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是坏事呢……
锦官城的大烟烟馆，因为服务对象不同，也分为不同档次，大概可以分为三档。
第一档烟馆是豪华型烟馆，专供豪门贵族、金融头面人物等人享受。
第二档烟馆可以被称为雅室，档次低于豪华型，主要服务对象是中小型商人、城镇略有家财的居民。
第三档烟馆被称为售店，数量最多，整个锦官城城区共计有九十八家，遍布大街小巷。大烟售店的服务人群最大也最杂。来售店地方购买大烟过烟瘾的，部分是破落富家子弟，更多的是鸡鸣狗盗的地痞流氓。
第四档烟馆则是流动摊点，主要服务的是那些拉黄包车的工人、抬轿子的轿夫和一些出卖苦力的穷苦人。
这四档烟馆之中或多或少都分布了一些赖大帅的邀请函。
张道衍和无根生一行人分别在锦官城内城和外城的烟馆搜寻，想要找到赖大帅这次酒席的邀请函。
他们先找到的是门槛最低数量最多的第四档烟馆，流动摊点。
但很快放弃。
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流动摊点其实没有固定地方，卖大烟的流动摊点主要是跟着那些黄包车工人变动，一家一家问过去很浪费时间。
另一方面原因就是，流动摊点服务的大多是卖苦力的穷苦人，他们其实根本不关注赖大帅酒席，有的人或许运气好获得过邀请函，但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那些出卖苦力的穷苦人每天的日常其实就是两样，蹲在阴凉处等待雇主上门，顺便咒骂这半年来的蜀地大旱灾。
于是张道衍等人很快去了第三档的烟馆售店之中寻找酒席邀请函，很快就有了收获。
在太平街街头那家名为“神仙房”的大烟售店之中，有整整五张赖大帅酒席的邀请函。
“据说是因为神仙房大烟售店的老板和赖大帅有点关系，所以这家店里的大烟公会成立酒席邀请函数量很多。”
此时此刻，张道衍等人正站在神仙房不远处，刘胡子作为本地人正在给张道衍说着基本情况。
神仙房所处位置是锦官城的太平街，这是一条位于内外城交界处的街道，来往人群鱼龙混杂，鸡鸣狗盗的人有，艰难讨生活的人也有。
刘胡子说，神仙房的店主人规矩很怪。
其它的大烟馆，获取赖大帅酒席邀请函的条件往往是出钱购买，而这家神仙房的规矩是，吟诗作对，做文章。
“以大烟为核心意向，写一首诗或者词或者其它什么体裁，总之，需要有点古韵。”
“优胜者，可以直接拿走所有的赖大帅酒席邀请函。”
刘胡子说，这间店的店长姓范，人称范老大。
范老大以前专心考大清秀才，但考了很多年都没考上。
后来大清亡了，秀才也没得考了，范老大就从事各种行当谋生，最后兜兜转转，搭上了赖大帅的关系，开起了大烟售店。
范老大一把年纪了，还是很喜欢舞文弄墨。
这次赖大帅发放下来的五张酒席邀请函，这个范老大拿来比试古韵文章诗词，优胜者直接赢走所有邀请函。
“这……”
无根生等人都面露难色。
虽说这一行人可以都是修行中天才，但在咬文嚼字方面可以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唯有张道衍面不改色。
这并不是说张道衍有文章上面的修行天赋，只是他不打算遵循什么稀奇古怪的规则。
现在已经确定这家店里有足够数量的赖大帅酒席邀请函，那找个机会直接抢了就是。
这家店的店长范老大和赖大帅走得很近，张道衍对于出手抢夺这件事毫无心理负担。
现在张道衍等人是在排队，等着进那神仙房，找机会接近并挟持店主范老大。
慢慢地，张道衍一行人渐渐靠近了这售卖大烟的神仙房，看清楚了更多细节。
在这神仙房门外挂着一个巨大的白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些字。
大白灯笼一侧“闻香下马”，另外一侧写着“知味停车”。
此时的神仙房是开着的，门口有两块木板立着，其中一块木板写着“售店”两个大字，另外一块木板写着零售熟烟的价格。
而那神仙房的门口，是一個柜台，上面有一个掌柜的在那里叫卖生意，旁边有很多伙计，很忙碌的样子，整个神仙房可以说是门庭若市。
在神仙房门前，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浑身怪味的地痞流氓，还有一些衣着破旧但整洁的读书人。
平常时候，他们这几类人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但在神仙房这大烟售店门前，他们少见地互相攀谈起来。
很多人聊着的是今天锦官城上空出现那两次乌云，谈论得非常热切。
大部分人都信鬼神，觉得这次乌云的出现应该就是天上的神仙看终生可怜，马上要下雨的征兆。
更有人说，之前出现的两次乌云，都和一个“张道长”有关，许多人都开始称赞，觉得这个张道长是能为大家祈雨的好道长。
唯有那在队伍中等待购买大烟的读书人很认真地说道：“其实，大家应该拥护赛先生，要讲科学。刮风下雨，都是自然规律，和神仙无关，也和那什么‘张道长’无关。”
赛先生，是之前新文化运动之中提出的口号，是洋文Science——“科学”的音译，赛因斯。
顿时有人讥讽道：“蜀地大旱都大半年了，也不见那所谓的‘赛先生’起过什么作用。现在眼看着张道长神人天降，蜀地有刮风下雨希望了，你这种臭读书人就蹦了出来，说什么要讲科学了？”
“赛先生？你那赛先生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大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为何还在这里出现？”
读书人争辩道：“这……这怎么能合为一谈呢？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是坏事呢？赛先生是科学，是有条理的存在，是可以理解的规律。那张道长呼风唤雨，怎么可能？迷信而已！”
张道衍一行人在这个排队过程中。
听到有人讨论今天锦官城的乌云，无根生等人的目光下意识看向了张道衍。
第一档烟馆是豪华型烟馆，专供豪门贵族、金融头面人物等人享受。
第二档烟馆可以被称为雅室，档次低于豪华型，主要服务对象是中小型商人、城镇略有家财的居民。
第三档烟馆被称为售店，数量最多，整个锦官城城区共计有九十八家，遍布大街小巷。大烟售店的服务人群最大也最杂。来售店地方购买大烟过烟瘾的，部分是破落富家子弟，更多的是鸡鸣狗盗的地痞流氓。
第四档烟馆则是流动摊点，主要服务的是那些拉黄包车的工人、抬轿子的轿夫和一些出卖苦力的穷苦人。
这四档烟馆之中或多或少都分布了一些赖大帅的邀请函。
张道衍和无根生一行人分别在锦官城内城和外城的烟馆搜寻，想要找到赖大帅这次酒席的邀请函。
他们先找到的是门槛最低数量最多的第四档烟馆，流动摊点。
但很快放弃。
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流动摊点其实没有固定地方，卖大烟的流动摊点主要是跟着那些黄包车工人变动，一家一家问过去很浪费时间。
另一方面原因就是，流动摊点服务的大多是卖苦力的穷苦人，他们其实根本不关注赖大帅酒席，有的人或许运气好获得过邀请函，但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那些出卖苦力的穷苦人每天的日常其实就是两样，蹲在阴凉处等待雇主上门，顺便咒骂这半年来的蜀地大旱灾。
于是张道衍等人很快去了第三档的烟馆售店之中寻找酒席邀请函，很快就有了收获。
在太平街街头那家名为“神仙房”的大烟售店之中，有整整五张赖大帅酒席的邀请函。
“据说是因为神仙房大烟售店的老板和赖大帅有点关系，所以这家店里的大烟公会成立酒席邀请函数量很多。”
此时此刻，张道衍等人正站在神仙房不远处，刘胡子作为本地人正在给张道衍说着基本情况。
神仙房所处位置是锦官城的太平街，这是一条位于内外城交界处的街道，来往人群鱼龙混杂，鸡鸣狗盗的人有，艰难讨生活的人也有。
刘胡子说，神仙房的店主人规矩很怪。
其它的大烟馆，获取赖大帅酒席邀请函的条件往往是出钱购买，而这家神仙房的规矩是，吟诗作对，做文章。
“以大烟为核心意向，写一首诗或者词或者其它什么体裁，总之，需要有点古韵。”
“优胜者，可以直接拿走所有的赖大帅酒席邀请函。”
刘胡子说，这间店的店长姓范，人称范老大。
范老大以前专心考大清秀才，但考了很多年都没考上。
后来大清亡了，秀才也没得考了，范老大就从事各种行当谋生，最后兜兜转转，搭上了赖大帅的关系，开起了大烟售店。
范老大一把年纪了，还是很喜欢舞文弄墨。
这次赖大帅发放下来的五张酒席邀请函，这个范老大拿来比试古韵文章诗词，优胜者直接赢走所有邀请函。
“这……”
无根生等人都面露难色。
虽说这一行人可以都是修行中天才，但在咬文嚼字方面可以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唯有张道衍面不改色。
这并不是说张道衍有文章上面的修行天赋，只是他不打算遵循什么稀奇古怪的规则。
现在已经确定这家店里有足够数量的赖大帅酒席邀请函，那找个机会直接抢了就是。
这家店的店长范老大和赖大帅走得很近，张道衍对于出手抢夺这件事毫无心理负担。
现在张道衍等人是在排队，等着进那神仙房，找机会接近并挟持店主范老大。
慢慢地，张道衍一行人渐渐靠近了这售卖大烟的神仙房，看清楚了更多细节。
在这神仙房门外挂着一个巨大的白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些字。
大白灯笼一侧“闻香下马”，另外一侧写着“知味停车”。
此时的神仙房是开着的，门口有两块木板立着，其中一块木板写着“售店”两个大字，另外一块木板写着零售熟烟的价格。
而那神仙房的门口，是一個柜台，上面有一个掌柜的在那里叫卖生意，旁边有很多伙计，很忙碌的样子，整个神仙房可以说是门庭若市。
在神仙房门前，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浑身怪味的地痞流氓，还有一些衣着破旧但整洁的读书人。
平常时候，他们这几类人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但在神仙房这大烟售店门前，他们少见地互相攀谈起来。
很多人聊着的是今天锦官城上空出现那两次乌云，谈论得非常热切。
大部分人都信鬼神，觉得这次乌云的出现应该就是天上的神仙看终生可怜，马上要下雨的征兆。
更有人说，之前出现的两次乌云，都和一个“张道长”有关，许多人都开始称赞，觉得这个张道长是能为大家祈雨的好道长。
唯有那在队伍中等待购买大烟的读书人很认真地说道：“其实，大家应该拥护赛先生，要讲科学。刮风下雨，都是自然规律，和神仙无关，也和那什么‘张道长’无关。”
赛先生，是之前新文化运动之中提出的口号，是洋文Science——“科学”的音译，赛因斯。
顿时有人讥讽道：“蜀地大旱都大半年了，也不见那所谓的‘赛先生’起过什么作用。现在眼看着张道长神人天降，蜀地有刮风下雨希望了，你这种臭读书人就蹦了出来，说什么要讲科学了？”
“赛先生？你那赛先生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大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为何还在这里出现？”
读书人争辩道：“这……这怎么能合为一谈呢？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是坏事呢？赛先生是科学，是有条理的存在，是可以理解的规律。那张道长呼风唤雨，怎么可能？迷信而已！”
张道衍一行人在这个排队过程中。
听到有人讨论今天锦官城的乌云，无根生等人的目光下意识看向了张道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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