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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徐彩衣

    李仙头天晚上喝到第二天凌晨,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还是李青派人将他送回家中。马车停在了他家门口。马车上的侍卫将他抬下车。

    此时一道曼妙的身影正在李仙家门口,看到李仙被抬了回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慌张地跑过去询问。

    “没什么事,他只是和我们队长前一天喝醉了。”

    侍卫将李仙放入家中的床上,驾着马车离开了。

    徐彩衣却急忙叫住了侍卫,“各位官爷,你们是不是漏了一个人,李仙的弟弟呢?”

    “我们不知,队长只派我们将李仙公子送回家。”说完就告辞离开。

    李仙还沉浸在美梦中,幻想着自己在新世界的门派修行生活,将王明都暂时忘了。

    徐彩衣可急坏了,一刻见不到小王明,她的心一刻就不能安定下来。

    “李大哥…!醒醒…!小王明去哪了?”无论徐彩衣怎么喊,李仙就是跟一头死猪一样,叫不醒。

    徐彩衣直接离开了厢房,很快端着一盆水回来了,直接朝李仙泼去。

    冷水泼在李仙身上,不亚于李仙拿鞭子抽王明的屁屁,煞时就将李仙从梦中唤醒。

    李仙怒叫:“是谁啊…!”看到眼前的少女,怒火极泄,轻声抱怨道:“你干嘛拿水泼我!”宛如深闺怨妇。

    “我问你,小王明去哪了”,少女美丽的脸颊上充满了怒意,她对小家伙是真的很喜欢。每天都来看望李仙和王明,其中有三分原因是想来看小王明。所以她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上好吃的。王明只要看到徐彩衣,那就像腿上绑了火箭,“嗖”一下就会来到她身边。

    听到徐彩衣提起王明,李仙加入门派的喜悦心情也被冲淡了,低垂着头,一脸丧气,不知该如何对徐彩衣开口。

    徐彩衣看着李仙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更加焦急,生怕会是什么坏消息。

    “你倒是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徐彩衣恨不得拿起被子砸李仙的头,这可急死她了。

    “哎~”,李仙浑身湿漉漉的,他毫不在意,眼中的泪水却有些控制不住。他哽咽地说道:“小弟…,小弟他…,被人….掳走了!”

    徐彩衣犹如遭遇了晴天霹雳,“小胖子…,被…撸…走…啦?”她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小胖子被掳走了?”,“小弟为什么会被掳走?”,“小弟被谁掳走了?”,“你告诉我啊!”。

    徐彩衣抓着李仙的衣服发了疯似的摇晃他,她要从李仙这知道真相。

    李仙也很自责,他一直都以为这个世界的底层很安全,再加上小弟很机灵,人贩子的奸计不会骗到他,但是他算漏了,这个世界还有不按常理出牌的修仙者。他将王明的失踪怪到自己身上,“都怪我,要是我跟在他身边,不让他到处乱跑乱玩,小弟就不会被掳走了。”李仙狠狠地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光,不停地扇自己耳光。李仙这就想错了,如果当时他在王明身边,多半会被一起掳走。

    徐彩衣看得十分心疼,“李哥,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小弟是被什么人抓走了?你知道吗?”

    “小弟被强大的修仙者掳走了,世界这么大,连云来国普通人一生都难走出,我该去哪里找他”李仙语气悲凉,徐彩衣感到绝望。修仙者,那是传闻中才有的神仙人物,普通人的一生,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场梦。凡人被修仙者掳走又能怎么办。或许,他们一生都不可能再见到王明。这就是身为凡人的悲哀。

    两人相拥而泣。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梦乡,徐彩衣的眼角,始终有两条无法干涸的泪河。

    申时,火红亮光。

    李仙的房子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彩衣…,你在李仙这吗?”

    “李仙,彩衣在不在你这?”徐彩衣的母亲王氏,正在到处寻找徐彩衣。她担心徐彩衣一个女儿身,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会有什么意外。

    熟睡中的两人被王氏的声音吵醒了。醒来才发现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他们就在湿淋淋的床上睡了一觉。

    “怎么办?我娘来了,要是让她看到我这副模样,还在你房间里,咱倆都惨了。”

    李仙却有些不以为意,“咱倆清白着呢,能怎么样…”

    “哎呀,我妈肯定不会这么看呀,到时候要是逼着你娶我,你娶不娶?”徐彩衣看着李仙,说话非常大胆。

    李仙看着徐彩衣美丽的面容,身上的裙纱因为沾了水,所以紧紧的贴在身上,显露出她美妙绝伦的身材,不禁吞了吞口水。当初第一眼看见徐彩衣时,只觉得她莲步生花,身姿曼妙,红唇皓齿,动人心魂,此时的状态摄人心魄。“这个嘛,你才十六岁,还太小了点吧,至少也要成年吧”

    徐彩衣撇了撇嘴,“你是活在哪个年代的人啊,云来国规定女子十三岁及笄,我都成年三年了!”

    门外王氏的声音还在,“你快想想办法,被母亲发现就糟了!若是这么迫不及待想娶我,那我现在就出去见母亲了”,徐彩衣说着就往外走去。李仙急忙拉住了她。

    “别,别,别,你从后门离开,我去前院拖住王婶”。

    “王婶,我在睡觉呢”,李仙走到前院去开门,装作一副刚睡醒,精神不振的样子。

    “李仙儿,看见彩衣了吗?”王婶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丈夫很早就在当兵时战死。她孤家寡人将徐彩衣带大也不容易。女儿长得如花似玉,用蓝星形容美女的话来说,就是肤白貌美大长腿。两年前就引来无数媒婆前来说媒,王婶死活不同意。

    “王婶,我刚睡醒,哪里去见彩衣?”

    王婶这才注意到李仙一身湿,“你怎么浑身都是湿啊?”

    李仙十分机智,找了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哦!我刚才起来的时候没注意,把澡盆踩翻了”。就在王婶身后,徐彩衣正悄悄绕过来,朝家的方向跑。

    王婶看到李仙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后面看,“你在看什么呢?王婶后面有什么奇怪的吗?”

    李仙暗道:“要遭!”,竟出手扳住了王婶的头,看着她说道:“王婶,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彩衣的影子,彩衣跟您像,难怪长得那么美,您准备何时将彩衣嫁给我呀?”

    王婶当即怒火中烧,抄起一旁的扫帚,追着李仙打,“臭小子,你个白眼狼,我们家彩衣救了你,你竟然对她生出这等心思,是不是蓄谋已久了!我打死你个白眼狼”。

    李仙被打得抱头抱头鼠蹿,“王婶,我是真心的,请您把彩衣嫁给我吧!”这招果然有效,替徐彩衣争取了大量逃跑的时间。

    “闭嘴~!想娶我女儿,就去给我考个功名回来,否则没门”王婶甩出了一个看似困难,李仙难以完成的任务。

    李仙暗笑:“王婶还真愿意把她女儿嫁给我,又怕她女儿跟着我吃苦”,他信誓旦旦地表示:“王婶,您放心吧,为了娶彩衣,我一定考取功名,风风光光地把彩衣娶回来”。

    王婶本身并不讨厌李仙,相反还颇有几分欣赏,觉得他踏实肯干,为人处事还机灵,把女儿嫁给他肯定不会过苦日子,但是一听到有人要把自己养了十几年的乖女儿娶走,她心里就十分不舒服,自己心尖的宝贝要被人抢走了。

    王婶甩掉了手中的扫帚,离开了李仙家。径直回家了,“或许女儿此时已经回家了,要是在家看不到我,她又该着急了”。

    王婶家中。徐彩衣一回到家就赶忙将湿透的裙纱换上了干的裙纱,还将其洗了。王婶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晾裙子。

    “死妮子,你去哪了呀?天都要黑了!”王婶的嗓门很大,全村经常都能听到王婶教训徐彩衣的声音。

    “娘,您轻声点,我方才到小蝶家玩了会儿。”徐彩衣随便找了个借口,小蝶是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比她小一岁,已经订婚了。

    “什么事惹您这么生气呀,娘亲消消气”徐彩衣踩着莲步,来到王婶身旁,小手给娘亲捶背。

    “还不是李仙那个小子,竟然对我说想娶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娶我女儿得有功名,不然以后怎么给你好生活,不让你受欺负”。

    “娘,您要求也太高了,女儿也没什么文识,凭什么去高攀有功名的相公”。

    “我女儿长得如花似玉,配谁都绰绰有余,只是要求一个功名,一点不过分。那李仙要是真喜欢你,想娶你,就要去考个功名做投名状,否则就是做梦”。

    王婶咬得很死,十分坚决。徐彩衣既惊喜又担忧。喜的是李仙亲口对娘亲说要娶她;忧的是娘亲提出了苛刻的条件,让两人的未来变得扑朔迷离。陷入爱情的少女总是想得比较多。

    李仙跟她们想的可不一样。

    “徐彩衣,这次为了掩护你,我可是吃了大亏,差点被王婶打死,以后嫁给我的时候就别提什么要求”李仙还在做白日梦。

    人走屋空,看着空寂的房间,李仙原本还有一点点喜悦的心情,瞬间被冲淡了。

    在房间内,随处都留着王明在时的痕迹。小狗玩具静静地矗立在柜子上,没人碰它,一动也不动。李仙仿佛看到了王明在玩玩具的场景,“王明”,无人回应他。

    院子里光秃秃的地皮,全是王明玩耍时撸秃的。李仙仿佛看到了王明刚穿着干净的衣服,在地上爬行打滚儿的场景。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天不知何时聚拢了一层乌云,雨哗啦啦的落在地上,打在李仙脸上。

    徐彩衣刚晾上的衣服就被淋湿了,“这天怎么这么奇怪,方才还万里无云呢”,女孩顶着大雨把衣服收进屋里。

    桃水村所有村民都躲在屋里,老人孩子欢聚一堂,徐彩衣和王氏今晚准备包韭菜饺子吃。

    “多做一碗,一会儿给李大哥送去”

    “你平日不是都送两碗吗?怎么不给小胖墩了”,王婶对王明也十分疼爱。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王婶半响没听到女儿说话,侧过头一看,徐彩衣脸上早已被泪水沾湿。

    “闺女,你哭什么呀?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娘,小王明再也吃不到我做的饺子了…”徐彩衣扑进王氏的怀中,放声哭泣。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