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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2回 退军十里

    刘和亲自前去请援铁弗部的想法,刘曜最终还是同意了,尤其是刘和给他说出一个非常现实的话。

    小弟可以跟着大军混军功,但小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在第三天的时候,刘和以巡视左右两翼的名义领着一百五十名精骑往东侧而去,这些人全部都是刘曜精挑细选出来。

    按照计划一行人先去牧苑(今娄烦县),然后北上茂容地(今静乐县),随后分出五十人探听鲜卑粮草辎重的消息。

    以什长为小队分开探听,等五十人完成任务之后,可以不返回大营,而是继续北上去铁弗部集合。

    中军大帐,刘曜暂代大将军行事,刘和离去的消息对将领而言是瞒不住,知道的也只是几个主要之人,其他和刘和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梦桓,你能不能别走了。”

    刘曜坐在首位下方的左侧,刘延年面色铁青在刘曜跟前走来走去,几名将领是今天才知道。

    刘延年伸手指着刘曜,气急说道:“刘永明啊刘永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大将军要是万一有个……”

    说着,刘延年突然停下,又道:“我看你到时候有什么脸回去。”

    “自然是以死谢罪。”刘曜低着头说道。

    “你…你,哎呀!”

    刘延年指着刘曜说不出什么话,跺跺脚道:“你让我跟大王怎么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说?”

    “梦桓,你什么意思?”

    刘曜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刘延年说出的这句话,显然是话中有话。

    难道父王还给了刘延年密诏?

    刘延年从袖口中掏出一份帛书,气急败坏说道:“我看你怎么解决这件事,早知道有这档子事,我早就把东西拿出来了。”

    刘曜将帛书展开一看,面色陡然一惊,果然是父亲刘渊给刘延年的密诏,上面的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大将军不要离开大军。

    父亲有先见之明啊?

    刘曜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此事无论如何是瞒不住,迟早会被阿父刘渊知晓,尤其是刘延年还奉了王诏。

    若是不禀报,刘延年身家性命都有危险。

    完了!

    “怎么办?”刘曜捧着帛书,不知所措问道。

    刘延年气不打一出来,开口道:“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是征北将军,你是大将军行事,你问我怎么办?”

    刘曜心中一紧,还真不好办,有心瞒下去,然而若是以后被父亲知道,他们这些人罪过更大。

    刘曜长叹一声,将帛书放在案几上说道:“我俩上书请罪。”

    刘延年此时也冷静下来,大将军已经出发了一天一夜,以百人速度来说,恐怕早已经进入了新兴郡境内。

    追肯定是追不回来了,铁弗王刘训兜这个老家伙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祖辈的矛盾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刘去卑当时只是怄了一口气,他没当上南匈奴首领,其实最重要的原因跟祖上有一定的关系,还有就是继承人顺序的事。

    刘曜珉抿嘴唇,说道:“梦桓,和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说不担心是假的,尤其是面前的帛书,刘曜心中此时好像被一块巨石压着。

    与此同时,鲜卑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拓跋猗迤和拓跋猗卢兄弟俩人分左右坐在上首,身材雄伟,相貌非凡。

    二人中间木壁上挂着一块虎皮,其上悬挂一块麋鹿头骨,两只大角从左右延伸,异常狰狞。其下,左右两边坐着十几名将佐僚吏。

    “也胡儿被匈奴抓了,诸位王公有什么要说的。”拓跋猗迤声音浑厚,虎目扫视着众人。

    “哥哥,也胡儿被抓是小弟的疏忽。”左边的拓跋猗卢面带歉意,那时候应该多派点人手。

    “这不是你的错。”

    拓跋猗迤伸手止住,旋即又道:“查清楚匈奴人统帅没有?”

    拓跋猗迤面色狠辣,两天以来就是被匈奴所谓的大将军搞睡不好觉,等他们出营之后,匈奴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本来他想借助自身的优势,想要用骑兵来一举冲破匈奴营寨,然而让他没有想到,匈奴人设营的方法真是和汉人一模一样。

    营前各种拒马阵,各种壕沟,有壕沟就算了,还是三丈宽,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贪生怕死。

    “禀中部大人。”

    左边一名中年文吏拱手一礼,继而又道:“派出的狼崽子们已经查到了,是伪汉国主刘元海儿子刘和,还有从子刘曜。

    其以刘和为大将军,刘曜为征北将军,以其营寨规模来看,大概有两万多人。”

    拓跋猗迤冷哼一声,说道:“我让你们记住他,他不是刘元海的儿子,是我天所佑之大鲜卑的耻辱。

    本王征战沙场数十年,没有遇到这种耻辱,不止生擒了本王的侄子,还止住我大鲜卑前进的步伐。”

    “哥哥莫要动气。”

    拓跋猗卢摆摆手,又说道:“匈奴人已经失去了往日威风,如今我们又不似攻取草原部落,汉地城池和山脉,都会对我大鲜卑造成不利局面。

    如今紧要之事,是怎么应对匈奴的袭扰,两日以来,狼崽子们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拓跋猗卢话语刚落,下面众人开始点头议论,不管他们怎么防备都防备不了。

    昨天他们也学匈奴人挖壕沟,可是左侧山中又响起鼓声,整整敲了一个多小时,因为地形的缘故,他们不能贸然袭击。

    秋冬之际,干柴烈火,不然一把火把他们烧了。

    “德元以为呢?”拓跋猗迤瞧着刚刚说话的中年文吏,出声问道。

    卫操低头深思一番,说道:“成寨地形对我很不利,如今匈奴人有大军驻扎,我大鲜卑一时难以突破,臣以为避敌锋芒,再寻出路。”

    “嗯。”拓跋猗迤拉了一个长音,转头看向拓跋猗卢。

    “小弟觉得德元兄说的没错,司马腾又不给我们借道河谷,能让我们进入西河郡的只有这一条路。”拓跋猗卢看到兄长的眼神,拱拱手说道。

    “马上去派人告诉司马老贼,将这里的情况说明,不然总让人家以为我们是强盗。”

    拓跋猗迤语气不快,紧接着又道:“传令,退军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