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周日下午三点，在金海河畔的西岸，还是那个幽静美丽的地方，虽有一丝炎热，但暑气已渐渐消退。在静静的河岸旁，韩清洋眺望着远方，一幢幢高楼大厦耸立云端，偶尔一架飞机掠过划出一道白线，在这无尽的天地间，他感觉自己就像高空翱翔的几只飞鸟，永远无法着地......
“你等我多会了？”
“哦，我刚到一会，耽误你睡午觉了吧？”
“谁这时候还睡啊？唉，我看你今天怎么有点不高兴？说，谁惹你了，表姐给你出气！”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是你的表弟啊？”
“你就为这事生气啊？真小气，你就是个小男人！”说着，明菲晃了晃清洋的胳膊，“好啦！别生气啦！我跟你说个事，我们学校和你们学校不一样......开学时，我找班主任提出要当班长的想法，但老师只让我当个副班长，将来我还想入学生会，我得在大学表现得好一点，让所有老师认为我是个积极向上的好学生，你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呀？这跟表姐有什么关系啊？”
“你个傻瓜！要是让所有同学和老师都知道我从高中就有男朋友了，大家得怎么看我，我还怎么积极上进？你现在明白了吗？”
清洋没有说话，依旧皱着个眉......
“行了，你别生气了，你以前不是这么小气的！”
“唉！我不是为这事，我现在烦透了......”清洋把这些天在学校的见闻以及昨天和郭凡、慧敏吃饭的事和详细地说了一遍。
明菲听完，眉头也像清洋一样，拧成了两个疙瘩，她看着清洋，双手握着他的手，一时间没有说话。
“我真想让高考重来一次，让你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许久，明菲打破了沉默，她看向远方，沉默了一会，“如果时间不能重来，不如就像崔主任经常说的那句话，如果我们改变不了现实，就要学会去适应这个现实，但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哪条路都不好走。”
“我明天准备去教务处问个清楚，看看能不能转系或者辅修，我想试一试！”
“嗯，清洋，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但是听你们学长那些话，好像转系并不容易，如果不行，咱们就辅修，但辅修可能更浪费时间和精力，你得坚持下来！”
“没事，从小就没有什么事能把我难倒，我感觉这个事也不是那么困难，只要你支持我，我什么都不怕！”
明菲把头靠在清洋的肩头，清洋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周一大课间，韩清洋来到校行政楼二楼的教务处，向教务人员说明了自己要转系的想法。接待教师看了看他，然后搬给他一个凳子，让他坐下。
“这位同学，你的想法可以理解，像你这样刚入学的新生来我们这询问转系的也不少，但是转系一般只能在新生录取阶段进行调剂，我们学校每个院系的各个专业都有固定的生源和相应的师资配备，你想一想啊！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看这个院系或专业不好，都想调到其他院系，那样行吗？整个学校还不乱套了？所以我奉劝你打消转系这个念头！”
“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是理科生，您也知道理科生在高考后填报志愿时不能报汉语言文学专业，但我特别渴望学习汉语言文学，想拿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大学文凭，您能替我想个办法吗？”
“办法倒不是没有，那就得看你能不能受得了那个苦了？”
“老师，您说，我不怕吃苦！”
接待他的老师笑了笑，然后说“咱们学校有这样的规定：如果新生在入学后第一学期末的考试成绩基点都在3以上，可以申请辅修其他各院系专业的第二学位；学生入学后的第三学期末，如果考试成绩的基点都在2以上，可以申请辅修第二专业的大专学历。以上我说的辅修前提是哪一科都不能有补考，也就是对第一次考试成绩的要求，你明白吗？”
“嗯，老师，我明白，如果这学期我的各科成绩都在80分以上，我就能申报第二学位了，对吧？”
“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可告诉你，取得这个成绩并不容易，我再告诉你，将来你申报二学位，上课时间基本都安排在周六、日，很多像你这样的都半途而废了，你能坚持下来吗？”
“老师，我能！”
“你也先别说大话了，等这学期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你拿着成绩单去你们系办公室盖个章，盖完章再来找我吧！”
“好的，老师，谢谢您！”
韩清洋离开了教务处，心里的一块石头好像落了地，而接待他的那位老师却轻蔑的看着他的背影，“唉！又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到头来还不是白白交一个学期的辅修费！”
晚上，清洋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明菲，明菲鼓励他一定要努力，期末考试各科一定要上80，而且嘱咐清洋不要过早地把他俩谈恋爱的事公之于众，那样对他的发展不利，清洋虽然嘴上答应着，但没把明菲的嘱咐当一回事。
十一假期后，天气仿佛突然转凉了。自从有了一个目标和方向后，韩清洋的学习动力更足了，他白天认真学习、晚上在操场打拳、锻炼身体，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郭凡每周都要来师大找他，他又会拉着郭凡去找罗慧敏，有时候三个人沿着金海河畔遛着遛着就到了外国语学院，明菲这时会从外大风味食堂招待他们。外大风味食堂的饭菜好吃又实惠，可以和师大媲美了。
十月底，教高等数学的林老师病了，好几天没给学生上课了，薛艳阁在询问系办公室才知道林老师确诊了癌症，正在住院接受治疗，系里也没给96本安排新的数学老师，这门课就这么一直耽误着。同学们向班委会反映要求学校派新的老师来授课，但到了十一月底，院系也一直没有答复，每到高数课，这群学生就在班里上自习。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呀！天天不给上课，还让咱们到班里来点名，这不有病吗！”卞明宇在那里又开始骂骂咧咧了，“我说同学们，我有一个提议，你们想听吗？”
“明宇，你能有什么好提议？”
“嘿！我告诉大伙，我有一个人选，能给咱们上高数！你们想知道是谁吗？”
“你说！......”
“各位同学，我提议啊！让韩清洋给咱们讲高等数学，你们赞成不赞成？”
“我赞成！......”几乎所有男生都赞成卞明宇的提议，而女生却很茫然。
“明宇，你瞎说什么？我怎么能讲高等数学呢！你赶紧坐下！”
“清洋，我说你能讲你就能讲，谁我都不服，我就服你！你就给大家讲讲吧！”
“可我没准备呢！”
“这还用准备，我昨天问你什么是洛必塔法则，你两三句话就给我整得明明白白，你就给大伙讲讲吧！”
薛艳阁、孟刚、赵玉宝等人也鼓励清洋给大伙讲一讲，韩清洋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拿着教材走上了讲台。
“同学们好，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下洛必塔法则......”韩清洋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法则以及相应例题讲完了，所有女同学都听得入了神，当他讲完，全班同学送给他热烈的掌声。
从此以后，韩清洋就多了一项任务，他每天晚上要准备高等数学的讲义，第二天要在301给全班同学上课，这样一直到了期末考试，系里把高等数学的试卷发给大家，监考老师说是开卷考试，中午十二点前交卷，然后就走了。当大家看到试卷，感觉试题都很容易，结果没到十一点，同学们就交卷离开了考场。
期末考试结束当天，大部分同学就回家了，韩清洋需要等待考试成绩，所以他转天才能回家。当第二天拿到成绩单时，他发现只有体育得了86分，其余各科成绩都在90分以上，他拿着成绩单从系办盖了章，然后来到校教务处，教务处里还有十几个像他一样准备辅修的。
“呦！大一新生，居然考了这么多分！”还是那个接待老师，他可能不记得清洋了，看了看手里拿着的成绩单，然后说，“韩清洋是吧？你把这张表格填一下，填好了在这签字、按手印再交给我，下学期初你再到我这里来领一下辅修课程表，还得交400元辅修费，记住了吗？”
“好的老师！”
韩清洋填完表格、又让那个老师检查了一遍，才离开教务处。此时，他的心里很轻松，想着到了下学期，就可以去中文系辅修自己梦寐以求的汉语言文学了，心情就像这冬日里的天气一样，格外爽朗。当他走到一宿门口，发现明菲正在宿舍门前等着他。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明菲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带着一个绒球毛线帽，向他做了一个鬼脸，“我问谢大爷了，他说你一大早就去系里了，我在这里等你好一会了！”
“大冷天，你怎么不去里面等我，多冷呀！”
“我嫌谢大爷抽烟，太呛人！”
“来，快跟我上楼，”说着，清洋拉着明菲往里走，“谢大爷，我姐来接我了，我们上楼收拾东西！”
“唉！去吧！快去快回啊！”谢大爷操着沙哑的嗓音喊着。
“我刚刚填写了辅修材料，下学期就能辅修中文了！”清洋给明菲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的手里，同时用双手温着明菲的手。
“祝贺你，清洋，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期末考试我考了全班第一，下学期我应该能当班长了，我还得进学生会！”
“明菲，我发现你心气越来越高了！将来一定能成为像撒切尔夫人一样的铁娘子！我以后就叫你娘子行吗？”
“去，一边去，赶紧收拾东西，咱们一会回家！”
“你等我多会了？”
“哦，我刚到一会，耽误你睡午觉了吧？”
“谁这时候还睡啊？唉，我看你今天怎么有点不高兴？说，谁惹你了，表姐给你出气！”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是你的表弟啊？”
“你就为这事生气啊？真小气，你就是个小男人！”说着，明菲晃了晃清洋的胳膊，“好啦！别生气啦！我跟你说个事，我们学校和你们学校不一样......开学时，我找班主任提出要当班长的想法，但老师只让我当个副班长，将来我还想入学生会，我得在大学表现得好一点，让所有老师认为我是个积极向上的好学生，你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呀？这跟表姐有什么关系啊？”
“你个傻瓜！要是让所有同学和老师都知道我从高中就有男朋友了，大家得怎么看我，我还怎么积极上进？你现在明白了吗？”
清洋没有说话，依旧皱着个眉......
“行了，你别生气了，你以前不是这么小气的！”
“唉！我不是为这事，我现在烦透了......”清洋把这些天在学校的见闻以及昨天和郭凡、慧敏吃饭的事和详细地说了一遍。
明菲听完，眉头也像清洋一样，拧成了两个疙瘩，她看着清洋，双手握着他的手，一时间没有说话。
“我真想让高考重来一次，让你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许久，明菲打破了沉默，她看向远方，沉默了一会，“如果时间不能重来，不如就像崔主任经常说的那句话，如果我们改变不了现实，就要学会去适应这个现实，但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哪条路都不好走。”
“我明天准备去教务处问个清楚，看看能不能转系或者辅修，我想试一试！”
“嗯，清洋，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但是听你们学长那些话，好像转系并不容易，如果不行，咱们就辅修，但辅修可能更浪费时间和精力，你得坚持下来！”
“没事，从小就没有什么事能把我难倒，我感觉这个事也不是那么困难，只要你支持我，我什么都不怕！”
明菲把头靠在清洋的肩头，清洋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周一大课间，韩清洋来到校行政楼二楼的教务处，向教务人员说明了自己要转系的想法。接待教师看了看他，然后搬给他一个凳子，让他坐下。
“这位同学，你的想法可以理解，像你这样刚入学的新生来我们这询问转系的也不少，但是转系一般只能在新生录取阶段进行调剂，我们学校每个院系的各个专业都有固定的生源和相应的师资配备，你想一想啊！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看这个院系或专业不好，都想调到其他院系，那样行吗？整个学校还不乱套了？所以我奉劝你打消转系这个念头！”
“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是理科生，您也知道理科生在高考后填报志愿时不能报汉语言文学专业，但我特别渴望学习汉语言文学，想拿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大学文凭，您能替我想个办法吗？”
“办法倒不是没有，那就得看你能不能受得了那个苦了？”
“老师，您说，我不怕吃苦！”
接待他的老师笑了笑，然后说“咱们学校有这样的规定：如果新生在入学后第一学期末的考试成绩基点都在3以上，可以申请辅修其他各院系专业的第二学位；学生入学后的第三学期末，如果考试成绩的基点都在2以上，可以申请辅修第二专业的大专学历。以上我说的辅修前提是哪一科都不能有补考，也就是对第一次考试成绩的要求，你明白吗？”
“嗯，老师，我明白，如果这学期我的各科成绩都在80分以上，我就能申报第二学位了，对吧？”
“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可告诉你，取得这个成绩并不容易，我再告诉你，将来你申报二学位，上课时间基本都安排在周六、日，很多像你这样的都半途而废了，你能坚持下来吗？”
“老师，我能！”
“你也先别说大话了，等这学期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你拿着成绩单去你们系办公室盖个章，盖完章再来找我吧！”
“好的，老师，谢谢您！”
韩清洋离开了教务处，心里的一块石头好像落了地，而接待他的那位老师却轻蔑的看着他的背影，“唉！又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到头来还不是白白交一个学期的辅修费！”
晚上，清洋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明菲，明菲鼓励他一定要努力，期末考试各科一定要上80，而且嘱咐清洋不要过早地把他俩谈恋爱的事公之于众，那样对他的发展不利，清洋虽然嘴上答应着，但没把明菲的嘱咐当一回事。
十一假期后，天气仿佛突然转凉了。自从有了一个目标和方向后，韩清洋的学习动力更足了，他白天认真学习、晚上在操场打拳、锻炼身体，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郭凡每周都要来师大找他，他又会拉着郭凡去找罗慧敏，有时候三个人沿着金海河畔遛着遛着就到了外国语学院，明菲这时会从外大风味食堂招待他们。外大风味食堂的饭菜好吃又实惠，可以和师大媲美了。
十月底，教高等数学的林老师病了，好几天没给学生上课了，薛艳阁在询问系办公室才知道林老师确诊了癌症，正在住院接受治疗，系里也没给96本安排新的数学老师，这门课就这么一直耽误着。同学们向班委会反映要求学校派新的老师来授课，但到了十一月底，院系也一直没有答复，每到高数课，这群学生就在班里上自习。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呀！天天不给上课，还让咱们到班里来点名，这不有病吗！”卞明宇在那里又开始骂骂咧咧了，“我说同学们，我有一个提议，你们想听吗？”
“明宇，你能有什么好提议？”
“嘿！我告诉大伙，我有一个人选，能给咱们上高数！你们想知道是谁吗？”
“你说！......”
“各位同学，我提议啊！让韩清洋给咱们讲高等数学，你们赞成不赞成？”
“我赞成！......”几乎所有男生都赞成卞明宇的提议，而女生却很茫然。
“明宇，你瞎说什么？我怎么能讲高等数学呢！你赶紧坐下！”
“清洋，我说你能讲你就能讲，谁我都不服，我就服你！你就给大家讲讲吧！”
“可我没准备呢！”
“这还用准备，我昨天问你什么是洛必塔法则，你两三句话就给我整得明明白白，你就给大伙讲讲吧！”
薛艳阁、孟刚、赵玉宝等人也鼓励清洋给大伙讲一讲，韩清洋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拿着教材走上了讲台。
“同学们好，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下洛必塔法则......”韩清洋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法则以及相应例题讲完了，所有女同学都听得入了神，当他讲完，全班同学送给他热烈的掌声。
从此以后，韩清洋就多了一项任务，他每天晚上要准备高等数学的讲义，第二天要在301给全班同学上课，这样一直到了期末考试，系里把高等数学的试卷发给大家，监考老师说是开卷考试，中午十二点前交卷，然后就走了。当大家看到试卷，感觉试题都很容易，结果没到十一点，同学们就交卷离开了考场。
期末考试结束当天，大部分同学就回家了，韩清洋需要等待考试成绩，所以他转天才能回家。当第二天拿到成绩单时，他发现只有体育得了86分，其余各科成绩都在90分以上，他拿着成绩单从系办盖了章，然后来到校教务处，教务处里还有十几个像他一样准备辅修的。
“呦！大一新生，居然考了这么多分！”还是那个接待老师，他可能不记得清洋了，看了看手里拿着的成绩单，然后说，“韩清洋是吧？你把这张表格填一下，填好了在这签字、按手印再交给我，下学期初你再到我这里来领一下辅修课程表，还得交400元辅修费，记住了吗？”
“好的老师！”
韩清洋填完表格、又让那个老师检查了一遍，才离开教务处。此时，他的心里很轻松，想着到了下学期，就可以去中文系辅修自己梦寐以求的汉语言文学了，心情就像这冬日里的天气一样，格外爽朗。当他走到一宿门口，发现明菲正在宿舍门前等着他。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明菲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带着一个绒球毛线帽，向他做了一个鬼脸，“我问谢大爷了，他说你一大早就去系里了，我在这里等你好一会了！”
“大冷天，你怎么不去里面等我，多冷呀！”
“我嫌谢大爷抽烟，太呛人！”
“来，快跟我上楼，”说着，清洋拉着明菲往里走，“谢大爷，我姐来接我了，我们上楼收拾东西！”
“唉！去吧！快去快回啊！”谢大爷操着沙哑的嗓音喊着。
“我刚刚填写了辅修材料，下学期就能辅修中文了！”清洋给明菲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的手里，同时用双手温着明菲的手。
“祝贺你，清洋，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期末考试我考了全班第一，下学期我应该能当班长了，我还得进学生会！”
“明菲，我发现你心气越来越高了！将来一定能成为像撒切尔夫人一样的铁娘子！我以后就叫你娘子行吗？”
“去，一边去，赶紧收拾东西，咱们一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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