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乱花迷人眼
就在大伙儿讨论的起劲儿的时候，付支队的手机响了。当他看到是毒化检验王亚梅的电话时，立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付支队接通了电话，开门见山的问到：“是不是检验结果出来了亚梅？”
“是啊付支队，我一项一项跟你汇报”，王亚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先说那只死鸡吧，确实是毒鼠强中毒致死，但是内脏里的有毒物质含量不高，胃袋里内看到一些青草或野菜之类的残留物，也能见到少量的玉米、杂粮甚至小石子之类的颗粒物。”
“那能不能进一步的确定是哪些食物残渣里有毒呢？”付支队追着问。
电话那头的王亚梅很无奈的解释到：“我的领导，知道你着急，我也想啊，可是胃液里面能够检测出毒鼠强，泡在胃液里一整天的那些食物残渣哪个还会检测不出来呢？”
“也是啊！”付支队叹了口气，“亚梅，你接着说。”
“兔子的内脏里也检测出了毒鼠强，含量也是很低。我又选了几颗野菜，用湿棉签擦拭了叶面之后分别作了检验，你猜结果怎么样？”王亚梅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她知道付支队这会儿没心思听她开玩笑，于是稍微停顿就赶紧接着往下说了，“每颗野菜的叶面擦拭过后，我是分别做的检测，并没有混在一起，结果在有的叶面上就检测出毒鼠强，而有的叶面就没有检测出来。”
“行，亚梅，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你先回家休息吧，我们再研究研究！”付支队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付支队双手抱在胸口，闭上双眼身体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一副精疲力竭的感觉。大家见状都没有说话，付支队可能也知道大家都在看着他，所以没过多久就长叹一口气，坐直身体，跟大家重复了一遍王亚梅的话。
“哎呀！咋感觉这么乱呢！鸡的肚子里有毒鼠强，说明在死者家院子里还是有沾染了毒鼠强的菜叶、草叶或者粮食粒出现，否则它吃不进肚子里啊！兔子也是毒鼠强毒死的，而且是在案发前十来天就陆陆续续的开始死亡。在野地里挖的野菜叶子上也有毒鼠强！怎么哪哪都是毒鼠强啊！”付支队明显被这些信息给搞得烦躁不堪。
张志成见付支队愁的不行，赶紧故作轻松的安慰道：“付支队，我的老兄！别愁嘛！事得一点一点做，饭得一口一口吃，有了这些信息虽然错综复杂，但是对咱梳理脉络还是提供了很多依据不是？沉住气老兄！抽根烟！”说着，坐在付支队旁边的张志成嬉皮笑脸的给付支队抽出一颗烟点上，自己也点了一颗。
付支队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没有信心，否则整个队伍的士气都要受到影响了。所以他吸了两口烟之后强打起精神，故作轻松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呵呵，志成说得对，咱这个活儿就是得从千头万绪中抽出那根最关键的线。话说回来了，要是案子都这么好破，那还要咱们这些人干什么？咱们就得失业啦！！哈哈哈哈。”
付支队的玩笑话，迅速地在同志们之间起到了效果，会场的氛围不再死气沉沉，而是又回到了刚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思维活跃的状态，这种状态是这几个领导同志希望看到的，毕竟我们每个人的思路都是有限的，尤其是思路钻进某个小胡同里出不来的时候，别人的一句提醒可能会有拨云见雾的效果。
“亚梅刚刚反馈的这几个情况，大家也都讨论一下吧。”为了防止大家讨论的话题过于分散，付支队又重新确定了一个讨论的方向。
“看来，我们虽然对孙树田的院子进行了彻底的搜查，但是还是没有找到毒源。不过从这只鸡中毒死亡的结果来推测，毒鼠强还是进了他家院子里。所以得出的结论跟国兴刚刚的推测是一致的，在空间范围上我们应该假定投毒者进到了孙树田家里。”周波首先接过话茬进行分析，虽然领导鼓励大家发言，但真正敢说话的县局年轻同志还是不多的，“这种进入包括两种方式，一种是非正常的进入，就是翻墙或者其他途径偷偷摸摸的进入，一种就是正常的进入，比如串门。”
付支队与周波是面对面的坐着，他认真的听着周波的分析，听到这里之后赶忙接过话头说道：“那明天就朝着这两个方向布置工作，技术员在现场寻找非正常进入的痕迹，侦查员在排查的过程中要重点问一问到没到过死者家串门等情况！”
在座的同志们赶紧拿出笔和本子记录。
“另外，技术人员要再细致的找一找，鸡既然能在院子里找东西吃的时候吃到有毒的食物，那么一方面这些有毒物质不会藏得太严实，应该就在院子的天井或者墙根处，否则鸡也找不到，另一方面说不定还有残留的没被鸡吃掉的有毒物质在呢？”周大队做了补充。
“兔子的情况该怎么解释呢？”付支队还是念念不忘这个让他死活解不开的难题，“有两点我是怎么也想不通的，一是兔子死的时间要远远早于孙树田死亡的时间，难道在某些人处心积虑翻找出多年不用的毒鼠强准备杀人之时，这个村子里日常就有人在使用毒鼠强？二是为什么毒鼠强又会出现在村子前的小树林里的野菜上呢？谁会到那里去投毒？目的是什么呢？”
“是啊，这两点确实很难想得通。说跟孙树田的死没关系吧？毒死孙树田的跟毒死兔子的都是同一种毒药。说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吧？目前又没有任何能将两件独立的事情联系起来的环节。”说到这里，张志成也是毫无头绪。
“那咱就大胆假设这两件事情有联系，看看能分析出个什么来！大不了再推翻重来呗！”付支队提出了这样一个思路。
从这个假设出发，在坐的同志都开始了三五成群的讨论。
还是之前敢于表达自己看法的夏国兴首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周大队刚刚在讲到投毒者进入院子的方式可能是翻墙进入时，我就想说一下不同的看法。当然我并不是一定能够否定投毒者翻墙进入的可能性，我只是觉得可能性很小。因为农村是特别典型的熟人社会，我就是农村出来的，别说翻墙入户，你就是出现在了不经常出现的地方，比如村东的人突然来到了村西，村里的大爷大妈都能在茶余饭后讨论老长时间。要想翻墙入户，那么除非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会实施，否则被人撞见以后就没脸再在这个村子正常的生活了，村里人的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再回到兔子死的这个事情上，我觉得如果按照前邻居的说法，这些野菜是在村前的小树林里挖的，那么这个投毒的人一定到过小树林，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要把毒鼠强倒在这里，但是他一定会有一个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合理理由。”
“就跟你说的，村东的人突然到了村西会引起人议论是一个道理？”张志成问。
“对！一个心里有鬼的人拿着毒鼠强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小树林，被路过的村民打招呼时该怎么回应？那慌里慌张绝对是写在脸上的，所以我要是投毒者就不会这么干。能出现在小树林并且不让人感到意外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他家住的很近，二是他可能平时就会正常路过这里，比如说树林那边有他家的庄稼地。”经过大段的铺垫，夏国兴终于讲出了他的结论。
“有道理！”周波对于他这个新副手今晚的表现非常满意，让他着实在领导面前出了一回风头，忍不住接了这么一句。
付支队接通了电话，开门见山的问到：“是不是检验结果出来了亚梅？”
“是啊付支队，我一项一项跟你汇报”，王亚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先说那只死鸡吧，确实是毒鼠强中毒致死，但是内脏里的有毒物质含量不高，胃袋里内看到一些青草或野菜之类的残留物，也能见到少量的玉米、杂粮甚至小石子之类的颗粒物。”
“那能不能进一步的确定是哪些食物残渣里有毒呢？”付支队追着问。
电话那头的王亚梅很无奈的解释到：“我的领导，知道你着急，我也想啊，可是胃液里面能够检测出毒鼠强，泡在胃液里一整天的那些食物残渣哪个还会检测不出来呢？”
“也是啊！”付支队叹了口气，“亚梅，你接着说。”
“兔子的内脏里也检测出了毒鼠强，含量也是很低。我又选了几颗野菜，用湿棉签擦拭了叶面之后分别作了检验，你猜结果怎么样？”王亚梅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她知道付支队这会儿没心思听她开玩笑，于是稍微停顿就赶紧接着往下说了，“每颗野菜的叶面擦拭过后，我是分别做的检测，并没有混在一起，结果在有的叶面上就检测出毒鼠强，而有的叶面就没有检测出来。”
“行，亚梅，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你先回家休息吧，我们再研究研究！”付支队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付支队双手抱在胸口，闭上双眼身体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一副精疲力竭的感觉。大家见状都没有说话，付支队可能也知道大家都在看着他，所以没过多久就长叹一口气，坐直身体，跟大家重复了一遍王亚梅的话。
“哎呀！咋感觉这么乱呢！鸡的肚子里有毒鼠强，说明在死者家院子里还是有沾染了毒鼠强的菜叶、草叶或者粮食粒出现，否则它吃不进肚子里啊！兔子也是毒鼠强毒死的，而且是在案发前十来天就陆陆续续的开始死亡。在野地里挖的野菜叶子上也有毒鼠强！怎么哪哪都是毒鼠强啊！”付支队明显被这些信息给搞得烦躁不堪。
张志成见付支队愁的不行，赶紧故作轻松的安慰道：“付支队，我的老兄！别愁嘛！事得一点一点做，饭得一口一口吃，有了这些信息虽然错综复杂，但是对咱梳理脉络还是提供了很多依据不是？沉住气老兄！抽根烟！”说着，坐在付支队旁边的张志成嬉皮笑脸的给付支队抽出一颗烟点上，自己也点了一颗。
付支队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没有信心，否则整个队伍的士气都要受到影响了。所以他吸了两口烟之后强打起精神，故作轻松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呵呵，志成说得对，咱这个活儿就是得从千头万绪中抽出那根最关键的线。话说回来了，要是案子都这么好破，那还要咱们这些人干什么？咱们就得失业啦！！哈哈哈哈。”
付支队的玩笑话，迅速地在同志们之间起到了效果，会场的氛围不再死气沉沉，而是又回到了刚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思维活跃的状态，这种状态是这几个领导同志希望看到的，毕竟我们每个人的思路都是有限的，尤其是思路钻进某个小胡同里出不来的时候，别人的一句提醒可能会有拨云见雾的效果。
“亚梅刚刚反馈的这几个情况，大家也都讨论一下吧。”为了防止大家讨论的话题过于分散，付支队又重新确定了一个讨论的方向。
“看来，我们虽然对孙树田的院子进行了彻底的搜查，但是还是没有找到毒源。不过从这只鸡中毒死亡的结果来推测，毒鼠强还是进了他家院子里。所以得出的结论跟国兴刚刚的推测是一致的，在空间范围上我们应该假定投毒者进到了孙树田家里。”周波首先接过话茬进行分析，虽然领导鼓励大家发言，但真正敢说话的县局年轻同志还是不多的，“这种进入包括两种方式，一种是非正常的进入，就是翻墙或者其他途径偷偷摸摸的进入，一种就是正常的进入，比如串门。”
付支队与周波是面对面的坐着，他认真的听着周波的分析，听到这里之后赶忙接过话头说道：“那明天就朝着这两个方向布置工作，技术员在现场寻找非正常进入的痕迹，侦查员在排查的过程中要重点问一问到没到过死者家串门等情况！”
在座的同志们赶紧拿出笔和本子记录。
“另外，技术人员要再细致的找一找，鸡既然能在院子里找东西吃的时候吃到有毒的食物，那么一方面这些有毒物质不会藏得太严实，应该就在院子的天井或者墙根处，否则鸡也找不到，另一方面说不定还有残留的没被鸡吃掉的有毒物质在呢？”周大队做了补充。
“兔子的情况该怎么解释呢？”付支队还是念念不忘这个让他死活解不开的难题，“有两点我是怎么也想不通的，一是兔子死的时间要远远早于孙树田死亡的时间，难道在某些人处心积虑翻找出多年不用的毒鼠强准备杀人之时，这个村子里日常就有人在使用毒鼠强？二是为什么毒鼠强又会出现在村子前的小树林里的野菜上呢？谁会到那里去投毒？目的是什么呢？”
“是啊，这两点确实很难想得通。说跟孙树田的死没关系吧？毒死孙树田的跟毒死兔子的都是同一种毒药。说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吧？目前又没有任何能将两件独立的事情联系起来的环节。”说到这里，张志成也是毫无头绪。
“那咱就大胆假设这两件事情有联系，看看能分析出个什么来！大不了再推翻重来呗！”付支队提出了这样一个思路。
从这个假设出发，在坐的同志都开始了三五成群的讨论。
还是之前敢于表达自己看法的夏国兴首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周大队刚刚在讲到投毒者进入院子的方式可能是翻墙进入时，我就想说一下不同的看法。当然我并不是一定能够否定投毒者翻墙进入的可能性，我只是觉得可能性很小。因为农村是特别典型的熟人社会，我就是农村出来的，别说翻墙入户，你就是出现在了不经常出现的地方，比如村东的人突然来到了村西，村里的大爷大妈都能在茶余饭后讨论老长时间。要想翻墙入户，那么除非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会实施，否则被人撞见以后就没脸再在这个村子正常的生活了，村里人的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再回到兔子死的这个事情上，我觉得如果按照前邻居的说法，这些野菜是在村前的小树林里挖的，那么这个投毒的人一定到过小树林，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要把毒鼠强倒在这里，但是他一定会有一个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合理理由。”
“就跟你说的，村东的人突然到了村西会引起人议论是一个道理？”张志成问。
“对！一个心里有鬼的人拿着毒鼠强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小树林，被路过的村民打招呼时该怎么回应？那慌里慌张绝对是写在脸上的，所以我要是投毒者就不会这么干。能出现在小树林并且不让人感到意外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他家住的很近，二是他可能平时就会正常路过这里，比如说树林那边有他家的庄稼地。”经过大段的铺垫，夏国兴终于讲出了他的结论。
“有道理！”周波对于他这个新副手今晚的表现非常满意，让他着实在领导面前出了一回风头，忍不住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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