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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的日子

    “我记录一下,今天是你来这里打工的第三天。”舅婆笑着,拿来了一包饺子皮和一碗肉馅。

    “我记着,到时候我好和你结算工钱。”舅公边说,一边在旁边找个板凳坐了下来。

    “舅婆,我也一起记,如果打了一个月再说嘛。不过我估计我打不到这么久。”苏棠笑着说。

    “今天你的工已经打完了,你想吃什么,舅婆给你煮。”

    苏棠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经由刚开始的橘红变成了深蓝,街道上的霓虹灯已经全部亮了起来。

    “不用了,舅婆。”

    “没事,吃了再走。”

    “那好吧,我就吃一碗饵块吧,好久没吃舅婆做的饵块了。”

    苏棠解开自己身上的围腰布,还有袖套。刚刚解下来,外面就来了客人。苏棠本来想去招呼她进来的,但是被舅婆家另外一边的老婆婆半路截胡,最后那个客人选择了那个老婆婆家。苏棠又坐了下来,刚刚打开手机,那个老婆婆就跑过来说:“帮我煮一碗荞面汤哈。小姑娘,你去通知一下你舅婆。”

    苏棠转身对正在煮着饵块的舅婆说:“舅婆,一碗荞面汤,那边的老婆婆说的。”

    “等我煮好你的饵块再说了。”

    “舅婆,你还是先煮那位客人的吧。”

    “先不管他的。”

    苏棠看看灶台,只有一口锅,里面还煮着她要吃的饵块,蒸汽慢慢的从锅口上升,弄得满屋子都是。舅婆用她满是皱纹的,黑黑的手,将这口锅盖上盖子,然后转身对苏棠说:“盖上盖子煮和加大火力煮的时间是一样快的,以后你在家自己煮面条就可以盖上盖子煮,但是注意不要让涨沸的水噗出来。”

    苏棠点了点头。果然,饵块很快就煮熟了。苏棠边吃饵块边刷着手机,这时,又有客人来了。这位客人径直走到了舅婆的饭店,然后看着桌上的菜单。

    “你要吃什么?有炒饭,盖饭和豆花饭。”苏棠一边起身,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心里想着,怎么我一下班这客人就多起来了?现在的人都是把夜宵当晚饭吃的嘛?

    客人看了一会菜单,然后抬起头来问道:“有粥嘛?”

    “我们这里没有粥,你看你是自己吃的嘛?”舅婆听闻声响,走了过来。

    “我儿媳吃,她现在在坐月子,吃不了炒的东西。”

    “旁边有粥,就是旁边这家。小六,有粥嘛?这位大姐要一碗。”

    舅婆的声音很响亮,整个棚子都听见了。

    “有,刚刚可以挖一碗。”

    “你去那家嘛,他家有粥。”

    说完,舅婆又去忙碌去了。

    苏棠的这碗饵块吃了很久,因为那是一碗用钵钵装的,有许多菜的素汤饵块。从初中开始,苏棠就一直在舅婆这里吃饵块。七年了,苏棠一直记得这个味道。所以,就连蘸水里的辣椒面都被苏棠吃得一干二净。

    “舅婆,舅公,我回去了。”

    舅婆拿出了两块钱,塞给了苏棠,说:“这是车费,你到家了记得打个电话给我。”

    “舅婆,不用了,我可以用手机来支付的,而且用手机可以打九折,能省两角钱呢。”

    舅婆坳不过苏棠,就说:“好吧,路上小心。”

    苏棠走到车站,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白天的时候发了一个信息给周邢,想约他打游戏,现在终于回信息了。

    周邢:“我很菜的。”

    苏棠:“没事,我也菜。”

    苏棠刚想打开游戏约周邢,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期末复习的时候就早早的把游戏卸载了。

    这.....

    算了,反正今天也累了,游戏什么时候不可以打。再说了,我现在就去下载游戏会浪费我很多手机流量的。

    于是苏棠说:“呀,我忘了一件事情,我把游戏卸载了。”

    周邢:“噢!”

    苏棠:“所以现在不打了吧。”

    周邢:“嗯。”

    又在车站里等了半个小时,车子终于来了。

    这趟公交车里,就只有苏棠一个乘客呢。

    苏棠戴上耳机,贪婪的消耗着手机仅仅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电量。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苏棠着实是因为太疲惫了,差点就被公交车摇睡着了。看来,自己之前想开个属于自己饭店的想法,也不是这么容易呀。其实,就算到了饭点,舅婆的饭店,也只是那么寥寥几个顾客来吃饭。

    苏棠记得那个穿蓝色西装的矮个子男人,应该是旁边医院的工作人员,说话总是一节一节的,有些害羞,但是每天饭点他都会准时来舅婆的饭店,一天都没有差过。还有医院里的23楼13房3号床的产妇,每次都是在舅婆这里点餐。有时候舅婆这里没有的,舅婆会叫其他的老板做,做好了钱该是哪家的就是哪家的。好像顾客只要联系上了舅婆,就联系上了整个大棚里的人。

    所以,虽然舅婆的餐厅只有两张桌子,但是苏棠觉得整个大棚里的这三四家饭店,其实是一家饭店。

    苏棠看着车窗外,一辆出租车从车窗外呼啸而过,耳边的耳机响起的歌词在苏棠脑海里回荡。苏棠突然响起了一段自己之前看到过的话。

    “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了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需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