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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新仇旧恨一起算(二)

    第二天太学照常开课,昕芮姐妹和沛珊一如既往的相约同行,学子们对四皇子被打之事默契地自动失忆,无人敢探讨,学堂里没有嚼舌根的人对昕芮指指点点。

    昕芮在上课前见到了元宝,元宝满脸感激的看着昕芮,为了昕芮的勇敢行径,发誓自己一定要学有所成,不负众望踏入仕途,让欺负自己的人刮目相看。昕芮的脸上三条黑线,想起了屋舍的遭遇,还不如自己不出头。对着元宝的感激眼神,她拍了拍元宝肉肉的肩膀,无奈的笑了笑:“自己人,不客气!”

    第二堂课是申助教的《孝经》,昕芮、沛珊和昕妤一路说说笑笑走过去,突然眼角瞥见三道高大颀长的身姿朝着她们方向走来,女学子大多脸泛红晕的站在走廊上左顾右盼,男学子个个人人自危退避三舍,昕芮是女学子,但她走的是第二种路线。身体本能的发出警报止步不前,拉着沛珊的手说:“沛珊,前面有大坑,我们绕路走吧!”然后不顾沛珊的反对,扯着她的衣袍向侧边躲去,沛珊疑惑的说:“前面怎么会有大坑啊,平路一条啊!”死活不肯绕路走,看着昕芮焦急的模样,她好奇的问:“你干嘛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啊?”

    沛珊的嗓门大,昕芮被逼急了,嗓门更大,大喊道:“因为我白天见鬼了!”

    “哪里有鬼,在哪里?”沛珊转头四处张望,当看到四皇子一行人,指着四皇子反问昕芮:“你说他是鬼吗?”

    听不到回音,沛珊转头一看,哪里还见人影,再转头看四皇子,脸部紧绷,鼻子微微皱起,,给人一种无形的低气压,沛珊非常识时务的让道立正。

    刘奕辰黑口黑脸的问身后的崔良仁和宇文轩:“我是鬼吗?有那么可怕吗?”

    宇文轩面无表情不说话,崔良仁撇撇嘴:“不是!你比鬼还可怕!”

    四皇子一记眼刀想让崔良仁闭嘴:“你不说话会死人啊!”

    崔良仁甩甩头发,悲情地说:“如果本公子死了,永安城的城墙会被全城女子的泪水哭倒的。”

    刘奕辰回过一看,瞥见在拱门消失的粉色身影,眉头皱得更紧了。

    今天崔博士授课格外认真,唾沫纷飞了大半个时辰,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因为历来缺席的四皇子,此时正坐在学堂的最后一排认真的听课。

    坐在刘奕辰左手边的宇文轩跪坐端正,偶尔提笔在书册上标注解释,崔良仁坐在刘奕辰的正前面,此时他正趴在案几上与周公相会。四皇子右手托腮,左手手指轮流敲打案几,盯着宇文轩看。看了大半个时辰,宇文轩都不看自己一眼,他再也沉不住气了。

    “长卿,你昨天去哪里了?”刘奕辰沉着脸问。

    “西市!”宇文轩头也不回的说。

    “那你昨天干什么了?”刘奕辰继续阴着脸追问。

    “救人。”宇文轩回头看着四皇子,没有一丝尴尬的神色。

    刘奕辰没想到宇文轩不打自招,生气的说:“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我的头都被那个丑女人打破了,你还帮着她!”

    “她打你是她不对,但你也不能这样教训她!”宇文轩正色道。

    刘奕辰辨说:“我怎么教训她了....不过叫几个流氓地痞.........”

    “子荣!”宇文轩打断四皇子的话,回想起当时所见的情形,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

    “四皇子,相信我,那几个流氓地痞所做的一切比你想的还要恶心,这一次,你越界了。”于文轩严正其词地警告刘奕辰。

    刘逸晨抿着嘴,看着宇文轩的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他知道,轩的话不假,自己的确过分了,但嘴上仍不认同的说:“那个野丫头,命硬的很,哪有那么容易死啊。”然后换左手托腮,不理宇文轩。

    到了巳时,下课的学子纷纷走进食堂进餐。太学里要求学子统一待遇,衣食住行不能搞特殊,四皇子虽然是天子骄子,在太学里也必须遵守规矩。

    此时的四皇子正和宇文轩、崔良仁坐在食堂最好的位置,品尝着皇宫带来的饭菜,四层的食盒一打开,满堂飘香,引得人食指大动。现在天气回暖,人容易心烦气躁,口舌发干,刘奕辰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菜,毫无食欲,边用眼睛环视四周边品着皇宫带来的茗茶,他似乎想寻找什么人。

    崔良仁吃得欢快,瞥见四皇子的怂样,顽皮地调侃他:“怎么了?专心吃饭啊?眼睛在看什么?莫不是想起那天打人的女子,叫什么来着?昕芮?!”

    刘奕辰瞪了崔良仁一样,不做声,宇文轩头也不抬的继续吃饭。

    突然四皇子肚子里一阵绞痛,“咕噜咕噜”,感觉小腹下坠,他嗖的站起来直奔了茅房。

    崔良仁担心的看着刘奕辰离去的方向,不解得问宇文轩:“他怎么了?”

    “不知道。”宇文轩头也不抬的继续安静吃饭。

    崔良仁抓起个茶杯要倒茶喝,此时宇文轩不咸不淡的飘来一句:“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碰这壶茶。”

    崔公子看着宇文轩,不像开玩笑,其实轩公子本人平常也不开玩笑,所以他谨慎的放下茶壶,继续吃饭。

    刘奕辰快步往三十三间堂的侧面跑去,找到茅房,撩起衣袍,解开裤带,往下一蹲,稀里哗啦的一阵解放之后,正要找筹片或者废纸处理污秽物,定眼一看,所有的如厕用品都不见了。无奈之下从怀里掏出平常擦汗的手帕先应付一下。刚提裤子起来,肚子又一阵绞痛,不得不再次蹲下,污秽的臭气熏得自己直捂鼻子。

    如此三次,四皇子还是起不来,一起来肚子就咕噜下坠,小腹绞痛,只能蹲着,最痛苦的是贴身的手帕没了,拿什么来解决如厕后的问题。

    此时,一丝怪异的声音从茅房外飘入:“四皇子,舒坦不?需要手纸吗?”

    “你是谁?”刘奕辰透过墙中央的门洞向外张望,瞟见一抹粉色的身影。

    昕芮鼻孔里塞着两颗枣,站在不远的地方,笑意盈盈的看着茅房的墙,不上前。

    “你!是你搞的鬼!”四皇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到底给我下什么药,你个臭婆娘!”四皇子有气无力的吼道。

    “西大黄长于泻下,入胃、脾、肝、大肠、心包经,性味苦寒,攻积导滞,泻火凉血。三克轻度腹泻,五克中度腹泻,十克要蹲一天一夜。小妹见四皇子最近肝火郁结,火气很大,帮你调理身体来着。”昕芮继续笑眯眯的说。

    “你怎么下的药,我怎么不知道!”皇宫里的饭菜都有人检查过,但是茶杯茶壶就没有如此细致了。

    昕芮一早摸进食堂,打听到四皇子平常坐的食案,在茶壶的壶盖上抹上一层厚厚的大黄粉,怕不够量,每个茶杯都用浓稠的大黄水浸泡过,算下来,四皇子应该有五克以上入体,所以反应才那么大。

    四皇子听到昕芮的解说,脸都气绿了,想起来教训这个臭女人,突然肚子又一阵翻腾,又是一股的稀里哗啦污秽。昕芮嫌弃的捂着口鼻,狗腿的说:“四皇子,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我好心给你送手纸,你倒责怪起我。”

    四皇子咬着牙关,憋着气说:“那你拿过来啊!”

    昕芮摇摇头:“这里太臭了,我快要臭晕过去了,这里是手纸,大概二十来张,你接着!”

    然后将纸张卷成一卷,扔进茅房里。

    刘奕辰接住手纸,发现上面有字,只见每一张写着:“刘奕辰是混蛋!”

    而这二十张纸还要用来擦屁股,他气的额头青筋乱跳,头顶冒烟:“关昕芮!我宰了你!”

    话还没说话,又一阵稀里哗啦的下坠。

    昕芮翻了个白眼,撇撇嘴,哼着小调跑开了,

    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整个太学的学子看到这样的奇怪的情形:平常尊贵无比的四皇子,此时金冠歪斜,衣袍污渍,一脸阴冷之气,脸色苍白口无血色,一手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向太学大门走去,有不小心经过他身边的学子透露,四皇子周身一股茅坑的气味。

    宇文轩和崔良仁看到刘奕辰狼狈的模样,两人相视一笑,赶紧上前搀扶着愤愤不平的四皇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