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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6回 偷袭楼烦

    活生生煮熟一个人,画面可想而知。

    刘和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整饬军纪时,被砍下来的头颅滚在地上跟皮球一样,心中只是惊讶起居然会眨眼。

    身处一个乱世,需要的是铁血手段以及心狠手辣,而不是软弱无能。

    然而此时,刘和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一般,实在是那种惨叫声异常刺耳,汤镬旁边的甲士都离了老远,生怕汤水溅其一身。

    卫雄惨叫声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只是十多个呼吸,也不知道是真死了,还是被疼晕过去。

    “大将军,请到后堂说话。”刘训兜伸手侧开身子。

    刘和提出的条件,刘训兜非常满意,整整两个县落在自己手中,比缩在此处强太多了。

    而拓跋猗迤老贼,可怜巴巴送来才八千头牛羊,还有一些财货,根本不能跟刘和所提条件相比。

    至于让大单于刘渊道歉,刘训兜其实并不报什么希望,他们父子虽然脱离了单于王庭,再怎么说也是匈奴人。

    君主怎能跟臣下道歉,岂不没了上下之卑。

    刘和拱手一笑道:“世叔请。”

    “大王。”

    这时候,正在刘和俩人离开前堂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刘和转身看向来人,是名中年武将,身姿挺拔,刀疤脸,手扶着刀柄快步进入堂中。

    “禀大王,城东发现了军队。”中年将领抱拳一礼,神色紧张。

    “慌什么。”

    刘训兜呵斥一声,不耐烦挥手道:“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不过只能进两百人,太多了本王城中可放不下。”

    “啊!”

    中年将领吃了一惊,吞吞吐吐道:“大王,这,这怎么能放他们进城呢?”

    刘训兜瞪了将领一眼:“好大的胆子,落日王的兵马你也敢拦,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话落,刘训兜似笑非笑看向刘和,说道:“贤侄,你说是不是?”

    刘和心中一乐,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世叔。”

    刘虎领着将领退下,刘训兜则拉起刘和胳膊卡在腰间,笑眯眯道:“贤侄你说你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将呼延老贼也叫过来。

    世叔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至于真杀了你,贤侄说对不对?”

    “自然是对的。”

    刘和点点头,又道:“我俩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侄晓得世叔不会真杀了侄,不然侄也不会来此了。”

    “这就对了么?”

    刘训兜一路牵着刘和,边走边聊进入后堂,如果没有前面发生的事,让人以为两人关系得多亲密。

    刘和心中无语,刘训兜杀了自己倒不至于,但是把自己囚禁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都是一帮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主客分坐,两名侍女上来奉了茶水,刘训兜二人有一句没一句说着,都在默契等待呼延霸的到来。

    “诰升爰,你还没有老糊涂啊!”堂外传来呼延霸的声音,洪亮无比。

    刘和连忙起身:“大父。”

    呼延霸大马金刀进入堂内,六十五六的年纪,满脸络腮胡,整个人看起来龙精虎猛。

    呼延霸拍着刘和肩膀,笑着说道:“妙泰,你我祖孙好些年没见了。”

    刘和浅笑一声,回道:“孙有六年没见大父了。”

    “是啊是啊!”

    呼延霸点点头,又道:“元海小子可以,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多了。”

    刘和低着脑袋,整个匈奴中能叫父亲刘渊小子的,恐怕也只有面前之人了,放在其他人身上哪敢。

    “落日王。”刘训兜面带微笑,拱手。

    呼延霸冷哼一声,越过刘训兜身侧,伸手解下腰间佩刀,直接上了首位坐下,可以说非常目中无人。

    “刘训兜,本王看你是老糊涂了。”呼延霸注视着刘训兜,说道。

    刘训兜不明所以,问道:“落日王此言何意,本王可没有伤害贤侄。”

    “凉你也不敢。”

    呼延霸怒目圆睁,又道:“鲜卑攻打西河,你为什么不派人知会本王,还是说你真的投靠了鲜卑?”

    “哪能啊!”

    刘训兜不甘示弱,指着刘和说道:“贤侄不是请援来了么?本王正想着怎么出兵你就来了。”

    “妙泰,西河战事怎么样了?”

    呼延霸闻言也没有继续追究,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最重要是如何能击退拓跋鲜卑,解了女婿的危急。

    刘和开口说道:“大父,鲜卑已经被孙阻挡在成寨之外了,西河安然无恙。”

    呼延霸挑了挑眉,问道:“妙泰,你的意思是让我两部集合兵马,来扰乱拓跋鲜卑后方。”

    “正是。”

    刘和点点头,又说道:“大父,我汉军骑兵弱于鲜卑,如果两军开战对我汉军非常不利,只能用袭扰的方式打。

    来的时候孙已派出斥候,让他们摸清楚鲜卑屯粮之地,如果能找到鲜卑粮草,这场仗或许会轻松许多。”

    说着。刘和又长叹一声:“如今已经过去三天,派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孙有些急切了。”

    粮草不是轻易能找到,就拿刘和当时派卜赖和李俨去并州,探听司马腾存粮之地,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

    更让刘和担心的,三人曾约定二十天后不管有没有消息,无论如何都要从并州撤离。

    然而二十天之后,当刘和派人去大陵接应时,足足等了三四天,也没有等来卜赖和李俨,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

    “哈哈。”

    突然,刘训兜放声一笑,抬眼瞧着刘和道:“贤侄,你可来对地方了,别人不知道拓跋猗迤屯粮之地,叔父我一清二楚。”

    “世叔莫要诓侄。”刘和面色狐疑。

    “哎呀!”

    刘训兜闻言脸色一拉,急不可耐道:“叔父诓你做甚,拓跋鲜卑粮草全部放在楼烦,我本来想找时间捞一次,奈何老贼警惕太高,派了八千精骑守护。

    贤侄你也知道,凭借叔父手中一万多点骑兵,马匹又不是特别好,还真不是鲜卑八千人对手。

    实不相瞒,后来拓跋猗迤可能察觉出不对,老贼又将粮草全部转移在城内,叔父更不好下手。”

    说着,刘训兜瞬间来了精神,笑了笑道:“不过现在么?咱们可以试试,叔父可以出六千精骑,再加上落日王带来的八千骑兵。

    一万四千众,我就不信还干不过他们,此地不比草原,我们可以偷袭,只要能进楼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