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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决心

    大手捉过她的手握紧:“没什么好怕的,七年前我都护得住晨风,如今我也护得住你。

    听好!你不是一个人,西军北军永远不会背叛你,两地气候恶劣,只有半数外来的老兵接了妻小过来,可他们的父母兄弟姊妹尚在老家,更多人连一个家人都没接来。

    楚军破城大肆清算,他们嘴上叫着回家心里却清楚早已无家可归了,与我们无异。

    至于土生土长的本地将士他们的亲人就在身后,士卒们心向殿下也请殿下能信任并肩作战的兄弟。

    十城不够我们就取百城,我们夺回故土那些人装聋作哑,待我们攻入楚境他们就会争相依附,该如何处置殿下下得了手吗?”

    南时没做声只是缓缓抽回手抱膝、埋头缩成一团,像只被拔了刺的刺猬,经不起一丝风雨。

    秦固再次拉过她的手摊开:“自己看看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

    南时仔细看了看嫌恶道:“黑多了,还起了茧子,这是双会抚琴的手?哪捡来的真难看!”

    她的手还难看,那自己这手怎么说?男人本就不白的脸又黑了几分:“谁说白白嫩嫩柔若无骨才叫好看?不信我去找张琴,叫你听听你此时的心境。”

    “我昨晚梦到长姐被朝臣们逼迫和亲,她临行前我最后一次陪她做杏脯,长姐说说虞国已经死了太多公主,让我与命争一争去做自己想做的,不要学她。”

    南时故作轻松扯出个笑:“余下的梦记不清了,大抵是她看到现在的我在骂我无用吧,左不过就像你骂我五哥一般。”

    秦固可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周南昉身上,所以才下定决心要辅佐南时:“南晽不争和亲北肃不到五年手脚筋脉皆断,受尽煎熬困厄而死。

    南昉不争落得个引火自焚,你若不争想死都难,只会比他们惨上百倍。”

    八年了,第一次有人告诉她长姐的真正死因,南时狠狠擦掉溢出来的泪水:“五哥是战死沙场倒也不算冤屈,可长姐……父皇七个孩子中长姐最像他,此刻换她在必不会如我这般畏畏缩缩。

    在来西境的路上如马邑那般情形,我看了整整一路两千余里,心里想了无数速死的办法,见到你我都不敢松懈。

    我怕的从来都不是敌军,是那些我拼命想守住的人一个个死在我眼前,而我却无能为力。”

    秦固的大手轻缓拂过她手上的薄茧:“还难看吗?殿下如今可以护佑子民了。”

    南时重振精神捡起碗筷:“什么好看难看的不误事就行,你还不快吃,小心一会儿又要忙了。”

    “吃,差点忘了告诉你,循正把亲事提前到十二了,亏得大伙都如此惦记他,还不知这小子此时有多快活。”

    “如此说来循正哥是真心喜欢白姑娘,不然他早就想办法回来了,他和晨风姐姐到底还是无缘无分。”

    秦固这个当兄长的顿时紧张起来:“怎么?晨风真喜欢他?”

    “就见过两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顶多算好感吧。循正哥在朝中又无甚故旧,齐家也缺一个有能耐的女婿。

    我原本想撮合他们,你不也知道你还说循正未必会喜欢晨风的谨小慎微,真叫你说中了。”

    “周矩就仗着他那张脸到处害人,如今有人收了他真是再好不过。殿下有闲心关照臣下的终身大事,不如先顾着自己。”

    “我?嗯,那我得多找几个,能文的会武的摆着看的……”

    秦固正好吃完倒了杯水清口,语气轻蔑满是威胁:“臣只想问要不要给他们留全尸?既然殿下喜欢看,不如把皮囊剥下来供殿下赏玩吧。”

    这事他真干得出来,南时听得毛骨悚然勉强陪笑:“说笑罢了!我怎能败坏大虞皇室风纪,再说有你这么大个活人给我看足够了。”

    吓也吓过了秦固见好就收试图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可刚碰到她的胳膊,南时一个猝不及防:“嘶!”

    秦固立马坐过去解了她的护腕将袖子卷起,手腕到小臂大片青紫,再往上到手肘只是简单用白布条包扎晕出一片血红:“还有哪?”

    当然不止这些,可南时哪敢让他知道索性将问题抛给他:“这还不够?在你心里我就那么没用吗?”

    “这是两码事,武功不好受伤没什么好丢人的,古来也有不少名臣良将不善武力却能退敌千里,你也不必面面俱到,药呢?”

    南时抬手指向墙角的小箱:“那也不能差的太多,你可不许为这点小事为难我上司和我手下的兄弟们。不然以后谁敢教我真本事,你又不能时时在我身边,生死关头我拿什么自保?”

    秦固抱来药箱,小心将她手肘上血迹未干的布条揭下上药,叹道:“放心吧我不会意气用事,他现在官至司马了。

    全军能升官的升官能记功的记功,又有新兵要来,殿下更需努力。”

    结还没系上窗外传来不远处卫兵奔跑的声音,急促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秦固愁的无话可说匆匆打了个活结收尾:“我走了,还有的话先自己包吧,药不够就去我屋里找。”

    “知道了!”

    秦固那边忙得不可开交,好兄弟周矩却正意犹未尽的哄着枕边人:“夫人?”

    孟州此刻疲累至极,想不通这人怎么不用药比用药时还难应付?实在不想理他:“不行!去打水洗澡。”

    “好。”

    “州儿?”周矩试探着拉了拉帘子,想与她一起洗。

    “你最好别乱来,不然我明天给加点药让你这辈子都不想。”

    “别啊!阿公还等着抱重孙呢!”

    孟州恼了:“阿公更不想让我死在你手里!”

    “行行行说正事,我过几日就走了你就没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留好你的命,我等你回来。”

    周矩满是不悦:“就这?你不怕我跟别的女人跑了?或是再带个女人回来?”

    孟州不解:“你不是对我发过誓了?我们还拜了堂,你敢欺瞒天地、双亲?”

    “发誓有用,天下负心人早都死绝了!”

    “那你想怎样?”

    周矩拉开帘子无比真挚对上她的眼睛:“在我身上下个蛊吧!只认你我的那种。”

    孟州忙穿好衣裳出来:“你说真的?”

    “当然!”

    这人只知道他们两人的血相克,当时为了防他并没告知蛊虫最怕他的血,可如今却犯了难,这怎么可能下得进去,告诉他实话吗?。

    可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孟州也只能将错就错也让他有个忌惮,取来陶罐和匕首:“真想好了?”

    周矩将里衣脱在一旁,赤膊端正的坐在她对面如往常一样笑得轻松:“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