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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驱逐之战 终极2

    萨斯裘因眼里透着藐视一切的光芒,手上的动作狠厉且迅速,他拔出了刺入程河胸膛里的剑,用诡异的神情看着螭剑上的血痕,血夜凝成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掉在荒园中被踩烂的杂草中,隐没不见。

    一阵风吹过,血腥气四散而去,乌云笼罩了月,将荒园完全淹没在黑暗中,星星是一颗也看不见了。院中不断有人倒下去,尸体无辜的躺在地上,横七竖八,脸上仿佛都写着死于非命四个字。

    程河前期跟阿卓对战时耗费了太多内力,他不得不承认阿卓确实是一个内力超强的奇才,使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他,此刻他中了一剑,正中心脏,踉跄的跪倒在地,被迫收敛内力稳固心脉,但他知道,这已经于事无补,这片荒园,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程河的倒下,使阿卓脸上透出一阵惊喜,程河对他而言同样是个难缠的对手,甚至再打下去,被刺剑身亡的很可能就是阿卓他自己了,此刻程河的内力随着伤口处的窟窿不断的往外泄,阿卓知道,就算不给他身上补一剑,他也活不长了,但为了保险起见阿卓还是趁着这个空挡刺了程河一剑。

    萨斯裘因阴冷的眼神注视着程河,得意的开口道:“怎么样?纳斯沃尔塔秘药的魔力大不大?你们中原人可是喜欢的紧,巴不得吃着长生不老药去赴黄泉,你说可笑不可笑。”他发出了一阵疯子一般的笑声,嗓音因为太过兴奋而变得异常高昂:“秘药他有伤大雅,他危害人间,也危害武林,你能拿我怎么样呢?”做出无辜的表情,接着说:“哦,对了,按照石原城你程老爷子的规矩,我是不是被砍断双手双脚都不够赎罪的啊?”接着又是一阵狂笑。

    程河听着萨斯裘因的话,怒火中烧,他已经感知不到身体那两道致命伤口处的疼痛,但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血不断从伤口处流出,他口中含血,随后爆发似的仰天长啸,那声音震耳欲聋,他最后的内力从体内涌出,周围包括阿卓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道内力撞出去几米远。

    随后,他便去了。

    一代传奇人物在驱逐异教的战争中,捐了躯。

    萨斯裘因被这道内力甩出很远,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突然,黑夜中闪过一道白光,白光所到之处,雪花从天上慢慢而落。一阵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一众杀红了眼的人们停下手上的厮杀,纷纷朝房梁上望去。

    阿莫紧忙朝萨斯裘因跑去,将他护在身后,黄瞳武士紧随其后。阿卓此刻又感觉到了威胁,他周身都很警惕,眼睛死死的盯着来人,大声喊道:“此人的实力不在程河之下,大家要小心。”

    小队成员此时均集结在萨斯裘因身前,他看起来被程河临死前释放的内力伤的不轻,在听到阿卓的大声提醒之时,皱了皱眉,面部表情变得严峻。

    高见川一袭白衣长衫,冷若冰霜,他提剑立于屋檐之上,内力和剑气混在一起,不断地散发出来,周遭的空气随之变得越来越冷,一层冰霜铺满了他的周围,沿着屋檐而下,直至荒草之中。他旁边是一袭黑衣的赵长之,因为身着黑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存在,如他那赵家刀的招式一般,像道鬼影一样若隐若现。

    此前,他们在程宅门口的一战,以高见川一招“一剑下天山”略胜了赵长之满级的“鬼断魂”。

    赵长之自知已输,也不再缠着高见川比试,却跟高见川说道:“我虽然输给了你,但我的儿子不一定会,到时候再比一场!”

    高见川一脸的无语:“我,欸,我欸,跟你儿子比?”

    赵长之沉默了一会儿,想想是不妥:“是有点不合适,那你有儿子吧?让我儿子跟你儿子比,没毛病吧?”

    高见川堆着一脸的假笑:“行行行,让他们比!”随后搂住赵长之的肩膀:“快走吧老哥,没看人家都走了吗,再不去黄花菜都要凉了。”

    两人到荒园中来时,心里哇凉哇凉的,高见川收起了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此刻特别后悔自己说了“黄花菜都要凉了”这句话。

    程河这个老黄花菜,垂着头,弓着身,他的身体被手里的剑支撑着,脚下跪倒在杂草上,一身的血迹,不见有气呼出。

    赵长之看见这等场面,心中气血一涌而上,恨不得马上将杀了程河之人碎尸万段,他飞身而下,朝着程河的尸体而去,却因为过于愤怒和悲痛,竟忽略了阿卓等十二武士也在下面等待着与之决一死战。

    赵长之已从屋檐上下来,行至空中之时,阿卓飞身而上,仰着面,身形成老鹰状,一身内力汇集于脚上,朝赵长之腹部飞踹而来,赵长之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程河之上,根本来不及反应,硬生生的挨了阿卓一脚,这一脚的分量可非同小可,赵长之被狠狠的踹倒在地,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射而出,在他挣扎着要站起来之际,高见川也从房檐上飞身而下,寒光在碧雪剑上流连忘返,带着一股杀气,剑指阿卓而去。

    除了黄瞳武士护在萨斯裘因身边之外,其余十人也加入了战斗,赵长之此时身子一晃一晃的,可实力却没有分毫的减退,十人齐力向赵长之袭来,只见赵长之拖刀向前,挥刀而下,内力从刀尖而出,直冲首当其中的两人扑去,其内力直接震碎了两人的五脏六腑,当场毙命。

    要不是赵长之被阿卓踢得那一脚伤了肺腑,这一内力的推波,定能一下子要了四五个人的命。

    但此刻只能利用大刀本身的力量了。

    前面两位挡去了赵长之的内力,接下来的两人直接死在了他的刀下,按理说十人小队各个是北桑顶尖的高手,不至于这么脆弱不堪,但是谁让他们遇见了赵长之的鬼断魂呢,那是鬼魂索命一般的招式,一旦出手,必定迷惑住对手,让其成为刀下亡魂。

    一般人真不能在他的鬼断魂之下活着逃脱,除非他想让你活。

    但今日,他可没有这等的慈悲之心,程河的死,让他愤懑不已。

    赵长之悲痛的仰天长啸:“我要你们为他陪葬!”这声音环环相绕,不知是不是错觉,竟久久停留在耳中,消散不去!

    赵长之的刀下死了六名武士,十二小队,现在还剩六人。

    萨斯裘因见了如此惨状,对着黄瞳武士说道:“瞅准时机,撤!”

    黄瞳武士看着瘫软在怀中的殿下,着急的摸不着头脑:“往哪里撤,城门早都关了!”

    萨斯裘因伤势极重,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怎么.....来....怎么....回!”说完便晕了过去。

    赵长之此刻感觉到自身的内力在慢慢流失,只能勉强的以一身之力抵抗其中的两名武士,可情况越来越糟,第三名武士此刻也加入了对赵长之的绞杀行列。

    赵长之挥刀抵挡两名武士,却露出了腹部薄弱之处,第三武士瞅准时机,提剑而去,刚刺入赵长之身体一寸之时,李故不知从哪里突然现身,极快的闪现,贴近赵长之,甩出三根银针直射入第三武士体内,阻止了那名武士刺向赵长之的刀。

    那三根银针分别射入该武士的双眼以及喉咙之处,这人瞬间倒地,没能挺过一秒钟,咽了气,再也没能起来。

    李故却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这名武士,嘴里说道:“救不了!”赵长之虚弱的朝李故说:“多谢了,老李。”

    李故此时收敛了漫不经心的样子,担心的看着赵长之:“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快坐下!我给你看看!”

    赵长之靠在房檐下的柱子上大口喘着粗气,腹部此刻隐隐传来异常的疼痛,他肯定自己被踢断了肋骨,但具体是几根,他不确定。他看着面前暂时被击退的两名武士,说道:“先解决了他们再说,这帮蛮子,倒真是实力不凡。”说完便要起身杀人,但被李故拦下了:“你先歇歇吧,我来。”

    赵长之这才仔细观察李故,他周身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浑身上下全是血迹,比跪在院中的程河身上的血迹都多,赵长之紧张的问道:“你这是谁的血?你的还是他们的?”

    “都有!”李故这般不在意的态度,有一瞬间让赵长之很是放心。李故踏出两步,回身朝赵长之笑了笑,示意他放心,随后用一招“三根银针定天下”秒杀了两名武士。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两名武士倒下的一瞬间,他也被阿莫一剑摸了脖子。

    李故的脸上平静无比,甚至浮现了一丝笑意,此刻他的脸苍白的有些吓人,他身上数处刀伤,处处致命。“三根银针定天下”这一招是李家独门绝技,需要利用浑身的内力汇集于指尖,由指尖将三根银针挥出去,从而达到杀人的目的,这是一招十分耗费内力的杀招,一般情况下,三根银针下去,不会再有活口。

    李故他自己知道,他在外围应对异教的大批人手之时受了很重的伤,他如果在这般状态下用这招,无异于自杀。

    李故想着:就算不死在这个天杀的武士剑下,也会死在内力反噬之下。他摸着自己鲜血直流的颈部,对着赵长之报以安慰的微笑,说了句:“没希望。”便倒了下去。

    赵长之此刻已经深感绝望,双眼冒着火一般的红,呆呆的望着李故的尸首,接着突然大笑了起来,近乎封魔一般的笑声,传出天际而去,一颗滚烫的泪混着血液顺着赵长之的脸颊而下,他喊道:“老李!来生还做兄弟。”

    黑衣客阿莫脸上浮现着玩味的笑容,擦掉了剑上李故的残血,之后挥剑朝赵长之而去。

    这时,黄瞳武士突然喊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