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盖聂和母亲节

    栅栏玻璃，满园康乃馨，从康乃馨栅栏间看过去，可以隐约看到五、六个孩子。

    在盖聂想象中，一个孩子纵然再顽皮，耳濡目染也不该不知有母亲节这一天。

    这些孩子显然不是顽皮的人，也不像大人们那样羞于表达，他们只要觉得这么做是有意义的，就已经快乐无边了。

    所以盖聂还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就已经对他们非常有好感了。

    ——这五六个拿着压岁钱买花的孩子，一个个稚嫩的童颜身骨，五六份无人可知的母亲节礼物，五六个迫不及待的惊喜准备，多么神秘，多么纯真，多么勇敢。

    盖聂不笑也仿佛笑了，盖千忆一直在留意看他脸上的表情。

    盖千忆忽然叹了口气：“我现在才发觉原来大叔你也会一个人偷偷地笑。”

    “怎么说？”

    “以前我以为大叔只会对着我笑，没想到大叔也会对自己笑啊！”

    盖聂微笑道：“当人的眼睛变成镜子的时候，是会看见自己笑的。”

    盖千忆却还是好奇，还是在叹气，又不禁笑道：

    “大叔的眼睛不是镜子是太阳，是东出西落、心里头最暖的地方。”

    盖聂怔住了，他没想到忆儿对他的评价这么高，他久久俯视着这个只有七岁的女孩，忽然想起了幼年时，母亲也曾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聂儿，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伤心的事，就动动眼睛找找太阳的方向，爹和娘就会出现在那里。”

    “娘，为什么呢？”

    “傻孩子，面对太阳，影子就会落在你身后啊！”

    “可您和爹就是我的太阳啊，为什么还要去找其他的太阳呢？”

    园子门口有一串风铃，风铃声响了很久，盖聂才回过神来，一束康乃馨已递到了他的手里。

    “大叔，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既当爹又当娘的，快闻闻花香吧！”

    送花的不是别人，正是盖千忆，一双忧郁的大眼睛里已淌满了星河，泪水汪汪，整个人都已哭得可怜兮兮，一双小手在风中颤抖，而她手里的花也在颤抖。

    盖聂笑了笑，把康乃馨接了过去，向前方一位卖烧饼的老妪走了过去。

    …….

    祝全天下的母亲，母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