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火器的扩散
东江国好似陷入了抵抗的泥淖当中。
罗源从流民带来的消息中得出如此结论，从那些不知真假的流言中，他所听到的多是一些骇人听闻的故事。
那些在逃难过程中尚且能保持体面的勋贵们把东江军上下形容得好像恶鬼再世，像是什么东江王吃小孩，雷霆骁卫需要吞服处女落红滋补，还有人宣称北方正在搜集男子阴丸准备毁天灭地的妖术。
这些胡言乱语的话当然信不得，但确实让长洲的神经持续紧绷。
谁也不知道北方的动乱何时结束，东江又是何时收拾完境内的骚乱，大敌随时随地有可能叩关南下，虽说不一定直取广陵郡，但谁都猜不透那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东江王到底在想什么。
南方各郡国陷入了猜不透未来命运的焦虑之中，各个开始追逐攀升武备和城防。
这意外地让本地的治安情况得到了巨大好转，最近武馆都很少派人出去调解矛盾了。
在这么一段奇异的和谐安定之中，罗源渡过了他来到武馆的第一年。
“希望来年多和平一年，熟悉的各位一切顺利。”
爆竹声中，他在放飞的天灯中写下如是愿望。
不提那些引人担忧的闹心发展，如今的罗源算是在长洲站稳了脚跟。
在武馆内，他的地位和价值已经不再需要靠会计职位来维持，锦娘等人也学成出山已经能够应对武馆那简单的财政情况，他干脆不再将精力浪费在文职之上，专心修炼。
经过一年的打磨，他的体质在吸收了大量真元之后已经成长到了骇人的境界，罗源绷紧肌肉之后，未习武的普通人即使拿刀也无法伤到他，而在动用部分真元之后，武馆众弟子之中只有孙超还能和他一较高下。
至于全力全开，罗源还没有试过，因为私下里尝试过，只要全力催动真元高速运转到一定程度，他的周围就会出现异象。
虽然异象的规模非常微小，但和普通武者的区别一眼可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使用，所以在其他人眼中，和孙超切磋时的他便已经是拿出了全力。
这种进步速度已经很是恐怖，刺激得原本吊儿郎当、有些松懈的孙超重新开始了艰苦的修行。
因此在其余弟子看来，罗源已经成了武馆之中排得上号的人物，甚至可以说在外遇上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他们会先试着向罗源求助。
武馆内是顺心了，但武馆外却是出了意外，在年前闹出了一件让人不太愉快的事情。
沙河帮的火器外泄了。
过去时候，沙河帮列装了三眼铳之后，他们甚至开始接触了部分漕运生意，他们承接了一些富商船队的押运工作，因为收费比花重金聘请高手押镖便宜许多，且同样有一定安全保障，这让沙河帮的收入大涨。
这也让时刻关注漕运生意并且开始提升战备的官府注意到了他们，大蒜素的事情再次上演，不过这次出了点意外。
官府内有小吏因为赌博成性，把火器、火药的工序泄露了出去抵债，火器一下以长洲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市面上的硫磺、硝石价格水涨船高，很快不得不逼迫知州下场将这几样物资列为了军需用品，由官府专营，限制民间采买。
明面上的流通被掐断了，但黑市中因为高额利润，仍然不停有人铤而走险。
沙河帮反倒因为被官府收编而陷入了被动，火药获取失去了保证，扩张之路被拦腰打断。
对于武馆众人而言，虽说现在还没有肉眼可见的影响，但未来火器蔓延开来，外出协调纷争的风险也增加了。好在知州因为大蒜素的事情对他们有些印象，在孙谋上信陈述困难后，考虑到基层维持需要武馆等组织出力，官府向他们廉价出售了一批扩张锐士营过程中打造的胸甲。
胸甲的厚度大致五毫米，因为赶工期，用料并不足，但已经能够在劲弩和火门枪的攻击下保护最为重要的胸腹之处。
时值冬日，厚厚的棉衣叠加胸甲再加上贴身的布衣，确实既温暖又让人安心。
唯一的缺点就是穿上之后身形有些臃肿，看起来不太美观。
不过除非能搞到手一幅天启甲胄，冬暖夏凉，不然谁也没资格嫌弃这玩意，罗源活动了下肩膀，调整胸甲的位置，继续嗦面。
今儿休息日，他又来到了那家熟悉的面馆，只是现在的罗源有钱给自己再加一份熬煮到酥烂的大肉。
面馆的老板也早熟悉了这他的面孔，尤其是罗源帮助面馆赶走过几次意图不轨的歹徒之后，老板还给他固定留了个位置，他也乐得在这里听人来人往的交谈。
面馆量大便宜，是很多旅人路过时会选择的落脚点，就在刚才，罗源还听到了在意的话题。
有人在打听三眼火铳的来历，罗源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调整座位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些。
说话的一共两个人，一个是声线有些冷冽的女声，她的话较少，一个是话匣子关不住的男声，他正在兴致勃勃地和一个码头上的工头聊天。
“嘿，你别说，说时迟那时快，引线终于烧到头了，对面那不认识火铳的泼才还直愣愣往前冲，就听砰砰砰三响，他死得那叫个惨啊！眼眶和嘴巴都被俺的大枪塞得满满当当，当场立毙！”
看不出来沙河帮的人还有说书的天赋。
罗源嘴角抽了抽，稍微懂点火铳的人都知道这工头在胡吹，哪里可能这么巧三枪对三洞。
不过其他客人听得也来神，包括那打听火铳的男人也非常懂事地夸赞大哥神勇。
“那大哥可知道哪里才能买到这三眼火铳？不瞒您说，我们兄妹俩自荆楚之地过来，路上没少遇见歹徒抢劫，如果不是运气好、跑得快，怕不是早就被掳到山里去了。”
那男人往桌上拍了锭银子，这声音听得面馆里其他人都不由侧目，罗源也趁机抬头看向发言人。
“要是有那神器，我们也能多些自保之力。”
说话的那男人一脸络腮胡，长得像是李逵，脸上笑容豪放大气，而另外一边安静地蒙着面纱的则是个高挑的女子，他们的打扮并不奇特，但腰间有些鼓鼓囊囊地明显塞着某种东西。
就在罗源好奇之时，那络腮胡男子正好调整坐姿，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出现在他视线之中。
那是——
一把左轮枪？！
罗源从流民带来的消息中得出如此结论，从那些不知真假的流言中，他所听到的多是一些骇人听闻的故事。
那些在逃难过程中尚且能保持体面的勋贵们把东江军上下形容得好像恶鬼再世，像是什么东江王吃小孩，雷霆骁卫需要吞服处女落红滋补，还有人宣称北方正在搜集男子阴丸准备毁天灭地的妖术。
这些胡言乱语的话当然信不得，但确实让长洲的神经持续紧绷。
谁也不知道北方的动乱何时结束，东江又是何时收拾完境内的骚乱，大敌随时随地有可能叩关南下，虽说不一定直取广陵郡，但谁都猜不透那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东江王到底在想什么。
南方各郡国陷入了猜不透未来命运的焦虑之中，各个开始追逐攀升武备和城防。
这意外地让本地的治安情况得到了巨大好转，最近武馆都很少派人出去调解矛盾了。
在这么一段奇异的和谐安定之中，罗源渡过了他来到武馆的第一年。
“希望来年多和平一年，熟悉的各位一切顺利。”
爆竹声中，他在放飞的天灯中写下如是愿望。
不提那些引人担忧的闹心发展，如今的罗源算是在长洲站稳了脚跟。
在武馆内，他的地位和价值已经不再需要靠会计职位来维持，锦娘等人也学成出山已经能够应对武馆那简单的财政情况，他干脆不再将精力浪费在文职之上，专心修炼。
经过一年的打磨，他的体质在吸收了大量真元之后已经成长到了骇人的境界，罗源绷紧肌肉之后，未习武的普通人即使拿刀也无法伤到他，而在动用部分真元之后，武馆众弟子之中只有孙超还能和他一较高下。
至于全力全开，罗源还没有试过，因为私下里尝试过，只要全力催动真元高速运转到一定程度，他的周围就会出现异象。
虽然异象的规模非常微小，但和普通武者的区别一眼可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使用，所以在其他人眼中，和孙超切磋时的他便已经是拿出了全力。
这种进步速度已经很是恐怖，刺激得原本吊儿郎当、有些松懈的孙超重新开始了艰苦的修行。
因此在其余弟子看来，罗源已经成了武馆之中排得上号的人物，甚至可以说在外遇上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他们会先试着向罗源求助。
武馆内是顺心了，但武馆外却是出了意外，在年前闹出了一件让人不太愉快的事情。
沙河帮的火器外泄了。
过去时候，沙河帮列装了三眼铳之后，他们甚至开始接触了部分漕运生意，他们承接了一些富商船队的押运工作，因为收费比花重金聘请高手押镖便宜许多，且同样有一定安全保障，这让沙河帮的收入大涨。
这也让时刻关注漕运生意并且开始提升战备的官府注意到了他们，大蒜素的事情再次上演，不过这次出了点意外。
官府内有小吏因为赌博成性，把火器、火药的工序泄露了出去抵债，火器一下以长洲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市面上的硫磺、硝石价格水涨船高，很快不得不逼迫知州下场将这几样物资列为了军需用品，由官府专营，限制民间采买。
明面上的流通被掐断了，但黑市中因为高额利润，仍然不停有人铤而走险。
沙河帮反倒因为被官府收编而陷入了被动，火药获取失去了保证，扩张之路被拦腰打断。
对于武馆众人而言，虽说现在还没有肉眼可见的影响，但未来火器蔓延开来，外出协调纷争的风险也增加了。好在知州因为大蒜素的事情对他们有些印象，在孙谋上信陈述困难后，考虑到基层维持需要武馆等组织出力，官府向他们廉价出售了一批扩张锐士营过程中打造的胸甲。
胸甲的厚度大致五毫米，因为赶工期，用料并不足，但已经能够在劲弩和火门枪的攻击下保护最为重要的胸腹之处。
时值冬日，厚厚的棉衣叠加胸甲再加上贴身的布衣，确实既温暖又让人安心。
唯一的缺点就是穿上之后身形有些臃肿，看起来不太美观。
不过除非能搞到手一幅天启甲胄，冬暖夏凉，不然谁也没资格嫌弃这玩意，罗源活动了下肩膀，调整胸甲的位置，继续嗦面。
今儿休息日，他又来到了那家熟悉的面馆，只是现在的罗源有钱给自己再加一份熬煮到酥烂的大肉。
面馆的老板也早熟悉了这他的面孔，尤其是罗源帮助面馆赶走过几次意图不轨的歹徒之后，老板还给他固定留了个位置，他也乐得在这里听人来人往的交谈。
面馆量大便宜，是很多旅人路过时会选择的落脚点，就在刚才，罗源还听到了在意的话题。
有人在打听三眼火铳的来历，罗源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调整座位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些。
说话的一共两个人，一个是声线有些冷冽的女声，她的话较少，一个是话匣子关不住的男声，他正在兴致勃勃地和一个码头上的工头聊天。
“嘿，你别说，说时迟那时快，引线终于烧到头了，对面那不认识火铳的泼才还直愣愣往前冲，就听砰砰砰三响，他死得那叫个惨啊！眼眶和嘴巴都被俺的大枪塞得满满当当，当场立毙！”
看不出来沙河帮的人还有说书的天赋。
罗源嘴角抽了抽，稍微懂点火铳的人都知道这工头在胡吹，哪里可能这么巧三枪对三洞。
不过其他客人听得也来神，包括那打听火铳的男人也非常懂事地夸赞大哥神勇。
“那大哥可知道哪里才能买到这三眼火铳？不瞒您说，我们兄妹俩自荆楚之地过来，路上没少遇见歹徒抢劫，如果不是运气好、跑得快，怕不是早就被掳到山里去了。”
那男人往桌上拍了锭银子，这声音听得面馆里其他人都不由侧目，罗源也趁机抬头看向发言人。
“要是有那神器，我们也能多些自保之力。”
说话的那男人一脸络腮胡，长得像是李逵，脸上笑容豪放大气，而另外一边安静地蒙着面纱的则是个高挑的女子，他们的打扮并不奇特，但腰间有些鼓鼓囊囊地明显塞着某种东西。
就在罗源好奇之时，那络腮胡男子正好调整坐姿，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出现在他视线之中。
那是——
一把左轮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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