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武侠仙侠 » 仙与断仙 » 第一章:善意的开端

第一章:善意的开端

    我时常做着一个分不清噩梦,

    碎片化的时间与闪烁无序的梦交叠形成了恐怖的白色大网,猎物一样的我深陷其中,死死摆动那可怜的力气,想换回来一丁点安慰自己,可确是自欺欺人。

    我好像见过那些,可泪水与悲伤刺痛了我的神经,……为什么,为什么不记得了?

    脑海内发疯一样的寻找那些丢失的记忆碎片,那一幕幕模糊刺眼的光芒打碎了深思的念头,为什么……为什么只要想到那一切就会头疼?

    一切本来无事发生,可最近怎么总是……,本来只当那些是泡沫,可是又该如何解释那噩梦……我为何会如此悲伤?

    对了……我叫晓晓……至少村里人是这么说的……

    昏暗的牢房,闪烁着乌压压的灯影,阴森潮湿的地板,那没有尽头的黑暗与疲倦时刻席卷着少女疲惫的神经,她蜷缩在一侧,衣衫褴褛的破麻布,较为完整,这已经是为数不多能勉强入眼的钱财。

    少女轻轻的抬起头,看向了那,这条通道仿佛没有尽头,只有黑暗,昏暗的煤油灯,嘎吱嘎吱摇曳,微微带来的那点光芒也摇摇欲坠

    一些声音在黑暗中谈起

    孟旺,今天那么得意干嘛,原来是蹭了大人物们的光,哎呀呀我要是有一个能沾着大人物的亲戚多好啊,哪怕穷一点

    哎,你可少说几句,那是要成为和仙师一样,高深莫测的仙家大人物。

    我们这些屁民,一辈子也就那点出息了……

    可不是吗?

    也不知那些我那儿子满七岁有无仙缘,那算卦的可说了,我家儿子将来有出息得很。

    得了吧,就你家那个混小子一看就没出息,还仙缘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哎哎哎,赵三,饭可以乱吃,话你可别乱说……我那孩子……

    牢房是由一根根坚固的铁柱打造而成,是专门用来看押它们这种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至少押送晓晓当日的官差可是说过,你若能逃尽管逃……

    唉—黑暗中名为晓晓的少女轻轻叹气,或许在想着监牢外潇洒的日子,随后摇摇头,孤独的蜷缩了身子,好使自己支撑靠墙。

    喂

    隔壁的声音响起,是一道温柔磁性青年之声

    没死吧?

    晓晓抬头望向那片黑暗,什么都没看见,只当自己没有听过。

    说你呢?你这小丫头,犯什么事抓了进的?

    我吗?我记得……好像……好像是窃钱……

    少女低声细语,谁也看不见她此刻的面部表情……

    啊?能不能大声点……你这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实在是没法让我知道有用的消息

    嗯——

    少女低着头,轻轻点头

    思绪一下子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脑海内闪过一丝清明,一些模糊的记忆开始浮现于水面

    那是朦胧的清晨,晓晓小心翼翼推开一扇门,

    那扇门之外的世界,格外的芬芳馥郁,繁华的世界,似乎在向她招手。

    买糖葫芦,五文钱的糖葫芦嘞,好吃酸甜可口

    李匠包子铺……新鲜出炉的包子,又大又甜!……五文钱一个!

    晓晓揉了揉小脑袋瓜,眉头一翘

    我好像……好像……知道了……

    嗯?磁性的声音仿佛充满意外的看向她,

    随后峰回路转

    我也是因为某些事才来的这儿,话说这座牢房好像就没几个人…

    大多数人被抓去做苦力了

    不过快了……我马上就是自由之身……

    自由之身?晓晓细细品味这话

    可思绪却回到前一刻

    那映入眼帘的是那嘈杂的喧闹声与各种攀谈声

    踏出那一步时,长夏火红毒辣的阳光,令晓晓一时间难以睁眼,她愣在原地片刻,声音们从四面八方回荡在晓晓耳旁……

    这是北安县?

    咕噜噜,好饿…

    该死的肚子打破了晓晓的疑惑……

    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似乎起效果了,肚子饥渴稍微止住了

    呃对了!晓晓摸遍全身上下,也就十几文钱,给了她一点勇气

    买点好吃的吧,再去“工作”

    这么想着

    晓晓迈步窜入那人来人往的洪流。

    这位姑娘,小本生意,肉包子五文钱一个,管饱的……但是姑娘得先交钱……

    面前的摊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怎么看,眼前的这位少女都拿不出那么多钱,一身麻布,那些破破烂烂的洞口勉强加上各种粗制滥造的补丁,实在是很难让人升起客这样的客人不是穷鬼,虽说这位姑娘美美打扮后一定是位漂亮的美人,可生意就是生意,他还要养家糊口呢……

    要是,在捣乱一番,吃霸王餐,岂不成了赔本买卖?

    摊主如此想,连带着眼神都刻有一丝冷漠。

    晓晓没有说话,轻轻的将五文铜板,拍在摊主桌面上,随后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狠狠咬上一口

    嗯……好吃。

    心底如此想着,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包子摊,徒留那摊主在原地发愣,

    摊主轻轻的吹了吹铜板,牙口浅尝,利索的将铜板放入布袋。

    晓晓在街上溜达着,无聊的她此刻正盯着那些在醉苑堂门口,那些喝的烂醉如泥的酒鬼正丑态百出的表演……

    她的工作即将开始,这正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不一会,两个酒鬼踏出醉苑堂

    远处的晓晓在确认后,悄无声息的拉进距离。

    李哥……下次换我……请你

    你们县城……这酒可真好喝,我们那儿可没这么便宜实惠的美酒……

    嗝~

    唉,东子,你可错了……这醉苑堂的酒也就那样,和玄渊省酿产的名酒,青叶一宵,根本没法比,那滋味……啧啧…别提多好喝了…改天,俺有钱再请你去喝那青叶一宵,那才是真正的极品佳酿……

    晓晓轻轻不动声的接近着,眼前俩摇摇欲坠的酒鬼实在是没有防备心,确定周围没人后,利索的拿出一根小棍,向那中年男子裤袋处掏去,不一会儿一个布袋稳稳当当的挂在小木棍尖稍处

    搞定!

    晓晓,心底一喜,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等走远后,在没人的小巷子内迫不及待的拿出自己的工作成果。

    没想到是大货,这下可以带点东西回村了……

    望着掌中的份量充足的碎银

    晓晓别提多开心了……

    刚出巷子外,一道哭泣声驻足于马路中间,一下子吸引了晓晓的注意……

    晓晓闻声,径直往前

    但是更多人眉头一皱,默不作声的匆匆离开……

    那是一家医馆,上面牌子刻着,晓晓依稀用她那为数不多知道的字眼。

    勉强辨别出,药品堂三个大字招牌

    这得多少钱啊,晓晓内心感慨

    张大夫,救救我家百柳丽吧,求求你了

    都说了几遍了,你的钱不够

    我可以干苦力,可以摘药……只要能为她治病,我干什么都可以

    喂,穷鬼…你那点钱,是想打法叫花子吗?

    护卫,给我撵出去!不想再看见这种人了

    张大夫,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不断求饶的中年男子随后被两名壮汉从医馆直接扔出门口。

    而这一幕,恰巧被刚刚出来的晓晓撞见

    与此同时渐渐聚集的人跟多,但几乎无动于衷,有见状摇摇头的,有冷漠撇一眼就离开的,有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热闹……

    但都没有一人愿意伸出援手

    呃~晓晓见状,于心不忍,内心深处颇为有些动容……

    算了,先问一下情况……

    于是晓晓走上前,将中年男子从地上拉起……

    发生什么事了?……晓晓询问道……

    中年男子一直边哭边抹眼泪……

    都怪我…钱被偷了…没钱请大夫治病……

    你家里?有人需要看病?

    嗯嗯……

    这……晓晓内心有些挣扎,倘若是不涉及到钱财,倒是好解决……

    但关键是眼前这个男人声称要请人看病,这是真的吗?

    可如果是假的……

    唉~也罢,这钱反正也不是自己的……

    这样,我这里有些钱……拿去用吧,抓点药,再给你家里人买点好吃的……

    你也不容易……

    谢谢!谢谢你!恩人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晓晓就行了

    谢谢晓晓大恩人!

    说完朝晓晓磕了三次头

    晓晓有些无奈

    周围人倒是对此啧啧称奇,毕竟一个大傻子被宰,它们也乐见其成。

    那就再见咯!

    就这样送别男人后

    晓晓有些后悔了

    晓晓啊晓晓,你为何如此善心啊!别人又可怜过你吗?,这不,肚子又开始咕噜噜叫了……

    望着掌中还有一半的碎银……

    算了……就这一次!下次决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晓晓想带更多好吃的回村……村子里实在是太贫穷了……

    好想多带点吃的,给它们一点惊喜

    算了,再去拿点钱吧,她如此想

    于是伸手又去盗窃别人的钱包

    一名肥头大耳衣衫华贵的矮胖青年在人群中洋洋自得,唱着那难听至极的土味情调,一边还颇有自在逍遥

    美人~美人……心中有我

    佳人~佳人……你可爱我?

    与你共双飞……

    好一头肥猪口吐芬芳

    就你了,晓晓眼神死死盯着他

    在确定周围四处无人后,晓晓将魔爪伸向了这位肥猪……

    索性这位矮胖肥猪警觉性不高

    至少晓晓动作麻利,一击得逞后

    就立刻离开了

    巷子内,晓晓刚要打开战利品

    一道迅捷的身影闪过,

    嗯?!

    晓晓觉察到了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按在地上,

    呜呜,好痛!晓晓大惊心中却思索道,难道被发现了!?不对呀,自己明明提前确认过是没人啊!

    来者是一名黑衣蒙面壮汉,死死的将晓晓按在地上…不留任何情面

    任凭晓晓如何挣扎,只感觉眼前的大块头力气实在是太大,仅仅只是单手按在她背后,她就挣脱不了,

    力气太大了,根本不容许晓晓有挣扎机会……实际上晓晓从未见过力气如此之大的人……如果他还能被称之为人的话

    哼!?敢打少主主意……真是不知死活!黑衣壮汉低沉的声音说着

    远处,那名肥猪少主正焦急的赶来

    四名同样黑衣蒙面紧跟其后

    一见面,肥猪少主就一巴掌扇在晓晓脸颊……

    你这畜生!好大的胆子!

    遭了!遭了!晓晓内心急迫,被人抓显现不要紧,这倒不是晓晓怕疼……而是望着眼前几位壮汉,一个她都逃不掉,更别说足足五位

    我呸!

    该死的小偷!

    那肥头大耳的少主破口大骂

    肥猪一样的身躯,起伏不定

    远处,几位穿着制服的官差,刚好撞见此事

    跟上不?是鸣家那位少爷

    是他就好说话,如果是其它公子爷,这不死也得扒层皮

    领头官差道,走跟上……既然我们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原来是鸣少爷,失敬失敬。

    闻言

    肥头大耳少主转头对几位官差道:喂,我说你们北安县是干什么吃的?光天化日之下都有小毛贼偷本大爷头上了。

    领头的官差抱刀回话:鸣大人,十分抱歉,本县确实治安不好,最近偷盗之事猖獗,不过放心!我们马上处理

    肥头大耳少主:真是越来越差劲,一帮酒囊饭桶!赶紧带走,都搞砸本大爷的心情了,算了,本大爷还有正事要处理,这小毛贼就交给你们……

    明白,明白!

    鸣大人慢走!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哼!我们走!

    肥猪少爷走后,领头的官差将晓晓

    提起,拷上。

    算你运气好,若是其它公子爷可没那么好说话

    晓晓低着头,不敢看那些官差的目光。

    远处,一位男人被架在板车上,几位官爷在附近押送。

    晓晓不想注意都难,因为板车从身边刚好经过

    晓晓抬头,双眸逐渐化为震惊

    等一下?!那人!?

    就见那男人被钉在木板上,胸口处敞开着一个大洞,死了……

    官差见她抬头有些晦气道:喂喂,别看了,要是被那群疯子怀疑成叛军,下场就是他的模样!

    疯子!?叛军!?

    这之前跪地求人看病的男人是叛军?!

    不可思议!

    晓晓内心充满疑虑。

    牢房内

    所以,你仅仅是窃钱?那人语气带有调侃的意味。

    我当时想着多买点好吃的……

    但那富贵少爷,根本就不是寻常人,……

    有好几个力气大的吓人的护卫

    你想出去不?

    什么?

    我有办法,就在今天晚上。

    她犹豫了一下……可是……被发现是要被抓起来重判的……

    那人噗嗤一笑,没什么好担心的,过了今晚,这北安县,就会变天……

    晓晓刚想问起缘由但想了想与此人又不熟,只要作罢

    已到深夜,那盏煤油灯走到了尽头,熄灭了火光。

    牢房内陷入黑暗,晓晓靠在墙角,她在想白天发生的事和自己最近经常遇见的噩梦,两者间有无联系。

    翻来覆去,回忆着过往,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一直僵持着,也睡不着觉,就盯着那潮湿的天花板发呆。

    牢房外,急促的脚步声混在着许多人吵闹声同时交叉,

    毫无疑问打断了晓晓的思绪。

    晓晓眉头一皱,有些疑惑,但还是尽力束起耳朵,靠牢外旁听。

    一众官差慌乱,顾不得形象扯开嗓子往里吼:叛军!哪些叛军!打进来了!打进来了?

    不可能吧?它们真的绕过了那片山脉?直奔我们?

    闻言,其余官差有些动摇,有人连忙道:县府的仙师和老爷们呢?

    小刘跟着去府上,没人,估摸着它们早跑了!

    混蛋!这帮酒囊饭桶,平时压榨剥削就算了,关键时刻还这么不靠谱!

    要不……我们也跟着跑吧……

    可我们跑了,这督府要拿我们是问怎么办

    放他娘的屁,如今各地叛军接连而至,这大夏的官爷自个儿都难保,还能怪到我们头上不成?,一个月才几个钱,犯不着搭上这条命,赶紧跑吧……

    丫头?小丫头?

    嗯?晓晓询着声音方向,是之前那男人

    你有亲人吗?

    她从小就是在村里长大,亲人死的早,

    没

    想跟着我干吗?

    你是?

    起义军的一员

    什么!?你就是叛军?晓晓震惊了?!

    这……这也太巧了吧

    那男人继续道:叛军?不过是这腐朽的国度给我们安插的罪名罢了,不值一提。

    晓晓有些犹豫:可……可我只想回家……吃顿饱饭……

    跟着我们干,吃的管够

    真的吗?

    当然,我们的目标可是要让所有人都能吃上饱饭

    那……那得吃多少好吃的……

    他摇头,这世道,我们这些平民本就食不果腹

    你在看那些狗屁权贵世家,一个个肥头大耳,满嘴流油,生活奢侈,可我等平民呢?个个食不果腹,沦落街头,成为饥民,这就是我们想改变的……不仅要让大家吃饱,还要拿起实力反抗这个腐朽的国度。

    可是…谋反…要被抓起关入大牢……

    他哈哈一笑,你看我们不就过来了吗?

    咕噜噜

    她又饿了

    算了,我只想吃好吃的,其它都行……

    我叫牧荣,孩子你呢?

    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