年担任的是实行一把手权力的二把手。论治国理政,刘义隆是一把好手。可要论起阴谋算计,就不是刘义康的强项了。

    所以当下,刘骏与刘义康面对江河日下的国势,只能相顾无言,默默处理江州民政,能做一分是一分。

    基本上是刘骏处理一遍政务后,刘义康检查一遍,对于有明显谬误的地方在进行指导。搞得江州刺史府属官皆是疑惑不已。都知道刘骏是位名将,可未曾料到刘骏年纪轻轻居然还是位“积年能吏”?

    时间很快来到元嘉二十九年。刚过完年,刘骏在江州,无需情报组织传递就收到一个北方传来的惊天消息。

    拓跋焘死了。具体死因不得而知,只知晓北魏宗室在经过一番内斗后,登基的是北魏前南安王拓跋余。新登基的魏帝,很反常的任命中常侍宗爱为大司马、大将军、太师、都督中外诸军事及领中秘书,封为冯翊王。

    根据刘骏后续收集到的信息显示,宗爱其人,不知其所由来,早年因罪而为阉人,历碎职至中常侍。元嘉二十八年拓跋焘在瓜步大封群臣的时候,宦官宗爱得封秦郡公。

    后续听说宗爱与太子拓跋晃关系很差,去年,拓跋焘清剿东宫势力,诛杀给事中仇尼道盛、侍郎任平城等人时,宗爱出力良多。

    收到大量北魏市面流传的消息的刘骏,不无恶意的猜想,这拓跋晃和拓跋焘该不会都是宗爱整死的吧?

    中常侍一职,自东汉始多为宦官担任此职,如东汉顺帝、章帝、和帝时,曹腾、郑众、蔡伦都从小黄门迁为中常侍。安帝时,和熹邓皇后临朝,中常侍都任用宦官,并授以重任。以传达诏令和掌理文书,权力极大。

    东汉时期,最出名的就是那十常侍了。东汉中后期形成幼儿园局面,除了外戚势力难制外,宫内宦官也是出力良多。

    为了吸取宦官乱政的教训,中常侍这個官职,在曹魏时期已经和散骑合并,称散骑常侍,改为正规官,不再为宦官专职。

    不过北魏当下政治体制还是粗放状态,学汉人学了个四不像。宗爱的中常侍一职,权力之大比之东汉中常侍不遑多让。

    宦官弑君的前例,最早可是能追溯到宦官的老祖宗,中车府令赵高身上。

    当年赵高一手将秦二世胡亥扶持起来,后来秦二世与赵高闹掰,赵高又派女婿,咸阳令阎乐,率领党羽1千余人,假称皇宫内将有变乱,杀入胡亥所在的望夷宫。赵高弟,郎中令赵成则作为内应,将阎乐引进内殿,杀死了胡亥,史称望夷宫之变。

    所以刘骏的这个猜想不是没有依据的。

    不过北魏再怎么乱都和刘骏关系不大,刘骏更是乐见其成。巴不得北魏越乱越好。

    只是不久,刘骏又收到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

    北魏拓跋晃、拓跋焘接连暴死,本来已经准备躺平的皇帝老爹刘义隆,只觉得,风停了雨停了,老子又行了。不顾两淮残破,国库空虚的现实情况,再议北伐!

    这一次群臣反对北伐的声音比上一次还大,也就个别如鲁爽这般靠皇帝赏赐过活的幸臣才支持北伐。

    刘义隆的心腹大臣何尚之之子:太子中庶子何偃,直谏道:

    “淮、泗数州疮痍未复,不宜轻动。”

    其他群臣的反对声音更是不断,刘骏也跟风上了一篇奏疏递到建康,不支持再行北伐。

    雄主拓跋焘虽死,北魏多年南征北战留下的宿将精兵可还没死干净呢!

    不过两度北伐大败,到底还是没让柄国近三十年的老皇帝权威丧尽。最后元嘉二十九年五月中旬,刘义隆从国库挤出一笔钱粮,再从世家那里调度了一笔钱粮,固执的发动元嘉第三次北伐。

    元嘉二十九年五月,刘义隆以徐州刺史,抚军将军,萧思话为督,辖制冀州刺史张永等兵向碻磝。同时派遣司州刺史鲁爽、颍川太守鲁秀、以及徐州抚军将军司马,臧肇之等,率荆州大营士卒,自义阳【河南信阳】出许洛。

    另有,因在盱眙对魏军造成极大杀伤,升为雍州刺史的臧质,率上一次北伐损失不太大的雍州兵卒趋潼关,重走上一次北伐的老路。

    梁州,仇池等地更是敕令出军袭扰配合,一副要再打大仗的架势。

    见皇帝实在要打,刚接任萧斌,担任青州刺史的刘兴祖上书刘义隆献伐河北之策。

    刘兴祖的伐河北之策具体内容不再详述,其人主要意见是:

    刘义隆心心念念的河洛之地,因为之前供应北魏南征粮草,已经空虚无比,此时攻伐,即使打下来,后续的治理费用更是海量投入。所以刘兴祖建议北伐大军由青州入河北,趁北魏皇权更迭,内部混乱之际,将战火烧到北魏基本盘:河北之地。

    河北之地攻伐起来,起码还能劫掠到一笔财货粮草。

    不过这个意见刘义隆没有采纳。

    不采纳的原因有很多,但主要原因还是刘义隆知晓此时南宋国库空虚,根本不可能和北魏打大战。刘义隆本意也只想和拓跋嗣一样,打算趁火打劫收回刘义符时代丢失的河洛之地罢了。

    这一次,刘义隆还是老毛病,派出员外散骑侍郎琅邪徐爰随军向碻磝,衔中旨授诸将方略,临时宣示。

    和校长一样,败了那么多次还是不愿从自身身上找毛病。坚持不信那个邪!

    元嘉二十九年七月初,冀州刺史张永正式开始攻打碻磝城,一直打到八月底都未能打下来,最后粮尽,萧思话不得不下令后撤历城。

    新附的司州刺史鲁爽倒是比磨洋工的张永卖力,攻入了长社【河南长葛市】,不过后继粮草不足,也是止步于此。

    雍州上次北伐,兵卒损失只是相比与两淮全军覆没不算大而已,本身伤亡称得上重了,再加上去年南撤时,匆匆南下,钱粮军械烧毁丢弃了不少,知兵的雍州刺史臧质,在点兵之后根本没有真正打的意思。仅派柳元景、宗悫各率本部兵卒进据洪关【河南灵宝】而已。

    西侧,担任梁州刺史的刘秀之,也只是派司马马汪与左军中兵参军萧道成率别部威慑长安,并无大动。

    到了元嘉二十九年九月,河北魏军在各部宗亲宿将的率领下开始大规模南下,分兵数路救援河南重要据点弘农、潼关、河内。

    此次北伐大军,仅鲁爽卖命在大索【虎牢关以东】大破昔日同僚,魏国豫州刺史拓跋仆兰部。但在打败仆兰部魏军之后,鲁爽环顾四周发现,东面的张永跑路了,西边的臧质主力还未出动,鲁爽担心自己被魏军后续援军包围,落得刘康祖那般下场,于是也匆匆而退。

    第三次元嘉北伐,是真的草草开始,草草结束。

    单从战果上来说,算是收复了上一次拓跋焘南下时,大宋丢失的河南郡县。但从战略目标上看,明显是没完成任务。

    这让在赌桌上压上最后一笔钱的刘义隆怒不可遏!更让刘义隆感到惶恐的是,手下大将已经开始不怎么听话了,臧质可是能称得上是宗亲的将领啊,连臧质也开始对刘义隆的命令阳奉阴违。

    为此刘义隆大发脾气,怅愤之余,赐东路主将萧思话诏:

    “虏既乘利,方向盛冬,若脱敢送死,兄弟父子自共当之耳。言及增愤!可以示张永、申坦。”

    后续又致书于在盱眙总揽北伐大军后勤的五弟刘义恭:

    “早知诸将辈如此,恨不以白刃驱之。今者悔何所及!”

    最后的结果是,刘义恭作为大宋军界名义上的一把手,上书申请萧思话免官,于是萧思话,二度被罢免了所有官爵。

    至于其余诸将,刘义隆没有再行追究。

    刘义隆也知道,三度北伐失利,自身皇权尽丧,此时已经不能再苛待手下军将了。

    作为第三次北伐的看客,刘骏对本次北伐没抱任何希望。因为单以刘骏所知的大宋府库钱粮计算,宋军即便攻下了洛阳也守不住。

    第三次北伐,说是北伐,其实和拓跋焘宁可损失大量军卒也要饮马长江一样,算是刘义隆对河洛之地的执念了。

    相比于第三次北伐,此时刘骏的目光更多是放在建康,吃自家那位太子大哥与二哥始兴王刘浚的瓜。

    元嘉二十九年七月,北伐之势正隆之际,建康爆出惊天大新闻。

    太子刘劭、始兴王刘浚行巫蛊之事,命人用玉石雕刻了一座刘义隆的雕像,理在含章殿前,欲以邪法害刘义隆性命。

    收到消息的刘骏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是父死子笑的心,一点都不藏着掖着。可大宋还是以孝治天下啊!刘骏都是吹了灯才敢笑!深怕被人抓到把柄。

    “果如四叔所料,皇兄太子之位,怕是不稳了。”

    “唉,此事声传如此之速,必有江左世家推波助澜,想来是江左世家不愿献钱粮以助皇兄北伐,故以此搅乱朝政耳。”

    “唉,去年北伐,我大宋已从魏武落于袁绍之境矣。”

    说完,刘骏与刘义康,两人各自叹息一声。

    三国演义中曹操评价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事实真的如此吗?

    袁绍年轻时筹谋诛杀十常侍,谋划刺杀董卓等一系列的举动都说明,袁绍并非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之人。

    之所以袁绍后期会落入三国演义中评价的情形,在刘骏看来原因很简单。因为袁绍是河南人,独自一人跑去河北建立基业,创业之初,袁绍除了名望之外并无班底,洛阳袁氏一族更是受袁绍牵连被董卓族灭,以至南阳袁氏本族与袁绍不睦。

    这也导致袁绍在河北孤立无援,受河北世家掣肘极大。

    随便举俩个例子:

    田丰:时议其人,博揽多时,名重乡党;现代能当明星都要资本捧,更别说东汉末年了。

    审配:《三国志》直接记载,其人族大兵强。当然这个兵不会是袁绍的。

    袁绍能在汉末快速成为第一诸侯,是建立在对河北豪强的股息与拉拢上的。

    别说袁绍,五胡十六国,北方哪个势力得到河北世家支持,基本都能称雄北方。一旦失去河北世家投资,那距离身死国灭也不远了。

    拓跋焘敢以国史之狱灭崔浩与其姻亲一族,但拓跋焘绝不敢彻底灭掉崔浩出身的清河崔氏。

    上一个敢这么玩的人名为石虎,现在坟头草都被人刨干净了。

    南宋在刘裕时代,朝廷手握大兵,基本还能压制的住世家。现如今三度北伐失利,中枢实力大损,世家势力已经彻底难以遏制。

    搁前些年,世家大族就算知晓刘劭、刘浚搞巫蛊。谁又敢将天家阴私之事爆料得整个建康街头巷尾皆知?真当东宫兵卒是摆设?

    现在,朝廷元气大伤,原先好不容易凑出来修补两淮的钱粮,又被刘义隆拿去作最后的梭哈,梭的毛都不剩。朝廷在钱粮方面已经是有求于江左世家。就算江左世家蹬鼻子上脸,刘义隆也得忍!

    因为钱粮不足,再加上之前为了梭最后一把,刘义隆并没有在去年魏军北返之后停下深赋厚敛的政策,导致生活环境最困难的蛮族又开始反了。

    元嘉二十九年年中,淮上流民司马黑石,推举庐江叛吏夏侯方为主,于西阳【湖北黄冈】率五水蛮起事,声势达淮、汝、江、沔之间。夏侯方之后更是改名李弘,与司马黑石一同撤旗称王!

    时下刘义隆已经任命沈庆之为主将,督军征讨称王的五水蛮。并命令豫州、荆州、雍州三州皆出军合剿,均由沈庆之节制。

    此次出兵,钱粮又是个难以解决的大问题。

    刘义隆坚持北伐期间,江左世家死咬着太子巫蛊之事不放。刘义隆为了梭最后一把,硬挺着命有司查了下去。之后太子刘劭与始兴王刘浚两人包括合谋巫蛊在内的腌臜事,尽数曝光于阳光之下。

    “早年听说吴兴巫女严道育入太子府奉为上宾,本以为是收纳信众为己所用,未曾想皇兄还真信神鬼之说。”

    建康传来的新闻中,太子府内有宫女、内侍言:

    “吴兴巫严道育,自言能辟谷服食,役使鬼物;”

    后经查实,严道育得信众,东阳公主婢王鹦鹉之力出入主家。

    东阳公主府上婢女言及:

    “道育谓主曰:‘神将有符赐主。’主夜卧,见流光若萤,飞入书笥,开视,得二青珠;由是主与太子、始兴王皆信惑之。”

    曾经刘劭、刘浚年少,加之刘义隆溺爱,故多有过失,多次为刘义隆斥责。被老爹责骂怕了的刘劭与刘浚,之后有意无意间犯的错,不敢再让刘义隆发现,于是,二人请严道育祈请鬼神,想通过神鬼之力隐瞒自己犯下的过错。

    离谱的是,严道育居然常在太子府内做法,被盘问的东宫宫女内侍不敢再隐瞒,说起严道育在做法之后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已为上天陈请,必不泄露。”

    得到心理安慰的刘劭、刘浚对严道育更加尊敬,恭敬侍奉,给她立号为天师。

    后来刘义隆柄国日久。如后世太子胤礽所言:“古今天下,岂有数十年太子乎?”

    刘义隆虽然身体一直不好,但寿命却是眼瞅着要追上高祖。时常被刘义隆责骂的刘劭想起了自己过世的母亲袁齐妫。

    昔年,潘淑妃有宠,爱倾后宫,咸言所求无不得,袁齐妫私下请潘淑妃求三十万钱与娘家,试探刘义隆,刘义隆表现的令袁齐妫太过失望。至此恚恨甚深,后来更是愤恚成疾而死。

    念及此处,刘劭不知何时开始与刘浚、严道育、王鹦鹉、东阳公主刘英娥及其家奴陈天与、黄门陈庆国等人合谋巫蛊之事。

    不知道是不是刘劭、刘骏先拿刘英娥作筏,严道育初次开坛做法之后不久,东阳公主刘英娥暴死!

    刘英娥的夫君,正是琅琊王氏、开国功臣、王昙首之子:王僧绰。

    “我说皇兄为何常去大姊府上,竟不想是为此事,唉。”

    之前刘骏还以为大哥刘劭是和二哥刘浚一样,喜欢德国骨科,未曾想比德国骨科还劲爆。

    “唉,休远、休明,皇兄皆溺爱过甚,以至于此。”

    “确是如此,木之折也必通蠹,墙之坏也必通隙。”

    刘劭、刘浚搞出这样的大新闻,多少有几分刘义隆教育不当的锅。

    说到此处,刘骏不由想起自家长子刘子业。

    刘义隆不喜欢刘骏,但对刘子业却喜欢的不行。出生之后不久,刘子业就被刘义隆养在台城。别说刘骏了,连王宪嫄这位当妈的最几年都甚少见到刘子业。想到此处,刘骏不由有些头疼起来。

    “嘶!法师可别被父皇给教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