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赶赴现场
听张大队这么一提醒，我们几个在车上讨论过这个问题的人都觉得这确实是个可能性。
只有周波大队长和坐了一屋子的县局的同志们一脸懵逼。张大队赶紧把在车上听来的苍蝇、壁虎、狗的例子，以及农村狗吃死老鼠致死的情况又跟大伙儿说了一遍。
县局刑警大队的侦查员很多都很年轻，有些还是在城区长大的，自然对于这种说法感觉到很新奇，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起来。周波却是年龄比较大的同志，见识自然多，说自己以前确实听说过类似的说法。但在农村口口相传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真的，除非亲眼所见，否则还是得讲科学。
周波问一直没说话的王亚梅，“亚梅主任，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这样的情况有没有可能造成孙树田的死亡呢？”
王亚梅想了想，很慎重的说到，“我不敢下定论，其实在路上付支队和小李都说过他们亲眼所见的，狗在农村吃了被老鼠药毒死的老鼠后吐沫死亡的真实例子，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我觉得从科学的角度讲，这样的事情是可能发生的，老百姓使用老鼠药的时候一般是将药液滴在水果、馒头等食物上，或者是在玉米粒等粮食残渣中滴入药液然后搅拌，放置在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如果使用药液的浓度足够大，老鼠吃了既达到了老鼠的致死量，死老鼠被狗吃掉后，狗摄入体内的药液剂量又达到了狗的致死量，那么就会造成这种链条式的死亡。”
“那就毒鼠强这种毒药来讲，一个成年人的致死量是多少呢？”周波问。
“周大队开玩笑了，科学是很严谨的，数据都是试验后得出的，谁会拿活人做这样的实验呢？虽说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案子发生，但是也不会在人服毒自杀后跑到人家家里测量一下毒药饮用了多少毫升吧？哈哈”王亚梅俏皮的回答，引得在座的人都莞尔一笑。
“可是一只鸡最多吃几粒粮食，再能摄入多少老鼠药呢？”周波追着问。
“那可不一定，比如同样是拿10粒玉米做例子，如果我们拿三滴五滴的药液去搅拌配药，跟拿半瓶药液去浸泡配药，那每粒粮食里面含有的有毒成分绝对是有天壤之别的。”王亚梅解释。
“嗯，这么说，死者体内的毒鼠强是从炖的那只鸡里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付支队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过来问周大队，“没吃的那只鸡死了吗？”
“啊？嗯···这个事之前没引起重视，还真不知道呢···”周波哼哼唧唧的回答。
“那咱就去现场找找，所有线索都得从现场找到出发点。另外，周大队你安排几组人去村里搞排查，搞清楚这个村书记在村里是个什么样的为人，平时跟哪些人有过矛盾，有没有过男女关系的问题等等。这么些人都得动起来，一边干起来一边再讨论。”付支队大致安排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然后由周波对侦查员和技术员进行了分组和分工。
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之后，我跟着张大队、王亚梅坐上了来的时候坐的付支队的公车，付支队则坐在了县局周大队的车在前面带着路，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往孙家村赶去。
路上的时候我问出了一个刚刚就想问但没敢开口的问题，“张大队，既然有这么明显的活着的那只鸡也中毒的佐证，为啥我看大家都不怎么愿意认可这是一场意外的结论呢？”
“小李，我先不说咱们刑警一贯的严谨作风，我就问你一句话，这是条人命啊，没有经过细致的工作，轻易下结论不好吧？”张大队在副驾驶位置回过头，尽量用和缓的语气跟我解释。
我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即使是个意外事故的可能性最大，那么几个人在会议室简单讨论之后就做出了结论还是过于草率的，“那啥时候能做出这样的结论呢？”我接着又追了一句。
“要么直接查清事情的原委，要么排除了所有合理怀疑。”张志成说到，“比如高空坠落的案子，原来在咱们市里也确实发生过，有个人喝醉了，迷迷糊糊跑到了医院的顶楼去，站在楼沿上往楼下撒尿。说起来就像是笑话，但这确实是真事。一阵风吹过，人就从楼顶掉下来摔死了。当时家属不认可是自己掉下来的，好在医院的监控很清楚，虽然没有拍到他在楼顶的画面，但是却将上楼顶去的那条通道门口拍的清清楚楚。从监控画面中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时间段里只有死者自己上到了楼顶，这就排除了所有合理的怀疑，家属最后也完全认可了公安机关的调查结果。话说回来，回到咱正在处理的这个事情上说，我们想要像前面说的那个高坠事故似得排除合理怀疑，我看是挺难。别说农村几乎没有监控，就算是有监控，要想看到‘毒’的身影，我看也挺难，排除不了任何一种可能，家属都是不会认可的。碰到这样的情况，要想下意外中毒的结论，那么就只能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才行。”
“嗯，确实是啊，换位思考一下，我如果是家属，我也不会认可没有真凭实据的结论的。哎！咱们的压力很大啊！”王亚梅发出了一句感慨。
“虽说还没到这个孙家庄村，但是我敢说这个村子绝对不是富裕的村子。”张志成说道。
“哦？张大队何出此言啊？”王亚梅显然是对张志成莫名其妙的这个推断来了兴趣。
“你想啊，连媳妇的找不上来，得靠收留逃荒的外省人才能取上媳妇，而且村里还不止这一家，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张志成对于自己的推断很是洋洋得意。
“好像有点道理哈！你们这干侦查的推理能力都这么强吗？人家周大队就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跟案情没多大关系的话，你居然不但记住了，而且还据此得出了一些推论！厉害！不过即使人家村子当年不富裕，但是现在的日子一天一个样，说不定你猜的并不对呢。我记住了这个事了，到时候一定印证一下你张大队长的话到底对不对！”王亚梅一副伶牙俐齿的样子说。
只有周波大队长和坐了一屋子的县局的同志们一脸懵逼。张大队赶紧把在车上听来的苍蝇、壁虎、狗的例子，以及农村狗吃死老鼠致死的情况又跟大伙儿说了一遍。
县局刑警大队的侦查员很多都很年轻，有些还是在城区长大的，自然对于这种说法感觉到很新奇，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起来。周波却是年龄比较大的同志，见识自然多，说自己以前确实听说过类似的说法。但在农村口口相传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真的，除非亲眼所见，否则还是得讲科学。
周波问一直没说话的王亚梅，“亚梅主任，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这样的情况有没有可能造成孙树田的死亡呢？”
王亚梅想了想，很慎重的说到，“我不敢下定论，其实在路上付支队和小李都说过他们亲眼所见的，狗在农村吃了被老鼠药毒死的老鼠后吐沫死亡的真实例子，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我觉得从科学的角度讲，这样的事情是可能发生的，老百姓使用老鼠药的时候一般是将药液滴在水果、馒头等食物上，或者是在玉米粒等粮食残渣中滴入药液然后搅拌，放置在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如果使用药液的浓度足够大，老鼠吃了既达到了老鼠的致死量，死老鼠被狗吃掉后，狗摄入体内的药液剂量又达到了狗的致死量，那么就会造成这种链条式的死亡。”
“那就毒鼠强这种毒药来讲，一个成年人的致死量是多少呢？”周波问。
“周大队开玩笑了，科学是很严谨的，数据都是试验后得出的，谁会拿活人做这样的实验呢？虽说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案子发生，但是也不会在人服毒自杀后跑到人家家里测量一下毒药饮用了多少毫升吧？哈哈”王亚梅俏皮的回答，引得在座的人都莞尔一笑。
“可是一只鸡最多吃几粒粮食，再能摄入多少老鼠药呢？”周波追着问。
“那可不一定，比如同样是拿10粒玉米做例子，如果我们拿三滴五滴的药液去搅拌配药，跟拿半瓶药液去浸泡配药，那每粒粮食里面含有的有毒成分绝对是有天壤之别的。”王亚梅解释。
“嗯，这么说，死者体内的毒鼠强是从炖的那只鸡里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付支队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过来问周大队，“没吃的那只鸡死了吗？”
“啊？嗯···这个事之前没引起重视，还真不知道呢···”周波哼哼唧唧的回答。
“那咱就去现场找找，所有线索都得从现场找到出发点。另外，周大队你安排几组人去村里搞排查，搞清楚这个村书记在村里是个什么样的为人，平时跟哪些人有过矛盾，有没有过男女关系的问题等等。这么些人都得动起来，一边干起来一边再讨论。”付支队大致安排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然后由周波对侦查员和技术员进行了分组和分工。
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之后，我跟着张大队、王亚梅坐上了来的时候坐的付支队的公车，付支队则坐在了县局周大队的车在前面带着路，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往孙家村赶去。
路上的时候我问出了一个刚刚就想问但没敢开口的问题，“张大队，既然有这么明显的活着的那只鸡也中毒的佐证，为啥我看大家都不怎么愿意认可这是一场意外的结论呢？”
“小李，我先不说咱们刑警一贯的严谨作风，我就问你一句话，这是条人命啊，没有经过细致的工作，轻易下结论不好吧？”张大队在副驾驶位置回过头，尽量用和缓的语气跟我解释。
我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即使是个意外事故的可能性最大，那么几个人在会议室简单讨论之后就做出了结论还是过于草率的，“那啥时候能做出这样的结论呢？”我接着又追了一句。
“要么直接查清事情的原委，要么排除了所有合理怀疑。”张志成说到，“比如高空坠落的案子，原来在咱们市里也确实发生过，有个人喝醉了，迷迷糊糊跑到了医院的顶楼去，站在楼沿上往楼下撒尿。说起来就像是笑话，但这确实是真事。一阵风吹过，人就从楼顶掉下来摔死了。当时家属不认可是自己掉下来的，好在医院的监控很清楚，虽然没有拍到他在楼顶的画面，但是却将上楼顶去的那条通道门口拍的清清楚楚。从监控画面中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时间段里只有死者自己上到了楼顶，这就排除了所有合理的怀疑，家属最后也完全认可了公安机关的调查结果。话说回来，回到咱正在处理的这个事情上说，我们想要像前面说的那个高坠事故似得排除合理怀疑，我看是挺难。别说农村几乎没有监控，就算是有监控，要想看到‘毒’的身影，我看也挺难，排除不了任何一种可能，家属都是不会认可的。碰到这样的情况，要想下意外中毒的结论，那么就只能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才行。”
“嗯，确实是啊，换位思考一下，我如果是家属，我也不会认可没有真凭实据的结论的。哎！咱们的压力很大啊！”王亚梅发出了一句感慨。
“虽说还没到这个孙家庄村，但是我敢说这个村子绝对不是富裕的村子。”张志成说道。
“哦？张大队何出此言啊？”王亚梅显然是对张志成莫名其妙的这个推断来了兴趣。
“你想啊，连媳妇的找不上来，得靠收留逃荒的外省人才能取上媳妇，而且村里还不止这一家，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张志成对于自己的推断很是洋洋得意。
“好像有点道理哈！你们这干侦查的推理能力都这么强吗？人家周大队就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跟案情没多大关系的话，你居然不但记住了，而且还据此得出了一些推论！厉害！不过即使人家村子当年不富裕，但是现在的日子一天一个样，说不定你猜的并不对呢。我记住了这个事了，到时候一定印证一下你张大队长的话到底对不对！”王亚梅一副伶牙俐齿的样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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