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抉择
其实像古新城这个年纪的医生，也不是每一位都能看得出患者是否曾经有过流产经历的，但古新城实在看得太多，自打她进入青城私，在她手上做的阴超检查和人流手术她都不计数的，对此古新城也算得上很有经验，基本上可以做到根据子宫口的形状还有子宫壁的薄厚来推断患者以前可能做过人工流产，做过手术患者的宫口会比正常的圆形宫口更显椭圆，子宫壁也会比正常的更薄一些。
也许是岳修珊体质较差，子宫修复能力较弱，又或者是她没有注意调养恢复，岳修珊现在的子宫内膜并没有达到适宜怀孕的厚度，很明显，之前的人工流产引起内膜损伤导致了她的子宫内膜变薄，对她子宫内膜的伤害很大。
岳修珊放下报告，再抬起头时，古新城看见了她眼中的泪光便抽了张纸递过去，都已经难过到控制不了情绪了，古新城不知道岳修珊到底想起了什么样的伤心事。
摘下口罩，岳修珊擦去了眼泪后做了个深呼吸，她双唇没有什么血色，鼻尖微红，有些苍白的脸色显得相当孱弱，没有上次见面那样的临危不乱，冷静应对，古新城只看得到面前的岳修珊，是个没有依靠，憔悴不堪的可怜女人。
“岳女士，我无心要知道您的过往，但确实，您之前的流产对您的身体造成了比较严重的损伤，您的身体，我以为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伤害了”，古新城几乎可以算是直接告诉岳修珊她这次选择的重要性有多高了，她站在医生的角度，希望她的患者可以慎重的考虑清楚。
“不能再承受一次了是吗”，岳修珊的声音有些微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她该怎么办，打电话给程启吗，她做不到，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她是不是会永远的失去自己的孩子，岳修珊紧闭双眼，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滴一滴滑落脸庞。古新城连忙又抽了好几张纸递过去，她并不是没有想到岳修珊可能会情绪崩溃，只是如今岳修珊就这么无声地落泪，连纸都没有接。
“岳女士，先拿纸擦擦眼泪好吗，您不能就这样闭着眼睛哭，事实已经摆在您的面前了，您可以伤心，可以流泪，但至少，您必须睁开眼睛”，古新城知道岳修珊现在非常痛苦，但她必须想清楚，必须面对，哪怕她再无助再害怕，她也要解决出现的问题。
岳修珊泪眼模糊地接过纸巾，一张一张的也很快被打湿。
“岳女士”，古新城酝酿着如何安抚岳修珊的情绪，“无论如何，您都要振作起来，您要…”，
不等古新城把话说完，岳修珊再也忍不住地声泪俱下，“我要怎么振作起来，古医生，我要怎么去面对，我能怎么办，我真的……”，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古新城欲言又止，门诊室只剩下岳修珊一声一声的抽泣，医院任何房间的隔音效果都很好，但岳修珊还是竭力抑制着自己不能放声嚎哭，她在全面崩溃的情况下还是努力去压抑着。
“我婚后流过两次产”，岳修珊的声音有些哑，“第一次，我才27岁，当时为了，不影响工作，我做了人流，”说到人流的时候，岳修珊好似要花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我自己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恢复起来确实很不容易，后来我30岁的时候又怀孕了”现在岳修珊一想起程启当时说的话，她的心便揪着疼，“但是，还是意外流掉了”，岳修珊再次闭上眼睛，紧握着的双手颤抖着，她试图再次让自己安定下来。
“岳女士，睁开眼睛，听我跟您说吧”，古新城的声音温和而平静，岳修珊擦干脸颊上的泪水睁眼看向古新城，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眼睛周围早就红肿。
此时的岳修珊独自一人坐在古新城的对面，不知为何在古新城眼中越发显得消瘦，也许不该叫人睁眼看自己的，被这样无助的双眼所注视，古新城不由得喉咙一紧。
“事情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您至少要冷静下来，听我跟您把话说完，好吗”，
岳修珊微微点了点头，她现在似乎是稍微平复下来情绪了。
“其实岳女士您之前的话说的不算错，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怀孕，由于您之前的经历”，古新城刻意回避了流产这个说法，“您现在的子宫内膜偏薄，胎儿目前虽然没有出现较为严重的问题，但”，古新城有些迟疑，接下来的话就不大好听了，“子宫壁比较薄的情况下一般是不能够正常的生育的，所以您可能会在怀孕这段时间内出现胎儿发育不良或者先兆流产早产的情况”，果不其然，岳修珊听完眼里已经蓄满泪水。
“岳女士您先别慌，您现在的状况还在可以慢慢调养恢复的程度，尽管过程是需要您万般注意小心的，但您能再次怀孕已经是十分不易了，所以您到底是想做什么样的选择？”古新城到底还是认为这一切必须由岳修珊自己考虑清楚，她不做任何引导，也无权干涉，她能做的只是客观地说明岳修珊现在面临的问题，她并不负责解决。
“我，我每次都很珍惜我自己的孩子，每次都很后悔失去我的孩子，可这次，我很怕我留不住他，我的身体已经变得脆弱，没有办法给他一个安全的温床，我一个人保护不了他”，
“您光怕是没有用的，到底是保还是舍，您怎么样都要有个抉择”，看着岳修珊这样无法决断，古新城既觉得可怜，但心里又没由来的一股不畅，
“您前两次都如此后悔了，难道这一次也要自己承受同样的痛苦吗”，冲动了，古新城心里立马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种带有引导性的话语，但她就是没有忍住，“我知道您现在孤立无援，但害怕解决不了问题，再说，如果您选择保胎，我是您的医生，我会竭尽全力去帮您的，我会为您做检查评估，做及时的保胎治疗”，古新城心里想的全是冷静，不能越界，可话却越说越激动。
“真的吗，古医生”，古新城的话无疑对岳修珊有着莫大的力量，连看向古新城的眼神有了一丝清明与希冀。
“……是的，您是我的患者，我当然会和您一起去保护胎儿的健康发育，如果您做好决定了”，古新城现在确实没有办法拒绝岳修珊，但看见岳修珊好似有了希望一般，心里忽然升起一瞬的暖意。
“古医生，我，想好好留住我的孩子，真的”这句话是到目前为岳修珊说的最肯定的话，“我只是想到我自己的身体素质这么不好，宝宝没有健康的生长环境”，眼见着岳修珊的泪水落下，古新城再次递了两张纸，
“该如何调理您的身体状况以保证正常妊娠，这都是我作为医生的责任和义务，您也要相信自己”，古新城已经开始思考日后怎么做好岳修珊的保胎治疗了，“您既然下定了决心了，就不要再过度忧虑和伤心了，您这样的情绪状态也是不利于保胎的”，
“嗯嗯，好的，我会尽快调整好的，我一定会尽全力，不惜所有去…”，
“不，您不用去不惜所有”，古新城听着不对劲立马打断了岳修珊，“相反，现在您才是最需要收到关怀与保护的那一位，只有您得到恢复，身体强健起来，您的孩子才会得到安全的保障，您明白吗？”
岳修珊连忙点头，这位大明星此时平静下来倒显得有些可怜又乖巧。
“您现在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保持良好的心态，这是安胎工作的关键，也需要尽可能地保持乐观，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再就是可以适当多吃一些补充雌激素的食物，另外还要补充高蛋白，增加营养的摄入，这对子宫内膜的修复、增加子宫内膜厚度也有一定的帮助。”古新城边说边敲着医嘱，包括一系列的具体注意事项，“您也需要确保您能定期来做产检，我会根据您的状况来做合适的治疗安排”
岳修珊听的专注，把古新城的话一字一句的记在心里，面前的古医生虽然是个看起来比自己小的，很年轻的医生，可她说的话，她的目光，始终有种让人镇静下来的感觉，越是平静地陈述表达越是让岳修珊有种不要慌，不必慌，古医生她有办法处理问题，她有能力帮自己的感觉，明明她一直在强调这只不过是她的工作职责。
“好了”，古新城递给岳修珊打印出来的医嘱，“您就按照上的要求来调养，要是还有别的问题您可以再电话联系我，一定记得下个月来产检。”
“下个月是吗”，岳修珊语气有些许犹疑。
“怎么了，是您时间上有不方便的地方吗？”
“我确实不能确定下个月我还在青州，我本来也是因为工作来青州的”，岳修珊想起这边的拍摄大约会在这个月底左右结束，自己后续的行程甚至可能都不在华江省。
“工作原因吗，既然您提到了，我还是有必要和您强调一下，您需要先调整一下您的工作强度，这是必要的，尤其针对您现在身体状况而言”，古新城以为岳修珊要是想好好保胎，但还像现在这样忙得身心俱疲，那一切都免谈。
岳修珊垂下眼眸，她心里当然清楚古医生的意思，只是要是她现在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肯定会让外界有所非议猜测，届时各种舆论满天飞，她隐婚的事实必然是遮掩不住的，这都不是最让她担心的，她只是，非常不想，让程启知道，她根本不敢想象程启知道之后会怎么做，岳修珊陷入沉思。
“岳女士”，古新城看着岳修珊再次撇紧眉头便直接开口，“您不要想太多了，您心里的担忧我大概也有点数，我只是建议您要在保证自己得到充足的休息的基础上，尽可能的减少一部分工作量，您目前还是可以继续正常工作的”，古新城自然明白这位大明星的难处。
岳修珊点了点头，回以古新城一个浅浅的微笑，“好的古医生，我会注意的，下个月的检查我也会想办法空出时间来的，真的非常感谢你”，收拾好情绪的岳修珊看着有了些精神，除了泛红的，带着泪痕的一双眼睛。
古新城也再次客套了几句，说话间扫了一眼手表，一晃都过了12点了，这真是她头一次在诊室里呆这么久，眼看着到了饭点，古新城也确实有些饿，她看向岳修珊作势准备离开的样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想问对方一句，
“岳女士您吃过饭了吗？”
“我吗，还没有”，
“您不吃早饭吗？”
“嗯，是的，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这个习惯不大好，吃早饭对强健身体相当重要”，
“啊，是的，我以后改掉这个习惯的”，
看到岳修珊这么认真的回答自己，古新城微微扬起嘴角，“吃早饭会让你心情变好的。”
这是古新城对岳修珊说的唯一一句称呼不是“您”的，她的表情甚至还算不上微笑，也没有用比之前说话时更显亲昵的语气，但岳修珊还是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好像是朋友对自己的问候一般，简单而平常。
岳修珊整理好便离开了，古新城也起身走出诊室，准备去食堂，这一上午是有够累的，虽然古新城一直保持着自己表面平静，但得知了这种可以算是爆炸性的信息，古新城心里还是有些波动，更何况她还要继续为岳修珊的事费心神，古新城有种以后麻烦事会不断的预感。
也许是岳修珊体质较差，子宫修复能力较弱，又或者是她没有注意调养恢复，岳修珊现在的子宫内膜并没有达到适宜怀孕的厚度，很明显，之前的人工流产引起内膜损伤导致了她的子宫内膜变薄，对她子宫内膜的伤害很大。
岳修珊放下报告，再抬起头时，古新城看见了她眼中的泪光便抽了张纸递过去，都已经难过到控制不了情绪了，古新城不知道岳修珊到底想起了什么样的伤心事。
摘下口罩，岳修珊擦去了眼泪后做了个深呼吸，她双唇没有什么血色，鼻尖微红，有些苍白的脸色显得相当孱弱，没有上次见面那样的临危不乱，冷静应对，古新城只看得到面前的岳修珊，是个没有依靠，憔悴不堪的可怜女人。
“岳女士，我无心要知道您的过往，但确实，您之前的流产对您的身体造成了比较严重的损伤，您的身体，我以为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伤害了”，古新城几乎可以算是直接告诉岳修珊她这次选择的重要性有多高了，她站在医生的角度，希望她的患者可以慎重的考虑清楚。
“不能再承受一次了是吗”，岳修珊的声音有些微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她该怎么办，打电话给程启吗，她做不到，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她是不是会永远的失去自己的孩子，岳修珊紧闭双眼，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滴一滴滑落脸庞。古新城连忙又抽了好几张纸递过去，她并不是没有想到岳修珊可能会情绪崩溃，只是如今岳修珊就这么无声地落泪，连纸都没有接。
“岳女士，先拿纸擦擦眼泪好吗，您不能就这样闭着眼睛哭，事实已经摆在您的面前了，您可以伤心，可以流泪，但至少，您必须睁开眼睛”，古新城知道岳修珊现在非常痛苦，但她必须想清楚，必须面对，哪怕她再无助再害怕，她也要解决出现的问题。
岳修珊泪眼模糊地接过纸巾，一张一张的也很快被打湿。
“岳女士”，古新城酝酿着如何安抚岳修珊的情绪，“无论如何，您都要振作起来，您要…”，
不等古新城把话说完，岳修珊再也忍不住地声泪俱下，“我要怎么振作起来，古医生，我要怎么去面对，我能怎么办，我真的……”，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古新城欲言又止，门诊室只剩下岳修珊一声一声的抽泣，医院任何房间的隔音效果都很好，但岳修珊还是竭力抑制着自己不能放声嚎哭，她在全面崩溃的情况下还是努力去压抑着。
“我婚后流过两次产”，岳修珊的声音有些哑，“第一次，我才27岁，当时为了，不影响工作，我做了人流，”说到人流的时候，岳修珊好似要花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我自己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恢复起来确实很不容易，后来我30岁的时候又怀孕了”现在岳修珊一想起程启当时说的话，她的心便揪着疼，“但是，还是意外流掉了”，岳修珊再次闭上眼睛，紧握着的双手颤抖着，她试图再次让自己安定下来。
“岳女士，睁开眼睛，听我跟您说吧”，古新城的声音温和而平静，岳修珊擦干脸颊上的泪水睁眼看向古新城，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眼睛周围早就红肿。
此时的岳修珊独自一人坐在古新城的对面，不知为何在古新城眼中越发显得消瘦，也许不该叫人睁眼看自己的，被这样无助的双眼所注视，古新城不由得喉咙一紧。
“事情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您至少要冷静下来，听我跟您把话说完，好吗”，
岳修珊微微点了点头，她现在似乎是稍微平复下来情绪了。
“其实岳女士您之前的话说的不算错，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怀孕，由于您之前的经历”，古新城刻意回避了流产这个说法，“您现在的子宫内膜偏薄，胎儿目前虽然没有出现较为严重的问题，但”，古新城有些迟疑，接下来的话就不大好听了，“子宫壁比较薄的情况下一般是不能够正常的生育的，所以您可能会在怀孕这段时间内出现胎儿发育不良或者先兆流产早产的情况”，果不其然，岳修珊听完眼里已经蓄满泪水。
“岳女士您先别慌，您现在的状况还在可以慢慢调养恢复的程度，尽管过程是需要您万般注意小心的，但您能再次怀孕已经是十分不易了，所以您到底是想做什么样的选择？”古新城到底还是认为这一切必须由岳修珊自己考虑清楚，她不做任何引导，也无权干涉，她能做的只是客观地说明岳修珊现在面临的问题，她并不负责解决。
“我，我每次都很珍惜我自己的孩子，每次都很后悔失去我的孩子，可这次，我很怕我留不住他，我的身体已经变得脆弱，没有办法给他一个安全的温床，我一个人保护不了他”，
“您光怕是没有用的，到底是保还是舍，您怎么样都要有个抉择”，看着岳修珊这样无法决断，古新城既觉得可怜，但心里又没由来的一股不畅，
“您前两次都如此后悔了，难道这一次也要自己承受同样的痛苦吗”，冲动了，古新城心里立马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种带有引导性的话语，但她就是没有忍住，“我知道您现在孤立无援，但害怕解决不了问题，再说，如果您选择保胎，我是您的医生，我会竭尽全力去帮您的，我会为您做检查评估，做及时的保胎治疗”，古新城心里想的全是冷静，不能越界，可话却越说越激动。
“真的吗，古医生”，古新城的话无疑对岳修珊有着莫大的力量，连看向古新城的眼神有了一丝清明与希冀。
“……是的，您是我的患者，我当然会和您一起去保护胎儿的健康发育，如果您做好决定了”，古新城现在确实没有办法拒绝岳修珊，但看见岳修珊好似有了希望一般，心里忽然升起一瞬的暖意。
“古医生，我，想好好留住我的孩子，真的”这句话是到目前为岳修珊说的最肯定的话，“我只是想到我自己的身体素质这么不好，宝宝没有健康的生长环境”，眼见着岳修珊的泪水落下，古新城再次递了两张纸，
“该如何调理您的身体状况以保证正常妊娠，这都是我作为医生的责任和义务，您也要相信自己”，古新城已经开始思考日后怎么做好岳修珊的保胎治疗了，“您既然下定了决心了，就不要再过度忧虑和伤心了，您这样的情绪状态也是不利于保胎的”，
“嗯嗯，好的，我会尽快调整好的，我一定会尽全力，不惜所有去…”，
“不，您不用去不惜所有”，古新城听着不对劲立马打断了岳修珊，“相反，现在您才是最需要收到关怀与保护的那一位，只有您得到恢复，身体强健起来，您的孩子才会得到安全的保障，您明白吗？”
岳修珊连忙点头，这位大明星此时平静下来倒显得有些可怜又乖巧。
“您现在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保持良好的心态，这是安胎工作的关键，也需要尽可能地保持乐观，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再就是可以适当多吃一些补充雌激素的食物，另外还要补充高蛋白，增加营养的摄入，这对子宫内膜的修复、增加子宫内膜厚度也有一定的帮助。”古新城边说边敲着医嘱，包括一系列的具体注意事项，“您也需要确保您能定期来做产检，我会根据您的状况来做合适的治疗安排”
岳修珊听的专注，把古新城的话一字一句的记在心里，面前的古医生虽然是个看起来比自己小的，很年轻的医生，可她说的话，她的目光，始终有种让人镇静下来的感觉，越是平静地陈述表达越是让岳修珊有种不要慌，不必慌，古医生她有办法处理问题，她有能力帮自己的感觉，明明她一直在强调这只不过是她的工作职责。
“好了”，古新城递给岳修珊打印出来的医嘱，“您就按照上的要求来调养，要是还有别的问题您可以再电话联系我，一定记得下个月来产检。”
“下个月是吗”，岳修珊语气有些许犹疑。
“怎么了，是您时间上有不方便的地方吗？”
“我确实不能确定下个月我还在青州，我本来也是因为工作来青州的”，岳修珊想起这边的拍摄大约会在这个月底左右结束，自己后续的行程甚至可能都不在华江省。
“工作原因吗，既然您提到了，我还是有必要和您强调一下，您需要先调整一下您的工作强度，这是必要的，尤其针对您现在身体状况而言”，古新城以为岳修珊要是想好好保胎，但还像现在这样忙得身心俱疲，那一切都免谈。
岳修珊垂下眼眸，她心里当然清楚古医生的意思，只是要是她现在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肯定会让外界有所非议猜测，届时各种舆论满天飞，她隐婚的事实必然是遮掩不住的，这都不是最让她担心的，她只是，非常不想，让程启知道，她根本不敢想象程启知道之后会怎么做，岳修珊陷入沉思。
“岳女士”，古新城看着岳修珊再次撇紧眉头便直接开口，“您不要想太多了，您心里的担忧我大概也有点数，我只是建议您要在保证自己得到充足的休息的基础上，尽可能的减少一部分工作量，您目前还是可以继续正常工作的”，古新城自然明白这位大明星的难处。
岳修珊点了点头，回以古新城一个浅浅的微笑，“好的古医生，我会注意的，下个月的检查我也会想办法空出时间来的，真的非常感谢你”，收拾好情绪的岳修珊看着有了些精神，除了泛红的，带着泪痕的一双眼睛。
古新城也再次客套了几句，说话间扫了一眼手表，一晃都过了12点了，这真是她头一次在诊室里呆这么久，眼看着到了饭点，古新城也确实有些饿，她看向岳修珊作势准备离开的样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想问对方一句，
“岳女士您吃过饭了吗？”
“我吗，还没有”，
“您不吃早饭吗？”
“嗯，是的，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这个习惯不大好，吃早饭对强健身体相当重要”，
“啊，是的，我以后改掉这个习惯的”，
看到岳修珊这么认真的回答自己，古新城微微扬起嘴角，“吃早饭会让你心情变好的。”
这是古新城对岳修珊说的唯一一句称呼不是“您”的，她的表情甚至还算不上微笑，也没有用比之前说话时更显亲昵的语气，但岳修珊还是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好像是朋友对自己的问候一般，简单而平常。
岳修珊整理好便离开了，古新城也起身走出诊室，准备去食堂，这一上午是有够累的，虽然古新城一直保持着自己表面平静，但得知了这种可以算是爆炸性的信息，古新城心里还是有些波动，更何况她还要继续为岳修珊的事费心神，古新城有种以后麻烦事会不断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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