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抢！！
广场上人越聚越多，大多数人都有备而来，什么大袋子、篮子、筐子、铲子、筢子……
甚至还有人拿着扁担……
程涛泛越发好奇，又有点紧张。
倒不是觉得会发生危险，而是因为这些人一个个翘首期盼，一个个像在等候着什么到来，广场上的气氛，越来越有种发令枪响之前的感觉。
时间在缓缓过去，广场上三五成群的人，原先彼此还会聊着天，偶尔爆出几句骂声，这会儿，空气中连低语声都停止了。
程涛泛咽了咽口水……
这时，就听嗡地响起一阵嘈杂，像涌出了一群蜜蜂，人群注意力被齐齐扯向程涛泛身后的五点钟方向。
接着，程涛泛身边身前那些拖着家伙事的人，潮水一般涌了过去。
一扭头，就见人群中在争抢着什么，然后，原先十一点方向，又有嘈嚷声响起，方才人群外围的不少人，又纷纷扭头冲了过去。
就在程涛泛转头去看的眼角余光中，他注意到，刚才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人群正在以掉落物为圆心，争抢着什么。
天上？也就是这些人群的上方……
那不就是那些层层叠叠的凌空建筑吗？透出各色高级灯光的高档餐厅。
高档餐厅会遗落什么贵重物品下来？
这时，又有一堆掉下来了——
哗啦——呼——
哄……
这一次，程涛泛总算看清楚全过程了：
一堆分辨不出是什么的东西，从人群头顶一家透着璀璨明亮灯光的高档餐厅底部，倾泻而出，然后在半空中解体、散开，下坠。
同一时刻，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头、身影，便如潮水，前呼后拥，涌了过去。
还有外围的人正在朝那边冲。
“哎呦——”程涛泛右手被狠狠撞了一下，撞了他的那人可能是太瘦弱，体重太轻，反倒被这一撞反弹回两步，还因为单肩挎着篮子，重心不平衡，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是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
重新稳住脚步后，他也没说一句抱歉，眼睛甚至都没顾得上去分辨刚才究竟撞了谁，还是被谁撞了，而是立即扶了扶篮子，换了个角度，离开程涛泛几米，再次冲了过去，加入到那一群争夺的人群里。
“着急成这样啊？”程涛泛没有恼怒，而是惊讶。
“都在抢什么？天上掉馅饼吗？还是掉金银财宝？”
就像是在回答他，程涛泛只觉得头上似乎有风声响，有坠落的热乎液体提前打在了他脸上手上。
“我艹！”
不管是馅饼还是珠宝，头上挨这一记醍醐灌顶，都不好玩！
跑！
他是直直往一旁跳了出去，这一跳足有三四米远，又奔出去两步才缓下速度。
迅速扭头，就见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狠狠砸在他方才所站位置。
就在四周人群冲过来之前，他看清楚了：
大大小小的包装盒，
各式各样的瓶子罐子，
奇形怪状的各式物件，
半新不旧的生活用品……
还有就是——
骨头剩菜这些厨余垃圾……
汤汁浆水这些泔水一类不成形的东西……
各类器物混杂在一起，莫名物质四散飞溅，甚至某种奇怪味道也扑面而来……
随后，他就看不到这些天外来物了，眼前只有一个又一个争着挤上来的身影，和他们此起彼伏的头顶后背……
我擦……特么的在抢垃圾！
抢上面这些高档餐厅、宴会厅或者什么地方，往下城倾倒的垃圾！
！！！！
大大的惊叹号，一下一下，砸在程涛泛头脑和思绪上。
特么的他们竟然抢垃圾！！
程涛泛好几分钟都在持续震惊中，无法有效思考，也很难去体会和感受。
太特么震惊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稍稍缓了点神过来，他想搞明白自己究竟是在震惊什么，
是震惊这么多人大晚上汇集在广场上等着抢上面的人丢的垃圾？
还是特么的上城的人吃饱喝足后，毫无顾忌地把污物垃圾废品，直接朝他们脚下的另一群人，倾泻而下！！
到底哪一个，才让他更震惊？
他特么也分不清楚、道不明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情就这么简单、直接、粗暴、赤裸裸、毫无预告、毫无遮掩、一眼就能看明白，
但想起来却那么的不可思议！
无法理解！
难以接受！
叠城……
这才是真正的叠城，是吗？
上城中城整个儿叠在下城头顶上，
于是，
上城中城的人，也就踩在了下城人的头顶上，是吗？
上中城不用的废物垃圾，就这么直接扔在下城的头上身上，是吗？
这才叫——叠！——城！
而下城这些人竟然还前呼后拥去抢上中城丢下来的垃圾……
为什么？抢什么？垃圾有什么好抢的？
你们特么的也是人！你们特么的可是一个个人！！
下城特么的也有垃圾啊！抢什么？？
程涛泛不知此刻自己是震惊还是愤怒，他一把拉过一个争抢归来的人。
那人毫无防备，被他用力一扯，几乎要摔倒。
我也不是对你有意见，程涛泛想，赶紧一把将他扶住。
那也是个中年人，突然被人用力一拉一扯，心里莫名，神色仓皇。
他也斜跨着布袋，袋子里鼓鼓囊囊，底部似乎又有棱有角，看来争到了不少东西，问问他正合适。
“大哥，”程涛泛心中愤懑又疑惑，嗓门发声便格外粗壮，“你们都在抢什么？”
“啊……”那仓皇中年人似乎松下一口气，敢情不是来特意找我麻烦，而是问大而化之的常规问题，便也稳住了气，没有想要夺路而逃，或闭口回避。
“抢……抢带灵气的东西啊……”他说。
“带灵气的东西？我看刚才扔下来的，都是生活垃圾啊，剩饭泔水什么的。”
“呃……这些也有，有人也抢这些厨余，我不抢，我还是吃得饱饭的……”中年人难得地嘿嘿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自嘲。
“你就专门抢带灵气的……扔物？高层扔物？”
“对，我专门抢这个，这个更值钱……”
“值钱？……值钱的话，上面的人会丢？”程涛泛问。
“哦……也不是那么值钱，就看东西里面灵气还剩下多少，灵气多的，上面人也不会丢，要是能抢到这种灵气饱满的，那就发一笔小财了，半个月一个月，才可能有一单吧……”
“灵气不多的，上面人就当垃圾扔了？就这么直接扔到下城人的头上？”程涛泛又有些愤怒。
中年人似乎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直接扔到下城头上，才是好事啊，下城人……不就可以直接捡走了吗？”
“……”程涛泛竟然无言以对，“上面的人，就这么直接粗暴、毫不顾忌下面人的感受？就这么…冲我们头上身上排泄垃圾？”
“呵呵呵，”中年人似乎觉得好笑，“这不很正常？再说，下面人不费力气就能拿到了……这不挺好吗？”
“再说，不少东西还真是挺好的呢，半新不旧，有的甚至很新，要是这东西里面还有灵气，那就更好了，我要是运气好抢得到，一转手就能卖不少钱……”
你和我的感受，完全是两个不同维度，两种不同情感倾向，还有两种不同价值判断……
程涛泛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
那中年人的谈兴却被勾了起来，自顾自说了下去：
“昨晚我就抢到一件，香薰瓶带熏香，嘿，好东西，更妙的是，瓶子里的精油，真的是那种兑了灵气的有灵精油！我一闻就知道好，果然，昨晚十点，我就转手出去了，你猜多少钱？”
“多少钱？”
“九块六！”
……九块六！程涛泛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九块六，差不多可以将就着维持一个成年人十天的生活，确实也不算短，甚至说捡了笔小财都不过分。
“瓶子熏香都很完整，没摔坏，唯一可惜的，就是灵气少了点……再多一点点，卖出去说不定能翻倍……”
中年人眼睛四处张望，脸上带着回味和满足。
“卖给谁？”
“有人收，海鲜街那里，一晚上到天亮，都有人收，灵贩子收。”
“灵贩子……他们收了去干啥？”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要么转手再卖，要么……我听说有人能把灌在物品里的灵气，一点点都抽出来，专门就提取灵气……”
“然后呢，专门提取灵气后，用来干啥？”
中年人谈兴终于耗竭了，“你问这么多干啥，小兄弟？”
“……好奇，好奇不行？”程涛泛口气粗壮，他倒也没带怕的，毕竟自己有金手指啊——能手甩爆炸——威不威？
那两次意外“施法”成功，让他对自己战力突然分外自信，加之本身体格也壮实。
“行，行，”中年人可没想要怎么样，要不然怎么叫中年人呢？
“那兄弟你继续好奇，我还得整活去了……嘿，那边，又有了……”
下一秒，他一手紧紧扣住袋口，两条腿撒开来，就朝那群迅速聚拢的人群冲去。
甚至还有人拿着扁担……
程涛泛越发好奇，又有点紧张。
倒不是觉得会发生危险，而是因为这些人一个个翘首期盼，一个个像在等候着什么到来，广场上的气氛，越来越有种发令枪响之前的感觉。
时间在缓缓过去，广场上三五成群的人，原先彼此还会聊着天，偶尔爆出几句骂声，这会儿，空气中连低语声都停止了。
程涛泛咽了咽口水……
这时，就听嗡地响起一阵嘈杂，像涌出了一群蜜蜂，人群注意力被齐齐扯向程涛泛身后的五点钟方向。
接着，程涛泛身边身前那些拖着家伙事的人，潮水一般涌了过去。
一扭头，就见人群中在争抢着什么，然后，原先十一点方向，又有嘈嚷声响起，方才人群外围的不少人，又纷纷扭头冲了过去。
就在程涛泛转头去看的眼角余光中，他注意到，刚才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人群正在以掉落物为圆心，争抢着什么。
天上？也就是这些人群的上方……
那不就是那些层层叠叠的凌空建筑吗？透出各色高级灯光的高档餐厅。
高档餐厅会遗落什么贵重物品下来？
这时，又有一堆掉下来了——
哗啦——呼——
哄……
这一次，程涛泛总算看清楚全过程了：
一堆分辨不出是什么的东西，从人群头顶一家透着璀璨明亮灯光的高档餐厅底部，倾泻而出，然后在半空中解体、散开，下坠。
同一时刻，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头、身影，便如潮水，前呼后拥，涌了过去。
还有外围的人正在朝那边冲。
“哎呦——”程涛泛右手被狠狠撞了一下，撞了他的那人可能是太瘦弱，体重太轻，反倒被这一撞反弹回两步，还因为单肩挎着篮子，重心不平衡，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是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
重新稳住脚步后，他也没说一句抱歉，眼睛甚至都没顾得上去分辨刚才究竟撞了谁，还是被谁撞了，而是立即扶了扶篮子，换了个角度，离开程涛泛几米，再次冲了过去，加入到那一群争夺的人群里。
“着急成这样啊？”程涛泛没有恼怒，而是惊讶。
“都在抢什么？天上掉馅饼吗？还是掉金银财宝？”
就像是在回答他，程涛泛只觉得头上似乎有风声响，有坠落的热乎液体提前打在了他脸上手上。
“我艹！”
不管是馅饼还是珠宝，头上挨这一记醍醐灌顶，都不好玩！
跑！
他是直直往一旁跳了出去，这一跳足有三四米远，又奔出去两步才缓下速度。
迅速扭头，就见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狠狠砸在他方才所站位置。
就在四周人群冲过来之前，他看清楚了：
大大小小的包装盒，
各式各样的瓶子罐子，
奇形怪状的各式物件，
半新不旧的生活用品……
还有就是——
骨头剩菜这些厨余垃圾……
汤汁浆水这些泔水一类不成形的东西……
各类器物混杂在一起，莫名物质四散飞溅，甚至某种奇怪味道也扑面而来……
随后，他就看不到这些天外来物了，眼前只有一个又一个争着挤上来的身影，和他们此起彼伏的头顶后背……
我擦……特么的在抢垃圾！
抢上面这些高档餐厅、宴会厅或者什么地方，往下城倾倒的垃圾！
！！！！
大大的惊叹号，一下一下，砸在程涛泛头脑和思绪上。
特么的他们竟然抢垃圾！！
程涛泛好几分钟都在持续震惊中，无法有效思考，也很难去体会和感受。
太特么震惊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稍稍缓了点神过来，他想搞明白自己究竟是在震惊什么，
是震惊这么多人大晚上汇集在广场上等着抢上面的人丢的垃圾？
还是特么的上城的人吃饱喝足后，毫无顾忌地把污物垃圾废品，直接朝他们脚下的另一群人，倾泻而下！！
到底哪一个，才让他更震惊？
他特么也分不清楚、道不明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情就这么简单、直接、粗暴、赤裸裸、毫无预告、毫无遮掩、一眼就能看明白，
但想起来却那么的不可思议！
无法理解！
难以接受！
叠城……
这才是真正的叠城，是吗？
上城中城整个儿叠在下城头顶上，
于是，
上城中城的人，也就踩在了下城人的头顶上，是吗？
上中城不用的废物垃圾，就这么直接扔在下城的头上身上，是吗？
这才叫——叠！——城！
而下城这些人竟然还前呼后拥去抢上中城丢下来的垃圾……
为什么？抢什么？垃圾有什么好抢的？
你们特么的也是人！你们特么的可是一个个人！！
下城特么的也有垃圾啊！抢什么？？
程涛泛不知此刻自己是震惊还是愤怒，他一把拉过一个争抢归来的人。
那人毫无防备，被他用力一扯，几乎要摔倒。
我也不是对你有意见，程涛泛想，赶紧一把将他扶住。
那也是个中年人，突然被人用力一拉一扯，心里莫名，神色仓皇。
他也斜跨着布袋，袋子里鼓鼓囊囊，底部似乎又有棱有角，看来争到了不少东西，问问他正合适。
“大哥，”程涛泛心中愤懑又疑惑，嗓门发声便格外粗壮，“你们都在抢什么？”
“啊……”那仓皇中年人似乎松下一口气，敢情不是来特意找我麻烦，而是问大而化之的常规问题，便也稳住了气，没有想要夺路而逃，或闭口回避。
“抢……抢带灵气的东西啊……”他说。
“带灵气的东西？我看刚才扔下来的，都是生活垃圾啊，剩饭泔水什么的。”
“呃……这些也有，有人也抢这些厨余，我不抢，我还是吃得饱饭的……”中年人难得地嘿嘿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自嘲。
“你就专门抢带灵气的……扔物？高层扔物？”
“对，我专门抢这个，这个更值钱……”
“值钱？……值钱的话，上面的人会丢？”程涛泛问。
“哦……也不是那么值钱，就看东西里面灵气还剩下多少，灵气多的，上面人也不会丢，要是能抢到这种灵气饱满的，那就发一笔小财了，半个月一个月，才可能有一单吧……”
“灵气不多的，上面人就当垃圾扔了？就这么直接扔到下城人的头上？”程涛泛又有些愤怒。
中年人似乎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直接扔到下城头上，才是好事啊，下城人……不就可以直接捡走了吗？”
“……”程涛泛竟然无言以对，“上面的人，就这么直接粗暴、毫不顾忌下面人的感受？就这么…冲我们头上身上排泄垃圾？”
“呵呵呵，”中年人似乎觉得好笑，“这不很正常？再说，下面人不费力气就能拿到了……这不挺好吗？”
“再说，不少东西还真是挺好的呢，半新不旧，有的甚至很新，要是这东西里面还有灵气，那就更好了，我要是运气好抢得到，一转手就能卖不少钱……”
你和我的感受，完全是两个不同维度，两种不同情感倾向，还有两种不同价值判断……
程涛泛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
那中年人的谈兴却被勾了起来，自顾自说了下去：
“昨晚我就抢到一件，香薰瓶带熏香，嘿，好东西，更妙的是，瓶子里的精油，真的是那种兑了灵气的有灵精油！我一闻就知道好，果然，昨晚十点，我就转手出去了，你猜多少钱？”
“多少钱？”
“九块六！”
……九块六！程涛泛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九块六，差不多可以将就着维持一个成年人十天的生活，确实也不算短，甚至说捡了笔小财都不过分。
“瓶子熏香都很完整，没摔坏，唯一可惜的，就是灵气少了点……再多一点点，卖出去说不定能翻倍……”
中年人眼睛四处张望，脸上带着回味和满足。
“卖给谁？”
“有人收，海鲜街那里，一晚上到天亮，都有人收，灵贩子收。”
“灵贩子……他们收了去干啥？”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要么转手再卖，要么……我听说有人能把灌在物品里的灵气，一点点都抽出来，专门就提取灵气……”
“然后呢，专门提取灵气后，用来干啥？”
中年人谈兴终于耗竭了，“你问这么多干啥，小兄弟？”
“……好奇，好奇不行？”程涛泛口气粗壮，他倒也没带怕的，毕竟自己有金手指啊——能手甩爆炸——威不威？
那两次意外“施法”成功，让他对自己战力突然分外自信，加之本身体格也壮实。
“行，行，”中年人可没想要怎么样，要不然怎么叫中年人呢？
“那兄弟你继续好奇，我还得整活去了……嘿，那边，又有了……”
下一秒，他一手紧紧扣住袋口，两条腿撒开来，就朝那群迅速聚拢的人群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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