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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乘龙的少年

    博帕县

    拦截战失败,一辆马车驶入战场,马车车帘被车夫提起,走出一个美髯中年男子,堵截的统领连忙上前:拜见督台大人。

    清州督台,类似于沐王府内司,总领清州军事,司政,而现任督台为清州李氏,李经鸿。

    废物,七万挡不住三万人,你可知前线已经陷落,我们再也调不出那么多兵马合围火鸦军了。

    属下该死,不过火鸦军已经折损一万八千余,剩下不足万人,卑职请命,追击火鸦军,必将火鸦军全歼。

    李经鸿看着西方,沐知风想入印河沙漠吗?是去沙漠最后一个县城,还是顺流而下,出海,应该是入沙漠,都已经到这里了,没必要离开。

    李经鸿脸色冷霜般的盯着将领:给你两万步卒,骑兵我要调入恒河平原,哪怕是追进沙漠,也要把他们找出来,不留一个活口,但凡他沐知风还有千人兵马,那将是我清州境内百姓的灾难,你可明白?

    卑职明白,必不负督台大人。

    清州军,整兵,李经鸿要快速赶往恒河平原,因为沐知风和火鸦军已经浪费他太多时间了,听说陆汉那批人马也消失在了雪山里,还真是废物呢,两只跳蚤,格外的恶心人。

    天脉山。

    陆汉裹着厚厚的棉衣,整个军队已经爬上三千米得山腰,空气的稀薄和寒冷带走了一个又一个生命,他们仍在向上攀爬,眼前这个山头目测有四千多米,不过翻过这个山头,路就会好走很多,下一次出现在清州土地上,他将杀向昌迪县。

    寒风呼啸,陆汉又把身子底了几分,风太大的时候,会把人直接吹向山崖,毫无生存的可能。

    清州博帕县向西一百里。

    沐知风带人简单的休整,继续往西,追兵的脚程更他们差不多,鸦群一直汇报着追兵的距离,沐知风一直卡着时间休息,鸦鸣响起,所有人默默的起身向西而去,这是一个信号,追兵即将到来的信号,沐知风一边走,一边看着地图,焦特,沙漠的边缘城市,守军不会超五千,这是进入沙漠的最后一战,也必须战,没有物资补给,进入沙漠和送死没有区别。

    沐知风算着距离,两百到三百里,他还有九千人,真正的骑兵没有几人了,剩下的三千骑兵,只能说是马上的兵,为了火鸦军能够有充足的休息,沐知风一直在行军在最后,带着弓箭手骚扰,快没有箭矢了。

    三日后,沐知风看着远处的城郭,还好,一座小城,毕竟谁会把一座沙漠边缘的城市建的高大,军队已经整备好了。

    沐知风看着士兵大声说道:这将是我们得到物资补给的最后机会,去吧,去杀光他们,让清州再次燃起火鸦军的烈焰。

    说完,一马当先,骑马提枪而去,而士兵,眼睛里光芒闪烁,脑子里只有物资补给四个字,乌泱泱的杀向焦特县,有物资才能活,没有军阵展开,只需要往前冲,走到现在谁不是凭一口气吊着。

    鸦群飞起,乌鸦们也饿了很久,毕竟鸦群还很庞大,哪怕他已经损失超过了半数。这一战之后,乌鸦将不再随军而行,因为沙漠里没有任何食物,而没有食物的时候,乌鸦就会把目光看向活着的东西,比如马,也比如人,这是乌台乌鸦的天性,弑杀。

    这一战很迅速,火鸦军已经是真正的精锐了,他们像孤独的狼群,满眼的饥饿贪婪且血腥。

    这一次,沐知风没有再烧城,只是屠光了城里所有人,留下满是乌鸦进食的一个餐盘,这次不需要有人断后,鸦群会杀戮阻止它们进食的人。

    追兵慢一步赶到时,焦特县只有一群乌鸦在城里撕咬着尸体,他们没有再进城,一是因为这是一座死城,二是鸦群的恐惧刻在了他们心里,他们绕过焦特这座小县城,追着火鸦军往沙漠里走去。

    主战场,

    整个恒河平原有一半已经沦为战场,恒河上都是镜州海军的船只,徐达先向恒河南岸,每天都在推进,最猛烈的进攻在恒河北岸,这个勇冠镜州的男人,向战场展现着他的所向披靡,世间武夫之极致,打的北岸清州军抬不起头,他只有十万人,却打的像带着百万人,所过之处,皆屠城,纵火,大批量的难民向西逃去。

    李经鸿带着军队,看着长长的难民,沐王府,徐达先,徐子敬,安敢如此欺我清州子民。

    八月,

    李经鸿终于赶到战场,他把清州的精锐全部带来了,清州八旗,只剩镶黄旗拱卫着清王宫,他带着七旗而来,镜州举全镜之力攻清州,清州又何尝不是呢?

    月中,恒河南岸,

    秋日的雨季比夏日的雨季多了几分寒冷,清州的药品已经告急了,左啸堂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徐达先那个疯子,如此大雨还在推进,他的士卒不会生病吗,这片战场的绞肉机,经过夏日的熏烤,已经补满了尸臭味,大雨把埋在土里的尸体翻出,向着恒河漂浮。

    两方得死亡合计已经超过百万了,如此伤亡,还要追溯到七百多年前的周天子定鼎之战,这个天下已经七百多年没有过如此战争了。

    左啸堂没想到镜州有如此决心,再打下去,注定有一方完全消失在历史中,徐达先,沐王府全都疯了,大雨还在落下,镜州军的进攻号角吹起,又一次进攻来了,其实,镜州军也会生病,不过镜州的药材产量可以排进前三,攻城器械,物资补给,正通过镜州海军和明州海军不断从海上运送而来,南方六郡基本被掏空了,清州也在运,恒河河运停滞,只能由商队走陆地,他们的海军已经几乎没有,陆地始终比海上更费人力和物力。

    天脉山下。

    陆汉脱下身上厚重的棉衣,走了两个月,他终于带着军队重新站在了清州土地上,他现在距离昌迪县只有一百八十里,那里必定重军防守,但他要猛攻,就凭这一万人,他要逼的清州北部防线大量支援,北侧防线空虚,秦军就能长驱直入,爱新觉罗可以联合江南和魏王,镜州这次联合了明州,镇岳州,金州,所有人都在等他陆汉破局,所以他从雪山走来。

    火鸦军在这里足足休整里三天,镇岳州也回信了,那么,就开始吧,镜州城的怒火将燃烧整个清州。

    整军,正常行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渡鸦的旗帜再次扬起,天上海冬青来回翱翔,看到了又如何,这次,陆汉明牌了,打的就是援军,屠的就是清州平民。

    一个村庄接一个村落,战火蔓延,昌迪县不得不出兵救援,陆汉则不紧不慢得跟着后面的难民,一次次跟清州军厮杀,出城了,总比在城里好杀太多了,这只一万人的军队,彻底沦为只会屠杀的魔鬼,昌迪县一次次向北线防区求援,南边已无援军,除非爱新觉罗的那只镶黄旗,但它不可能来。

    一只海东青落入北线防区,北线防区十万人,这次,将调兵入昌迪县,北线总司多尔烈在思考,清王宫的意思是速战速决,北线不可失。

    门外传令兵进帐:总司,粘杆处密信,镇岳州一切正常,镇岳州罗网副统领死于镜州,因为镜州蜀郡之事,镇岳州损失镜州两年粮草,暂无联合可能。

    多尔烈看着地图,沐知风进入了印河沙漠,只剩九千人,印河沙漠与清王宫接壤,有镶黄旗在,无碍,陆汉从北侧入天脉雪山,不足万人,两万人不到,也想合围清王宫,不知所谓,最重要的还是神器听雨与神器逐光流火一战,沐知风作为神器听雨的新任执器人,有没有所谓的神器变化,这是唯一的未知数了。

    既然这样,先断他一臂,传令,调五万守军随我出击。

    清州北方防线,对面是秦军兵营,李由景看着发出去的信息,粘杆处,笑话,不过是手中棋子罢了,想在我镇岳州安排棋子,如果不是有用,也留不到现在,李由景面无表情:杀了吧,希望下次不再有其他州的暗子,毕竟面上很不好看,特别是罗网揪出来的。

    传令,后方大军可以开进了,镇岳州即将拥有第一块可以耕种得土地,想想就令人激动啊,沐王府真是诚不欺我啊,难怪常十万那个家伙喜欢和沐王府眉来眼去,成年人的眼里只有利益。

    昌迪县,

    陆汉看着眼前的昌迪县城,没有进攻,他在等,等清州援军,马蹄声响起,来了,清州北线防军来了,军阵展开,陆汉满脸笑意,露出一口大白牙,他数过一个一个方阵,好家伙,五万人,目的达到了,北线防区少了一半,如果秦军这都攻不破边境,那么,也不配与沐王府合作。

    清州军军阵即将展开,陆汉大手一挥:撤!

    跑路,是火鸦军最擅长的,毕竟每个士卒脚下都有一层厚厚的茧肉,厚到利刺也刺不穿。

    多尔烈看着撤退的火鸦军,实属大炮打蚊子了,当既下令,骑兵追击,火鸦军却进入丛林,转瞬消失,速度不比马匹慢多少。

    多尔烈看着消失的火鸦军,不对,秦军?粘杆处的信息有误,镜州和镇岳州联合了,三王联合,合谋吃下清州,来不及多想,后队变前队,回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清州北部防线,三十万大军来袭,一攻既溃,镇岳州秦军,当世无敌,镇岳州是七百多年来战争从未停止的地方,与他们战斗的,从来不是人,而是魔井里的魔兽,与人而战,无论是谁,皆为屠杀,不到半个时辰,清州北方防线全线告破,这就是秦军的实力。

    多尔烈看着远处的锋火和海冬青天上盘旋,再次调转了马头,这次,他要带兵回清王宫,只有倚仗神器之威,才方能制衡,他知道秦军战力是怎样的恐怖,清州危已啊。

    天朝历七百八十七年八月五日,

    镇岳州右相李由景携三十万秦军攻破清州北方防线,一路势如破竹,半月扫平清王宫北部六百里,这一消息由神器司送往天下各处,举世哗然。

    天朝历七百八十七年八月十日,

    恒河战场清州军溃败,镜州军大举进攻,恒河平原三分之二沦陷。

    同一时间,二十万金州大军开始进攻清州西线。

    天朝历七百八十七年八月十五日,

    明州走海上运送了十万大军,在清州最南部特里港登陆。

    整个清州只有中部土地免于战火,清州爱新觉罗独战四王,呈溃败之势。

    八月二十五日,清州城。

    爱新觉罗看着城外的敌军,右手抚摸过逐光流火的羽毛,喃喃自语,袭杀沐王做错了吗?魏王,司马氏,为何全无反应?

    爱新觉罗一个人一步一步走出清王宫,仿佛用脚丈量着这清州七百多年的土地,想亡我清州,那是那么容易的?

    他像一个孤独的王,走向城门,海东青缓慢飞在爱新觉罗不远处,作为他的神器,需要和他一起去经历,哪怕是失败。

    爱新觉罗走上城楼,远处,三十万秦军已经准备好了,但缺迟迟没有攻城,西方二十万金军已至,开始列阵。

    李由景骑马走出,如沐春风,如果不是在战场上的话,双手抱拳:外臣拜见清王爷,清王爷安好!

    爱新觉罗看了看西侧,金王没来,秦王没来:怎么,秦王就派了你一个人来吗?

    外臣觉得够了,毕竟秦王不喜丧事。

    爱新觉罗哈哈哈大笑:你接不下。

    李由景慢慢取到身上的一根木仗,像村口七十随老人用的一般无二,李由景把木仗转到正面,所有人才看清木仗的顶端有天平式的样子,李由景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外臣觉得接的下。

    神器榜三十,变法论,执器人,镇岳州秦王麾下,右相,李氏李由景。

    爱新觉罗不再坐以待毙,秦军,和金军都在等,或许是等沐知风,或者是等常十万,也或许是等金王,或者其他,都不重要了,做为王者,那就痛痛快快的战一场,战至最后,不能辱没了清王的尊严。

    海东青高高盘旋,爱新觉罗启动了神器,逐光流火,神器榜第九,虔诚的念诵着祂的尊名:

    阖族的神主,萨满之母,

    请你降下光与火的使者,嘎思哈,

    洗尽这片土地的罪孽,

    海冬青飞入高空,光线掀开整个世界,太阳仿佛消失,眼睛看不清,但从遥远的天边传出越来海东青的鹰鸣,越来越洪亮。

    同一时间,李由景举起手中的木仗,也念诵着祂的尊名:

    天地之法,可一言而尽也,

    其为法不贰,则其生法归一。

    李由经身后出现一个偌大的天平,天平上铭刻着看不懂的文字,也像是符号,仿佛是这天地的规则,天平横跨天地。

    李由景已经念完,等待着爱新觉罗念诵出最后一句。

    爱新觉罗念出最后一句:雄库鲁!

    头顶的海冬青光晕散开,仿佛烟花坠落,炽热的光线变成火焰,仿佛一片流星坠落。

    李由景再次出声:律令,挡。

    仿佛木锤轻敲桌面,声音清脆,一道波纹散开,大军头上的流火被定住在半空,无法落下,但神器之间仍有差距,天空光晕再次炸开,新一片的流火落下。

    李由景面色苍白,却依然出声:律令,攻。

    被定在半空的流火反方向飞向海东青,两次流火想撞,炸开的气浪吹的人仰马翻。但还没有完,逐光流火这只海东青俯冲向了李由景,李由景连出两次律令:

    律令,止。

    律令,雷。

    逐光流火速度极快,李由景再慢一瞬,逐光流火就会刺穿他的身体,好在十二王器祂太有名了,最近,祂还在宜昌渡口被完完全全的使用过一次,这些都被记录了下来。

    逐光流火就被律令,止,滞空在李由景前面百米,他已经能对视到祂的目光,无情无欲,无念无想,高高在上,俯视人间,这就是神的目光吗?

    瞬间,律令,雷,来了,九天之上,粗壮的雷霆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逐光流火的身躯。

    一注香之前,沙漠里出现了一群皮包骨头的人,他们互相搀扶着,仿佛恶鬼一般走出沙漠,看到眼前清州城,目光仿佛饿死了般的群狼,这一刻,没有言语,他们提起手中寒光的兵器,杀向了清州城,哪怕吃人也在所不惜,只要是吃的就行,他们看着清州城,仿佛是一块可口的肉食。

    清州城内的守军也看到了突然从沙漠里出现火鸦军,看着他们像野兽一般冲来,仿佛沙漠里出现一群瘦骨嶙峋的鬼怪。

    沐知风拉下风衣,露出惨白的脸,他没有管冲向清州城的火鸦军,而是抬头,看着清州城另一侧的方向,火光落下,已经开始了吗?真好啊,赶上了,父亲,母亲,你们可曾看着,我来报仇了。

    沐知风拔出腰间的神器听雨,这一刻,他等待了三百二十八个日夜,这一刻,他不再等待,念诵着祂的尊名:

    夜阑听雨,铁马冰河,

    蛰龙已醒,啸动山海,

    潜龙在渊,江水倒流,

    雨师听宣,龙王召来。

    正面战场,

    律令,雷落在了逐光流火身上,鹰鸣不止,仿佛神明陨落,逐光流火突然转向后方,死命得要挣脱律令,仿佛有什么大的恐怖降临,爱新觉罗和李由景夜感受到了,因为天黑了,李由景大喜,他要等的人来了,快速又下了一道律令,

    律令,止。

    下完律令,李由景吐血倒地。

    爱新觉罗也在此刻感受到了危机,再次念诵逐光流火的尊名:

    阖族的神主,

    才念完第一句,逐光流火尖锐爆鸣,挣脱了律令,迅速飞向爱新觉罗,可这时,伴随一道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一把唐刀已经穿过了他的心脏,爱新觉罗低头看着穿过自己胸膛的刀尖,这把刀是如此的熟悉,因为他曾杀死过手持这把刀得人。

    逐光流火的神威瞬间消失,重新变回一只两米高的海冬青继续向爱新觉罗飞来,爱新觉罗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瞬间捏住海东青的脖子并将其扭断,海东青幻化成一根玉质的白色羽毛被沐知风快速收起,外人只看到一阵白光消失。

    失去支撑的神器,在普通人手里,就是一个普通的物件,只是这个物件无法摧毁而已。

    爱新觉罗艰难的转过身,他的脸上满是询问?为何会这么快?沐知风咧起嘴角,他不会告诉爱新觉罗,他要让这个人怀着不解和遗憾死去,这是对他的惩罚。

    这一刻,相当快哉,有什么是比亲自手刃杀父仇人还快哉的事呢?

    沐知风收起逐光流火,抽出刀,反手割下爱新觉罗的头颅,一手提着爱新觉罗的头颅,一手用刀背刺穿爱新觉罗的无头尸体,站上外墙城台的最后高处,一脚把爱新觉罗的无头尸体踢下城墙,尸体落地,城内外几十万人鸦鹊无声。

    沐知风咧着嘴角笑的开怀,看的城内外的所有人寒气逼人,笑了许久,许是没有力气了,他才直起身子,这天下,甚是无趣。

    他提着刀指向秦军,三十万人心中大骇,这个疯子,沐知风向着秦军问道:恒河平原归秦王,有没有意见?

    三十万人无人敢上前。

    不说话就当是同意了。

    又把刀指向二十万金军:印河平原归金王,有没有意见?

    二十万大军齐齐退后一步。

    也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

    沐知风继续说到:清州半岛归明,但能抢多少?看你们自己。

    好了,说完了你们的,该说我镜州的了:镜州边境向西推进两百里,还有这清州城内的所有东西,归我沐王府,有没有意见?

    好,没有人回话,就当你们同意了。

    陆汉,火鸦军听令,入城。

    秦军旁边九千多火鸦齐齐下跪:谨遵大公子令。一万人不到,却喊出来十万人的气势,这就是镜州沐王府。

    这时,黑压压的鸦群才飞向清州城,不是鸦群太慢,而是听雨太快,听雨在沐知风手中迎来了新生,世间之极速,乘龙的少年。

    沐知风看着城墙上的清州守军命令到,仿佛此刻他才是清州王:下去开门。

    所有守城清军吓破了胆,因为神秘莫测的听雨,瞬杀爱新觉罗,因为这个持刀的人,对着几十万军队问话,无一人上前,因为落满清州城黑压压的鸦群,因为这个人来自沐王府,为寻仇而来。

    守城兵反应过来,乌泱泱的跑下去开城门,他们宁愿面对城外的大军,也不愿面对眼前这个诡异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