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窃书不算偷
回到家里，茜雪先跟着香兰进了里间，把自己简单的梳洗一下，衣服、头发都弄的稍微齐整一些，便袅袅婷婷的出来，参拜贾瑞和幻儿。
贾瑞观察了一下，见她明眸皓齿，眉清目秀，身材窈窕，称得上是一位美人，
一时好奇便问道：“你为何会从荣府出来？那贾宝玉不是最疼女孩的吗？”
一说这个，茜雪的眼泪又淌了出来，断线珠子似的怎么都止不住，金哥、香兰慌忙扶着她，轻声劝解。
过了好一会，茜雪才抽抽噎噎的说道：“奴婢服侍宝二爷已经四年，一直都好好的，跟袭人、晴雯、麝月她们都是好姐妹，从来没有出过岔子，只因前几天宝玉去薛姨妈家里吃酒，他的奶妈李嬷嬷过来，把宝玉留的枫露茶给喝了，宝玉喝酒回来口渴，我只好给他另外沏了一杯茶，宝玉就问枫露茶哪去了，听了之后就生气的摔了杯子，大骂李嬷嬷，他骂的是李嬷嬷，是李嬷嬷！不是我啊！呜呜呜……”
贾瑞只觉这事简直不可思议，不解的问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不论是你还是李嬷嬷，挨顿骂也就算了，总不至于撵出去啊？”
茜雪哭道：“只因宝玉和老太太住在隔壁，他摔杯子被老太太听见了，吓了一跳，就叫鸳鸯过来问问，袭人素来和我要好，那杯子又是从我手里被摔碎的，她就替我遮掩了一下。想不到，想不到第二天宝玉还没睡醒，我就被叫了出去，问都不问直接赶出了门……呜呜呜，冤枉啊……”
金哥嗤的一声：“男人就没个好东西！说不定就是那贾宝玉没本事对付李嬷嬷，就迁怒于你。”
茜雪急忙辩解：“不，不会的，宝玉他对我们每一个都是真心的好，上次袭人吓唬了他一下，说要离开荣府，他就哭了半天，他绝不会对我如此无情的。”
贾瑞道：“就算他当时不知，过了这好几天见不到你，总该也知道了，但他却并未派人找你，这……”
金哥插嘴：“说明那贾宝玉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呸！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贾瑞：“咳，咳咳。”
金哥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急忙补救：“啊不对，大爷不是男人，呸呸呸，大爷是个好东西，不对，大爷不是坏东西……”
“好了好了，”
贾瑞气的一个鼻孔出气。
转而向茜雪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心里很不甘心，对不？那这样，明天我带你去找贾宝玉，当面问个清楚，如果他还愿意要你，你就留下，我找你娘要回那五十两银子，料她也不敢不给。但如果……”
“如果真的是宝玉不要我，那我也就彻底死心了，从此以后死心塌地侍候大爷！多谢大爷成全之恩。”
茜雪“噗通”跪倒，对着贾瑞连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时，已是额头青紫一块，满面泪痕。
看看已经快要二更了，深知祖父贾代儒脾气的贾瑞不得不抓紧时间。
“天已很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贾瑞转头看了一下幻儿，欲言又止。
幻儿轻声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明天再说吧。”
点点头，贾瑞迈步就往外走。
“大爷，大爷，大爷。”
金哥、香兰、茜雪一起拦住贾瑞：“你要去哪？青楼还是酒楼？难道你想让夫人独守空房？”
“不是的，你们别误会，”
贾瑞苦笑着把祖父那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这几天等我想个办法，说通了祖父之后，我就可以在这边常住了。”
三女这才让路。
走出家门，七拐八绕之后，终于又踏上了宁荣后街，正要赶紧往祖父家里走去，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喧闹。
借着昏暗的月光，依稀看到一群人影在晃动，夹杂着愤怒的喝骂声，似乎是有人在打斗，
远远望去，只见黑影中一群汉子正在群殴一人，打的那人匍匐在地不住翻滚，众汉子兀自拳打脚踢叫骂不休。
贾瑞不想多管闲事，于是便从人群外面远远的绕过去，素以严谨著称的祖父可还在掐着时间等自己呢，万一回家迟到，轻则竹板打手心，重则罚跪一夜背经文，早上背不熟的话，还要继续挨罚……
不料，没走几步便听到人群中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君子固穷……哎哟，好痛啊，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哎哟，真的没偷……”
不禁无奈的苦叹一声，这个家伙，可真不叫人省心呐。
有心不理，却又于心不忍，反正都救过他两次了，就多救一次吧。
“哎哎，各位各位，这是我朋友，他喝醉了酒，无心冒犯，还请多多原谅。”
贾瑞分开人群，对众汉子拱手作揖：“在下贾瑞，还请看在我的薄面，放他一马，这是区区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取出二十文铜钱，每人发两个，一一分给大家。
“行，就给瑞大爷一个面子，再敢偷东西，打断你的狗腿！”
众汉子拿着钱纷纷离去，晚风吹来一阵嗤笑：“一对狐朋狗友，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贾瑞也不理睬，看着像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的家伙，皱眉苦笑道：“我说冯渊，你被孩子们揍了还有个说处，怎么连大人也不放过你？”
“窃书……窃书怎么能算偷？他们不讲理……”
冯渊扶着腰龇牙咧嘴的站起来。
“哦？就是说，你去别人家里窃书？然后被打了一顿？不冤不冤，”
拍拍他的肩膀，贾瑞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吧。”扬长而去。
左脚刚刚踏入家门，外面的梆子就响了。
正好二更！
右脚踏进家门，便看见祖父贾代儒提着棍子一脸怒气的走出屋外。
贾瑞反手把大门闩上，回头嘿嘿笑道：“刚刚好，就不用挨打了吧？嘿嘿……”
祖母也急忙跑出来，嗔怪的推了贾代儒一下，随后对贾瑞慈祥的说道：“瑞儿啊，你大病初愈，以后可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再那么晚回来了。我已把你的床铺重新收拾了一遍，那些旧的被褥枕头啊，都扔了，去去晦气，都给你换成新的啦，快去看看满意不。”
贾瑞心中感动，却不敢动，看着贾代儒苦笑：“祖父，这……”
“哼！算你走运！”
贾代儒把手里棍子一扔，手指贾瑞斥道：“还不快回屋睡觉！明日宝二爷和小秦相公要去学堂读书，还有薛家那个呆霸王也要去，你既病愈，那就去学堂看着他们，顺便自己也温习一下功课，若敢迟到，定打不饶！”
贾瑞观察了一下，见她明眸皓齿，眉清目秀，身材窈窕，称得上是一位美人，
一时好奇便问道：“你为何会从荣府出来？那贾宝玉不是最疼女孩的吗？”
一说这个，茜雪的眼泪又淌了出来，断线珠子似的怎么都止不住，金哥、香兰慌忙扶着她，轻声劝解。
过了好一会，茜雪才抽抽噎噎的说道：“奴婢服侍宝二爷已经四年，一直都好好的，跟袭人、晴雯、麝月她们都是好姐妹，从来没有出过岔子，只因前几天宝玉去薛姨妈家里吃酒，他的奶妈李嬷嬷过来，把宝玉留的枫露茶给喝了，宝玉喝酒回来口渴，我只好给他另外沏了一杯茶，宝玉就问枫露茶哪去了，听了之后就生气的摔了杯子，大骂李嬷嬷，他骂的是李嬷嬷，是李嬷嬷！不是我啊！呜呜呜……”
贾瑞只觉这事简直不可思议，不解的问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不论是你还是李嬷嬷，挨顿骂也就算了，总不至于撵出去啊？”
茜雪哭道：“只因宝玉和老太太住在隔壁，他摔杯子被老太太听见了，吓了一跳，就叫鸳鸯过来问问，袭人素来和我要好，那杯子又是从我手里被摔碎的，她就替我遮掩了一下。想不到，想不到第二天宝玉还没睡醒，我就被叫了出去，问都不问直接赶出了门……呜呜呜，冤枉啊……”
金哥嗤的一声：“男人就没个好东西！说不定就是那贾宝玉没本事对付李嬷嬷，就迁怒于你。”
茜雪急忙辩解：“不，不会的，宝玉他对我们每一个都是真心的好，上次袭人吓唬了他一下，说要离开荣府，他就哭了半天，他绝不会对我如此无情的。”
贾瑞道：“就算他当时不知，过了这好几天见不到你，总该也知道了，但他却并未派人找你，这……”
金哥插嘴：“说明那贾宝玉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呸！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贾瑞：“咳，咳咳。”
金哥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急忙补救：“啊不对，大爷不是男人，呸呸呸，大爷是个好东西，不对，大爷不是坏东西……”
“好了好了，”
贾瑞气的一个鼻孔出气。
转而向茜雪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心里很不甘心，对不？那这样，明天我带你去找贾宝玉，当面问个清楚，如果他还愿意要你，你就留下，我找你娘要回那五十两银子，料她也不敢不给。但如果……”
“如果真的是宝玉不要我，那我也就彻底死心了，从此以后死心塌地侍候大爷！多谢大爷成全之恩。”
茜雪“噗通”跪倒，对着贾瑞连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时，已是额头青紫一块，满面泪痕。
看看已经快要二更了，深知祖父贾代儒脾气的贾瑞不得不抓紧时间。
“天已很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贾瑞转头看了一下幻儿，欲言又止。
幻儿轻声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明天再说吧。”
点点头，贾瑞迈步就往外走。
“大爷，大爷，大爷。”
金哥、香兰、茜雪一起拦住贾瑞：“你要去哪？青楼还是酒楼？难道你想让夫人独守空房？”
“不是的，你们别误会，”
贾瑞苦笑着把祖父那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这几天等我想个办法，说通了祖父之后，我就可以在这边常住了。”
三女这才让路。
走出家门，七拐八绕之后，终于又踏上了宁荣后街，正要赶紧往祖父家里走去，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喧闹。
借着昏暗的月光，依稀看到一群人影在晃动，夹杂着愤怒的喝骂声，似乎是有人在打斗，
远远望去，只见黑影中一群汉子正在群殴一人，打的那人匍匐在地不住翻滚，众汉子兀自拳打脚踢叫骂不休。
贾瑞不想多管闲事，于是便从人群外面远远的绕过去，素以严谨著称的祖父可还在掐着时间等自己呢，万一回家迟到，轻则竹板打手心，重则罚跪一夜背经文，早上背不熟的话，还要继续挨罚……
不料，没走几步便听到人群中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君子固穷……哎哟，好痛啊，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哎哟，真的没偷……”
不禁无奈的苦叹一声，这个家伙，可真不叫人省心呐。
有心不理，却又于心不忍，反正都救过他两次了，就多救一次吧。
“哎哎，各位各位，这是我朋友，他喝醉了酒，无心冒犯，还请多多原谅。”
贾瑞分开人群，对众汉子拱手作揖：“在下贾瑞，还请看在我的薄面，放他一马，这是区区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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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就给瑞大爷一个面子，再敢偷东西，打断你的狗腿！”
众汉子拿着钱纷纷离去，晚风吹来一阵嗤笑：“一对狐朋狗友，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贾瑞也不理睬，看着像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的家伙，皱眉苦笑道：“我说冯渊，你被孩子们揍了还有个说处，怎么连大人也不放过你？”
“窃书……窃书怎么能算偷？他们不讲理……”
冯渊扶着腰龇牙咧嘴的站起来。
“哦？就是说，你去别人家里窃书？然后被打了一顿？不冤不冤，”
拍拍他的肩膀，贾瑞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吧。”扬长而去。
左脚刚刚踏入家门，外面的梆子就响了。
正好二更！
右脚踏进家门，便看见祖父贾代儒提着棍子一脸怒气的走出屋外。
贾瑞反手把大门闩上，回头嘿嘿笑道：“刚刚好，就不用挨打了吧？嘿嘿……”
祖母也急忙跑出来，嗔怪的推了贾代儒一下，随后对贾瑞慈祥的说道：“瑞儿啊，你大病初愈，以后可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再那么晚回来了。我已把你的床铺重新收拾了一遍，那些旧的被褥枕头啊，都扔了，去去晦气，都给你换成新的啦，快去看看满意不。”
贾瑞心中感动，却不敢动，看着贾代儒苦笑：“祖父，这……”
“哼！算你走运！”
贾代儒把手里棍子一扔，手指贾瑞斥道：“还不快回屋睡觉！明日宝二爷和小秦相公要去学堂读书，还有薛家那个呆霸王也要去，你既病愈，那就去学堂看着他们，顺便自己也温习一下功课，若敢迟到，定打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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