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改动的进程
双人游戏？
“这个消息是从哪得到的？”顾铭脱口而出。
“这个……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也没必要骗你。”洋娃娃眼神自然得游离开来，有些不自在道，“就算不是，你也没什么损失。”
“哦……无妨，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顾铭认真得点了点头，并没有追问，片刻后又接了一句，“后面我要是发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会告诉你的。”
话音未落，他便隐隐暼到窗外路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脏猛地一跳，快速转头看去。
“那个，我先出去一下。”唰得从座位上起身，顾铭的胳膊碰翻了面前的柠檬水。淡色的液体洒在桌上，很快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好，好的。”洋娃娃跟着他的视线望向了窗外，表情有些惊讶，暗自收回来本来想要发出的邀请。
奇怪，难道他看到了认识的人？
顾铭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表情，不然一定会感到疑惑，此刻他正快速游走于人群中。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路过的人正是沐辰。
这时很多人已经逛完了大厅，也领过了奖励，这片区域的人逐渐充实了起来。
“沐辰？”，顾铭伸伸缩缩探了几次头，终于试着叫了一声。
对方脚步顿住了，猛地一转头，盯着他看了一秒，随即就要张嘴，“顾——唔——”
顾铭一只手死死捂着沐辰的嘴，另一只手朝周围被沐辰中气十足叫出的第一个字震得转头看来的人尴尬得挥了挥。
“唔——你放——我——没气——”，沐辰站住不动了。
“你就不能声音小点，吓死我了。”，顾铭放开了他，小声说道。
沐辰瞪了他一眼，不过脸上难掩惊喜的表情，也把声音放低了下来，“我吓你？你自己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我才被你吓了一跳。不过你居然也来了这里……不对，你当然会出现在这里，你这家伙就爱打游戏，我看这程序就是给你设置的！”
“我还以为你会想说打球的事情。”顾铭讪讪道，“我发现我其实也没那喜欢打游戏，还是要好好锻炼身体。”
“你现在锻炼身体也来得及。”
两人重新在找了个地方坐下。
“别聊太久了，我等会儿还要试试休闲游戏呢，一开始不知道还有这种设定。”沐辰一边侧身倒饮料，一边说道，倒完递给了顾铭一杯。
“不用，我喝过了。话说你以前不是从不玩游戏的吗？怎么这么积极。”顾铭稀奇得盯着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沐辰坦然道：“又没别的事干，况且还得为下一次游戏做准备。我建议你也多试试，反正不通关也什么惩罚。”
“哦……你之前那个是什么游戏啊？”
“扫雷啊，大家都不一样吗？”
“哦，扫雷啊，扫——噗，你，你是怎么过关的？”顾铭喷了一口水，猛地咳嗽了起来，边呛边问道。
“我怎么觉得你在把我当个傻子……”沐辰翻了个白眼，“其实我感觉挺简单，提示里都跟我说了，只要在周围没雷的格子都插上小红旗，就算成功。”
“可我记得你以前还以为扫雷是个碰运气的游戏。”
顾铭咧了咧嘴，笑道：“幸好你还知道计算，不然这游戏几乎不可能靠运气胜利的。”
“计算？”
沐辰奇怪得看着他。
“那地雷并不会炸到周围的格子，给我的旗子又特别多，我朝周围撒了一圈，有雷的地方就会被引爆，我只要在剩下的地方插上旗子就行。”
顾铭：“？”
顾铭：“！”
沐辰无语得看着他丰富多彩的表情，教育道：“你不会没听开头的提示吧，越是细节的变化，越是关键，不要被经验束缚了。”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顾铭立刻附和。
顿了顿，他忍不住问道：“那游戏奖励呢？”
听到这，沐辰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送了我十面红色锦旗，正好剩下十个区域。”
“噗嗤。”
沐辰：“闭嘴……看来你也差不多。”
接着，顾铭把自己经历的游戏过程也说了一遍，把沐辰听得皱起了眉头。这时顾铭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周围的气氛这么放松了，或许大多数人的第一场游戏体验都还算愉快。
而且顾铭猜测，越是一开始没玩过游戏，又会动点脑子的人，反而更容易通过，可见这个全界游戏并不需要他们用已有的经验做判断。
至于原因，顾铭猜测是因为每个人都有没玩过的游戏，或许这游戏也注重公平性吧。
然而顾铭看着四周，依然觉得有很多古怪。那个失败惩罚现在看来没什么，却不知是否已经有人因为它而完全消失了。可周围的人似乎都了无牵挂一般，并没有因为找不到人而出现慌乱的。
两人东扯西扯，又聊了一会儿，互加了好友后，都决定回去刷道具了。
顾铭回到空间，望着墙壁发了会儿呆，然后点开了自己的好友列表。
此时里面已经多了两个名字。
【沐辰（游戏中）】
【eve（游戏中）】
顾铭一眼就注意到了沐辰的名字，内心觉得有趣。他非常怀疑是沐辰原来那个网名已经被注册掉了，他才会换成这个。反正按照对方的性格，基本上没什么备选名称了。
至于那个女孩的名字……夏娃？
还挺有个性，顾铭看了两眼，又想起自己的任务来。
“他们这么快都已经开始游戏了……”暗自嘟囔了一句，他虚着眼看了下现在的时间。
16：57
这个时间和提示一样，属于那种你想看就会自己冒出来，不想就自动消失的类型，而下一次强制游戏，如果严格按照三天的间隔算，应该会在两天后的零点开始。
顾铭从早上的新手任务到现在，只过了半天的时间。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毕竟强制游戏是不占用空间真实时间的。
“赶紧再刷几个道具。”打怪兽给他的感觉还不错，没有太大心理压力，他搓了搓手，打开了游戏列表。
【请选择要加入的游戏】
第一类：随机小游戏（已解锁）
第二类：（未解锁）
第三类：（敬请期待）
“第一类。”
“嘀——”
“玩家【加缪】正在随即匹配中——”
“匹配成功。”
“玩家【加缪】，正在载入——”
房间的灯忽然闪烁了一下。
“正在载入——”
“载——入——”
“嗯？”顾铭奇怪得拍了拍墙面，感觉那个声音有些信号不良。
接着，他感觉身子一轻，像是落去了水中，看着整个空间陷入纯黑之中，又一次失去了触觉。
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纯黑的空间如同不透光的黑色匣子，顾铭明明还记得前一秒房间的边界，眼下却又不确定起来。四周，真的还有墙体吗？
可惜他现在就算碰到什么也感受不到。
一些颜色凭空出现在了空中，却没有照亮任何地方，瞬间又像是被什么吸走了一样，消失了。如此反复好多次。就好像面前的世界是个电脑触屏，有一个人正在上面开了一个黑色画布，百无聊赖得试色一样。
依然没有声音，或者，他的听觉此刻也并不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顾铭迟迟感觉不到周围景物的重建，连自己的存在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他既像在水中，又像是在做梦，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不知为何，这声音不像是一般的剧情简介的感觉，也不像系统提示音，而像是一个真实的人附在耳边悄语一般。音色非常空灵清冷，似金玉碰撞，又如水中涟漪。
“你又醒了。”
顾铭被这突兀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谁？谁在说话？！
“别着急，我可以看到你的想法。但还请听我说完，我的时间并不充裕。”
……你是谁？
“想要帮助你的人。虽然我看不到你之前给自己留下了什么，但大概能猜到一些。接下来，我会在不破坏你计划的地方，尽量帮你删减原本的流程，让你更快进入那里。”
？什么意思？完全听不懂。
“我指的是——”
有那么片刻，那个声音似乎被什么事中断了，再出声时语速忽然变得飞快，“少用道具，不要增加角色，不要救别人——”
声音在说完这几句话后戛然而止，顾铭只觉得满头雾水，拼命试图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揣测着那些话的意思。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音像是重新连线一般，忽然再一次响起，伴随着一个新的选项栏。
【请选择要加入的游戏】
第一类：【数据丢失】
第二类：【数据丢失】
第三类：生存模式（已解锁）
第四类：审判模拟（已解锁）
*当前阶段游戏失败均会使所用的游戏身份被注销。
顾铭呆呆了愣了几秒，后知后觉得炸毛了：“谁改了我的游戏设置？！”
“见鬼，这都什么事啊。”顾铭张大了嘴，觉得心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一连串的疑问像气泡一样在沸腾的水中迸现。
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她认识我？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是谁？我干了什么？我难道不就是在一个程序里打游戏吗？
在巨大的震惊和诸多疑惑充斥着他的大脑时，荒谬感再次升起。
“这……莫非是现在这个游戏的初始剧情？那也太会搞人心态了。”顾铭心脏还在狂跳着，试图用自我暗示和调侃让自己平静下来。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有我的游戏界面变了？还是所有人都变了？”
他看了看四周，如身处黑洞一般，除了眼前被给出的两个选择，什么也没有。而他在做出选择之前，似乎也什么别的都做不了。
顾铭冷静下来，觉得有点不妙，这摆明了是说他现在不选择一个模式通过，甚至回不到原本的游戏空间了。
而且，又是死亡惩罚……
顾铭皱着眉头，心中有些苦涩，难得恢复一些的好心情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他重新把视线转回那两个可以选择选项。
【生存模式】
【审判模拟】
乍一眼看不出有什么难易之分的，但既然审判模拟被分在了第四类，大概会更难一点。而那个生存模式……之前的暴食之蛇不也算是求生，也就那样。说到底，顾铭对于自己已经打败过的困难多少有些美化。
想通这点，顾铭又觉得没什么好纠结的了。他虽然依然搞不清之前发生的是什么情况，就像他一开始也搞不清整个程序的由来一样。
但这并不阻止他快速接受现状，并做出当下能做出的应对。在冷静后的他看来，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胡思乱想，而是遇水架桥。
顾铭认真考虑起眼前的游戏来。
鉴于对两者难度做出的猜测，他果断选择了【生存模式】。
下一刻，周围凝滞已久的黑暗总算开始重新透出光亮。无数片闪着不同色泽的碎片漂浮在空中，慢慢拼凑，幻化出一个全新的世界，光华流转之间，透出一种魔性的美感。
顾铭怔怔得望着四周，他前几次看到的都是摧枯拉朽的变化，干净利落却也简单粗暴。这一次，他却真有种见证新世界诞生的错觉，四周的一切都那么细腻，甚至有种史诗画卷般的壮丽和震撼感。
好真实。
空气中微弱的风和裹挟于其中的潮湿气息，脚下带着岁月感的布满裂纹的石块，上面覆盖着泥土和细碎的杂草，草叶划过脚踝，有点痒痒的。
两侧是半高的坍圮的矮墙，脚下的道路向前延伸，不远处，可以看到一个手握滑索的绳结，掉在空中。除此之外，远处是弥漫着迷雾的森林与山脉的影子，四下空寂，没有一丝鸟兽的声音。
没有剧情，没有提示。
不过，面对这样的景色，顾铭已经完全猜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游戏了。
一转头，便看到一座黑洞洞的青色拱门，一副巨大的露出狰狞獠牙的兽面，两个幽深的瞳孔诡异的盯着远处，嘴大张着，除了如墓穴一般冰冷的石壁，深处一片混沌，看不清其中有什么。
没错了……
“欢迎来到，【鬼寺逃亡】”
“这个消息是从哪得到的？”顾铭脱口而出。
“这个……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也没必要骗你。”洋娃娃眼神自然得游离开来，有些不自在道，“就算不是，你也没什么损失。”
“哦……无妨，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顾铭认真得点了点头，并没有追问，片刻后又接了一句，“后面我要是发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会告诉你的。”
话音未落，他便隐隐暼到窗外路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脏猛地一跳，快速转头看去。
“那个，我先出去一下。”唰得从座位上起身，顾铭的胳膊碰翻了面前的柠檬水。淡色的液体洒在桌上，很快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好，好的。”洋娃娃跟着他的视线望向了窗外，表情有些惊讶，暗自收回来本来想要发出的邀请。
奇怪，难道他看到了认识的人？
顾铭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表情，不然一定会感到疑惑，此刻他正快速游走于人群中。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路过的人正是沐辰。
这时很多人已经逛完了大厅，也领过了奖励，这片区域的人逐渐充实了起来。
“沐辰？”，顾铭伸伸缩缩探了几次头，终于试着叫了一声。
对方脚步顿住了，猛地一转头，盯着他看了一秒，随即就要张嘴，“顾——唔——”
顾铭一只手死死捂着沐辰的嘴，另一只手朝周围被沐辰中气十足叫出的第一个字震得转头看来的人尴尬得挥了挥。
“唔——你放——我——没气——”，沐辰站住不动了。
“你就不能声音小点，吓死我了。”，顾铭放开了他，小声说道。
沐辰瞪了他一眼，不过脸上难掩惊喜的表情，也把声音放低了下来，“我吓你？你自己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我才被你吓了一跳。不过你居然也来了这里……不对，你当然会出现在这里，你这家伙就爱打游戏，我看这程序就是给你设置的！”
“我还以为你会想说打球的事情。”顾铭讪讪道，“我发现我其实也没那喜欢打游戏，还是要好好锻炼身体。”
“你现在锻炼身体也来得及。”
两人重新在找了个地方坐下。
“别聊太久了，我等会儿还要试试休闲游戏呢，一开始不知道还有这种设定。”沐辰一边侧身倒饮料，一边说道，倒完递给了顾铭一杯。
“不用，我喝过了。话说你以前不是从不玩游戏的吗？怎么这么积极。”顾铭稀奇得盯着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沐辰坦然道：“又没别的事干，况且还得为下一次游戏做准备。我建议你也多试试，反正不通关也什么惩罚。”
“哦……你之前那个是什么游戏啊？”
“扫雷啊，大家都不一样吗？”
“哦，扫雷啊，扫——噗，你，你是怎么过关的？”顾铭喷了一口水，猛地咳嗽了起来，边呛边问道。
“我怎么觉得你在把我当个傻子……”沐辰翻了个白眼，“其实我感觉挺简单，提示里都跟我说了，只要在周围没雷的格子都插上小红旗，就算成功。”
“可我记得你以前还以为扫雷是个碰运气的游戏。”
顾铭咧了咧嘴，笑道：“幸好你还知道计算，不然这游戏几乎不可能靠运气胜利的。”
“计算？”
沐辰奇怪得看着他。
“那地雷并不会炸到周围的格子，给我的旗子又特别多，我朝周围撒了一圈，有雷的地方就会被引爆，我只要在剩下的地方插上旗子就行。”
顾铭：“？”
顾铭：“！”
沐辰无语得看着他丰富多彩的表情，教育道：“你不会没听开头的提示吧，越是细节的变化，越是关键，不要被经验束缚了。”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顾铭立刻附和。
顿了顿，他忍不住问道：“那游戏奖励呢？”
听到这，沐辰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送了我十面红色锦旗，正好剩下十个区域。”
“噗嗤。”
沐辰：“闭嘴……看来你也差不多。”
接着，顾铭把自己经历的游戏过程也说了一遍，把沐辰听得皱起了眉头。这时顾铭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周围的气氛这么放松了，或许大多数人的第一场游戏体验都还算愉快。
而且顾铭猜测，越是一开始没玩过游戏，又会动点脑子的人，反而更容易通过，可见这个全界游戏并不需要他们用已有的经验做判断。
至于原因，顾铭猜测是因为每个人都有没玩过的游戏，或许这游戏也注重公平性吧。
然而顾铭看着四周，依然觉得有很多古怪。那个失败惩罚现在看来没什么，却不知是否已经有人因为它而完全消失了。可周围的人似乎都了无牵挂一般，并没有因为找不到人而出现慌乱的。
两人东扯西扯，又聊了一会儿，互加了好友后，都决定回去刷道具了。
顾铭回到空间，望着墙壁发了会儿呆，然后点开了自己的好友列表。
此时里面已经多了两个名字。
【沐辰（游戏中）】
【eve（游戏中）】
顾铭一眼就注意到了沐辰的名字，内心觉得有趣。他非常怀疑是沐辰原来那个网名已经被注册掉了，他才会换成这个。反正按照对方的性格，基本上没什么备选名称了。
至于那个女孩的名字……夏娃？
还挺有个性，顾铭看了两眼，又想起自己的任务来。
“他们这么快都已经开始游戏了……”暗自嘟囔了一句，他虚着眼看了下现在的时间。
16：57
这个时间和提示一样，属于那种你想看就会自己冒出来，不想就自动消失的类型，而下一次强制游戏，如果严格按照三天的间隔算，应该会在两天后的零点开始。
顾铭从早上的新手任务到现在，只过了半天的时间。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毕竟强制游戏是不占用空间真实时间的。
“赶紧再刷几个道具。”打怪兽给他的感觉还不错，没有太大心理压力，他搓了搓手，打开了游戏列表。
【请选择要加入的游戏】
第一类：随机小游戏（已解锁）
第二类：（未解锁）
第三类：（敬请期待）
“第一类。”
“嘀——”
“玩家【加缪】正在随即匹配中——”
“匹配成功。”
“玩家【加缪】，正在载入——”
房间的灯忽然闪烁了一下。
“正在载入——”
“载——入——”
“嗯？”顾铭奇怪得拍了拍墙面，感觉那个声音有些信号不良。
接着，他感觉身子一轻，像是落去了水中，看着整个空间陷入纯黑之中，又一次失去了触觉。
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纯黑的空间如同不透光的黑色匣子，顾铭明明还记得前一秒房间的边界，眼下却又不确定起来。四周，真的还有墙体吗？
可惜他现在就算碰到什么也感受不到。
一些颜色凭空出现在了空中，却没有照亮任何地方，瞬间又像是被什么吸走了一样，消失了。如此反复好多次。就好像面前的世界是个电脑触屏，有一个人正在上面开了一个黑色画布，百无聊赖得试色一样。
依然没有声音，或者，他的听觉此刻也并不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顾铭迟迟感觉不到周围景物的重建，连自己的存在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他既像在水中，又像是在做梦，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不知为何，这声音不像是一般的剧情简介的感觉，也不像系统提示音，而像是一个真实的人附在耳边悄语一般。音色非常空灵清冷，似金玉碰撞，又如水中涟漪。
“你又醒了。”
顾铭被这突兀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谁？谁在说话？！
“别着急，我可以看到你的想法。但还请听我说完，我的时间并不充裕。”
……你是谁？
“想要帮助你的人。虽然我看不到你之前给自己留下了什么，但大概能猜到一些。接下来，我会在不破坏你计划的地方，尽量帮你删减原本的流程，让你更快进入那里。”
？什么意思？完全听不懂。
“我指的是——”
有那么片刻，那个声音似乎被什么事中断了，再出声时语速忽然变得飞快，“少用道具，不要增加角色，不要救别人——”
声音在说完这几句话后戛然而止，顾铭只觉得满头雾水，拼命试图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揣测着那些话的意思。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音像是重新连线一般，忽然再一次响起，伴随着一个新的选项栏。
【请选择要加入的游戏】
第一类：【数据丢失】
第二类：【数据丢失】
第三类：生存模式（已解锁）
第四类：审判模拟（已解锁）
*当前阶段游戏失败均会使所用的游戏身份被注销。
顾铭呆呆了愣了几秒，后知后觉得炸毛了：“谁改了我的游戏设置？！”
“见鬼，这都什么事啊。”顾铭张大了嘴，觉得心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一连串的疑问像气泡一样在沸腾的水中迸现。
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她认识我？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是谁？我干了什么？我难道不就是在一个程序里打游戏吗？
在巨大的震惊和诸多疑惑充斥着他的大脑时，荒谬感再次升起。
“这……莫非是现在这个游戏的初始剧情？那也太会搞人心态了。”顾铭心脏还在狂跳着，试图用自我暗示和调侃让自己平静下来。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有我的游戏界面变了？还是所有人都变了？”
他看了看四周，如身处黑洞一般，除了眼前被给出的两个选择，什么也没有。而他在做出选择之前，似乎也什么别的都做不了。
顾铭冷静下来，觉得有点不妙，这摆明了是说他现在不选择一个模式通过，甚至回不到原本的游戏空间了。
而且，又是死亡惩罚……
顾铭皱着眉头，心中有些苦涩，难得恢复一些的好心情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他重新把视线转回那两个可以选择选项。
【生存模式】
【审判模拟】
乍一眼看不出有什么难易之分的，但既然审判模拟被分在了第四类，大概会更难一点。而那个生存模式……之前的暴食之蛇不也算是求生，也就那样。说到底，顾铭对于自己已经打败过的困难多少有些美化。
想通这点，顾铭又觉得没什么好纠结的了。他虽然依然搞不清之前发生的是什么情况，就像他一开始也搞不清整个程序的由来一样。
但这并不阻止他快速接受现状，并做出当下能做出的应对。在冷静后的他看来，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胡思乱想，而是遇水架桥。
顾铭认真考虑起眼前的游戏来。
鉴于对两者难度做出的猜测，他果断选择了【生存模式】。
下一刻，周围凝滞已久的黑暗总算开始重新透出光亮。无数片闪着不同色泽的碎片漂浮在空中，慢慢拼凑，幻化出一个全新的世界，光华流转之间，透出一种魔性的美感。
顾铭怔怔得望着四周，他前几次看到的都是摧枯拉朽的变化，干净利落却也简单粗暴。这一次，他却真有种见证新世界诞生的错觉，四周的一切都那么细腻，甚至有种史诗画卷般的壮丽和震撼感。
好真实。
空气中微弱的风和裹挟于其中的潮湿气息，脚下带着岁月感的布满裂纹的石块，上面覆盖着泥土和细碎的杂草，草叶划过脚踝，有点痒痒的。
两侧是半高的坍圮的矮墙，脚下的道路向前延伸，不远处，可以看到一个手握滑索的绳结，掉在空中。除此之外，远处是弥漫着迷雾的森林与山脉的影子，四下空寂，没有一丝鸟兽的声音。
没有剧情，没有提示。
不过，面对这样的景色，顾铭已经完全猜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游戏了。
一转头，便看到一座黑洞洞的青色拱门，一副巨大的露出狰狞獠牙的兽面，两个幽深的瞳孔诡异的盯着远处，嘴大张着，除了如墓穴一般冰冷的石壁，深处一片混沌，看不清其中有什么。
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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