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凤凰珠3
众人吃饱喝足，小憩半日。
夜色撩人。
凤凰花在月辉照耀下，更有一种凄艳之美。
归神宫。
白乾伸手在花朵上轻轻拂过，若非锦衣小性，这些花朵该是凤凰幼儿。
摘欢悄然走近。
“小丫头，你来了。”白乾语气平淡，头也不回，举步上了花亭，花亭正对着云外宫。
想到先前凤夕所说，凤临身受重伤后，记忆力极速下降，他害怕自己忘记了从前，忘记长姐云外，忘记凤凰一族。
特地将她的名字刻在宫殿门楣上，每日看见，提醒自己过往，也让后人记住，他们是凤凰神族。
身为首神，他有失察之过。
凤凰神族，不该有此劫难。
摘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头微酸，素来泰然处之的神尊，眸中有寂寥，有落寞，有自责。
人在高处不胜寒。
凡人如此，首神亦是。
数万年前的神界，该是热闹繁华的，那时的神尊与知己神友相聚一起，想必度过一段最美好的时光，因为怀恋，所以害怕失去。
他才执着的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琴落和行七的性命，这份真情令人感动。
摘欢走近他身旁，婉声道：“神尊，云外真神不会怪您的，凤凰一族的劫难因天后而起，您虽然是首神，职责重大，但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小丫头说的不错，很多时候，本尊的确无法面面俱到。”白乾声音微涩，“本尊曾想恢复神界繁华，可惜天帝之争后，仙界灵气浑浊，灵植稀少，仙赋寻常，神格凋零，本尊也是有心无力”
“世间若多些真神分担事务，本尊也不至于忽略凤凰一族的悲剧。”
凤凰花旁有一株不起眼的青草，摘欢随手拨了拨，一边道：“神尊，我听说仙界每一次劫难后，灵气品质下降，仙赋减弱，难道就没有办法让灵气恢复到至纯状态？浮玉山的灵气就很醇厚啊！”
“本尊净化了许多年，才得了一山上品灵气，远远达不到数万年前的清灵。摘欢，世间万物都有自然法则，盛极必衰，也会有否极泰来。我们不必介怀，安之若素就好。”
白乾凝着云外宫三字，想到云外所说，除非找到天之眼，地之心，再用万花灵气洗涤四十九天，天界灵气才能重回至纯状态。
当年他不愿花繁牺牲，如今又怎么舍得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奉献生命？
百年来，他时常用空灵宝镜查看摘欢的修炼情形，小丫头用三个月晋升下君，每日将灵气释放在聚灵珠，助力绿决修炼，闲暇二人也嬉闹放松。
无论遇到反噬或困境，她总是苦苦思索解决，可以说，她的成长之路，从未有长辈在旁指导。
小丫头的韧性和聪慧令他欣赏也心疼，但他只能旁观，修炼之路本就是世间最辛苦的旅途，除了当局者，旁人只能静观其变。
赐给她神力，一则喜欢灵动可爱的小丫头，二来是为了行七和琴落。
小丫头没有令他失望，反而是意外之喜。
原以为还要等待千年，她仅仅用了百年时光就到上君之境，无疑，她是奇才。
奇才出现，意味着天道将赋予她重大使命。
她任重而道远，至于天界灵气如何，暂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摘欢点头：“神尊所言极是，摘欢认为，诸仙若是真神命格，哪怕灵气再差，也有一飞冲天的时刻。
十五万年来，不说真神，就是上神也不曾有，只有半神后一公主，证明神界曾经辉煌太过，如今崩塌，总需要时间才能恢复昔日风光的，说不定我们这辈人中会出现许多真神呢！”
她眸华带了安慰，还有一缕俏皮韵味。
白乾莞尔：“你既如此自信，本尊拭目以待！”
“摘欢绝不让神尊等待很久，您赐予的神力我觉得一直在增长呢。”摘欢语罢，指尖剧烈一疼，她嘶了一声，急忙甩开青草。
白乾关切道：“很疼？”
“小草扎了我一下，比针刺疼多了。”摘欢看了看食指指尖，一个微小的刺点，不细看察觉不出。
白乾皱眉：“它吸你的血？”
“神尊，您看！”摘欢惊讶至极。
青草颜色渐渐变深绿，再到蓝，然后舒展枝叶，含苞，开花。
花色幽蓝幽蓝，很是美丽。
脑中想起地心草的声音：“主君，是蓝崖草，食用它的花朵，能令凤凰花修为大涨，不过需要吸一滴您的血，再用灵气滋养三日。”
摘欢眉头微蹙。
三日？
她还要赶往九阴岛，五日内能按期回到浮玉山吗？若误了时辰，天后只怕真的会毁灭芍药岛！
小丫头长眉紧拧的样子令白乾不适，问：“地心草说了什么？”
摘欢实话说了。
白乾淡然道：“不用理会！等神预解了，凤凰花恢复真身，回到天界，再好生修炼就是了。”
“那神预有解决之道吗？”摘欢心头一松，她就知道神尊定有办法的。
“有两个方法。其一，锦衣死，神预自动消散。其二，等琴落恢复真神之力，将凤临一族宗祧更改即可。”
摘欢拨弄着蓝崖草，道：“天后死，有点难！”
白乾在亭中石桌旁落坐，抬手，桌上出现一把玉壶，两只玉杯，倒了一杯桃花酿递给摘欢，“锦衣先是天后之贵，后为真神之尊，要她死，除非有人杀得了她。”
“本尊身为首神，可以制约处罚她，收了她的神力，形同凡人，但只要她还是天后，她就有真神护体，除非启阙废除她的后位。当然，倘若她犯下祸乱三界大错，即便她是天后，本尊也自当诛之。”
摘欢坐下，接过玉杯，小品一口，味道极佳，明眸微转，道：“我明白了，天后若非犯下天理难容之罪，天道不允许神尊取了她的性命。但她若死在旁人手中，天道也管不了。”
白乾微笑：“孺子可教！”
摘欢笑道：“如此，等琴落姑姑恢复神力，是更改宗祧，还是与天后一决高下，由琴落姑姑决定就是了。”
白乾点头：“不错。”
摘欢轻叹口气：“神尊，我打听了一下，凤凰花活了十万年以上的有三十几位，但大成者只有凤柔，凤凰珠仅此一枚，她肯给吗？”
白乾沉吟不语，半晌，方道：“失去凤凰珠，她会如何？”
摘欢面色不忍：“魂飞魄散！”
白乾目光微暗：“你也不能救？”
摘欢神情郁郁：“凤凰珠不同内丹，若失去内丹，我尚能修复，但凤凰花之所以有凤凰珠，纯粹是他们对凤凰神鸟的一种执念所化。”
“珠在人在，珠亡，执念消散，魂魄无所依托，哪怕我修复了她的形体，她也活不过三日。”
“若是有了依托，是否能挽救她的性命？”
“大概能吧，只有一试才知。”
二人静默。
风起，撩动长发飞舞。
一朵凤凰花随风坠落，破碎一地。
摘欢也失了修复的念头。
不是所有的凤凰花都能化为人形，花开花落，长开不败的才是天选花灵。
例如凤柔，凤夕，凤霓。
凤柔，除了凤凰神鸟的执念，你还会有别的执着么？
夜色撩人。
凤凰花在月辉照耀下，更有一种凄艳之美。
归神宫。
白乾伸手在花朵上轻轻拂过，若非锦衣小性，这些花朵该是凤凰幼儿。
摘欢悄然走近。
“小丫头，你来了。”白乾语气平淡，头也不回，举步上了花亭，花亭正对着云外宫。
想到先前凤夕所说，凤临身受重伤后，记忆力极速下降，他害怕自己忘记了从前，忘记长姐云外，忘记凤凰一族。
特地将她的名字刻在宫殿门楣上，每日看见，提醒自己过往，也让后人记住，他们是凤凰神族。
身为首神，他有失察之过。
凤凰神族，不该有此劫难。
摘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头微酸，素来泰然处之的神尊，眸中有寂寥，有落寞，有自责。
人在高处不胜寒。
凡人如此，首神亦是。
数万年前的神界，该是热闹繁华的，那时的神尊与知己神友相聚一起，想必度过一段最美好的时光，因为怀恋，所以害怕失去。
他才执着的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琴落和行七的性命，这份真情令人感动。
摘欢走近他身旁，婉声道：“神尊，云外真神不会怪您的，凤凰一族的劫难因天后而起，您虽然是首神，职责重大，但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小丫头说的不错，很多时候，本尊的确无法面面俱到。”白乾声音微涩，“本尊曾想恢复神界繁华，可惜天帝之争后，仙界灵气浑浊，灵植稀少，仙赋寻常，神格凋零，本尊也是有心无力”
“世间若多些真神分担事务，本尊也不至于忽略凤凰一族的悲剧。”
凤凰花旁有一株不起眼的青草，摘欢随手拨了拨，一边道：“神尊，我听说仙界每一次劫难后，灵气品质下降，仙赋减弱，难道就没有办法让灵气恢复到至纯状态？浮玉山的灵气就很醇厚啊！”
“本尊净化了许多年，才得了一山上品灵气，远远达不到数万年前的清灵。摘欢，世间万物都有自然法则，盛极必衰，也会有否极泰来。我们不必介怀，安之若素就好。”
白乾凝着云外宫三字，想到云外所说，除非找到天之眼，地之心，再用万花灵气洗涤四十九天，天界灵气才能重回至纯状态。
当年他不愿花繁牺牲，如今又怎么舍得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奉献生命？
百年来，他时常用空灵宝镜查看摘欢的修炼情形，小丫头用三个月晋升下君，每日将灵气释放在聚灵珠，助力绿决修炼，闲暇二人也嬉闹放松。
无论遇到反噬或困境，她总是苦苦思索解决，可以说，她的成长之路，从未有长辈在旁指导。
小丫头的韧性和聪慧令他欣赏也心疼，但他只能旁观，修炼之路本就是世间最辛苦的旅途，除了当局者，旁人只能静观其变。
赐给她神力，一则喜欢灵动可爱的小丫头，二来是为了行七和琴落。
小丫头没有令他失望，反而是意外之喜。
原以为还要等待千年，她仅仅用了百年时光就到上君之境，无疑，她是奇才。
奇才出现，意味着天道将赋予她重大使命。
她任重而道远，至于天界灵气如何，暂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摘欢点头：“神尊所言极是，摘欢认为，诸仙若是真神命格，哪怕灵气再差，也有一飞冲天的时刻。
十五万年来，不说真神，就是上神也不曾有，只有半神后一公主，证明神界曾经辉煌太过，如今崩塌，总需要时间才能恢复昔日风光的，说不定我们这辈人中会出现许多真神呢！”
她眸华带了安慰，还有一缕俏皮韵味。
白乾莞尔：“你既如此自信，本尊拭目以待！”
“摘欢绝不让神尊等待很久，您赐予的神力我觉得一直在增长呢。”摘欢语罢，指尖剧烈一疼，她嘶了一声，急忙甩开青草。
白乾关切道：“很疼？”
“小草扎了我一下，比针刺疼多了。”摘欢看了看食指指尖，一个微小的刺点，不细看察觉不出。
白乾皱眉：“它吸你的血？”
“神尊，您看！”摘欢惊讶至极。
青草颜色渐渐变深绿，再到蓝，然后舒展枝叶，含苞，开花。
花色幽蓝幽蓝，很是美丽。
脑中想起地心草的声音：“主君，是蓝崖草，食用它的花朵，能令凤凰花修为大涨，不过需要吸一滴您的血，再用灵气滋养三日。”
摘欢眉头微蹙。
三日？
她还要赶往九阴岛，五日内能按期回到浮玉山吗？若误了时辰，天后只怕真的会毁灭芍药岛！
小丫头长眉紧拧的样子令白乾不适，问：“地心草说了什么？”
摘欢实话说了。
白乾淡然道：“不用理会！等神预解了，凤凰花恢复真身，回到天界，再好生修炼就是了。”
“那神预有解决之道吗？”摘欢心头一松，她就知道神尊定有办法的。
“有两个方法。其一，锦衣死，神预自动消散。其二，等琴落恢复真神之力，将凤临一族宗祧更改即可。”
摘欢拨弄着蓝崖草，道：“天后死，有点难！”
白乾在亭中石桌旁落坐，抬手，桌上出现一把玉壶，两只玉杯，倒了一杯桃花酿递给摘欢，“锦衣先是天后之贵，后为真神之尊，要她死，除非有人杀得了她。”
“本尊身为首神，可以制约处罚她，收了她的神力，形同凡人，但只要她还是天后，她就有真神护体，除非启阙废除她的后位。当然，倘若她犯下祸乱三界大错，即便她是天后，本尊也自当诛之。”
摘欢坐下，接过玉杯，小品一口，味道极佳，明眸微转，道：“我明白了，天后若非犯下天理难容之罪，天道不允许神尊取了她的性命。但她若死在旁人手中，天道也管不了。”
白乾微笑：“孺子可教！”
摘欢笑道：“如此，等琴落姑姑恢复神力，是更改宗祧，还是与天后一决高下，由琴落姑姑决定就是了。”
白乾点头：“不错。”
摘欢轻叹口气：“神尊，我打听了一下，凤凰花活了十万年以上的有三十几位，但大成者只有凤柔，凤凰珠仅此一枚，她肯给吗？”
白乾沉吟不语，半晌，方道：“失去凤凰珠，她会如何？”
摘欢面色不忍：“魂飞魄散！”
白乾目光微暗：“你也不能救？”
摘欢神情郁郁：“凤凰珠不同内丹，若失去内丹，我尚能修复，但凤凰花之所以有凤凰珠，纯粹是他们对凤凰神鸟的一种执念所化。”
“珠在人在，珠亡，执念消散，魂魄无所依托，哪怕我修复了她的形体，她也活不过三日。”
“若是有了依托，是否能挽救她的性命？”
“大概能吧，只有一试才知。”
二人静默。
风起，撩动长发飞舞。
一朵凤凰花随风坠落，破碎一地。
摘欢也失了修复的念头。
不是所有的凤凰花都能化为人形，花开花落，长开不败的才是天选花灵。
例如凤柔，凤夕，凤霓。
凤柔，除了凤凰神鸟的执念，你还会有别的执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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