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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最好不是

    南时急的坐起来:“会不会是我五哥,我一直都觉得他还在。”

    “如果真是他,那他和北军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秦固冷哼一声将东军坐山观虎斗后趁虚而入的事一说,南时不可置信的摇头:“不,五哥他断不会如此行事,或许有什么隐情,能送我去金台吗?”

    秦固一把将人拉回来让她贴着自己心口:“想跑?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王兄,就算真是他,他也只会让你留在我这儿,一边做人质一边监视我。”

    南时抽出手用了全力锤他:“我五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是在怪他,还是不信我?”

    秦固眯着眼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小骗子,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敢跑,将来北军找东军算账可别指望我从中调停,哪怕你哭着跑回来求我,我最多也就是不插手。”

    南时扯过被子自己挪去墙边背对着他:“不去就不去,见死不救不是我五哥的作风。”

    “生气了?”

    “我气的是你到现在还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就像你不信我对你的忠心一样,南时,我多希望你能骗我一辈子。”

    南时转过身攥住他的手:“我真的没骗你,不管走多远我都会回来找你。”

    秦固太怕从她眼中看出一丝破绽,并未睁眼只是将手握得更紧:“嗯,我知道了。”

    南时被他的态度惹火了甩开他的手转身背过去:“你根本就不知道!”

    “明天我要处置那些楚人,你别出门。”

    “古来屠城害民的都没有好下场,你要想清楚。”

    “放心,不杀。”

    天一亮秦固照常起身洗漱,擦脸也忘不忘关切的看着墙角裹得像只茧蛹的小家伙,临出门前隔着被子重重吻了上去:“没睡?等会儿我回来给你拿吃的。”

    “嗯,你对他们下手轻点。”

    “好!”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南时到底坐不住了出门看个究竟,姜锁当班正好将人拦下:“殿下不能去,您想知道什么臣都讲给殿下听。”

    “那边在做什么?”

    “将军说了,有谁愿意自断两指就放他回家。”

    似乎没有自己想得那般严重,南时退了一步:“多少人想回家?”

    “有一大半是自愿的,还有……总之我们不能养着他们啊。”

    “我知道了。”南时垂首在门前坐下。

    姜锁也没奈何在一旁蹲下:“风这么大,殿下要不先回屋吧,为他们不值。”

    “我是在罚自己,有些事不能做但现在必须做,我对他们心软就是害了你们。”

    “锁头去歇着吧。”

    “是,将军。”

    秦固回来将食盒换了只手扶她起来:“罚不是目的长记性才是,这么艰难的时候你还敢惹病?进屋吃饭。”

    “不想吃。”

    “那我带你过去看看?”

    “饿了,回去了。”

    屋外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万多人那该是多么血腥的场面,南时只吃了两口起身要走,被秦固一把拉住:“还生我气呢?”

    南时坐回去反握住他的手:“没有,我只是想怎么才能快点打赢这仗,血看多了人会疯的。”

    她一主动秦固登时有些羞怯,还是攥紧那只小手努力保持平静:“咳,殿下有大虞国有史以来最强的将领,这四百年乱世会终结于你手。”

    南时撑着下巴笑了起来:“秦将军这么自信?”

    “因为不止是我一个人,宇文将军来信说他要攻涧德,还说要我帮忙组建水师,我打算邀他在鉴亭湖训练水军,我出工匠和造船材料,请他帮我扩充骑兵。”

    “如此甚好!你们商量就是,可东军那边怎么办?真是我五哥倒还好办,倘若不是反倒麻烦。”

    “别急,老七已经去查了,真是他的话还怕见不到吗?不过,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不是他。”

    “为什么?”

    “你说呢!”秦固苦笑着将手攥的更紧:“行了,不说这些,再吃点一会儿好吃药。”

    原来虞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几场胜仗让楚帝紧绷的心绪有所放松,至于对付东境那些乌合之众他心中早已有了人选。

    可刚睡了几日好觉刘鄂的奏疏又让他头疼起来,捡起桌上的另一卷走向内室那幅画像:“刘端是我亲自选的,他的忠心和能力我都清楚,屈赞和他爹一样有些小聪明,治军尚可用兵我不敢信,可这次看到奏疏我竟犹豫了。

    僮儿,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才会生出如此急功近利之心,如果你还在,我们的儿子还……

    谁在外面!”

    外面侍从忽近忽远的脚步的声让这位年过半百的君王情绪濒临崩溃忍不住暴喝。

    老宦官战战兢兢走了进去:“陛下息怒,令尹求见。”

    楚帝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叫他过来吧。”

    被他们逼死的先皇后的等身像还挂在屋中,楚帝从未在这儿召见过勋贵大臣,老宦官吓得跪在地上差点以为耳朵不中用了:“来这里……”

    “就这儿。”

    “是!”

    楚帝拿了卷奏本看着,摆手示意他坐下:“今日休沐,令尹来此所为何事?”

    屈闻没坐反而行了大礼:“臣请陛下罢免屈赞、屈益一切职务!”

    “朕看他做的很好,为何要免?”

    屈闻从袖中翻出家书递了上去:“屈赞胆大妄为擅杀守边大将不服大将军调度,臣恐他来日惹下滔天大祸累及全族,故请陛下将他罢黜免得贻误国事。”

    “屈卿言重了,你父子之言朕不管,不过孩子刚打了胜仗连刘鄂都夸他有大才想将他调到身边,你这又是何苦。”

    “陛下!”

    屈闻这头叩的结实,楚帝也只好顺水推舟:“你若执意如此那朕调屈赞回京任左司马如何?

    苏蓬这个右司马既要调兵选将又要劳心后勤着实辛苦,屈赞回来做个主官正合适,屈益还年轻也该留在刘鄂身边好好学学,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议。”

    “臣,谢陛下隆恩!”

    老宦官引了个风尘仆仆的军士到了门口:“陛下。”

    他只穿了内卫的制式长袄应该是入宫时刚换的,看不出是哪家亲兵,屈闻识趣让开:“臣告退。”

    “进来!”

    “臣,镇东将军祝宏麾下亲卫高勤,叩见陛下!”军士也是初见皇帝慌忙行礼双手奉上信筒:“事关重大,祝将军吩咐臣一定要将书信面呈陛下,不得假手他人。”

    老宦官将信拆好交到楚帝手上,短短两行字楚帝原本压下去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揉了揉额角强行压了下去:“你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

    “谢陛下!”

    “云川王?虞国哪里来的这号人物?曼恭,速速差人去传林逸父子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