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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半夜

    窗外只是一片无尽、望不到头的漆黑和轰隆的雷声。

    阮玉卿忽然觉得有些冷,而且火炉中的煤炭似乎也已经燃尽,在从窗缝中涌进来的寒风吹得只剩下星星之火。

    在漆黑的夜中忽明忽暗,让人觉得一股瘆意从骨子里涌上心头。

    不知道为何,阮玉卿看了一眼黑乎乎的窗外,不动声色的将手伸进枕头底下。

    直到掌心中赫然出现一把匕首,阮玉卿这才稍作放心。

    抿了抿唇,阮玉卿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裳下了床,点燃了床头的烛灯。

    烛灯忽明忽暗,已经快燃尽,只剩下一节拇指那般高。

    阮玉卿握住匕首,缓缓的走向窗边,抬手想要关上窗。

    可一站到窗边,一个男人的身影忽然从窗底下冒出,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木棍。

    “啊——”

    阮玉卿下意识的尖叫,可男人的速度更加快。

    疾步冲上来,就要推开木窗。

    阮玉卿用力的关上窗,可还是晚了一步。

    男人的手先一步伸进来,即使在阮玉卿用力关上木窗时被狠狠夹住,甚至已经被夹出淤青也不曾放开。

    男人与女人之间,力量的悬殊在这个时刻体现的尤为明显。

    男人狰狞着面容,看向屋内尖叫着的女子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可以有钱了,或许是老天爷都在帮他,这个屋内竟然藏着一位如此美人。

    或许他可以先尝上一口再把人卖到青楼里去,光是这般姿色,定能够买一个好价钱!

    阮玉卿握住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着男人扒着窗户的手用力扎下去。

    男人顿时吃痛,随即松开手,窗户“砰!”的一声被瞬间关上。

    阮玉卿背靠在墙上,脸色惨白,握住匕首的手上正滴滴答答的留着鲜血。

    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刀刃“滴答——滴答——”的滴落在阮玉卿的脚边,凝结成一滩血水。

    窗外的男人看着手上的手,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把手放在鼻前闻了闻。

    深吸一口气,血腥味和雨水混杂在一起顺着手臂缓缓流下,瞬间将男人的衣袍浸湿

    男人的面容宛若癫狂,眼底充斥着暗红色。

    夜色与血腥并没有阻止男人的动作,反而越发的激起了男人心底的滋生的欲望。

    恍若未察觉手上的伤口,捡起地上带来的斧头。

    直接朝着木窗狠狠的劈过去。

    一下接着一下。

    尖锐的斧头深入木桩,伴随着男人兴奋的低吼声。

    阮玉卿看着木窗不过几下就被劈成两半,她甚至能够看到男人脸上肆意、诡异的笑容。

    脸色瞬间煞白,握着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心底的凉意深入骨髓。

    阮玉卿抿抿唇,暗暗的退到床边,唇色苍白的从暗格里拿出一小把钉子撒在床上。

    又将一把尖锐的剪子放在不起眼的床头。

    刚放好东西,就听见“咔嚓——”一声巨响。

    木窗终于支撑不住,完完全全的碎成两半。

    男人提着斧头,缓缓的走进来。

    步伐不紧不慢,嘴角含着势在必得的笑。

    “原来这里住着的是个美人,这么多年了,我倒是不曾见过有如此美貌的女子。”男人眼里充斥着垂涎。

    托在地上的斧头随着男人逐渐向前,发出“呲呲——”刺耳的声音。

    听得阮玉卿一阵头皮发麻。

    “你是谁?你要来做什么?”阮玉卿扑通一下坐在床上,藏在身后的手试探到床上撒着的钉子,心里这才稍稍松口气。

    看见阮玉卿身上穿着的衣裳做成的布料,男人冷哼一声,痛恨道:“你们这些富人向来不缺钱吧?若不然为何能够穿得起如此上等布料做成的衣裳?而我,却连一条狗都不如。”

    想到昨日晚上在赌坊所受到的屈辱,男人心里一阵痛恨。

    “可这与我有何干?我不过是一介女子,身无分文。”阮玉卿不动声色地企图拖延时间。

    心里至少暂时确定,此人因该不是阿乌真那便派来的人。

    那这个男人又是为何会出现?

    男人揍上前,随意把玩着手中的斧头,似乎心有成竹,对女人的回答也极其的有耐心。

    “没有为什么,就因为你这身好皮囊,你说说我若是把你给卖了,是不是定能大赚一笔?”男人的嘴角笑得恶劣。

    缓缓揍上前,不再同阮玉卿多言。

    忽然冷下脸,阴鸷道:“把你手中的匕首给我扔掉!若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至于是哪种办了,阮玉卿心里自然是再也清楚不过。

    脸色煞白,藏在衣袖下的手在隐隐发抖。

    青楼?那还真是会让她生不如死。

    见阮玉卿迟迟没有动作,男人的耐心达到了极限,目眦欲裂,大吼道:“我加你把匕首给扔掉你听不明白?!”

    说着,扬起了手中的斧头。

    阮玉卿的视线落在男人手中的斧头上,抿抿唇,最终从背后拿出匕首。

    “扔掉!”男人厉声呵斥道,可表情却是暗藏不住得意。

    马上就要成功了。

    阮玉卿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将手中的匕首缓缓放下。

    空手示意给男人看:“我已经扔掉了,你可以放心了。”

    男人似乎还是不放心,提着斧头亲自将地上的匕首踢开,离阮玉卿足足有十尺的距离。

    看见男人的这一个动作,阮玉卿的眸子暗了暗,心直直的往下沉。

    若是匕首不远,或许她还能够利用匕首来保护自己。

    阮玉卿的视线暗暗瞥向床头上最后的一把剪刀,眼里闪过一丝坚毅,在男人转过身时,迅速将视线收回。

    男人狐疑的看了一眼阮玉卿,扬起手中的斧头,粗声警告道:“小爷我警告你最好小心一点!”

    阮玉卿垂着头,床头上的烛灯也忽明忽暗,倒是让男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态。

    男人将斧头放在床边后,火急火燎的就开始脱衣裳,看向阮玉卿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谷欠|望。

    像是一条带着恶臭毒液的癞皮毒蛇,此刻正躲在草丛中暗中捕捉猎物,等待着一个时机就冲上去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