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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细心

    南时细细打量他手中的刀:“这刀看起来不错,好像比咱们制式佩刀更长更宽,看起来更厚重。”

    秦固满心欢喜介绍着自己的心血:“长加一寸半宽加半寸整体重了一分,刃口开得更大,如果用料再好些这把刀就是绝世神兵,想要吗?”

    见他宝贝的跟什么一样,南时摇头:“若我猜得不错这刀不是给我的,你要再建一支飞骑?”

    “或许比飞骑还要精锐,只是我还没想好叫什么。”

    走到一处库房他才停下脚步招呼守卫开门,库房还算宽敞也不脏乱一看就是时常有人活动,地上几个竹箱分装各类甲片,几个木架上还挂着编了大半的新甲。

    秦固用刀一指屋子西南角:“挑一件试试。”

    南时过去掀开苫布立面都是相对完好的楚甲,捡了副最好的挂了上去:“试就好好试,这件裨将甲如何?”

    “可以,你来。”说着将刀交给她。

    此刀自带杀气这份量握在手中足以壮胆,南时双手持刀使出全力劈、砍、挑、刺一气呵成。

    绕背面用自己的战刀来了一遍:“还得是新刀,刀身虽重却也好掌控,一击破甲的确是上品,想必将军花了不少心思。”

    “想了好多年终于用上了!等有了好铁我再给你打一把趁手的。”

    男人的大手摩挲着楚甲和木桩上的刀痕,也绕过去看看制式刀留下的伤口,满意的退出库房。

    “说实话,你是不是盯上了红丰山的铁矿?”

    秦固眉梢微动意外又惊喜,板起脸清了清嗓子:“咳,军机要事不可泄露!不过殿下能想到这一步只做什长当真屈才,留在我身边做长史如何?”

    南时将刀还给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压低了嗓音学着他的口气:“正堂那副地图该换了。”接着对他行了个礼:“将军属下还得巡营,恕不奉陪。”

    目送人离开秦固快步去了正殿认真检查地图,不细看真注意不到那一点浅浅的印记,许是自己训练完回来没净手留下的,看来自己注意不到的时候这小家伙也没少用功。

    本以为新刀成型自己可以歇歇看来还有的忙,挥刀将地图斩落:“来人!”

    卫兵跑进来吓了一跳:“将军有何吩咐?”

    “去找两卷白绢来。”

    “是!”

    新兵训练步入正轨,周矩也偷懒就近到州府歇息,进门就见白绢近乎铺满整个小塌,那熟悉的身影卸了甲只穿长袄坐在地上兑墨:“将军闲来无事,去帮我盯会儿。”

    秦固扫他一眼,新旧两幅绢一叠借着透过来的墨迹,提笔定好位置:“地图是闲事?没见我忙着呢!擅离职守还这么理直气壮,当我不敢按军法打你?”

    “你也好意思?还兄弟呢,你净将这不是人干的活留给我!”

    “能者多劳,刀打出来了你不练练?”

    “练!”

    周矩是神射手也用刀的行家本就臂力过人,抽出新刀擦了擦就朝着屋外的老树桩劈下去,树桩瞬间开裂到底,刃口丝毫未损:“好刀!”

    “你说好就才是真好,南时都能用它斩裂楚甲更别说我精挑细选的将士。”

    “那你忙着,我睡一会。”

    “去大屋睡!”

    秦固画完将两幅都挂起来,摇醒主位上睡得正香的男人:“起来,看看有什么不同。”

    周矩迷糊着睁开眼看了一会儿:“加细了没白忙。”

    “这用你说!好好看!”

    “不就是旧的糙点脏了点。”说着顺着他的目光又细看一遍,扣了扣红丰山那处:“诶!这谁能看到,你这么大个人心怎么比姑娘还细。”

    “是南时发现的,也算提醒了我往后这营中人越来越多大意不得。”

    “我就说殿下有这个天赋,行了,我得回校场不然大奎那脾气早晚被那些新兵蛋子气死。”

    秦固无比同情的怕了拍他的肩膀:“受累了,你伤还没好演示的时候小心点,今天许你早点休息。”语气温和满是关切。

    周矩俊脸一拧只觉得半条胳膊都麻了,嫌恶的推开他的手:“少来这套!”

    二十一日亥末,秦固与金海城各领一师分别往东门南门集结,南时趴在城垛上向下观望将士们装备齐全黑压压分成两片。

    天气还冷所有士兵都裹得严实,只露出眼睛,怎么也寻不到那个带白狐尾的身影。

    “时辰快到了,我哥呢?他可不是爱拖沓的人。”

    老马抬手指向海承身后:“在那呢殿下!周爷说不能让楚军知道他活着,前天臣特意给他找了一套合身的校官甲,还不错吧!”

    南时看到不由得惊叹:“落雷都抹了白脚踝白鼻梁,别说楚军,连我都看不出来!”

    身后跟着这么个大爷,海承有些拘束:“周爷要不您来指挥……”

    “哪有小校命令将军的,老实呆着!”

    “是!”

    报时鼓一响守卫拉开城门,秦固当即下令出征,走出一箭之地回头朝城上招了招手,南时也跟着回应。

    城上城下的士兵也借机挥手告别,他们也早将每次出征都当成永别。

    秦固调转马头正声道:“走了!”

    十几个背着五色令旗的哨兵依次随队跟了上去,大军很快融入了山林。

    是夜秦固和熊柯带的前哨汇合,带了一队人马轻装先行摸掉的楚军暗哨,次日一早王革略带不安在威河城头踱来踱去,目光锁定在负责外哨的军官身上:“整整四队人一个都没回来?”

    副将虽说瞧不起这个降将可这回手下让他丢尽了脸面,无可辩驳只能单膝跪下领罚,旁边几个哨兵也控制筛糠的身子跪了下去:“将军不如将林子烧了叫虞军无处藏身。”

    “蠢货!你是嫌他们来的快吗?他们没处藏你更没处藏!都起来,给大将军传信求援准备防守!”

    “是!”

    张杞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可秦固似乎不急着动手,只叫士兵们将楚军身上的粮食棉衣取下:“搜仔细些,都冷了吧自己去寻地方生火做饭!”

    “明白!”

    一时间炊烟四起北风将烟火之气带到整片山林,雾气弥漫堪比南疆瘴气。

    城上的楚军将士更是气的要紧了牙关:“如此嚣张挑衅!看来虞军还在林中且人数众多,请将军下令让我们用新弩车教训虞军!”

    王革脸色铁青又不能发作,手因怒而抖指向远处的炊烟:“这个距离弩车得前进五百步才能勉强够到,就这八百步的距离弩兵跑得过北马?你们说说叫谁出去送死!”

    他在楚军中不得人心,既如此索性就将这点放大,将顾虑全丢给楚军,只要不全军覆没不让刘鄂怀疑就行。

    楚将们苦着脸面面相觑谁都不想白送一队士兵还带着弩车这种宝贝去死:“布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