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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两相交,春风游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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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不久,细雨蒙蒙,草长莺飞,山花烂漫,如此良辰美景,却让人提不起玩赏之兴,有关蓝伽国的问题,仍旧未寻到具体解决方案,几次来犯边境。

    使卫国问题导向逐渐趋向于蓝伽国,各大臣也纷纷出谋划策,直谏上言,如何让卫国使臣通过蓝伽国境内蟊贼,达成一次和谐交易,却都是无疾而终。

    在无果后,闵生也日日无眠,批阅奏章,翻阅文书,寻找谋略,南阳公主虽会三不五时的送茶水,焚定神香,却也让闵生心烦意乱,烦躁不安。

    而一切得以安定,全靠苏子风一纸文书。

    苏子风毛遂自荐,愿以卫国使者身份,出使这次有关蓝伽国的和平外交,闵生与大臣都极力反对苏子风这次提议。

    闵生否决,是因知晓蓝伽国的凶险,如若让苏子风只身前往,必然是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是万万使不得的一策。

    大臣否决,则是因苏子风并非卫国使臣,恐引非议,而且,人心不古,谁也不可具知此人心术,几分意属卫国,几分意属燕国。

    苏子风全然不在意任何谤意,依旧我行我素的没日没夜起草文书上奏,恳求皇上批复。

    每次闵生凝眸望去,都将其置于一旁,不愿盖章批奏,直到见苏子风于尾添的几笔,再以血为印:近来宫中非议扰梦,寝食难安,恳请皇上应了,以表忠诚之心,了了此愿。

    闵生疲倦不堪的将手盖在沉重的眼上,最终还是应了苏子风的文书。

    苏子风走时,闵生只能送给他一句话道:“早日结束,早日归来,平安最好。”

    “谢皇上美语。”苏子风躬身作辑一告,头也不回的便踏上车辕绝尘而去。

    直至不见军队的影子,扬起的尘埃也落定,闵生才转身上辇,口中念念有词道:“平安最好,平安最好……”

    还未驶出卫国边境,于第五日辰时三刻,出现了一个身着灰色麻衣男子,腰间一把墨黑色镂纹配剑,一双眼睛凛冽敏锐的露于银色面具外,一展手脚,当即打倒十几个首当其冲的卫国士兵。

    苏子风不紧不慢的拂开幔帐,目光凝重的朝麻衣男子投去,面色极为低沉,他还不曾想过,未至蓝伽国边境,就有人提早动了手,此人目的也未可知,变得不可预测的棘手。

    还在动手的麻衣男子忽的一见苏子风,一个飞身,立即挟持了一名马上大将,直逼士兵退至苏子风面前,士兵皆是持刀面面相觑。

    苏子风见麻衣男子透过面具的目光一直紧盯自己,眼里也倏的少了几分凶恶,似此次前来有话道说,便不疾不徐挥手道:“你们都退至一旁,让他见我。”

    士兵闻言,相看无言,只得默默排成两排,让出一条道路,麻衣男子行至苏子风前,提开手中的大将,哐当一声响,剑一插地,单膝下跪抱拳,铿锵有力道:“左将军霍真,久久来迟,见过殿下,望请殿下宽恕。”

    苏子风本还怪异此人这般行礼作何,一声传耳,惊奇道:“你是燕国左将军霍真,霍将军?”

    “是!殿下。”麻衣男子扯下面具,是一张饱经风霜,不解锐气的脸,只道岁月不饶人,与十三年前相比,白了青丝,多了些磨痕。

    苏子风急忙下车,搀扶起左将军霍真,温言道:“霍将军不必行如此大礼。”

    左将军霍真起身后,苏子风同他于车上寒暄了几句,才知晓他当初一去不返的缘故,只因当初燕卫两国因一分土地发起战争,左将军霍真率兵攻打卫国时,杀了卫国一名将军,其麾下士兵便心有怨恨,当即展开了报复,斗之不过,只得仓皇而逃。

    受伤逃离的左将军霍真,便混于卫国市井之中,想再次进宫找苏子风,却也苦于无计,此日之所以前来,也是无意中听闻某府官人奴仆话间谈及,燕国质子代表卫国使臣,出使蓝伽国,便想要一探究竟,查勘此事真假与否。

    不想,正让其遇见了小殿下苏子风,蓝伽国道路凶险,卫国境内妇孺皆知,左将军霍真本想以此机会将功补过,护送苏子风上路,但苏子风另派他去做别事,也只得独自离开。

    行了十日之久,于清晨东风飒飒抵达蓝伽国境内,果如传闻所料,不得一息,便从林间迅速蹿出一行人来,穿着异国服饰,以红色为主导色,以虎豹为民族象征,以金铠为神之庇佑。

    马车外惨声连连,苏子风不动如山,当马车被猛的一劈开,出现了一个风姿绰约的红衣女子,轻纱蒙面,手操一柄弯刀抵住苏子风的脖子,掷地有声道:“你不怕?”

    苏子风镇定自若道:“不怕。”

    轻纱浮动,红衣女子邪魅一笑,抵着刀子划破了苏子风的颈脖,顷刻间溢出丝丝鲜血,挑眉嘲弄道:“当真不怕死?”

    苏子风盯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淡然一笑道:“我本就是一个死人,何来惧,何来怕,即使是活着,也是为使命而来。”

    “好!有胆量!”红衣女子从苏子风的瞳孔中确实感受不到生的气息,像死物一般的让人好奇,当即收回了弯刀,楔入鞘中,将右手向一伸,声音爽朗道:“停!”

    兵器嘈杂声,消失在了耳际,卫国士兵面露惊恐,却无人敢轻举妄动,似定格一般,红衣女子对苏子风粲然一笑道:“你算是过关了。”

    苏子风一样的姿态,一样的脸容,一样的声音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红衣女子伸手摘掉下面纱,一袭长发飘逸,皓齿红唇,淡扫峨眉,眉眼下还有几条血红色豹纹,可谓是别具一格,独领风骚,对苏子风的话不以为然道:“我阿耶说,中原人皆是胆小如鼠之人,根本就不配进入蓝伽耶,可你与前几批所来之人不同,自然就可以进入蓝伽耶。”

    蓝伽国又称为蓝伽耶,“耶”即是对父亲的尊称,见宋国程大昌《演繁露》所言道:“今人不以贵贱呼父皆为耶,盖传袭已久矣。”

    苏子风起身朝红衣女子作辑,笑道:“那就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了。”

    “你这人真有意思,别人要你命,还道谢。”红衣女子不解其意,若是他们蓝伽耶人,早就一刀劈了那人,免得日后生事。

    苏子风眸子空洞的瞧向远方,柔声道:“我只是感谢姑娘给我时间。”

    红衣女子稀奇道:“什么时间?”

    苏子风颇为深意道:“存在着的时间。”

    红衣女子眼珠打转,惊诧道:“存在?”

    苏子风点头道:“是。”

    红衣女子一撇嘴,晕头转向道:“我不曾同中原人打过交道,你们说话都是这么的含蓄蕴藉和令人费解的吗?就像你说的,存在是生,可你又说你死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苏子风摇头,尽量言简意赅道:“生与存在,既等同,又不等同,生可以是自由,是追求,而存只能是躯壳,是贪恋。”

    “自由?追求?躯壳?贪恋?”红衣女子被苏子风绕得七荤八素,摆手气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懂不懂,人活着,哪有这么多的烦恼,开心才是最重要,是生,是存,只要还呼吸着世间的一草一木,只要还有人看见你愿与结伴前行,这就是生,这就是存,那有你说得那么复杂,果然,你们中原人就是麻烦。”

    苏子风觉知有理,笑道:“是挺麻烦的。”

    红衣女子引苏子风及其余下卫国士兵进入蓝伽国的国都后,便戴上面纱告辞,同其他蓝伽耶人一并离开。

    苏子风向守卫说明来意,被请到了一方殿堂静候,蓝伽国的耶主一袭红袍,头发披散,眼下几条血红色豹纹,也十分有礼的会见了苏子风,两人详谈了许久,蓝伽国的耶主也只是笑而不语,不表明态度。

    苏子风慢慢饮了一杯新鲜奶汁,蓝伽国的耶主也正处于犹豫不决之中,见门边闪过一个红衣人影,便笑道:“苏使者前来许久,应该还未见过阿主吧,阿主!快进来,一直站在门口干嘛呢。”

    立在门边的阿主一袭红衣,散发上穿入一些红巾飘带,眼睛炯炯有神,眉眼下几条血红的豹纹,忸怩不安的走进来。

    阿主走近一瞅,便可知是红衣女子,只因一时得意忘形,就忘了自我身份,亏得身边人提醒,才恍然大悟,匆忙离去。

    可现今,一见苏子风投来的目光,就一脸羞愧难当,还未完全进来,就转身离开了。

    蓝伽国的耶主见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阿主,今日一改仪态,这般忸怩作态,便知晓其中一二,对苏子风干笑道:“小女有些顽皮,还望苏使者海涵,对于阿主所犯下的错,请务必多多谅解。”

    苏子风放下手中的杯子,从容不迫道:“耶主严重了,其实,我也觉阿主说得有理,蓝伽耶本就是一个勇猛的国度,来此之人也应当有足够的胆量才略方是,如果一味的贪生怕死,那也是死有余辜,不配进入。”

    对于苏子风的答复,蓝伽国的耶主投来赞赏目光,甚是满意,会心一笑道:“苏使者理解就好,还请苏使者在此多住些时日,等我与蓝伽耶的民众共讨后,在告知苏使者最终结果。”

    “那就有劳耶主费心了。”苏子风起身作礼,待蓝伽国的耶主走后,才起步随后起步离开。

    偷偷站在门边的阿主,见苏子风出来,兴奋喊道:“你是第一个承认我的!”

    苏子风大惑不解道:“什么?”

    阿主嫣然一笑道:“胆量!勇士,猛士的胆量!”

    苏子风笑容可掬道:“有理自然信服,怎么说,万事也离不开一个理字。”

    “其实我也是这般觉得,”阿主颇为沾沾自喜,忽又狐疑道,“对了,你刚才看见我不吃惊吗?”

    苏子风摇头,平静道:“不。”

    “为什么?”阿主迷惑不解道,“难道你早就知晓我是何人?”

    苏子风正言不讳道:“从你开口说话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蓝伽国的阿主。”

    阿主眨巴着眼睛,嘟嘟哝哝道:“有那么明显吗?”

    苏子风有条不紊道:“在我还未进入蓝伽耶国境时,就听闻蓝伽耶蟊贼多次攻击卫国使臣,敢如此无所顾忌,可想而知此人身份必不简单,怎么说也应是有一定权威之人,所以,在你开口说第一句话起,我就知道你是蓝伽国的阿主。”

    “那也只能说你够聪明。”阿主摊手屈服,微微一笑道,“阿耶既然让你多住些时日,有无兴趣逛上一圈,领略不同异国的风土人情,小话家常。”

    苏子风躬身拱手道:“那还得麻烦阿主带路。”

    阿主摆手,怏怏不乐道:“别那么拘谨,进了蓝伽耶,什么都好说,这样会让主家难堪的,总是要说一些虚有的谦辞。”

    阿主换了一件较为朴素的红衣纱服,蒙上面纱,苏子风也在阿主的帮辅下,换上了蓝伽国的红色服饰,眼角下画了几条豹纹,头发上缠着几条红巾。

    街上熙攘一片,各个摊主,皆是自食其力,自取其长,乐亦其中,男人,女人货不分量,人不分贫,店不分贵,均是人人平等,可谓世外桃源,大同社会。

    苏子风正思量竟有这样一个国家,想来也倒是很少听人提及,蓦地被一个卖红巾飘带的姑娘喊道:“公子是外来的吧!”

    苏子风点头应道:“是。”

    “吾就说嘛,公子长得这般俊俏,吾却未曾见过一眼,肯定是从某个仙都来的,吾这里有一个荷囊,公子可愿收下。”红巾姑娘从腰间取出一个荷囊递于苏子风。

    一旁的阿主连忙打住拒收,清嗓道:“诶诶诶?虽说是外来的,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的求爱吧,你这是赤条条的欺骗,知不知道,搞什么鬼,他身边的人都还未送荷囊,你心急什么。”

    红巾姑娘力争将荷包递与苏子风,嗫嚅道:“姑娘这话就说得不好听了,姑娘既不愿送,怎么就不许吾送呢?吾对公子一见钟情有错吗?”

    “谁说我不送呢,”阿主历来争强好胜,伸手取下腰间荷包,放在苏子风手中,对红巾姑娘道,“这不是送了吗。”

    红巾姑娘一时竟无言以对,喃喃自语道:“姑娘可真与吾国阿主相像。”

    阿主急忙拉着苏子风离开,叹气道:“你也勿要理会她,她不知从何处听闻外来公子都是情趣高雅之人,不喜蓝伽耶无情趣的粗猛汉子,所以一见到外来公子,总是要先掷荷囊,欺骗他人,每次都被我打止了。”

    苏子风翻转着手中的荷包,做工很粗糙,上面是荷叶与莲花,困惑道:“为什么一个荷囊的寓意这么深?”

    阿主脸一红,急忙抢过苏子风手里的荷包,那是她的残次品,只是日常出来一带,不想还真送到了人的手里,想想就羞赧,讪然笑道:“我们这个地方养蚕是十分困难,每年收获的蚕丝少之又少,所以,女子的荷包就显得弥足珍贵。”

    苏子风听得津津有味,眸光看向过往人群,笑道:“我很喜欢你们这里的女子。”

    阿主收好荷囊,不懂道:“为什么?”

    苏子风有感而发道:“因为无论是谁,都有选着自己的幸福权利,不像中原的很多女子,本就娇弱,还不能选择自己。”

    阿主沉思了一下,附声道:“这我倒是听阿耶说过,阿耶说,女人是柔弱的,须在许多地方都要迫使自己坚强,人之所以不平等,就是有弱肉强食这一说法,弱的女人是羊羔,待宰,强的女人是老虎,待食。”

    苏子风听完,思忖中原之人,怕女子的应属寺中和尚了吧,霍然笑道:“你这套说法若是传到了中原,定然是广受欢迎的。”

    “所言非虚?”阿主听得激动,不禁道,“我未去过中原,不过,听阿耶说中原人很恐怖。”

    苏子风自觉匪夷所思,迷蒙道:“你不是说中原人都胆小如鼠吗?你又何必怕他们?”

    阿主否定的摇头道:“我阿耶说了,就是因为中原人胆小如鼠,所以他们才会在计谋上下功夫,专研和使用各种各样的诡计,不是有一年春,就是因为你们的国君在计谋上使诈,才使我们蓝加耶第一次吃了败仗,所以阿耶就十分警惕你们。”

    苏子风知道阿主口中所说之人,是卫国第一个公子闵君,当年在对战蓝伽国时,闵君分别从四个地方攻略,以调虎离山,釜底抽薪,打草惊蛇,声东击西四计,分散蓝伽国兵力,从而逐一击获。

    也因这次空前绝后的战役,蓝伽国人对中原人的初始印象变为胆小如鼠,阴险狡诈,从而也就不喜同中原人打交道,蜗居在自己的国度。

    闲逛许久,阿主才醒悟道:“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子风笑道:“苏明轩,字子风。”

    阿主轻声念道:“苏子风。”

    苏子风见阿主不说一言,便问道:“你的名字就叫阿主?”

    “也可以这样理解,”阿主背手,朝前随意的走着,漫不经心道,“嗯,在我们这里,耶主的儿女从一生下来就称其为阿主,所以一般都是无名无姓的,连我阿耶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天色渐晚,日薄西山,参观几条繁华街道后,苏子风也同阿主打道回府,在耶主的安排下,寻得一处住所,闲的无事,也早些睡下。

    次日春风十里,抚江吹柳,阿主又红纱蒙面的来找苏子风一齐去参拜彩蓝山,在未得耶主的答复前,苏子风也只能耐心等待,便应下阿主。

    二人步至彩蓝山时,体力不支的苏子风本有些气喘脸红,见到眼前一片红巾飘带飞扬,不禁吃了一惊,似有机关操作。

    飘飘扬扬的红巾带,宽度大小不一,看似眼花缭乱,实则有规律可寻,依据时间,变化不同形态的狮子,豹子,甚至还有人,物,景。

    更让苏子风意想不到的是,踏入彩蓝山,你身旁的人也变得神秘起来了,明明还在一起的阿主瞬间消失,一转眼又出现在你眼前,明明有人牵着你的手,一低头,却是一块红巾。

    当阿主慌忙拉着苏子风的手跑开,苏子风见所有的红巾带都向一个地方迅速聚拢,到了人群汇集的地方,大家都兴高采烈的疾呼道:“耶主赐福,万寿无疆。”

    苏子风抬头一望,万千红巾拼凑成了一个高大的红衣女子,正跳着一段从未见过的舞,阿主说道:“这是我们蓝伽耶的第一代耶主,听闻是一个能歌善舞的仙人。”

    当万千红巾散开时,瞬间又幻化成红衣女子抚摸狮子与豹子,阿主又解释道:“这是耶主与野灵的相识,听闻曾经野灵帮耶主驱散了凶恶的敌人,耶主就十分敬重野灵。”

    第三次幻化是红衣女子伏在狮子与豹子身前,阿主微微叹道:“这是耶主临将死后,自愿将自己的身躯贡献给野灵,乞求护佑下一任耶主。”

    当红巾完全散开后,又是起先有规律的变化,阿主带苏子风走至里内最深处,见一颗挂满红巾的古树,当即取下两条红巾戴在耳上,又取下两条递给苏子风,笑道:“你把它戴在耳上,我们一会儿还要去顶峰。”

    苏子风像阿主一样的戴在耳上,在一起朝山峰顶上去,顶上有一座古塔,塔上挂了红巾,红巾下吊着小巧的狮子和豹子。

    进入塔内,有一尊红衣女子神像,苏子风想,这应该是先前阿主所言的第一代耶主神像,随着耶主神像轮廓的清晰明了,确实称得上天仙一词,耳上也戴红巾。

    苏子风同阿主跪拜与神像前作礼,不久就有人取走耳上的红巾,用蘸了红墨的笔,在他们额上点化一二,当红巾再戴于耳上,左右各挂了狮子与豹子,阿主低声对苏子风道:“这是开光赐福。”

    跪拜结束后,阿主接过一盏红花灯,带苏子风走进了一个蜿蜒山洞,里面也有许多这样装束之人,吊着花灯行走,阿主道:“我们所走的这条路,是下山的路,在这里又一句老话,上山光明路崎岖,下山漆黑照花灯,这是耶主的告示,简单的说,就是很多东西,都是相对的。”

    参拜完彩蓝山的往后几日,阿主仍是时不时的来找苏子风同她去各种有趣的地方,一次,在不知情下,还拉苏子风陪她一起看日出。

    两人于寒夜中等候许久,天微亮时,见到了初生的太阳,阿主激动得对着太阳大喊,还想拉着苏子风让他也一起,但被苏子风谢绝了,苏子风只是静静的看着太阳。

    回到住所后,苏子风猛一躬身,所有的寒气都侵入了身体,当即就咳出血来,没有那一次比这次严重,心肝脾肺肾都是万箭刺穿的疼。

    后来,在阿主的帮助下,耶主也应下了苏子风的提议,半年内绝不骚扰卫国,协议达成后,苏子风也换回了自己的服饰。

    在苏子风骑马离开蓝伽国境内之际,许久未露面的阿主站在枝干上,忽的朝他就是一声大喊大叫道:“喂,苏子风,你就这样走了?”

    苏子风闻声,扭头见阿主微怒,笑道:“你半年后去中原找我,如果我还活着,我就娶你。”

    风吹拂着阿主的红衣,也吹拂着她娇羞的笑,注视着苏子风,声音有力道:“这可是你说的!”

    苏子风粲然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阿主当即将手中的荷囊掷与苏子风,这次手工很细致,绣有云与长雉鸟,朗声道:“那你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