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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枯木逢春见真情(一)

    连续几个月紧锣密鼓的医治,吴王的病情有所起色,二便无需药石辅助即可自理,腿上的淤血清除一空,只是腿脚还是毫无知觉,昕芮叹了口气,难道自己的誓言要打水漂了吗?

    今天孙奉御应诏入宫为陛下日常例诊,自己一个人提着药箱来吴王府给吴王复诊。九天相处下来,昕芮和刘元祐两人之间少了拘束,多了交流。为了提高病人的免疫力保持愉快心情,昕芮经常将自己候被莱茵捉弄的趣事、在民间治疗病人的故事讲给吴王听,吴王也会将自己看的大昭朝杂记朝会说给昕芮听,最让人昕芮感兴趣的,就是刘元祐说起每年万邦来朝的盛世景观,那时候永安城将无比热闹,突厥、高句丽、南诏、渤海等藩帮外族都会来永安城朝拜大昭的天子,昕芮心里期待着今年的朝会,希望能一睹盛世繁华。

    看着一池的荷花,昕芮驻足发呆。吴王的贴身小厮刚才告诉昕芮园子里等待,因为吴王在内室假寐,所以昕芮就在园子里到处逛,看着这种和风细雨的天气,真让人有些懒洋洋的感觉,伸了个懒腰,昕芮踱步至留听阁南墙的位置,这是一面单独立在园子里的墙,前后左右没有接任何回廊,足足有两人高,八人宽,昕芮的打量着墙上的石洞,墙上每个洞大小不一,高低不在同一条线上,这墙好奇怪啊,昕芮侧着脑袋研究起来。绕着墙体走了一圈,疑惑更重,这墙是干嘛的呢?昕芮正打算离开去别的地方转转,突然一阵微风吹来,一阵阵啸声作响,但是风稍微弱,啸声又停下来了。

    “咦,哪里来的啸声啊?”昕芮在墙的附近四处寻找。

    一阵微风吹过,啸声又想起。昕芮闭目倾听,循着音声走,手指碰到了刚才的南墙。

    “呵呵,原来是你啊!”昕芮笑眯眯的自言自语,然后再次仔细观察这面墙,终于发现了这墙的玄机。

    原来这面南墙厚薄不一,有些地方厚,有些地方薄,每个洞口大小不规则,这样当风吹过墙体的时候就会发出阵阵声响,仿佛好多人在吹箫合奏,别有一番听觉享受。

    昕芮伫立在南墙前,闭着眼睛静静倾听声响,每个音响。每段节奏仿佛是在奏一首曲子。昕芮情不自禁的跟着慢慢哼起来,哼着哼着突然眼睛发亮“我认识这首曲子”。昕芮高兴的对自己说。

    然后摇摆着身体的合着墙洞的啸声哼起来,沉醉在美妙的曲音里。

    刘元祐醒来后推着轮车进园子里找昕芮,看到正是这幅画面。一个粉衣少女,玉手翻飞,罗裙飞扬,闭着眼睛哼着小调,娇俏的身姿如绽开的花蕾,让人移不开视线。

    昕芮闭目享受着身体律动带来的愉悦,纤足随着自己哼的调子回旋,忘乎所以。突然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昕芮急忙停住旋转的脚步,稳住心神一看,吴王刘元祐在回廊上盯着自己,沉静幽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笑意。昕芮自知造次,原地对着吴王福身行礼:“昕芮惊扰吴王休息,昕芮该死。”

    刘元祐收敛心神,对着昕芮报以一笑:“你起来吧,刚才听你哼的曲子很特别,你能再哼一次吗?”

    昕芮提裙小跑至刘元祐身边,推着轮车到花园里。此时细雨已经消失,明媚的阳光探出了头,一池的荷叶上荡漾的水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昕芮指了指南墙,将刚才发现的秘密告诉吴王。

    刘元祐饶有兴趣的说:“我知道这墙能透风吹出啸声,但是从来不知道这声音能谱曲,芮娘聪慧过人,”

    昕芮听着刘元祐的赞赏,偷偷的吐了吐舌头,自己哪是聪慧,只是那些音律让自己想起那首《彩月追月》罢了。看着吴王热切的眼光,昕芮清清嗓音,将刚才那首《彩月追月》重新哼了一遍,哼的是高潮,没头没尾的,昕芮觉得音律一般而已,并不出色。

    反观刘元祐,自昕芮哼唱之时就陷入深深的思虑中,眉毛皱成一团,抚捏着下巴,左手手指不断的敲打着轮车边,全神贯注的在想着什么,突然刘元祐笑逐颜开,吩咐贴身的小厮从书房取琴来。

    昕芮乖乖的候在一旁,等着王爷发话。刘元祐将古琴在膝上一横,转头对着昕芮和蔼的说:“芮娘,你听听刚才哼的曲子可是如此弹奏?”

    然后玉指拨动琴弦,轻挑慢捻弦尾,一首悠然的曲子宛然而至。昕芮仿佛在大白天看到云雾靡靡的晚上,一轮月光悄悄探头张望,整个世界一片安然,吴王的琴音堪称一绝,古琴的音调时候悠扬清澈,如青峦嬉戏的山泉;时而清逸无拘,如月上柳梢头的静逸,昕芮觉一首《彩月追月》被吴王弹奏得如此巧妙,真是让人五体投地,世人常言吴王的琴音绝无仅有,世间难得几回闻,诚不欺我。

    昕芮收敛心声,对着吴王说:“王爷,你的琴声真好听,如果抚琴能让你心情好,那你以后多坚持,这样对你的腿疾有好处。”

    刘元祐笑而不语,令自己心情好的不是抚琴,而是昕芮的灿烂的笑容还有她刚才的舞姿,看着膝盖上的古琴,自从坠马之后,自己已经多年不抚琴了,只有昕芮这个刚回来永安城的人不知道,大家都知道吴王断弦弃琴的事情。

    昕芮和刘元祐对视一笑,推着刘元祐的轮车往书房走去,突然在回廊出别见两个人。一个是吴王妃薛清雅,一个是四皇子刘奕辰。两人此时的脸色都很古怪,薛清雅半信半疑的看着刘元祐膝盖上的古琴,又看了看推着轮车的昕芮。刘奕辰双目如潭盯着昕芮推车吴王轮车的手。

    昕芮绕过刘元祐走到吴王妃跟前,福身行礼:“昕芮见过吴王妃、四皇子。”

    刘奕辰克制着怒气,瞥了一眼昕芮,调侃的看着刘元祐:“二哥好兴致,和美人抚琴作乐,恐怕弟弟来的时候不对。”

    昕芮眉头一皱,心想这混蛋又发疯啊,一见面就泼自己脏水,什么和美人抚琴作乐,当着吴王妃的面不就是说吴王和自己在园子里做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了。昕芮想着来气,回眼瞪了刘奕辰。

    刘元祐神情自若的说:“四弟找我有何事,昕芮正要给本王治疗。”对刚才弟弟的话不做任何申辩,清者自清,但是如果非要让昕芮和自己扯上关系,刘元祐也乐意,心里想到此,不由嘴角含笑。

    刘奕辰正色道:“孙奉御拜托我将药方交予昕芮,所以弟弟特地来探望二哥,如果二哥有事,那我下次再来。”然后恭敬的行了礼,扫了昕芮一记眼刀,示意她跟上。

    昕芮想着孙奉御的药方,无奈的对着吴王爷和王妃福了身,紧紧跟上去。

    薛清雅走到吴王的轮车后作势要推,刘元祐不紧不慢的说:“王妃要做的事情点到为止吧,这里没有外人,无须做戏,”然后头也不回的自己推着轮车往回走。

    清雅咬着嘴唇,满脸不甘的看着自己丈夫,如果自己不是姓薛,吴王会不会对自己好些呢?

    这边的刘奕辰气上心头,本来接着孙奉御的事情打算来吴王府探望昕芮,这段日子看着昕芮的小脸消瘦,心里很不是滋味,更好可以借机看看二哥的病,于是兴高采烈的来到吴王府,结果看到昕芮和吴王琴瑟和鸣,你侬我侬的亲密景象。刘奕辰停在一颗大榕树下,抬脚一踢,一块石头咕噜的滚至一旁。

    昕芮喘着粗气终于在榕树下追上四皇子,她深吸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孙奉御的药方呢?“

    刘奕辰满脸阴沉的转身看着昕芮,昕芮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心想这厮又发什么神经啊,从刚才看到自己就没好脸色。

    刘奕辰盯着昕芮的俏脸,生气的问:“我还以为关大娘子很忙呢,原来在我二哥的园子里玩得欢畅。”

    昕芮听出他话里有话,心下不和他计较,不解的问:“你什么意思啊?”

    “说什么呢?说你看上我二哥费尽心思的想进他的府邸做他的女人,还是说你如语嫣说的那样,不知廉耻!”话一出口,刘奕辰就后悔了,自己只是心头来气想讽刺昕芮几句,没想到把话说重了。

    昕芮被四皇子的话气的瞠目结舌,自己本着医人治病进入吴王府,每天为了刘元祐的腿疾茶饭不思,又要忙太学的功课,忙得脚不沾地,而这混蛋竟然说自己借机接近刘元祐想当他的女人。昕芮委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怎么可以如此冤枉自己,本来以为他是个好人,原来他和薛语嫣一丘之貉,看不起自己。

    “啪”的一声,昕芮举起玉手重重的赏了刘奕辰一巴掌,然后捂着眼泪跑回听音阁。

    刘奕辰愣在原地,捂着发烫左脸,看着昕芮含泪委屈的跑开,脚情不自禁的往前挪了一步。刘奕辰摸了膜左脸,想起昕芮恼怒的生气,不由暗自疑惑,难道自己错怪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