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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尺骨开花

    “你不记得我了?”

    那株小绿苗没料到被自己威胁的人听到威胁之后无动于衷,依旧躺着,还表现出已经把自己忘了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啊?”独孤青远真的不知道这小绿苗是谁。

    “当时我的白色根系在土壤里生长,在土壤里活动,我和你隔着透明墙说话……”

    他说:“哦,原来是在土里吃喝拉撒,还在空气里排气、吸气的那个……不对啊,那个植物的根系就很庞大,从土露出来、挨着透明墙的地方有几十米了,本体应该更大……你怎么那么小?”

    这小绿苗解释着缘由:“我这个躯体是从那个根系上长出来的小苗,我的意识在本体上,远距离控制着这个躯体。小苗被路过的机器人碰掉了,之后又卡在了机器人关节的夹缝上……再后来又掉在了你的衣服兜里。”

    独孤青远看着这株小苗,从可以吸水的叶子,到蜿蜒生长的绿色的茎,再到茎叶被房间里杂物和家具遮挡的地方,“你现在从哪里长出来的?”

    “衣柜下面的空隙。那里的地板有些潮湿。窗外的光线会照到那个空隙里。我现在叫小绿。我在星球农场的本体叫大绿。”

    小绿、大绿……这两个名字非常质朴无华。

    独孤青远问:“小绿,你怎么不叫小白?我记得你在土壤里的根系挺白的。”

    小绿的声音不知道是从根茎叶里哪一个部位出现的。

    小绿说:“小白好像是狗的名字。”

    几天之后,管家得到一个坏消息:激光雕刻豆腐比赛的海选之后,自己居然连参加初赛的机会都没有。

    “一定是有黑幕……正好我前些天买菜时抽奖,中了两张票,带着废物过去,让他见识见识这个世界多么地无趣且作呕……作为一个称职的管家,应该给被我服务的废物安排打发时间的活动。”

    智能管家不自觉地把豆腐烧成灰烬了,语气阴沉地说:“变成灰烬了也无所谓,毕竟不用再练习雕刻了。”

    初赛那天,智能管家带着独孤青远飘浮到比赛现场的观众席上。

    包围着独孤青远、使其飘浮的力量消失之后,他从空中飘浮的位置掉在座椅上。

    尽管有咣当一声巨响,但是他没有一点儿反应。

    因为他在睡觉,一路上都没醒,掉在座椅上也还在梦乡里。

    “呦……老伙计……这是你伺候的独孤先生吧?”那个名字叫二饼,衣着精致的光头男人看到他们,过来阴阳怪气。

    “哪里来的先生?就是一个废物,现在还没醒呢!”智能管家是一点儿都不在乎面子了,也不给独孤青远留几分薄面了。

    没换衣服,还穿着睡衣的独孤青远半梦半醒之间,隐隐约约听到了“废物”这个词,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神情。

    比赛开始之后,智能管家看了几个选手的作品,一个比一个次。

    大概是光头二饼也看不下去了,猛然间从座位上站起来,同一时刻,几十个杀人机器人打穿比赛大厅的屋顶,从天而降,抓走评委席上的一个鉴赏豆腐雕像的专家。

    在营救队员们还没确定绑匪们的位置时,FW250星球的一个地点隐蔽的废弃大楼里,一个慌张的声音出现了:“英雄好汉们,放了我吧,你们缺多少钱都可以吱声,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地把我绑到这。”

    衣着光鲜时尚的光头走到这个专家面前,正要开口威胁,一拍脑袋,“忘记蒙面了,你看到我是谁了吧?”

    这个专家连忙摇头:“我被吓得头晕目眩,什么都看不清了。”

    “花言巧语!鬼话连篇!和老子甩小聪明,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几斤几两!”

    啪的一声,这个专家被扇了一巴掌。

    “等着吧,我们会联系你的家人,要是事情顺利,你就可以回家了。”二饼撂下这话,离开了挂着这个专家的房间。

    负责看守的几个杀人机器人和这个专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互相望了对方一整个白天。

    傍晚,换了新衣服的二饼踢开房间门,怒吼着:“你那个儿子是傻缺吧?居然和我抢活!和我在一个行业里竞争!他拿不出钱就把独孤青远给绑了,让老伙计给钱,就是做梦啊!脑壳子被驴踢了!他居然这么凑赎你的钱!”

    关于独孤青远被绑的经过可以简化为这样:

    他一睡醒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小黑屋里……当然不能是看出来的,有光能看见周围就不是小黑屋了,是他摸出来的,这间黑暗得什么都看不到的小屋大概只有三平米。

    “我没睡醒吧?”他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在和睡衣服兜里的小绿交流。

    小绿说:“你睡醒了,你被绑架了。我懒得叫醒你,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因为早了晚了都没什么用。”

    “小绿,你试一试能不能把这房间的墙弄开……”

    接着一声巨响出现,之后更大的崩塌声出现了,整个房子都塌了。

    原来这小黑屋不是大房子里面其中一个房间,而是唯一的房间,这小黑屋就是小房子。

    弄开哪面墙都属于弄开小房子的承重墙。

    小绿的根茎叶一起盘成了网形,罩住了独孤青远,没让他被塌了的房子砸死。

    然后,那“网”向上一拱,把碎裂的墙体、房顶都弹开,让独孤青远站着的地方留出一大片没被房屋塌陷波及的地方。

    他问小绿:“我刚才万一被屋顶墙壁砸到了、快死了,怎么办?”

    小绿说:“那样我会扎根在你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吸一吸你的血,让悲痛转化为营养。”

    “幸好我没事,要不然现在你都在我的尺骨上开花了。”独孤青远在有亮光的地方,才知道自己的胳膊上,尺骨上面的皮肤被划破了,稀稀拉拉地滴着血。

    他怎么感觉不到疼呢?

    “那边有人被墙砸倒了。”他过去观察着,摸不到那个人的脉搏了,“好像死了……喂!小绿,你在做什么?别在那个人身上扎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