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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这一变,让赵胜懿也吃了一惊,他方才的自信立马少了几分。心想‘眼前这人藏的还挺深,这么简单的一变却是换了个人,看得出他文,武皆有些造诣。应该不在自己之下,这回算是遇到劲敌了,定要多加小心了。’

    赵胜懿接着说道:“原来你是有两张脸皮的人那,人前是书生打扮的谋士,以为你只会出谋划策,弱不禁风。可一旦遇到危险,又能以武来化险为夷,还真是智谋多啊。佩服,在下不如也。”

    “你也不简单吗,这些你都能想到了,已经不是泛泛之辈了,生平所见第一人了。”贾相说道:“不过就算你再厉害,也有你猜不到的事情。我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有什么打算,你是万万不能猜到的吧。”

    “不错,这些你也都想到了,也不是泛泛之辈,也是我生平所见第一人了。”赵胜懿笑着说道。

    “彼此彼此。其实,咱俩的出身还是挺相像的。比如,父亲都是生意人,家境还算不错。我也是从小就喜读书、习武。本以为这一辈子,考个功名,当一世的官,也就如此了。虽然文采不俗,武功也算的上号。但朝中无人,几次功名都失之交臂。却见那些纨绔子弟个个升官发财,”贾相不忿的说道:“我心定然不干。既然左边的道走不通,那就走右边的道。正好那盛家兄弟和在下还算有些交情,应他们请求,便一起干了。这些年,要不是我的谋略,那盛家兄弟早完蛋了,别说官府中的人了,就是江湖中的仇家就能杀他们多少回了,是我使了银子,让官府捉拿那些仇家,他们才躲过这些灾难,要是没了我,还能活到今天的。许多朝中的大臣也与我称兄道弟的,这不比做官舒服的多。”

    “哼,你这本事我可比不了,考不了功名,那我就当一辈子百姓。可没什么左右道可选。不走正道,又爱慕虚荣,还与贪官污吏合谋。你说像这样的人,又怎能对得起生养自己的父母那。”赵胜懿感慨的说道。

    “你说晚了,他们已经驾鹤西游了。就算我做再坏的事,也没人骂我了。”贾相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几年跟着盛家兄弟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我这心里也确实有过不忍,想过放弃。但看到那些贪官污吏,我是真不及也,心里又反倒安慰多了,那你说这世道谁是黑,谁是白。脸黑心白的人不多,但脸白心黑的人却大有人在。”

    “哼,大言不惭,老百姓管他黑白,对错那。”赵胜懿生气的说道:“知道别人错,那是你心里明白,就更应该做个明白人。你倒好,助纣为虐,还满口胡言,即便圣人也不会饶恕你这种人。”

    “是,我们做什么都是错的,你们就都是对的。”贾相接着说道:“别自欺欺人了。”

    “对不对我可不敢保证,但明知道是错的还取做,那就是你这人有问题了。做事要能对的起自己的心,那便是道,自己的道。”赵胜懿接着说道。

    “所以,你们这种人注定一辈子被欺压。”贾相说道:“可惜那盛家兄弟命短,却让我逃了出来,他日东山再起,不愁没柴烧。”

    “听你这么说,还是不甘心,不肯收手吗。”赵胜懿讽刺的说道。

    “随你怎么说,我是谋士,不是算命的,真没的也要给自己留一计不是,”贾相说道:“话说回来,老天爷对我还算不错,认识了王兄弟,又混进了你们这里,不捞一笔怎么能心安那,这么好的事我能错过吗。”

    “所以,你就狠心杀了王兄弟,还取了他的信物假扮他到这里偷珠宝。”赵胜懿接着说道。

    “没错,不过他是死在自己的手里,而非我心狠。”贾相说道:“我只是说请他喝最好的酒,也告诉他酒喝多了会丢性命,可他不信。是他亲手喝了那放了药的酒,可不是我所为,我从不逼人做任何事。”

    “废话,你要是告诉他酒里有毒,傻瓜都不会去喝,还在这里狡辩。事已至此,该说的也都说了,我知道让你束手就擒,你这种人是万不能答应的。”赵胜懿说道。

    “哼,屁话,让你束手就擒,你又如何。”贾相反问道。

    “像狗官那样的人留不得,你这种就更留不得了。”赵胜懿接着说道:“这个县已经让他祸害的不成样子了,要是放过你,就会出现十个甚至过多个像盛家兄弟那样的人。”

    赵胜懿说完,抽出了‘儒生剑’,他知道此人,武功也不是等闲之辈。那盛家兄弟武功本就不弱,但却心甘听他的话,说明他不仅智谋超群,武功也不会在那盛家兄弟之下。

    贾相见赵胜懿抽出了剑,知道要来真格的了,像他这种自命不凡的人,一般人是很难看在眼里的,像今天这样的架势还真少见。

    他也不敢小看,便丢掉了手里的刀,从后背抽出了兵器,是一把三棱锥,此锥长约三尺,乌黑色,看着就瘆人,让人毛骨悚然。

    贾相把三棱锥向下一甩,只听‘咔’的一声。三个棱上顿时生出了很多小刺,就像蜈蚣的脚。所以,叫做‘蜈蚣夺命锥’,纯钨铁打造,锥和上面的刺遇血不粘,遇人则亡。刺由机关卡着,收放自如,武林中的许多好手都命丧这利器之下。

    此时,两人都摆开了架势,看着对方,表面平静,内心却都有些慌张。二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也就都不愿先动手,生怕露了破绽。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人如此,动物也是。巧合的是,就在这时,旁边的巷子里两条野狗为了抢食打了起来,又咬又叫。

    二人被野狗的叫声闹得心烦,便同时出了手,都想一招解决了对方。同时使出了一招‘一剑穿心’,向对方胸前刺去。

    他们本就离得不算远,加之出招速度又快。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同时侧身。虽然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但兵器还是伤到了对方的胳膊,两个人的左臂都被血染红了。

    这一招使二人都互相敬佩,对方武功果然不弱,切不可轻敌。

    贾相又是向前一跳,随即来招‘顺风扫叶’,这招要是打中,锥上的刺就能让人血肉横飞。

    赵胜懿怎敢怠慢,只得向上跳,躲过这一招,同时他又使出一招‘白蛇吐信’,贾相随手一扫打开了他的剑,又来招‘回身后扫’,赵胜懿也用手里的剑挡住了贾相的锥,但上面的刺还是刮到了他的腿,血又从腿上流了出来。

    如此,二人打在一处,互攻互守,难舍难分。剑到处锥挡,锥来时,剑扛。这样,二人又过了十多招,双方身上又分别多了几处伤。

    此时,赵胜懿心想‘用这些普通的招式,想打败对方,那是万不可能了。要真想取胜,就要用新招,还要出奇制胜。’那边的贾相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赵胜懿,躲过一招,立马回了一招‘腾空劈剑’,同时,左手也出拳使了一招‘迎面直冲’。贾相被这突然其来的变招打的有点措手不及,他要是全力挡这一剑不仅会被震伤,还会中这一拳。

    此时,向后跳已经来不及,他只得来招‘震脚上架’,挡住了赵胜懿劈来的剑,同时,左手来招‘缠腕弹拳’,又弹开了打向自己的拳。

    赵胜懿的进攻被他使的这两招化解了,这让他很是一惊。可见此人的武功修为也不是按照套路而练,也能随变而变。

    贾相虽然躲过了这一劈,也挡开了赵胜懿的拳头,但这劈的力度还是有些大,贾相被震的不轻,嘴角流出了血,受了点内伤。

    此时二人身上四处都是血迹,此时又刮起了微风,衣服随风飘荡。书生舞剑,男人见了让人醉,女人看了使其媚。

    这时,贾相擦掉了嘴角的血渍,说道:“我虽然拜过几位师傅,但最后都胜于他们。我从不拘泥于哪套功夫,能杀人便是好的招式。所以,对我来说是有师如无师。可没想到,你也是如此,今天咱们算是都遇到了劲敌。”

    “不错,但对于我来说,师父就是师父,我从没想过要打败他们,”赵胜懿接着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拳怕少壮,学艺更要学人。”

    “哼,说了等于没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习武之人哪有常胜的,”贾相接道:“你不比过,怎知自己是不是那人外之人。”

    “你喜争强好胜,我管不住你。我现在再劝你一次,还是放下武器为好,不然可惜了你这身功夫。”赵胜懿问道。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者谓我心忧。”贾相回答道。

    “我倒是觉得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赵胜懿说道。

    “随便你怎么说。”贾相说完,抬头看着月亮说道:“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赵胜懿听完也接道:“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贾相又说道:“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赵胜懿也笑着接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贾相又说道。

    赵胜懿听他说完,摇了摇头说道:“唉,看样我是劝不了你了,有没有大志是自己的事,但得不得志在天命,正所谓时势造英雄,龙遇水则游,龙遇风则飞,你又何必强求那。”

    “废话,身边的鸡犬都飞黄腾达了,我又怎能独善其身,假装看不到那。”贾相辩解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怎能只看别人高高在上,我却躲在一处假心安。”

    “衣食无忧为天,吟诗作对为乐,岂不是更好。”赵胜懿又说道。

    “说的好听,如你所说,你们做的就是正途。”贾相接着说道。

    “被官军抢的家破人亡,现在又食不果腹,你难道不知。”赵胜懿说道:“当今的朝廷什么样,你这种人心里是最清楚。何必明知故问那。”

    “既如此还废什么话,谁收了谁还不一定那。”贾相说完又摆出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