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再去三森镇
夜渐深，阿独觉得自己经历了一个漫长之夜。
一切终将拉下帷幕，雷欣死了，雷府没了，安府也没了。此处已无留恋，只是雷欣死前的那句话在阿独脑海中久久萦绕。
——“教主，我是你的信使之一……”
这句话既熟悉又陌生，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阿独的思维。
阿独不想多想。
他抬起头，看到围墙上跳下来一个人。那人的速度好快，穿过稻田，来到了碎石滩上。
看到那个还站立着的影子，小黎吓了一跳，拿出小黎伞用力一敲打。
影子倒下去了。
小黎用手掩着嘴巴，眼中充满了惊讶。“我把他打倒了！”
阿独一笑：“你确实把他打倒了。”
小黎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个影子也不咋地嘛。”
夜很静。
两人对视着，久久没说出话来。
“小黎，你为什么要骗我？”
阿独突然问。
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这个问题正是他今晚来参加婚礼的原因。
小黎先是一惊，后低着头，左右手的手指在胸前一点一点。“我想抓到雷欣……”
阿独道：“不是，你知道我一定会冲进去的。”
小黎道：“我钟哥哥在，你冲进去也没用。”
“钟哥哥？”
小黎点点头。“他是我的亲哥哥。我劝他不能对你下死手，但似乎他没听进耳。”
沉默。
阿独想了很久，还是觉得问出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小黎反问：“什么怎么办？”
阿独沉吟良久，道：“我要走了。”
“去哪？”
阿独道：“我也不知道去哪。我是个浪子，跟着师父流浪了十多年，现在想想，也许浪子的生活更合适我。”
小黎道：“到处流浪？”
阿独点点头，道：“到处流浪，吃野菜、吃野禽，不仅吃的东西难吃的要死，还经常没得洗澡。”
阿独知道小黎在想什么，他不希望小黎说出想跟他走的话。
他不擅长拒绝。
“好玩。”小黎的眼睛突然亮了：“在旷野之中，享受自然的美，与自然共存。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阿独严肃地道：“不好玩，很痛苦。到处都是危险，晚上都是蚊子，这根本就是苦行。”
没有谁不怕蚊子。
小黎道：“那你这么痛苦，不正需要人陪吗？”
阿独回答道：“习惯了，不需要。”
小黎沮丧道：“那你这是想要赶我走？”
阿独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
小黎道：“我不怕苦。”
阿独道：“你是没体会过那种痛苦，天天吃野菜的痛苦。”
小黎突然哭了，眼睛红了一圈，道：“你不要我。钟哥哥也没了，安家也没了，没有人要我了。我是这么让人神憎鬼厌吗？”
说完，小黎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面，啜泣着。
“你们谁都不要我，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害，”阿独无法拒绝，他就是这样，根本不懂得狠心。“小黎你要跟着就跟着吧。觉得累了你就走吧。”
小黎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的：“真的？”
阿独无奈叹道：“明天就出发。”
小黎跳起来，冲进阿独的怀里。“好耶。”
……
次日，大早。
两人躺在安家的屋顶，数星星，看月亮，聊天一晚上。
晨晓撕破夜空，远处一阵鸡啼。
阿独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他总觉得忘了什么，但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心中已经没有负担，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他只希望不要再遇到这些鬼事情，尽管这些事情让他成长许多。
永远有人比你早醒，你也不知道他是为了生活早早起身，还是彻夜难眠，一夜无眠。
街道上已经有人占好位置摆摊位。
早餐店的炊烟已经吹起来了，蒸包子的味道是香甜的，软糯香甜的味道。
驴车马车的车夫蹲在街角抽着旱烟，微眯着眼，聊着天，时不时伸出手问过路人需不需要坐车。
小黎睡眼朦胧地跟在阿独身后，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不时打着呵欠。
阿独站在那包子店前，肚子咕咕叫着。
老板娘是个干练利落的中年妇女，束起的短发，干净整洁的白色衣服，脸上充满干劲。
看到阿独站过来，老板娘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眼角的鱼尾纹露出来。
“吃什么包子，肉包，菜包，甜包，杂粮包。还有豆浆。”老板娘的手脚很快，一个一个蒸笼打开给阿独看。
阿独看到包子，眼睛是亮的，他摸摸口袋，却露出尴尬的神情。
“我要两个菜包。”阿独背后的小黎走上来，缓缓道。
阿独心一刺，没想到小黎就这么点餐了！
他那敏锐的耳朵可听见了背后的马夫在议论他，他们说看这个小子的穷酸样，一定没钱吃包子。
难怪他们没有招揽阿独上车。
阿独心想，要不走去三森镇算了，这实属丢人。
老板娘手脚快呀，包子包装好了已经给小黎了。
小黎一副享受的样子，问阿独：“你不吃？”
阿独吞吞口水，在她耳边细语道：“我—没—钱—”
小黎听着，铃铛般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那樱桃小唇在阿独的耳边细声道：“傻不傻，我有钱啊。请你。”
阿独大喜，笑道：“那给我拿十个肉包，十个菜包。”
那老板娘一听，整个人都定住了，用质疑的眼神看着阿独，问：“你确定？小伙子，能吃这么多吗？”
阿独点头道：“可以。”
在一脸的不可置信下，老板娘给他装了二十个包子。
小黎给了钱，马夫就纷纷站起来了。
本来他们还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现在他们都低头摇尾，赔笑道：“老板们，坐车啊！”
那势利的模样让人厌恶。
“去三森镇，有车吗？”
“有！”
……
马车虽然不舒服，那座位坐得人屁股疼，但马车是真的快。
一上午的功夫，当影子都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马车到了三森镇。
阿独小黎下了车，发现三森镇今日格外热闹。比雷公镇要热闹上几分。
许多人从镇口下车后，纷纷朝镇中心走去。
好像有什么活动在举办一样。
“反正无急事，不如跟着人群去看看热闹也不错。”阿独道。
小黎很期待。
一切终将拉下帷幕，雷欣死了，雷府没了，安府也没了。此处已无留恋，只是雷欣死前的那句话在阿独脑海中久久萦绕。
——“教主，我是你的信使之一……”
这句话既熟悉又陌生，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阿独的思维。
阿独不想多想。
他抬起头，看到围墙上跳下来一个人。那人的速度好快，穿过稻田，来到了碎石滩上。
看到那个还站立着的影子，小黎吓了一跳，拿出小黎伞用力一敲打。
影子倒下去了。
小黎用手掩着嘴巴，眼中充满了惊讶。“我把他打倒了！”
阿独一笑：“你确实把他打倒了。”
小黎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个影子也不咋地嘛。”
夜很静。
两人对视着，久久没说出话来。
“小黎，你为什么要骗我？”
阿独突然问。
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这个问题正是他今晚来参加婚礼的原因。
小黎先是一惊，后低着头，左右手的手指在胸前一点一点。“我想抓到雷欣……”
阿独道：“不是，你知道我一定会冲进去的。”
小黎道：“我钟哥哥在，你冲进去也没用。”
“钟哥哥？”
小黎点点头。“他是我的亲哥哥。我劝他不能对你下死手，但似乎他没听进耳。”
沉默。
阿独想了很久，还是觉得问出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小黎反问：“什么怎么办？”
阿独沉吟良久，道：“我要走了。”
“去哪？”
阿独道：“我也不知道去哪。我是个浪子，跟着师父流浪了十多年，现在想想，也许浪子的生活更合适我。”
小黎道：“到处流浪？”
阿独点点头，道：“到处流浪，吃野菜、吃野禽，不仅吃的东西难吃的要死，还经常没得洗澡。”
阿独知道小黎在想什么，他不希望小黎说出想跟他走的话。
他不擅长拒绝。
“好玩。”小黎的眼睛突然亮了：“在旷野之中，享受自然的美，与自然共存。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阿独严肃地道：“不好玩，很痛苦。到处都是危险，晚上都是蚊子，这根本就是苦行。”
没有谁不怕蚊子。
小黎道：“那你这么痛苦，不正需要人陪吗？”
阿独回答道：“习惯了，不需要。”
小黎沮丧道：“那你这是想要赶我走？”
阿独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
小黎道：“我不怕苦。”
阿独道：“你是没体会过那种痛苦，天天吃野菜的痛苦。”
小黎突然哭了，眼睛红了一圈，道：“你不要我。钟哥哥也没了，安家也没了，没有人要我了。我是这么让人神憎鬼厌吗？”
说完，小黎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面，啜泣着。
“你们谁都不要我，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害，”阿独无法拒绝，他就是这样，根本不懂得狠心。“小黎你要跟着就跟着吧。觉得累了你就走吧。”
小黎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的：“真的？”
阿独无奈叹道：“明天就出发。”
小黎跳起来，冲进阿独的怀里。“好耶。”
……
次日，大早。
两人躺在安家的屋顶，数星星，看月亮，聊天一晚上。
晨晓撕破夜空，远处一阵鸡啼。
阿独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他总觉得忘了什么，但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心中已经没有负担，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他只希望不要再遇到这些鬼事情，尽管这些事情让他成长许多。
永远有人比你早醒，你也不知道他是为了生活早早起身，还是彻夜难眠，一夜无眠。
街道上已经有人占好位置摆摊位。
早餐店的炊烟已经吹起来了，蒸包子的味道是香甜的，软糯香甜的味道。
驴车马车的车夫蹲在街角抽着旱烟，微眯着眼，聊着天，时不时伸出手问过路人需不需要坐车。
小黎睡眼朦胧地跟在阿独身后，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不时打着呵欠。
阿独站在那包子店前，肚子咕咕叫着。
老板娘是个干练利落的中年妇女，束起的短发，干净整洁的白色衣服，脸上充满干劲。
看到阿独站过来，老板娘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眼角的鱼尾纹露出来。
“吃什么包子，肉包，菜包，甜包，杂粮包。还有豆浆。”老板娘的手脚很快，一个一个蒸笼打开给阿独看。
阿独看到包子，眼睛是亮的，他摸摸口袋，却露出尴尬的神情。
“我要两个菜包。”阿独背后的小黎走上来，缓缓道。
阿独心一刺，没想到小黎就这么点餐了！
他那敏锐的耳朵可听见了背后的马夫在议论他，他们说看这个小子的穷酸样，一定没钱吃包子。
难怪他们没有招揽阿独上车。
阿独心想，要不走去三森镇算了，这实属丢人。
老板娘手脚快呀，包子包装好了已经给小黎了。
小黎一副享受的样子，问阿独：“你不吃？”
阿独吞吞口水，在她耳边细语道：“我—没—钱—”
小黎听着，铃铛般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那樱桃小唇在阿独的耳边细声道：“傻不傻，我有钱啊。请你。”
阿独大喜，笑道：“那给我拿十个肉包，十个菜包。”
那老板娘一听，整个人都定住了，用质疑的眼神看着阿独，问：“你确定？小伙子，能吃这么多吗？”
阿独点头道：“可以。”
在一脸的不可置信下，老板娘给他装了二十个包子。
小黎给了钱，马夫就纷纷站起来了。
本来他们还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现在他们都低头摇尾，赔笑道：“老板们，坐车啊！”
那势利的模样让人厌恶。
“去三森镇，有车吗？”
“有！”
……
马车虽然不舒服，那座位坐得人屁股疼，但马车是真的快。
一上午的功夫，当影子都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马车到了三森镇。
阿独小黎下了车，发现三森镇今日格外热闹。比雷公镇要热闹上几分。
许多人从镇口下车后，纷纷朝镇中心走去。
好像有什么活动在举办一样。
“反正无急事，不如跟着人群去看看热闹也不错。”阿独道。
小黎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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