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别
清早的阳光总是过分明亮，晃的去学堂的孩子们睁不开眼。
几个孩子一路走着，一只手拿着瘦肉，另一只手或夹或拿着炭笔，嘴里哼着：曰人之有道也......。没人懂得什么有道没道，鲜思成只知道眼前的路是道，每天吃的饭食是道，跟着大哥赚饭食也是道，什么人伦纲常的，能比冬季记寒日的空肚子还重要吗？
这边走着，就看见前面引十八和首领两人面色严重的说着什么，等他们走到跟前之后，首领率先开口道：“下午你们几个跟着引先生去日照部落，去了好好听先生的话，出门需要的行李我已经安排人帮你们去准备了，对了，今天不用编鱼篓砍柴卖茶了，在部落好好转转吧。”
说完，首领就转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引十八看看身边大大小小七个孩子，再看看背着双手蹒跚离开的首领，忽地长长叹了口气，对几个孩子说：“今天上午不读书了，下午带你们去日照。”说完也不理会几人的询问，转身离开了。
遥远的大陆另一端，天空突然暗淡下来，太阳折射到地面的光线透着淡淡的猩红，地面与海水相接的地方慢慢变得浑浊，淡淡的腥臭味不知从哪里散发了出来，弥漫了整个沿海地区，早起出门打鱼的渔民抬头看了眼天空，一边叫嚷着最后一网了，一边将手里的渔网撒了出去。
阴河部落，狩猎队今天罕见的没有进山，首领带着包括狩猎队在内的所有青壮年男人去了部落后方，队伍后面跟着一群高高矮矮的孩童，穿着破破烂烂的大人衣服，三三两两，吵吵嚷嚷，或是手里拿着一根粗短棍子，或是肩上扛着一根长长的树枝，时而拄着棍子跳起来转圈，时而转身对周边的杂草加以棍棒，一路走来热闹非常。
等来到部落后方，大人们驻足将手上肩上的工具卸下来，等首领将一个地方的杂草拔掉后，几个人上前一起摸出一个把手，轰隆隆就拉起一扇门，门后黑洞洞，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深的大洞口。
后面一群孩子看着眼前露出的大洞，十分好奇，想上前面去看又有点害怕，就躲在大人身后探头探脑。有几个调皮大人突然一把将身后的小孩儿抓住扯到身前，作势就要往洞里面扔，吓得吱哇乱叫声一片。首领回头瞪了那几个大人一眼，喊道：“燃火！”那几个大人只好悻悻放下手里的孩子，赶紧从一边的背篓里拿起一根一头缠满布的棍子，走到刚点燃的火堆前，将手里的棍子塞进熊熊的火焰里。后面的熊孩子也想去火堆跟前点自己手里的木棍，奈何大人们一圈将火堆围的严严实实，实在没有空地给他们了，只能跑一边去商量着等大人走开后再去点火。
一会儿之后，首领喊着手里拿着火把的男人们背着背篓走进了前面那个大洞里，一群小孩儿看着已经燃尽的火堆有些傻眼，几个胆子大的赶紧转身跟着大人的队伍向着洞里跑去，鲜思成鲜立人俩兄弟就在这进入了洞中的孩子里面。
刚进洞中的时候，借着外面的太阳光，还隐约能看到周围坑坑洼洼的洞壁，走出几十步后，就只能借着大人手里的火光才能看到洞壁上一团一团的阴影和脚下大人影子里灰色的地面了。
不知道跟着大人们走了多久，鲜思成用手肘碰了碰鲜立人，问道：“咱们走了多久了？”
鲜立人拍了一下鲜思成的胳膊，悄声回答到：“好一会儿了，悄声跟着。”
鲜思成被拍了胳膊很不服气，心想自己是因为要问正事才碰他的，他还还自己一下，越想越觉得这样不公平，甩手又拍了一下鲜立人的肩膀，鲜立人看弟弟调皮，心下一急就又拍了回去，两兄弟你来我往玩的正起劲呢，被跟前一个年轻男人一人拨了一把，小声道：“别玩了，这洞里可不干净，小心出来个饿死鬼给你们吃了。”
鲜立人闻言安静了下来，鲜思成“嘁”了一声，慢慢伸手去摸索鲜立人的衣角，紧紧的抓在了手里。又继续走了一会儿，前面的队伍慢慢停了下来，鲜思成左看右看，才发现周围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大了很多很多，火把照亮的范围内看不到一点墙壁的影子，只有地面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图案和大大小小的影子一晃一晃的，让周围的环境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正这时，首领喊道：“开密室。”
大人们闻言向前走去，走到角落的时候，几个大人把手里的火把交给身边人，然后之后只听“嘿”的一声，竟是在墙角推开了一扇厚重的石门，首领一边向石门里面走去，一边道：“狩猎队的修补阵纹，其他人整理杂物。”待整理完成后，首领又带着大家从部落里搬来各种各样的食物和用瓦罐装好的饮用水，还在地上铺设杂草和麻布作为简易床铺，跟来的几个孩子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也不问，就是跟着跑前跑后。
等到收拾完回去吃完午饭之后，首领把前面去读过书的七个孩子喊到学堂，挨个摸了摸脑袋，一遍一遍的打量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被看的有些受不住了，扭来扭去的，你扯扯我的衣服，我拉拉你的胳膊，首领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说到：“你们都是部落里的好孩子，下午就要跟着十八先生去大部落了，一路上记得不要给先生惹事，遇到事情了能自己解决一定要自己解决，自己解决不掉的事情记得请教先生，路上饱腹的干粮我已经委托先生带着了，吃饭的时候记得不要像在部落里一样争抢。”首领一边说一边从身边拿起七个大小一样材质也一样的包裹，继续道：“这里面是你们这段时间的衣服，在你们回部落之前应该是够穿了。还有，出去千万不要惹事，不过要是遇到事情也不要害怕，不能丢了我阴河部落的脸面。还有，出去了一定要记得听自己先生的话。”说到这里，首领伸手搓了一把自己粗糙的脸，随后站起身来，把几个孩子往外一推，说道：“走，去找先生。”
几个孩子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部落出去闯荡一段时间了，本来是有些兴奋的，但是经首领一说又有些不舍部落了，各自低着头犹豫不决。等来到引十八的草屋前时，看到引十八已经背着行李在门口等候，旋即又激动起来，刚产生的一点不舍情绪便又没了。
引十八迈步走到首领面前，说道：“阴河首领，我会照顾好这些孩子的，请保重。”
首领闻言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去了。
引十八看了看身边的七小只，问道：“早饭都吃过了？”
几个孩子零零散散答道：“吃过了。”
“那就出发，晚上要行夜路，每人去拿一个火把，手上的包裹给我。”说着引十八伸手从几人手里接过包裹，继续道：“我在部落入口等你们，记得跑快点，再墨迹赶不到镰刀部落了。”
几个孩子一哄而散，各自回住所拿自己的东西，等鲜思成和鲜立人两兄弟回到住所，看到他们的大妈正等在房门口，看到俩孩子过来，急忙走过去将两人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滴滴拉拉的往下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两孩子骄傲分享马上要出远门时，又把俩兄弟推开些，自己蹲直了身子，脸上的眼泪竟也顺势擦干了，说道：“到外面了不许哭鼻子，开开心心的，你们三妈正在收拾东西，马上就好了。”说着回身喊道：“好了么，娃子们等急了再。”喊完却不回头看俩孩子，而是就那么站起身来，顺手摸了一把脸。
“好了好了。”刚听到声音，就看到屋子里又出来一个穿着粗布衣服剪着短头发的女人走了出来，鲜思成看那女人红着眼睛，便问道：“三妈，你怎么啦？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那女人笑笑，摇摇头说：“好娃子，没人欺负三妈，是三妈今天起来有点迷眼睛。”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立人，出门在外照顾着点弟弟。”便不再说了，走过去挽住大妈的手，两人三步一回头的走开了。
鲜思成看大妈三妈走远了，便用手肘碰了一下鲜立人，说道：“三妈是不是给人欺负了？等咱们出远门回来好好看看，一定要欺负回去。”
鲜立人“嗯”了一声，两兄弟便拿着三妈收拾好的东西向部落入口走去。
几个孩子一路走着，一只手拿着瘦肉，另一只手或夹或拿着炭笔，嘴里哼着：曰人之有道也......。没人懂得什么有道没道，鲜思成只知道眼前的路是道，每天吃的饭食是道，跟着大哥赚饭食也是道，什么人伦纲常的，能比冬季记寒日的空肚子还重要吗？
这边走着，就看见前面引十八和首领两人面色严重的说着什么，等他们走到跟前之后，首领率先开口道：“下午你们几个跟着引先生去日照部落，去了好好听先生的话，出门需要的行李我已经安排人帮你们去准备了，对了，今天不用编鱼篓砍柴卖茶了，在部落好好转转吧。”
说完，首领就转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引十八看看身边大大小小七个孩子，再看看背着双手蹒跚离开的首领，忽地长长叹了口气，对几个孩子说：“今天上午不读书了，下午带你们去日照。”说完也不理会几人的询问，转身离开了。
遥远的大陆另一端，天空突然暗淡下来，太阳折射到地面的光线透着淡淡的猩红，地面与海水相接的地方慢慢变得浑浊，淡淡的腥臭味不知从哪里散发了出来，弥漫了整个沿海地区，早起出门打鱼的渔民抬头看了眼天空，一边叫嚷着最后一网了，一边将手里的渔网撒了出去。
阴河部落，狩猎队今天罕见的没有进山，首领带着包括狩猎队在内的所有青壮年男人去了部落后方，队伍后面跟着一群高高矮矮的孩童，穿着破破烂烂的大人衣服，三三两两，吵吵嚷嚷，或是手里拿着一根粗短棍子，或是肩上扛着一根长长的树枝，时而拄着棍子跳起来转圈，时而转身对周边的杂草加以棍棒，一路走来热闹非常。
等来到部落后方，大人们驻足将手上肩上的工具卸下来，等首领将一个地方的杂草拔掉后，几个人上前一起摸出一个把手，轰隆隆就拉起一扇门，门后黑洞洞，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深的大洞口。
后面一群孩子看着眼前露出的大洞，十分好奇，想上前面去看又有点害怕，就躲在大人身后探头探脑。有几个调皮大人突然一把将身后的小孩儿抓住扯到身前，作势就要往洞里面扔，吓得吱哇乱叫声一片。首领回头瞪了那几个大人一眼，喊道：“燃火！”那几个大人只好悻悻放下手里的孩子，赶紧从一边的背篓里拿起一根一头缠满布的棍子，走到刚点燃的火堆前，将手里的棍子塞进熊熊的火焰里。后面的熊孩子也想去火堆跟前点自己手里的木棍，奈何大人们一圈将火堆围的严严实实，实在没有空地给他们了，只能跑一边去商量着等大人走开后再去点火。
一会儿之后，首领喊着手里拿着火把的男人们背着背篓走进了前面那个大洞里，一群小孩儿看着已经燃尽的火堆有些傻眼，几个胆子大的赶紧转身跟着大人的队伍向着洞里跑去，鲜思成鲜立人俩兄弟就在这进入了洞中的孩子里面。
刚进洞中的时候，借着外面的太阳光，还隐约能看到周围坑坑洼洼的洞壁，走出几十步后，就只能借着大人手里的火光才能看到洞壁上一团一团的阴影和脚下大人影子里灰色的地面了。
不知道跟着大人们走了多久，鲜思成用手肘碰了碰鲜立人，问道：“咱们走了多久了？”
鲜立人拍了一下鲜思成的胳膊，悄声回答到：“好一会儿了，悄声跟着。”
鲜思成被拍了胳膊很不服气，心想自己是因为要问正事才碰他的，他还还自己一下，越想越觉得这样不公平，甩手又拍了一下鲜立人的肩膀，鲜立人看弟弟调皮，心下一急就又拍了回去，两兄弟你来我往玩的正起劲呢，被跟前一个年轻男人一人拨了一把，小声道：“别玩了，这洞里可不干净，小心出来个饿死鬼给你们吃了。”
鲜立人闻言安静了下来，鲜思成“嘁”了一声，慢慢伸手去摸索鲜立人的衣角，紧紧的抓在了手里。又继续走了一会儿，前面的队伍慢慢停了下来，鲜思成左看右看，才发现周围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大了很多很多，火把照亮的范围内看不到一点墙壁的影子，只有地面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图案和大大小小的影子一晃一晃的，让周围的环境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正这时，首领喊道：“开密室。”
大人们闻言向前走去，走到角落的时候，几个大人把手里的火把交给身边人，然后之后只听“嘿”的一声，竟是在墙角推开了一扇厚重的石门，首领一边向石门里面走去，一边道：“狩猎队的修补阵纹，其他人整理杂物。”待整理完成后，首领又带着大家从部落里搬来各种各样的食物和用瓦罐装好的饮用水，还在地上铺设杂草和麻布作为简易床铺，跟来的几个孩子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也不问，就是跟着跑前跑后。
等到收拾完回去吃完午饭之后，首领把前面去读过书的七个孩子喊到学堂，挨个摸了摸脑袋，一遍一遍的打量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被看的有些受不住了，扭来扭去的，你扯扯我的衣服，我拉拉你的胳膊，首领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说到：“你们都是部落里的好孩子，下午就要跟着十八先生去大部落了，一路上记得不要给先生惹事，遇到事情了能自己解决一定要自己解决，自己解决不掉的事情记得请教先生，路上饱腹的干粮我已经委托先生带着了，吃饭的时候记得不要像在部落里一样争抢。”首领一边说一边从身边拿起七个大小一样材质也一样的包裹，继续道：“这里面是你们这段时间的衣服，在你们回部落之前应该是够穿了。还有，出去千万不要惹事，不过要是遇到事情也不要害怕，不能丢了我阴河部落的脸面。还有，出去了一定要记得听自己先生的话。”说到这里，首领伸手搓了一把自己粗糙的脸，随后站起身来，把几个孩子往外一推，说道：“走，去找先生。”
几个孩子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部落出去闯荡一段时间了，本来是有些兴奋的，但是经首领一说又有些不舍部落了，各自低着头犹豫不决。等来到引十八的草屋前时，看到引十八已经背着行李在门口等候，旋即又激动起来，刚产生的一点不舍情绪便又没了。
引十八迈步走到首领面前，说道：“阴河首领，我会照顾好这些孩子的，请保重。”
首领闻言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去了。
引十八看了看身边的七小只，问道：“早饭都吃过了？”
几个孩子零零散散答道：“吃过了。”
“那就出发，晚上要行夜路，每人去拿一个火把，手上的包裹给我。”说着引十八伸手从几人手里接过包裹，继续道：“我在部落入口等你们，记得跑快点，再墨迹赶不到镰刀部落了。”
几个孩子一哄而散，各自回住所拿自己的东西，等鲜思成和鲜立人两兄弟回到住所，看到他们的大妈正等在房门口，看到俩孩子过来，急忙走过去将两人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滴滴拉拉的往下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两孩子骄傲分享马上要出远门时，又把俩兄弟推开些，自己蹲直了身子，脸上的眼泪竟也顺势擦干了，说道：“到外面了不许哭鼻子，开开心心的，你们三妈正在收拾东西，马上就好了。”说着回身喊道：“好了么，娃子们等急了再。”喊完却不回头看俩孩子，而是就那么站起身来，顺手摸了一把脸。
“好了好了。”刚听到声音，就看到屋子里又出来一个穿着粗布衣服剪着短头发的女人走了出来，鲜思成看那女人红着眼睛，便问道：“三妈，你怎么啦？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那女人笑笑，摇摇头说：“好娃子，没人欺负三妈，是三妈今天起来有点迷眼睛。”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立人，出门在外照顾着点弟弟。”便不再说了，走过去挽住大妈的手，两人三步一回头的走开了。
鲜思成看大妈三妈走远了，便用手肘碰了一下鲜立人，说道：“三妈是不是给人欺负了？等咱们出远门回来好好看看，一定要欺负回去。”
鲜立人“嗯”了一声，两兄弟便拿着三妈收拾好的东西向部落入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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