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遇灰石
雷公镇，近郊外。
夜空是橙色的，荒草地的火还没烧完。烈火将烧成灰的荒草吹上天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苦草味。
那棵百年古树还在，树下没有人在看火。
树上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火。
那是一双清澈的眼睛。
“你为什么在这里？”
阿独忽然听到树上其他地方有声音，他转头看过去。
是灰石。
阿独呆呆地看着灰石，道：“我脑子很乱，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黯然销魂，目中无光。
灰石道：“你可以问我问题的，我什么都知道。”
阿独摇摇头，黯然道：“我没钱。”
灰石道：“没钱，假如你把你的刀给我，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灰石眼睛锐利地看着阿独腰间的刀。
“不给。”阿独摇摇头，“这个是我师父给我的，让我永远不要丢弃。”
灰石耸耸肩，无奈道：“好吧，我知道你不肯的。”
阿独不理解，问：“那你还要问我？”
灰石道：“有时候就算知道答案，也会去试一下。人性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的眼睛是浑浊的，里面仿佛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就算是明亮的火焰，也没法在他的眼睛中留下任何痕迹。
阿独跳下了百年老树。
他抬头看，却发现灰石不见了。
一只灰色的鸟儿，正在树枝间跳跃着。
“谢谢你，灰石。”
阿独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撒开步子，往明亮的镇口跑。
跑向那场婚宴。
阿独来得还不算晚，去往安家的人呈涓涓细流状。
他“借”了一身干净点的衣服，一身白衣，看起来跟个公子哥似的。
长相本来就英俊的阿独穿上好看的衣服后，让不少女子暗送秋波。
为了不让人认出，他后面找了一块布，把眼睛以下的面容给遮住了。
他现在就像个神秘的少爷。
镇民太多，宴席的位置随便入座。但阿独的装扮实在引人注意，眼尖的管家远远就瞅见这个气宇轩昂的“少爷”。
管家赔笑着过来，问：“你好，不知公子是哪家？我可以给公子带路……”
管家的话没说完，阿独已往前走去。
留得管家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少爷一般都有些脾气，管家也见惯不怪了，自顾自地招呼别的人去了。
阿独心中带着答案而来。
他知道安黎是喜欢他的，为什么还要出卖他？
他知道雷欣不可能离开小破屋的，为什么她离开了？
……
单纯的阿独满脑子都是疑惑。
他很简单，但世界太复杂。
他没想过会遇到这么多事情，却被这么多事情卷上了。
阿独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乱麻。
许多镇民已经入座了。
婚宴也即将开始。
第二层舞台上的名流们已经都坐好了。
但第三层安家的台上，还只有寥寥数人。
新郎新娘也还未出场。
阿独想找安黎的位置，但第三层上找不到安黎。
他想穿过第三层，去到后面进入安家的住宅区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安家的人却突然出现，陆陆续续从后面的住宅区缓缓走出来。
阿独远远看到了安黎，她低着头，似乎心情不太好，跟在一个老大爷的后面。
阿独虽见识不多，但也看得出来，那个老大爷身份不低。
一定是安家的老爷子。
现在上去，显然是不明智的。
阿独现在身在第二层，他左右看着。
忽然眼睛一亮，在二层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二层的某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肥佬，低着头，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里。
阿独一笑，他找到伴了。
远处走来一对夫妻，身穿华服，身上满是金银首饰，一看就是达官贵人。他们可能来晚了，看到肥佬这里只坐了肥佬一个人，便笑着过来坐下，礼貌地跟肥佬打招呼道：“你好，我们是安老爷的朋友。”
看到有人坐过来，肥佬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他想说什么，但马上抿紧嘴巴，不说话。他笑着点点头。
这看得这对夫妻皱起眉头，他们二人相视一眼，尴尬地笑着。
夫妻二人默契觉得，还是少点跟这个怪怪的肥佬说话。
阿独这时也过来了，一屁股坐在肥佬的旁边，笑道：“嘿，有段时间没见了，我能坐在这里吗？”
“能。”朱恩本来开心地点点头，但他一看旁边坐着的是个素未谋面的人，眼睛瞪大了：“你是谁？”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马上就吓跑了对面的夫妻二人。
朱恩的声音又尖锐又粗糙，听起来就跟刀片在玻璃上划的声音一样难听！
难怪没人愿意跟他同一桌。
阿独笑道：“你忘了我？”
朱恩道：“我可从未见过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阿独道：“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朱恩道：“你说。”
阿独道：“不知道你是否记得一个雨天后的三匹马？”
朱恩回忆着，喃喃道：“唔……三匹马……有点印象。那天我跟白大锤和飞竹本来要去玉城一趟。”
阿独道：“后来你们遇见一个少年，然后你还把马给杀了。”
朱恩点点头，但突然觉得不对。
“你……我靠！竟然是你！”
阿独笑道：“对了，就是我。”
朱恩气得身体鼓起来，脸也气得通红，道：“你妈的，老子就是因为你，小弟弟毁了，男人做不成了，就连声音都变得如此难听！你毁了我！”
朱恩忽然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碗就要砸阿独的脑袋。“老子杀了你！”
那瓷碗照着阿独的脸拍下去。
但阿独一点事都没有。
阿独的手不知道何时点在了朱恩的腋下，这一点，让朱恩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
阿独微笑着拿开脸前的那个瓷碗，然后慢慢将朱恩的身体按在椅子上。“你先别生气，我师父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就是你的福气。”
朱恩身体动不了，只能动眼睛和说话。“你滚吧，王八蛋，遇见你我倒了八辈子的霉！”
“你记得我给白锤子的那个玉簪不？”阿独神秘兮兮地道。
夜空是橙色的，荒草地的火还没烧完。烈火将烧成灰的荒草吹上天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苦草味。
那棵百年古树还在，树下没有人在看火。
树上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火。
那是一双清澈的眼睛。
“你为什么在这里？”
阿独忽然听到树上其他地方有声音，他转头看过去。
是灰石。
阿独呆呆地看着灰石，道：“我脑子很乱，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黯然销魂，目中无光。
灰石道：“你可以问我问题的，我什么都知道。”
阿独摇摇头，黯然道：“我没钱。”
灰石道：“没钱，假如你把你的刀给我，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灰石眼睛锐利地看着阿独腰间的刀。
“不给。”阿独摇摇头，“这个是我师父给我的，让我永远不要丢弃。”
灰石耸耸肩，无奈道：“好吧，我知道你不肯的。”
阿独不理解，问：“那你还要问我？”
灰石道：“有时候就算知道答案，也会去试一下。人性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的眼睛是浑浊的，里面仿佛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就算是明亮的火焰，也没法在他的眼睛中留下任何痕迹。
阿独跳下了百年老树。
他抬头看，却发现灰石不见了。
一只灰色的鸟儿，正在树枝间跳跃着。
“谢谢你，灰石。”
阿独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撒开步子，往明亮的镇口跑。
跑向那场婚宴。
阿独来得还不算晚，去往安家的人呈涓涓细流状。
他“借”了一身干净点的衣服，一身白衣，看起来跟个公子哥似的。
长相本来就英俊的阿独穿上好看的衣服后，让不少女子暗送秋波。
为了不让人认出，他后面找了一块布，把眼睛以下的面容给遮住了。
他现在就像个神秘的少爷。
镇民太多，宴席的位置随便入座。但阿独的装扮实在引人注意，眼尖的管家远远就瞅见这个气宇轩昂的“少爷”。
管家赔笑着过来，问：“你好，不知公子是哪家？我可以给公子带路……”
管家的话没说完，阿独已往前走去。
留得管家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少爷一般都有些脾气，管家也见惯不怪了，自顾自地招呼别的人去了。
阿独心中带着答案而来。
他知道安黎是喜欢他的，为什么还要出卖他？
他知道雷欣不可能离开小破屋的，为什么她离开了？
……
单纯的阿独满脑子都是疑惑。
他很简单，但世界太复杂。
他没想过会遇到这么多事情，却被这么多事情卷上了。
阿独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乱麻。
许多镇民已经入座了。
婚宴也即将开始。
第二层舞台上的名流们已经都坐好了。
但第三层安家的台上，还只有寥寥数人。
新郎新娘也还未出场。
阿独想找安黎的位置，但第三层上找不到安黎。
他想穿过第三层，去到后面进入安家的住宅区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安家的人却突然出现，陆陆续续从后面的住宅区缓缓走出来。
阿独远远看到了安黎，她低着头，似乎心情不太好，跟在一个老大爷的后面。
阿独虽见识不多，但也看得出来，那个老大爷身份不低。
一定是安家的老爷子。
现在上去，显然是不明智的。
阿独现在身在第二层，他左右看着。
忽然眼睛一亮，在二层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二层的某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肥佬，低着头，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里。
阿独一笑，他找到伴了。
远处走来一对夫妻，身穿华服，身上满是金银首饰，一看就是达官贵人。他们可能来晚了，看到肥佬这里只坐了肥佬一个人，便笑着过来坐下，礼貌地跟肥佬打招呼道：“你好，我们是安老爷的朋友。”
看到有人坐过来，肥佬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他想说什么，但马上抿紧嘴巴，不说话。他笑着点点头。
这看得这对夫妻皱起眉头，他们二人相视一眼，尴尬地笑着。
夫妻二人默契觉得，还是少点跟这个怪怪的肥佬说话。
阿独这时也过来了，一屁股坐在肥佬的旁边，笑道：“嘿，有段时间没见了，我能坐在这里吗？”
“能。”朱恩本来开心地点点头，但他一看旁边坐着的是个素未谋面的人，眼睛瞪大了：“你是谁？”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马上就吓跑了对面的夫妻二人。
朱恩的声音又尖锐又粗糙，听起来就跟刀片在玻璃上划的声音一样难听！
难怪没人愿意跟他同一桌。
阿独笑道：“你忘了我？”
朱恩道：“我可从未见过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阿独道：“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朱恩道：“你说。”
阿独道：“不知道你是否记得一个雨天后的三匹马？”
朱恩回忆着，喃喃道：“唔……三匹马……有点印象。那天我跟白大锤和飞竹本来要去玉城一趟。”
阿独道：“后来你们遇见一个少年，然后你还把马给杀了。”
朱恩点点头，但突然觉得不对。
“你……我靠！竟然是你！”
阿独笑道：“对了，就是我。”
朱恩气得身体鼓起来，脸也气得通红，道：“你妈的，老子就是因为你，小弟弟毁了，男人做不成了，就连声音都变得如此难听！你毁了我！”
朱恩忽然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碗就要砸阿独的脑袋。“老子杀了你！”
那瓷碗照着阿独的脸拍下去。
但阿独一点事都没有。
阿独的手不知道何时点在了朱恩的腋下，这一点，让朱恩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
阿独微笑着拿开脸前的那个瓷碗，然后慢慢将朱恩的身体按在椅子上。“你先别生气，我师父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就是你的福气。”
朱恩身体动不了，只能动眼睛和说话。“你滚吧，王八蛋，遇见你我倒了八辈子的霉！”
“你记得我给白锤子的那个玉簪不？”阿独神秘兮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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