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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二十四巷事

    那个笑脸不是别人,是妖艳的朱颜。她喝着酒,悠闲的喝着酒。看着司空摘星所在的酒楼已经围满了人。那是鱼府的鱼鳞卫。

    酒楼上下三层人挤人,手都紧握着兵器,生怕慢人一步。严肃的脸,专注的眼。慢慢靠近司空摘星居住的房子。

    谁也不敢第一个冲进去,冲进去的第一个往往是生死各半,或者说完全就是找死。

    当门被踹开的时候,屋子里空空如也,并没有司空摘星的人。只见屋顶上一个大窟窿。急需立功表现的人首当其冲跳了上去,没曾想一脚心窝子,直接倒地不起。这一脚不是别人,而是端木次。有人大声呼喊了声,“人在屋顶。”,一群勇者鱼跃龙门一般都跳了上去,无一例外都被踢了下来。几个跳跃,人,消失不见。

    鱼鳞没有追,而是守着酒楼的大门。看着里面的食客。一位花甲之年的老者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他过于淡定,手中的酒一口一口的喝着,手里的筷子一粒一粒的往口中送着花生米。并没有被这样的阵势所吓到。的确有几分定力,或者说是见过大世面。

    说他是个瞎子,或者是个聋子,那情有可原。可他不聋也不瞎,反而看起来还很健朗。

    “老伯喝酒呢?”鱼鳞坐下,把他的剑平静的放在桌上。老人并没有在意,充耳不闻喝着酒,吃着花生米。

    “看来酒量不错。小二,上好酒。让我陪陪这老人家,一个人形单孤影,未免太过凄凉。”鱼鳞道。

    片刻,酒到。还端上几碟时令小菜以及好下酒的鸡鸭鹅牛,一看见肉就有食欲,满满一桌。

    “请。”鱼鳞礼貌道。先干为敬。

    “我只和朋友喝酒。你算不得朋友。我喝我自己的,你要是喜欢这桌我让给你,我可以到别桌喝去。”

    老者拿起自己的一壶酒,一碟花生米就往旁边的桌挪。

    “司空摘星。”鱼鳞缓缓倒上一杯酒,拉长音说出四个字。老人没有表情,似乎他说的和自己没有关系。这个年轻小伙发什么神经,有什么病他才懒得理会。哪里知晓,一剑劈开,桌子一分为二。可酒和花生米却没有半丁点儿洒落。还是喝着他的酒,吃着他的花生米。

    神情紧张的众人看着鱼鳞又看看老者。

    “唉,这世道的年轻人真不识好歹。我已经让步了,非要把人赶走了不可。小二结账。”老者气定神闲道。

    “司空摘星。你就是司空摘星,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别以为你的易容术巧夺天工就可以蒙混过关。血债血偿。”鱼鳞的剑,出手的剑。剑的确很快,人也的确很快,很快他就趴在被他一分为二的桌子上趴在。老者走了出去,他们尾随其后。来到一个铺子前,老者入坐。

    店老板没有吱声,老者也没有说要吃饭。只见店老板的砧板上多了一只乳狗。其凌厉的刀法,快狠准。鱼鳞咽了咽口水,难以言喻的表情,十分被动。

    “即使我是司空摘星,以你的身手你能耐我何?你可知这里是哪里?”老者道。

    “我知道。临二十四巷。”朱颜摇曳着她那迷人的屁股,施施然坐在了老者的身边看着他,点头道。

    老者没有惊讶,很自然。

    “鱼鳞我奉劝你还是识趣的好。这临二十四巷可不是一般的弄堂。搞不好,你所带来的人死无全尸,到时候连尸骨都找不着。”朱颜淡淡道,但绝对有震慑力。

    “你也是来杀我的?”老者毫不忌讳道。

    “杀你的人大有人在,何必我动手。这不,人不就来了。”朱颜道。

    一口棺材,一口漆黑的棺材。里面躺着一具尸体,一具药物处理过的尸体。那是魏子兴的尸体。而伴随棺材而落的还有一个少年,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你是谁,棺材里的又是谁?”鱼鳞好奇问道。

    “雁翅刀传人关中仁。”

    “棺中人是谁?”老者问道。

    “你杀了他,既然不认识他?”关中仁道。

    “为什么是我杀了他,为什么我要认识一个死人?你是关中仁他也是棺中人,你把我搞糊涂了。”老者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关中仁怒火中烧,“胆敢取笑我,看刀。”

    他的刀的确很快。一看就是个极有天赋又努力的练家子,要不然这刀也使不出这般虎虎生威,势如破竹,霸气。

    “你的确很了不起。的确是个人才,不出三年你在江湖上必定又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可惜了。”老者叹息道。

    “可惜什么?”关中仁道。

    “可惜你还小就误入歧途。这个女人是能把你师傅吃个渣都不剩,你觉着你还有活着的意义?”老者道。

    关中仁看了看朱颜又看看老者,他的刀始终不能从他的手里拔出。

    “你们要不群起而攻之,要不都会死在他的剑下。剑鬼即是见鬼。”朱颜道。

    店老板已经开始起锅烧油,那锅中的肉滋滋滋响,香味浓郁,唤醒味蕾的食欲。

    “赵大麻子的狗肉就是诱人。”朱颜用舌头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吃吃的看着赵大麻子。赵大麻子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并没有对视她一眼。

    鱼鳞跃龙门的剑已经刺出,赵大麻子的刀飞来。“哐当”一声,鱼鳞的剑断。赵大麻子的刀飞落在桌,没入桌木。

    赵大麻子翻着锅,用手一吸。刀又回到了砧板上。鱼鳞惊诧,浑身发热的看着赵大麻子。赵大麻子只是浅笑回之。

    “小朋友,人家那是对决。你插什么手。女人的话最好别信。你难道不知道她就是杀害鱼鳍,你义父的罪魁祸首。谣言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信以为真。”赵大麻子道。

    “啊,哈哈哈。有趣。那鱼鳞小朋友你该信谁呢?杀师的仇人可就在你眼前,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可没这好事。”朱颜媚笑道。

    鱼鳞望着赵大麻子,他忌惮那把杀狗的刀。他也清楚自己是没有办法接下他十招。对于司空摘星,他更没有机会。至于为什么会毫无顾忌的出手,他也不清楚。急于手刃仇人吗?可自己的实力不允许,为了忠义孝吗?自己好像也不确定。是为了花满蹊?这似乎是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他出手了,义无反顾的出手了。

    “看来真是个雏。”赵大麻子没有杀他的心。只是重伤了他,那口铁锅把他给打飞出去,那双手已经被烫伤,严重的烫伤。若不尽快医治,可落下终生残疾。

    “麻子哥这是要把人给打残了?”千金方看了看鱼鳞的伤势轻声问道。鱼鳞没有吭一声,强忍着伤痛。昏死。

    “赵大你这可真热闹,三教九流的人都来了。”东方来嘻哈道。

    “是呀,与你齐名的刀仙死了,这不有人兴师问罪来了。也想挣个名头。”赵大麻子回道。

    “这老头谁呀,欺负小孩。为老不尊。”东方来道。可看见小孩手里的刀有心诧异,又看了看棺中人,“魏子兴死了?怎么死的?”

    一惊一乍的东方来,赵大麻子撇了他一眼,老者睹了他一眼,都沉默不语。赵大麻子端上狗肉,老者放开了手。

    老者和朱颜同时用筷子夹起了狗肉,往嘴里送。很安静的吃着,相视一笑的吃着。

    “你们也闹够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要是还想打,我赵大麻子奉陪。先说好,生死勿论。我可不想把人打散了,落个口舌以大欺小。我这人实诚,信字当头。”赵大麻子洗锅,停火,收拾着灶台。

    “你们不是来吃狗肉的吗?烧好了,一块儿呀。火一停,不起灶。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赵大麻子补充道。

    入桌的有,千金指,秋霜降,东方来,还有一个端木次,一共六个人。

    “有好吃的也不叫上我。”傅玉又是最后出场的那一位。

    “你可是个大忙人,谁知道你啥时候有事,啥时候得闲。”朱颜酸溜溜道。

    “看你说的,好像我这个六扇门总捕头比当今圣上还日理万机。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随传随到。”傅玉笑着道,这笑是皮笑肉不笑。

    “您那高墙大院,我们平头老百姓哪敢靠近。不怕安个罪名,往大牢里一扔。不死也掉成皮。你说是吧,店家老板。”朱颜道。

    “呵呵呵,哪有的事。纯属造谣。这位老者是……”傅玉问道。

    “他是司空摘星。杀害魏子兴,魏子云的凶手。你身为六扇门的老总,可要为小的主持公道。”

    “你又是何人!?”傅玉道。

    “关中仁。就是躺棺材中魏子兴的弟子。”关中仁道。

    “我怎么没听说他有徒弟。小朋友可有何凭证,这话一旦说出去若没有个确凿证据那就是血口喷人。你可想清楚了。”傅玉道。

    “我,我……”关中仁的眼睛望着朱颜。朱颜也望着他。

    “我问你话呢,你看她干什么?”傅玉道。

    “哼……司空摘星。我改天再找你算账。”关中仁含恨而去。

    “果真好臂力。那口棺材怎么也得三百斤吧,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的确是重了些。”傅玉道。

    “你看大人你一来,这气氛就变了。您是坐下呢,还是不坐呢?”朱颜道。

    傅玉看了看老者许久,那狡猾的狐狸眼睛闪过一丝杀意。

    “自然是坐。难得有机会见识各位的本领。我傅某人,哪能居高自大。来,喝酒喝酒。”傅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