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劫数
噫，能和解吗？
还真能。
就如王氏兄妹不愿拿自己的哥哥或妹妹冒险一般，孙谋也不会拿罗源冒险，到这地步双方各退一步也好。
罗源一步步往后退，王氏兄妹身上的寒意也逐渐退却，直到罗源撤到了安全距离，孙谋才从阴影中走出，站到罗源身旁。
王灵照望向院墙，她能听到院墙外也集结着一帮人，不过孙谋很明显也不愿意场面激化到不可挽回，没有让他们一同进来施压。
“现在可以谈了么？”
“不用了。”孙谋出乎意料地拒绝了继续对话，这让王自然有些着急。
“你不相信劫数的存在？”
“不，我相信。”孙谋说到此面沉如水，“只是确实没想到火器也会引发劫数。”
“那你还——”
“你的口音，有些荆南腔。”王灵照突然插话，阻止了急着质问回去的兄长。
披着面纱的少女听出眼前中年人口音和本地人的微妙差别，从音波的振动中捕获到了熟悉的声调。
“你，来自天星城？”
孙谋沉沉地看了一眼女孩，叹了口气。
“所以你们明白了吧，我确实知道所谓的劫数，甚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和别人解释劫数的原因。”
他掏出鸣镝，一箭射向天空，示意武馆弟子们离去。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累了。”他不愿再聊，拉上罗源走出门去，“你们还有问题的话，明天来武馆找我吧。”
罗源心底也很好奇孙谋身上的故事，以及那所谓的天星城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自家师父现在的情况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为好。
他也便乖乖地跟着回去了。
这次王氏兄妹没再阻拦，他们两没想到一次关于火器的收容之旅，还能遇见当年天星城的幸存者。
“灵照，当年天星城的事师父有和你说吗？”
“没有，师父说他要将一切带进坟墓里，保密等级是天字第一号。”
“啧，这么恐怖的么，也对，全城三十万人到最后只有不过一百余人幸存，老头子的腰就是伤在那里的，配得上天字一号这说法。”
事已至此，他们俩也没什么可做的，就打算回楼上睡觉。
不想还没回屋，就在走廊处看到了他们的行礼和笑眯眯的刘中阳，白日里礼貌贴心的小厮此时虽然还是那副温和模样，说话却带着股寒气。
“两位客官，掌柜的说，我们这小店容不下两尊大佛，烦请两位还是另寻住处，行李小的都替客官收拾好了，住房钱也退回给您，还请不要多留。”
啊这。
被讨厌了啊。
王氏兄妹无奈提起自己的行李，架着自家马车寻找新的去处。
第二天一大早，开门的武馆弟子发现一辆马车堵在门口。
王自然顶着两黑眼圈坐在驾驶位上，显然一夜没睡，王灵照则刚别上面纱，从马车中钻出。
“这位兄台，能帮忙通报一声不，就说王师兄妹应约而来，希望馆主不吝一面。”
孙谋没有摆谱给别人脸色的习惯，王师兄妹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就被领到了内院。
此时院内所有无关人等都被赶了出去，包括孙超和锦娘他们。
罗源泡了一壶茶，作为昨晚的当事人坐在孙谋右手边。
“首先说好，罗源是不会和你们走的，不过我后面也会限制他在火器上浪费时间，这样也好让他把心思全放在修行练气之上。”
“可是......”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武馆主不容置疑，只是说到这，孙谋顿了下，“不过劫数的事我虽目击过，但却说不清原因，我觉得你们可能更适合向这小子解释一下，不然这小子可能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武馆主不想聊任何关于天星城的事。
罗源昨晚就确定了这一点，在孙超半夜醒酒后，他曾跑过去向这便宜大师兄打听这事，但孙超只知道自家人曾住在天星城，后来遭遇灾祸，侥幸遇见寻仙客柳折欢才得以逃出生天。
其他任何细节他都不清楚，因为那时候的孙超才两岁不到。
可见就算亲生儿子，孙谋也没有告知任何关于他们老家的事情。
天星城这三个字对于武馆主而言，必然是其内心永远不想回忆的一处禁忌。
唯一可能也知道这件事的师母，在罗源刚试着打听一二的时候便直接吐了出来，留他一人照顾同样吐得正欢的孙超。
孙谋就在三人的目光中溜达到了远处的靶场，留下王师兄妹和罗源三人自己解决问题。
“咳咳，天星城的事其实我也不清楚，但火器引起的劫数我们神火观还是有所记载的。”
所谓的劫数危害到底如何，罗源也有些好奇，这个世界如果有仙人，那有天罚也是合理的。
只是他有些好奇，这个老天爷好像很不喜欢科技？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世界的自然常数修改一下，例如水的沸点之类的，还是说其做不到？
神火观关于劫数的记载基本都是在二十年前开始的，那时候神火观伴随荆国的崩裂开始重视起火器发展引起的副作用。
有记载的劫数总共发生过四百一十二次，其中相当大一部分都发生在荆国崩裂那一年内，发生地点也以荆南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据王自然介绍，那时候的荆国在神火观的帮助下已经开始列装鸟铳，甚至已经有了初具雏形的后装式步枪。
这一切技术并没有随着荆国崩裂，神火观倒塌而彻底消失，而是逸散向周遭。
人类渴望更强大的武器进行厮杀，这是科技发展的源动力。
武者的强大虽然震撼心神，超越凡俗，但十万个普通人中也不一定有一个能达到这地步。而在精准可大量生产的火器诞生后，在工业机器的嘶吼中，普通人也将拥有击落星星的力量。
当时的荆国高层正是因此诞生了一些不可抑制的幻想，一如现在的东江王一般。
但随后到来的就是劫数的到来和扩散，荆国贵胄们全灭后，超越预计的灾难降临了，那段时间的荆楚之地好似被乌云笼罩，赤红的雷霆一刻不消，惩戒每一个妄图染指这些致命武力的狂徒。
直到神火观上一任幸存的门人将所有的兵工厂付之一炬，将所有散落民间的武器图纸收容销毁，将所有试图再起的混账诛杀，无边无际的雷霆才终于结束。
那时候，荆国首都方圆三十里内已经再无多少正常人。
幸存的人大多疯疯傻傻，如果不是后来福山正宗教主降临，将疯人收纳，那一片人间就将成为现世的地狱。
还真能。
就如王氏兄妹不愿拿自己的哥哥或妹妹冒险一般，孙谋也不会拿罗源冒险，到这地步双方各退一步也好。
罗源一步步往后退，王氏兄妹身上的寒意也逐渐退却，直到罗源撤到了安全距离，孙谋才从阴影中走出，站到罗源身旁。
王灵照望向院墙，她能听到院墙外也集结着一帮人，不过孙谋很明显也不愿意场面激化到不可挽回，没有让他们一同进来施压。
“现在可以谈了么？”
“不用了。”孙谋出乎意料地拒绝了继续对话，这让王自然有些着急。
“你不相信劫数的存在？”
“不，我相信。”孙谋说到此面沉如水，“只是确实没想到火器也会引发劫数。”
“那你还——”
“你的口音，有些荆南腔。”王灵照突然插话，阻止了急着质问回去的兄长。
披着面纱的少女听出眼前中年人口音和本地人的微妙差别，从音波的振动中捕获到了熟悉的声调。
“你，来自天星城？”
孙谋沉沉地看了一眼女孩，叹了口气。
“所以你们明白了吧，我确实知道所谓的劫数，甚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和别人解释劫数的原因。”
他掏出鸣镝，一箭射向天空，示意武馆弟子们离去。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累了。”他不愿再聊，拉上罗源走出门去，“你们还有问题的话，明天来武馆找我吧。”
罗源心底也很好奇孙谋身上的故事，以及那所谓的天星城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自家师父现在的情况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为好。
他也便乖乖地跟着回去了。
这次王氏兄妹没再阻拦，他们两没想到一次关于火器的收容之旅，还能遇见当年天星城的幸存者。
“灵照，当年天星城的事师父有和你说吗？”
“没有，师父说他要将一切带进坟墓里，保密等级是天字第一号。”
“啧，这么恐怖的么，也对，全城三十万人到最后只有不过一百余人幸存，老头子的腰就是伤在那里的，配得上天字一号这说法。”
事已至此，他们俩也没什么可做的，就打算回楼上睡觉。
不想还没回屋，就在走廊处看到了他们的行礼和笑眯眯的刘中阳，白日里礼貌贴心的小厮此时虽然还是那副温和模样，说话却带着股寒气。
“两位客官，掌柜的说，我们这小店容不下两尊大佛，烦请两位还是另寻住处，行李小的都替客官收拾好了，住房钱也退回给您，还请不要多留。”
啊这。
被讨厌了啊。
王氏兄妹无奈提起自己的行李，架着自家马车寻找新的去处。
第二天一大早，开门的武馆弟子发现一辆马车堵在门口。
王自然顶着两黑眼圈坐在驾驶位上，显然一夜没睡，王灵照则刚别上面纱，从马车中钻出。
“这位兄台，能帮忙通报一声不，就说王师兄妹应约而来，希望馆主不吝一面。”
孙谋没有摆谱给别人脸色的习惯，王师兄妹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就被领到了内院。
此时院内所有无关人等都被赶了出去，包括孙超和锦娘他们。
罗源泡了一壶茶，作为昨晚的当事人坐在孙谋右手边。
“首先说好，罗源是不会和你们走的，不过我后面也会限制他在火器上浪费时间，这样也好让他把心思全放在修行练气之上。”
“可是......”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武馆主不容置疑，只是说到这，孙谋顿了下，“不过劫数的事我虽目击过，但却说不清原因，我觉得你们可能更适合向这小子解释一下，不然这小子可能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武馆主不想聊任何关于天星城的事。
罗源昨晚就确定了这一点，在孙超半夜醒酒后，他曾跑过去向这便宜大师兄打听这事，但孙超只知道自家人曾住在天星城，后来遭遇灾祸，侥幸遇见寻仙客柳折欢才得以逃出生天。
其他任何细节他都不清楚，因为那时候的孙超才两岁不到。
可见就算亲生儿子，孙谋也没有告知任何关于他们老家的事情。
天星城这三个字对于武馆主而言，必然是其内心永远不想回忆的一处禁忌。
唯一可能也知道这件事的师母，在罗源刚试着打听一二的时候便直接吐了出来，留他一人照顾同样吐得正欢的孙超。
孙谋就在三人的目光中溜达到了远处的靶场，留下王师兄妹和罗源三人自己解决问题。
“咳咳，天星城的事其实我也不清楚，但火器引起的劫数我们神火观还是有所记载的。”
所谓的劫数危害到底如何，罗源也有些好奇，这个世界如果有仙人，那有天罚也是合理的。
只是他有些好奇，这个老天爷好像很不喜欢科技？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世界的自然常数修改一下，例如水的沸点之类的，还是说其做不到？
神火观关于劫数的记载基本都是在二十年前开始的，那时候神火观伴随荆国的崩裂开始重视起火器发展引起的副作用。
有记载的劫数总共发生过四百一十二次，其中相当大一部分都发生在荆国崩裂那一年内，发生地点也以荆南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据王自然介绍，那时候的荆国在神火观的帮助下已经开始列装鸟铳，甚至已经有了初具雏形的后装式步枪。
这一切技术并没有随着荆国崩裂，神火观倒塌而彻底消失，而是逸散向周遭。
人类渴望更强大的武器进行厮杀，这是科技发展的源动力。
武者的强大虽然震撼心神，超越凡俗，但十万个普通人中也不一定有一个能达到这地步。而在精准可大量生产的火器诞生后，在工业机器的嘶吼中，普通人也将拥有击落星星的力量。
当时的荆国高层正是因此诞生了一些不可抑制的幻想，一如现在的东江王一般。
但随后到来的就是劫数的到来和扩散，荆国贵胄们全灭后，超越预计的灾难降临了，那段时间的荆楚之地好似被乌云笼罩，赤红的雷霆一刻不消，惩戒每一个妄图染指这些致命武力的狂徒。
直到神火观上一任幸存的门人将所有的兵工厂付之一炬，将所有散落民间的武器图纸收容销毁，将所有试图再起的混账诛杀，无边无际的雷霆才终于结束。
那时候，荆国首都方圆三十里内已经再无多少正常人。
幸存的人大多疯疯傻傻，如果不是后来福山正宗教主降临，将疯人收纳，那一片人间就将成为现世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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