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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念的经

    局势动荡了起来,虽然说天子脚下的皇城是相对安全的,可谁又能保证是绝对的安全?基于各方势力觊觎这块受保护的肥沃土地,谁又不铤而走险呢?往往看似和谐的地方,藏污纳垢的兼容性就愈盛,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所以说有时候很有道理的道理就是狗屁,而且是臭屁,人死不偿命的奇臭,而这份腐朽的味道还是受保护的。

    明白其中缘由的人默不吭声。也是一句话,没有那个金刚钻不揽活那瓷器活,明哲保身。无知者更是无所谓了,因为压根儿就没有反抗的实力。只能在更为强大者的指引下劳作,生息。也慢慢接受了既定的事实。根基是活着,其余的别无他想,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难道真的就不能自主了吗?可以,前提是付出生命的代价。而这群人,就是游走在江湖之上的舍命人。

    卢山来的很快,他的轻功比他的人还俊,他的人比他的刀还丑。那是柄古怪的刀,可别因为它的丑就忽视它杀人的实力,那是柄要命的刀。死在这刀下的亡魂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庐山的卢山。”

    “太原的赵大麻子。”

    “你不在庐山,跑皇城里当差来了?”

    “你不在太原屠狗,跑皇城来了?”

    “我当然是屠狗的。杀的自然是狗命。可不知道你这个卢山来皇城根撒尿来了,还是寻仇来了?”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呢?”

    “明知故问是我的事,回不回答是你的事。江湖之事江湖了。既然你身为衙门的鹰犬,有些事情我建议你看开些。这样人才活的自在。”

    “可惜死的不是你的亲人,你自然可以说风凉话。我自然可以报仇雪恨。因为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执意如此。”

    “绝不放过。”

    “你杀得了谁?”

    “谁都可以杀。”

    “好大的口气。什么时候人们都不刷牙了,尽是一些吓人的玩意。”

    “赵大麻子,我敬你是条汉子。”

    “我是条汉子是我爹娘给的,不用你敬。我还清楚我是谁。至于你嘛,有些云里雾里的。”

    卢山没有说话,带着一众人走了。涣散的人群也不在意这躺地上的死人是谁,原本他们就是看热闹的。

    风,无尽的风。吹乱了司空摘星的鬓角。肃静的脸庞,刀一样的眼神。河里的鱼游得很慢,慢得就像静止了一样。一石块惊扰了他的思绪,鱼也跑了。

    “小姑奶奶你不去找你的千真姐姐喝奶,跑这里来打趣我。你真觉得有意思?”

    “能给司空摘星制造麻烦那就是件有趣的事。”灵秀嬉皮笑脸道。

    “你听说了没有?”灵秀又道。

    司空摘星一怔,没有立马问。

    “千面佛贾和尚死了。就在我们喝酒的当晚。”灵秀突然跑到他的跟前跳起来对着他扮鬼脸道。

    “什么人杀了他?”司空摘星平静道。

    “还以为你会很惊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表情。”灵秀有些失望道。

    “你想看我哭丧着脸问?”司空摘星道。

    “不想。那样的你我能想象出是多么憋屈,还是不看为好。”灵秀不理他,同一阵风轻抚过,留下涟漪就消失无影无踪了。

    “解青衣。”司空摘星喃喃说了三个字。

    夜,冰冷的夜,有风的夜。这样的夜晚是躲在被窝里最为稳妥舒适的夜晚。可总有找不自在的人,寂寞的人。他们的冷,不比这个夜好到哪去。即使有人暖被窝,男人还是喜欢沾花惹草。耐不住寂寞的女人还是会红杏出墙。

    春风楼,艳色卓绝的佳人,陪着文人骚客,附庸风雅。这里不同窑子,可要是美人乐意,成为枕边人,一夜春宵也不是没可能。

    司空摘星走了进去,就有人迎了上来。风姿卓绝的女人,一看就是老江湖。

    “爷,里面请。”她没有立马问有没有熟识的姑娘,她那双见多识广的眼睛从他一进门就清楚他不是来寻乐子的,只能听其所求。她也清楚这样的人往往很阔绰。

    “老实和尚在那个厢房。”司空摘星开门见山道。

    “爷,我们这里没有和尚。只有寻欢作乐,寻花问柳的男人。要找和尚您得去庙里,至于老不老实我就不知道了!”

    “这是赏你的。规矩我懂。”司空摘星一锭银子就扔她怀里了。见钱眼开的她,笑盈盈的带着路,嘴里低声细语,“果然是个老实的和尚。真有人为了问他在哪肯花一锭银子,这可真是个活佛呀。”

    “他要是活佛,我就是他老祖。”司空摘星搪塞了一句。

    “你……你也是和尚?”她的笑脸立马僵持了起来。看他的打扮穿着怎么看也不会是个想不开的人,怎么可能会遁入空门。

    “司空摘星你来了。”

    厢房里除了莺莺燕燕的笑语声,就数这句话能顺耳朵。房门早就有人打开了。

    “你都开门迎我来了,要是不看看你怎么喝花酒,我还真不进这个门。”司空摘星道。

    “呵呵,别呀。你也知道我就好这口。这红尘梦与青灯本就是殊路同归。”

    “我又不是陆小狗,非要搂个女人睡。交待你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司空摘星没好气道。

    “我老实和尚念的是真经,办的自然是踏实事。你要我找的人找到了。可有个麻烦你先帮我解决了再说。”

    “什么麻烦?”

    司空摘星看了看他左拥右抱的女人,瞬间明白,“白吃白喝了多少天?”

    “七天。就七天。从我打听好消息后就等着你来了。”

    司空摘星看都没看就把自己的钱袋子扔给了她,“再让他待上半个月。他是个业障和尚,是个老实且好色的和尚,好生招呼着。”

    风姿绰约的她虽然见过一掷千金的主,可这么爽快的主还是头一回见。没想道这好事能落自己头上,看着一袋金叶子,那守财奴的天性放着无比绚丽的光。

    “这回,不想醉生梦死都由不得你了。”司空摘星道。

    老实和尚一怔,杵在哪里。什么时候司空摘星如此爽快了?难道这人真对他那么重要?老实和尚冷不激打起了寒颤。

    “老实和尚你的消息最好没出错,要不然我拆了你的五脏庙。”司空摘星的话很轻。却字字落在他耳朵里生根。起初的高兴劲没了,看着清一色的美人也没了兴趣。

    旁边一个爽朗的笑声引起他的不快,那些淫秽污垢逗女人的言辞另他不耻。一张桌子就穿墙而去,“谁他娘的在我耳根子里说些下流的话,找死。”

    老实和尚在司空摘星这里吃瘪正心中纳闷,这不知死活的人就给他碰上了。

    桌子又转了回来,桌上还带着一个挥剑而来的人。那是柄缅铁的软剑,他见过,在青衣楼的时候卢的用过。而此时握它的人正是原主解青衣。

    “你没死?”老实和尚诧异道。

    “我怎么舍得这花花世界,想我死的人,都死了。”解青衣邪魅一笑。要是他不笑,他的容貌的确可以称得上风流倜傥。

    “你干的事,足够下流,龌龊。我惊讶的是谁救下了你的狗命。”老实和尚道。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这颗光头保不保得住。”解青衣道。

    “呵呵呵,你这个小辈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佛悲悯。”老实和尚道。

    解青衣可没废话,剑,引以为傲的剑向着他的面门就刺。狠辣,果决。

    老实和尚是谁,混迹江湖的人。虽然是空门中人,可他干的事可不全都脱离世俗。照常吃斋念佛,照样游戏红尘。他修的是红尘心,红尘心就是人间险恶。

    剑,断剑。解青衣被大悲手一掌劈飞,当场毙命。老实和尚只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潇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