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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他他她

    弈白水想到大师傅走时只来得及教他唤醒剑灵,不仅别的本事一点没教,还嘱咐他等待机缘。

    他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机缘?

    于是他日夜苦思冥想,最终琢磨出来了这点小把戏。

    这蜕骨剑的剑鸣能让人昏昏欲睡。

    树上翠羽蓝纹的鸟儿盯着弈白水打了个哈欠,那紫衣女子也觉得一阵眩晕,强烈的睡意袭来,让她非常想直接躺倒睡上一觉。

    她恍惚间意识到自己绝不能睡过去,于是手腕一卷,她手上最后一根弦丝便向着弈白水的剑卷去。

    可那剑透体灰白,正在铮铮作响。

    那弦丝甫一到三尺以内,便发出连绵不绝的碰撞之声,仿佛刹那间已和那剑过了上百招。

    金戈之声,可裂锦帛。又如地籁天音,能定心神。

    那女子听到这连绵不断的金戈铁石相撞之声,忽然就从迷梦中彻底醒了。

    她仿佛做了一场很痛苦的梦,抬起头时,左右鬓发已被汗水打湿。

    她眼中现出一道憎恨到冷漠的暗色,

    “你竟然会使用鬼道?你果然和屈通教有关系!”

    她持短剑的那只手一甩,忽然很多薄如蝉翼的利刃暗器飞了出去,直射向弈白水。

    他飞身躲过,却发现那些暗器不仅薄,而且锋利无比。它们长长一条,四面皆刃,因为锋刃极薄,射出去时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五六只再次一齐射出时,弈白水躲闪不及,腿边衣襟处已被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那女子冷笑一声,忽然同时射出四条弦丝,弈白水狼狈躲过。没想到那几条弦丝忽然飞回,向着他耳边,身侧,胸前,背后分别刺去。而这次飞回的每根弦丝上,都明晃晃的钩着一枚先前的薄刃暗器。

    原来这次的弦丝前段带钩,已将那几枚薄刃牢牢钩住,如毒蛇般向弈白水蜿蜒攻来。

    弈白水心里吃惊,关于他这把“白松剑”,大师傅曾和他说过,千万不要依靠剑灵。因为就算有一魂它也是死物。一旦他一心依靠剑灵,却被破了术法时,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但这时想起大师傅的话已经晚了,那几枚薄刃无声无息的划过,他肩上一疼,已被利刃划破皮肉。

    那女子终于笑了。她拿起手中短刀,忽然向着旁边那块大石头一戳,那齐人高的石块立刻被震得裂开了数道口子,一块约有三指宽的小石块从上面滚落下来。林中昏暗,且两人正在争斗,竟没人发觉在裂缝处,露出石头里面一张青白中透着些许肉色的嘴唇来。

    那是人的嘴唇。

    紧接着这飞来峰忽然一阵地动山摇,震得山石簌簌下落,林木乱摆,竟比刚才弈白水使用蜕骨剑的动静大了许多。

    弈白水被那女子的暗器割伤后,胳膊顿时就麻了。他暗叫不好,那薄刃上定然下了毒,立时想退。但还没等他站稳,整个山峰忽然出现地龙似的左摇右晃,直接把他晃倒在地。这次没等他爬起来,一张网已经凌空而下罩住了他。那网像是蛛丝结成的,织网的线极细极韧,他越挣扎就裹得越紧。

    那女子走过去踢了踢他,冷笑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来。

    “放心,你中的是麻药。可是如果我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你却感觉不到,那多可惜。我会慢慢的割,会一直让你活到你感觉到痛的时候。

    你挺好了,”她揪住弈白水的衣领,“我觫七儿平生最痛恨用鬼道的屈通教中人,更恨别人骗我!以鬼道为名,可以做尽天下最卑劣无耻,丧尽天良的事情,还美其名曰“修道”。还要人人都尊敬你供奉你们,哪里有比你们更恶心又不要脸的人呢?”

    “觫...觫姑娘,我并不是屈通教的人,也没有修炼鬼道....”

    觫七儿听他这话连连冷笑,

    “我还是把你的脑袋连同这张能言会道的嘴,一起先割下来的好。”

    她拿刀在腕上一绕,一刀便向他咽喉抹去。

    那块被觫七儿击中的巨石又簌簌的掉了些石块,破损的地方露出了更加殷红的一小块来。

    此时若有人仔细去瞧,便能看见那张嘴唇,已经由青白变的红润饱满起来。上面沾了些枯朽的石屑与灰尘,它还是微微颤动了起来,最后竟然张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隙,似乎想要呼进一口气。

    林间萧瑟的风悄悄的翻卷到同一处,又小心翼翼的从那两人脚底,从林海顶端,从那伤人的弦丝间,从那猛地向下刺去的刀刃上,静悄悄的,卷向了同一个地方。

    “原来在这儿。”

    一个飞扬惬意的男子声音忽的响起,一个男子和弈白水一样,从半空里忽然掉了下来。

    只见他生的一双岫云可沿之攀援而上的剑眉,俊目含星,非常明亮。嘴角天然含着三分笑,身长七尺,穿了一身松垮垮的白袍。长的如朗月寒星,体态风流。

    只是他的穿着不太讲究,未着外衣,像是刚从卧房出来,竟然只穿了一身白色内袍就跑了出来。

    他见到觫七儿和弈白水的情形,明显一怔,手中一枚暗器脱手,已“啪”的一声将觫七儿的短剑打偏。

    树上的鹓雏开始叽叽啾啾个不停,似乎给自己撑腰的亲人终于来了,开始委委屈屈的诉说自己先前的遭遇。

    那白衣青年跃到巨石旁边,捡起先前掉落的几角碎石,将它们往那露出来的殷红嘴唇处一塞,喊了声,“鹓雏,你来。”

    觫七儿只觉一股掌风袭来,丈外的男子已经如同一尾游鱼,早来到她身侧。他的双手一拍一弹,正好将她手中利刃弹落。又一掌,将她逼出了几丈之外。

    从他宽大的袖子中,竟掉出一只黄橙橙的果子来,正好砸到了被捆的不能动弹的弈白水身上。

    那鹓雏听见主人的呼唤,立刻飞到了弈白水的身上。它先是瞧了瞧那只果子,咽了口口水。然后又瞧了瞧弈白水那身外衣,那漂亮的湛蓝色绣以绿描黑色暗纹,竟然和它的羽毛有点像。于是它一边转着滴溜溜的眼睛,一边就着一块被割裂的衣服下摆,开始撕弈白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