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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值钱

    杨奎不住回头看身后穷追不舍的楚军,笑道:“这么拼命王革还真是比楚军还楚军。”

    这种压迫感似曾相识,南时心中不安:“怕是要来真的,减重甩开他们!”众人一听更不敢懈怠挥刀割开袋子沙土撒了一路迅速拉开距离。

    平滩虽宽水深却不过马蹄,前面虞军踏冰而去留给楚军的只剩搅混的泥水,后面金海承追得更紧,王革无奈扯了披风丢进泥中免得陷马,其他楚军军官只能照办勉强铺出条路。

    虞军将到岸边埋伏好的楚军便向左翼杀来,难得正面交锋虞军骑兵优势尽显,厮杀中南时一眼认出景瑞升的副将:“大奎不必管我!先杀了他!”

    “是!锁头护好殿下!”

    “放心吧!”

    杨奎身着重甲凭着快马金锤迅速杀到楚军吴副将眼前,一斧一锤缠斗三十合,杨奎抓住破绽一记重锤直取心口将人砸下马去,吴副将倒地不起魂断两军蹄下。

    秦固也领军向岸边杀来,楚军见状迅速向东退去与景瑞升汇合。

    “大奎去把身后的尾巴清了,这有我守着。”“是!”主将一来虞军斗志更胜,有条不紊去包围身后的王革部。

    南时正要跟着队伍杀去,被一只大手拉住缰绳,随后缓缓擦去她脸上的血迹:“没伤着吧。”

    南时忙按下他的手:“没有,那家伙追我一路了,将军就让我追回去吧!”

    “换马歇歇,稍后再追不迟。”

    二人换回战马,南时也道出忧虑:“方才只觉得他是真想抓我,许是我太胆小想多了。”

    秦固也不意外只是叹了口气:“像是他们干的出来的事不得不防,谨慎些也好。箭法可丢了?”

    “保命的手艺怎能丢了?”

    “没丢就好!今日让你过把瘾。”说着瞟了一眼仓皇赶到的楚军将领。

    “好啊,都来了此时虞军营地必然空虚,陈副将带八百轻骑走大路去烧了他的粮草!”“末将领命!”景瑞升也不敢再坑王革找好位置渡河救人。

    秦固可不是善人自是不能给他机会当即催马迎战,几仗打下来楚军对这个年轻的虞军将领从不屑变成了恐惧,毕竟单挑能胜景瑞升的人,莫说楚军中从这世上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不难看出他是真有杀了景瑞升的本事,怎能不让人胆寒。

    楚军拼命抵挡,重伤未愈的景瑞升也只能躲在人后干着急,只见敌将骑的一匹青白色大宛马向中军袭来,寒光所致无人能挡即将杀到眼前,当即挥刀怒喝:“众军听令!陛下有言在先,能伤秦固者赏百金爵加三级!取其性命者赏万金拜将封侯世袭罔替!”

    重赏之下果真有不怕死的追问:“生擒呢!”渴望的眼神还未收起一只黑羽箭穿喉而过,一头栽倒在景瑞升马前。

    “景将军,敢问我的命值多少钱?”清冷的话音随羽箭齐出,景瑞升被秦固吸引,闻声猛地回过神躲闪不及右肩已被穿透。

    果然伤得还是那处,忙斩断箭杆抬眼确定箭来的方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秦固真敢让你在阵前冲杀。”

    说罢毫不掩饰心中的怒气和欲望笑了起来:“周南时你可比他值钱多了,秦固我要死的,你!我得要活的,待你落在我手我一定比他疼你,让你知道你有多值钱。”

    一众虞军都听不下去:“景家的你有尿没尿?没有爷借些你好好照照,敢肖想我家殿下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就是,还贵公子呢,哪点像了?”姜锁拍马冲了上去:“跟他废什么话!杀!”

    景瑞升旧伤上又添新创口崩裂血流如注昏死过去,虽说三贵不和可毕竟是砸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楚将们可不敢让景家家主死在这,拼死冲破虞军围堵将人拖回南岸。

    秦固见状叫停追击的队伍:“追什么,先把身后的收拾干净。”

    众人调转马头死死盯上王革大有虎入羊群之势,甚至有充足的时间选择猎物。景瑞升强撑起眼皮有气无力:“去救王革,拖住虞军待西北烟起整军追击。”副将有些为难还是点了点头只留下亲兵照看他。

    见楚军又来,南时不解:“来救人?他们关系有这么好了?”

    秦固笑了笑:“他才没有那么好心,老徐交给你了!”说着催马向王革方向杀去。

    无需多言徐全抽箭所有弓手跟着引弓待发,楚军刚入射程两军引弦相对,徐全大手一挥:“退!散!”一瞬间两军混杂,来援的楚军不好放箭只得更换兵刃,虞军虽散阵型不乱,楚军冒着箭雨苦不堪言,挨了三轮齐射才正式加入混战。

    楚军哪敢放任秦固去杀王革收拢阵型围了上去,掩护援军向西岸撤退,送上门的人头岂能放过。

    秦固枪法凶狠凌厉连挑二十几个楚军冲破重围直奔王革,交战中似乎杀红了眼不过二十合竟拗断了王革的长戟,枪尖直指咽喉,王革慌忙躲闪捡起士兵遗落的长矛抵挡。

    二马相错间更是凭借一身力气险些将人撞下马去,王革慌忙稳住身形破绽百出,秦固毫不客气一招将其挑落马下:“你们如何苟且偷生我不管,若是敢将心思打到南时身上,我亲手送你去先帝面前领罪!”

    楚军急忙来救将人捞上马,王革心中也不好受:“我南境三十万军民血战殆尽自认无愧故国,如今虞室绝嗣你我各为其主,既然都是领兵之人我技不如你要杀便杀,休要聒噪!”

    “不是因那三十万性命我会与你多费口舌!殿下在此,汝二臣鼠辈安敢言皇室绝嗣?你既不听我言那就休怪我手重了!”

    一听秦固下了狠话楚军一心想逃奈何要等西北那支偷营的孤军,奋战多时不见烟火,却一路传来虞军响箭声,副将对王革低语一番,王革故作镇召回楚军:“秦固!今日你我兵困马乏来日再战!”

    南时杀意正盛控弦搭箭:“走得了吗!”

    “也好。”秦固将人拉倒身后召回将士:“收兵!”

    待大军上岸南时才敢发问:“刚才是我军得胜的暗号,出事也是楚军出事,你忙着撤什么。”

    秦固忍不住笑她:“还真想把他杀了?快日中要涨水了,他们楚军的劣马泡泡冰水倒无所谓,咱们这马可金贵伤了病了不是割我肉吗。”

    “不止吧!”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