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世人的疯狂
清晨。
余四海从床上爬起。
昨晚因为他的一时嘴欠,好端端的鱼火锅没吃着,让自己饿了一个晚上。
早知道不逞强了。
余四海摸了摸发瘪的肚子,简陋的出租屋里,竟找不出一点吃的。
也难怪,他本来就是个懒散至极的人,工作都不好好做,哪会有钱买吃的。别人的住房里厨具、洁具,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而他的住房,只有床板和蹲位。
算了,去小姨店里吃吧。
余四海掏出手机。
这是一部在二手商店买的淘汰机。自一六年以来,小小的32G内存记录了他这5年里全部的生活。
他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手机里,只有相册会经常打开看看,其余的,只剩联系人和外卖导航,以及微信里弹出的新闻广告。
这可悲么?
不,对他来说,是一种恬静的知足。
余四海在楼道旁找到电瓶车——这是小姨年轻时用过的,现在借给他送外卖。
“靠,哪个挨千刀的把我电瓶线拔了!”
“死肥婆!!!”
八点一刻。
余四海推着电瓶车到达店里。
“表哥~”
赵晴雪兴冲冲的跑了出去,看着后者气喘吁吁的样子,面露好奇。
“表哥,你大清早的干嘛去了呀?”
“去,把车子推去充电,累死我了。”
余四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出租屋到鱼馆好几里的路程,他硬是把电瓶车推了过来。
狗肥婆,千万别让我看见你养的猫,否则,猫尾巴给你拔了!
店前,余四海表情愤懑。
对于胖房东的品性,他是知道的。平日里没少干偷偷摸摸的事情,不是把租客的电瓶线拔了,就是把租客养的花端了,还有她那两只可恨的橘猫,经常在楼道里上蹿下跳,无端嗷叫。
“噢噢~”
赵晴雪乖乖的点点头,推着电瓶车去找充电桩。
余四海走进鱼馆。
“是四海来了啊!”
林亚茹笑着打了个招呼,说,“早饭吃了没,店里炖了鲫鱼汤。”
“还没呢,正准备来蹭一碗。”
余四海欣欣一笑,走进了后厨。
煨罐里,鱼汤香飘四溢。
这就把昨晚饿的那顿补回来!
余四海拿起一只大缸——这是居家装油用的,但在这里,它是余四海干饭的神器。
“鱼汤来喽~”
餐厅,余四海端着满满一碗鲫鱼汤坐上饭桌,俯身就是一大口。
味道真不错。
余四海吧唧着嘴。
在他闲适的时光中,唯有上桌吃饭才是件美事,其余的时间,大多都是虚度。
“四海,来单子了。”
柜台旁,林亚茹扬声喊了一句。
这么快?
余四海放下碗筷。
“送到哪呀,我电瓶估计还没充好。”
“齐星小区32号。”
“那里啊……”
余四海隐隐思索。
齐星小区离庆南路不远,步行大概也就十五分钟的时间,最重要的一点,那里属于独栋住宅群,没有保安岗亭什么的。
“我徒步去吧,20分钟应该能送达。”
“嗯,那你再吃几口吧,你姨夫正在备餐。”
“好。”
五分钟,余四海提着餐品出门了。
“哎,表哥~”
店外,赵晴雪迎面碰上。
“你这丫头,让你帮忙充电咋去了这么久?”
余四海有些不高兴。
“我这不是帮你找了个好位置嘛!”
赵晴雪指了指不远处的路口充电桩,说,“你瞧,在路口旁,等会你送餐四个方向任选,能减少不少时间呢~”
“呃,行吧。”
余四海没有再纠结,当务之急,他是要把餐先送出去。
“我送餐去了,电瓶车你看着点,充满后推回来。”
“啊,可是……”
还没等赵晴雪说完,余四海大步离开了。
齐星小区32号。
余四海来到这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好,只花了13分钟。
叮咚~
默默按响门铃。
“来了——”
一声嗲嗲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屋内走出一个长发旗袍房主。
余四海抬头看了一眼,本以为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女人,没曾想,是个女装大佬。
“你叫余四海?”
长发房主打量着眼前的人,好奇的说,“我还以为是个大叔呢,这名字太显老了~”
“嗯,你说的对,有兴趣领取早餐了么?”
余四海举起餐品,面无表情的道。
“哎呀,别这副态度嘛~”
长发房主笑眯眯的接过,眸里闪出一抹异色,说,“要不你来我家,我们一起——”
“擦玻璃~”
啪——
“祝您用餐愉快。”
余四海反手关上房门,掉头就走。
十五分钟后,好再来酸菜鱼店。
“表哥你回来啦~”
赵晴雪见余四海进门,兴奋的冲到后者身边。
“送餐还顺利吗?”
林亚茹笑着问。
“还好吧。”
余四海淡然一笑,对于刚刚那种有特殊癖好的顾客,他从来都是两句话:
您好你的外卖&祝您用餐愉快
“哇,那表哥你有没有晒今天的太阳,我看见好多人都出门了~”
赵晴雪挽住余四海的胳膊。
“晒太阳?”
余四海闻言一愣。
这一去一来的路上,他都习惯性的走在荫蔽下,晒太阳这事,完全忘记了。
“那个晴雪,今天还早吧,下午再晒也不迟。”
“那怎么行,2485预言预测是整个白天的,下午说不定就晚了~”
赵晴雪撇了撇嘴。
“行吧,表哥答应你等会送外卖一定多晒会。”
余四海哭笑不得。
这什么2485预言,小丫头还真信了。
“嗯嗯~”
赵晴雪嫣然一笑,说,“表哥,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晒太阳,感觉自己隐隐有些不一样了!”
“是么?”
余四海挑了挑眉,说,“你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全身!”
赵晴雪说着,原地摆了一个posture。
“噗~我信了。”
余四海忍俊不禁。
“四海,又有订单了。”
远处,林亚茹喊了一句。
“哦,今天订单这么集中?”
余四海感到不可思议。
“或许真如晴雪这丫头说的吧,”
林亚茹笑着说,“大家都出门晒太阳了,没人做饭外卖自然点的多。”
“可能吧。”
余四海颔首。
“表哥,电瓶已经充了不少了哦,可以骑了~”
一旁,赵晴雪眨了眨眼睛。
“嗯,我知道了。”
余四海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你就放心吧,表哥一定会晒太阳的。”
三分钟,新的餐品做好了。
余四海带着外卖走出大门,刚踏出没两步,赵晴雪就追了出来。
“表哥,新的订单又来了,同一个区域的!”
“好吧。”
余四海只好折返。
五分钟,余四海带着三份外卖出门了。
“磨人的预言呐!”
余四海哀叹道,将外卖放入配送箱。
“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真相信天降奇迹?”
就这一会时间,鱼馆又收到五份订单,其中有两份和前一份是同一个区域的,但另外两份就得单独送了。
余四海拔下电瓶线,一切处理好后出发了。
一路上,他看见很多躺大街的人,有的三五个聚在一起,有的坐在小马扎上,目的都很明确——等待老天眷顾。
二十分钟后,余四海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片环湖路,放眼望去,湖堤上全是聚集的人。
“尾号0360的人!”
“尾号3680的人!”
“尾号6420的人!”
余四海带着外卖大喊,沿岸边,还有很多和他同样的骑手,和他干着同样的事。
“大爷的,这么多人怎么找!”
余四海气的想骂爹,眼前数不尽的人,不说打电话了,就连手机接收信号都够呛。
“看来只能使用那招了。”
余四海找到一棵粗大的树,把装有外卖的电瓶车开到树下,爬上树干,对着全湖堤大喊:
“老天,我不活了,一群异想天开的傻蛋,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我就跳给你们看!”
“老天,我不活了,一群异想天开的傻蛋,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我就跳给你们看!”
“……”
巨大的嘶吼声随风飘散,湖堤上的人们闻声望来。
“看,那有个外卖小哥要跳树!”
“不是吧,他因为啥呢?”
“莫不是感情失利?”
一时间,大群的人围了过来。
“小哥,有事千万别寻极端啊,下来好好说。”
“对呀,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余四海望着身下越聚越多的人,慢慢停止了呼喊。
mad,都是吃瓜群众!
余四海冷哼一声,说,“想要我下来很简单,手机尾号0360,3680,6420的人都出来,再重复一遍——”
“尾号0360,3680,6420的人都出来,不然我就跳了。”
话音落下,围观人群先是一愣,紧接着一些人开始喊了:
“谁是尾号0360,3680,6420的人,快点出来,再不出来小哥就跳了。”
“对啊对啊,小心小哥死了变成厉鬼去寻你们。”
没过几分钟,人群中有动静了。
“我的,我是3680的号主。”
“我,我是0360的!”
“还有我,我是6420的。”
眼看三个中年男子亮相,余四海从树上爬了下来。
“可以了,跳树表演结束了,无关人等散了吧。”
余四海嚷嚷一声,丝毫不顾旁人的目光,从配送箱里取出三份餐品,交到三人手中。
“你…你闹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送外卖?”
尾号为0360的号主震惊道。
“不然呢?”
余四海瞥了三人一眼说,“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我若不做些极端的事情,怎么引起大家的注意。”
“真是个异类。”
6420的号主感慨。
“行了,记得五星好评嗷,我撤了。”
余四海骑上电瓶车,准备离开。
“等一下,各位!”
人群里,忽然钻出好几个外卖小哥,他们同意不同声的喊道:
“尾号4860的号主出来一下!”
“尾号2890的号主出来一下!”
“尾号3580的号主出来一下!”
“……”
余四海目光一滞,在众骑手的叫喊声中,默默驶出了人群。
余四海从床上爬起。
昨晚因为他的一时嘴欠,好端端的鱼火锅没吃着,让自己饿了一个晚上。
早知道不逞强了。
余四海摸了摸发瘪的肚子,简陋的出租屋里,竟找不出一点吃的。
也难怪,他本来就是个懒散至极的人,工作都不好好做,哪会有钱买吃的。别人的住房里厨具、洁具,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而他的住房,只有床板和蹲位。
算了,去小姨店里吃吧。
余四海掏出手机。
这是一部在二手商店买的淘汰机。自一六年以来,小小的32G内存记录了他这5年里全部的生活。
他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手机里,只有相册会经常打开看看,其余的,只剩联系人和外卖导航,以及微信里弹出的新闻广告。
这可悲么?
不,对他来说,是一种恬静的知足。
余四海在楼道旁找到电瓶车——这是小姨年轻时用过的,现在借给他送外卖。
“靠,哪个挨千刀的把我电瓶线拔了!”
“死肥婆!!!”
八点一刻。
余四海推着电瓶车到达店里。
“表哥~”
赵晴雪兴冲冲的跑了出去,看着后者气喘吁吁的样子,面露好奇。
“表哥,你大清早的干嘛去了呀?”
“去,把车子推去充电,累死我了。”
余四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出租屋到鱼馆好几里的路程,他硬是把电瓶车推了过来。
狗肥婆,千万别让我看见你养的猫,否则,猫尾巴给你拔了!
店前,余四海表情愤懑。
对于胖房东的品性,他是知道的。平日里没少干偷偷摸摸的事情,不是把租客的电瓶线拔了,就是把租客养的花端了,还有她那两只可恨的橘猫,经常在楼道里上蹿下跳,无端嗷叫。
“噢噢~”
赵晴雪乖乖的点点头,推着电瓶车去找充电桩。
余四海走进鱼馆。
“是四海来了啊!”
林亚茹笑着打了个招呼,说,“早饭吃了没,店里炖了鲫鱼汤。”
“还没呢,正准备来蹭一碗。”
余四海欣欣一笑,走进了后厨。
煨罐里,鱼汤香飘四溢。
这就把昨晚饿的那顿补回来!
余四海拿起一只大缸——这是居家装油用的,但在这里,它是余四海干饭的神器。
“鱼汤来喽~”
餐厅,余四海端着满满一碗鲫鱼汤坐上饭桌,俯身就是一大口。
味道真不错。
余四海吧唧着嘴。
在他闲适的时光中,唯有上桌吃饭才是件美事,其余的时间,大多都是虚度。
“四海,来单子了。”
柜台旁,林亚茹扬声喊了一句。
这么快?
余四海放下碗筷。
“送到哪呀,我电瓶估计还没充好。”
“齐星小区32号。”
“那里啊……”
余四海隐隐思索。
齐星小区离庆南路不远,步行大概也就十五分钟的时间,最重要的一点,那里属于独栋住宅群,没有保安岗亭什么的。
“我徒步去吧,20分钟应该能送达。”
“嗯,那你再吃几口吧,你姨夫正在备餐。”
“好。”
五分钟,余四海提着餐品出门了。
“哎,表哥~”
店外,赵晴雪迎面碰上。
“你这丫头,让你帮忙充电咋去了这么久?”
余四海有些不高兴。
“我这不是帮你找了个好位置嘛!”
赵晴雪指了指不远处的路口充电桩,说,“你瞧,在路口旁,等会你送餐四个方向任选,能减少不少时间呢~”
“呃,行吧。”
余四海没有再纠结,当务之急,他是要把餐先送出去。
“我送餐去了,电瓶车你看着点,充满后推回来。”
“啊,可是……”
还没等赵晴雪说完,余四海大步离开了。
齐星小区32号。
余四海来到这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好,只花了13分钟。
叮咚~
默默按响门铃。
“来了——”
一声嗲嗲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屋内走出一个长发旗袍房主。
余四海抬头看了一眼,本以为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女人,没曾想,是个女装大佬。
“你叫余四海?”
长发房主打量着眼前的人,好奇的说,“我还以为是个大叔呢,这名字太显老了~”
“嗯,你说的对,有兴趣领取早餐了么?”
余四海举起餐品,面无表情的道。
“哎呀,别这副态度嘛~”
长发房主笑眯眯的接过,眸里闪出一抹异色,说,“要不你来我家,我们一起——”
“擦玻璃~”
啪——
“祝您用餐愉快。”
余四海反手关上房门,掉头就走。
十五分钟后,好再来酸菜鱼店。
“表哥你回来啦~”
赵晴雪见余四海进门,兴奋的冲到后者身边。
“送餐还顺利吗?”
林亚茹笑着问。
“还好吧。”
余四海淡然一笑,对于刚刚那种有特殊癖好的顾客,他从来都是两句话:
您好你的外卖&祝您用餐愉快
“哇,那表哥你有没有晒今天的太阳,我看见好多人都出门了~”
赵晴雪挽住余四海的胳膊。
“晒太阳?”
余四海闻言一愣。
这一去一来的路上,他都习惯性的走在荫蔽下,晒太阳这事,完全忘记了。
“那个晴雪,今天还早吧,下午再晒也不迟。”
“那怎么行,2485预言预测是整个白天的,下午说不定就晚了~”
赵晴雪撇了撇嘴。
“行吧,表哥答应你等会送外卖一定多晒会。”
余四海哭笑不得。
这什么2485预言,小丫头还真信了。
“嗯嗯~”
赵晴雪嫣然一笑,说,“表哥,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晒太阳,感觉自己隐隐有些不一样了!”
“是么?”
余四海挑了挑眉,说,“你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全身!”
赵晴雪说着,原地摆了一个posture。
“噗~我信了。”
余四海忍俊不禁。
“四海,又有订单了。”
远处,林亚茹喊了一句。
“哦,今天订单这么集中?”
余四海感到不可思议。
“或许真如晴雪这丫头说的吧,”
林亚茹笑着说,“大家都出门晒太阳了,没人做饭外卖自然点的多。”
“可能吧。”
余四海颔首。
“表哥,电瓶已经充了不少了哦,可以骑了~”
一旁,赵晴雪眨了眨眼睛。
“嗯,我知道了。”
余四海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你就放心吧,表哥一定会晒太阳的。”
三分钟,新的餐品做好了。
余四海带着外卖走出大门,刚踏出没两步,赵晴雪就追了出来。
“表哥,新的订单又来了,同一个区域的!”
“好吧。”
余四海只好折返。
五分钟,余四海带着三份外卖出门了。
“磨人的预言呐!”
余四海哀叹道,将外卖放入配送箱。
“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真相信天降奇迹?”
就这一会时间,鱼馆又收到五份订单,其中有两份和前一份是同一个区域的,但另外两份就得单独送了。
余四海拔下电瓶线,一切处理好后出发了。
一路上,他看见很多躺大街的人,有的三五个聚在一起,有的坐在小马扎上,目的都很明确——等待老天眷顾。
二十分钟后,余四海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片环湖路,放眼望去,湖堤上全是聚集的人。
“尾号0360的人!”
“尾号3680的人!”
“尾号6420的人!”
余四海带着外卖大喊,沿岸边,还有很多和他同样的骑手,和他干着同样的事。
“大爷的,这么多人怎么找!”
余四海气的想骂爹,眼前数不尽的人,不说打电话了,就连手机接收信号都够呛。
“看来只能使用那招了。”
余四海找到一棵粗大的树,把装有外卖的电瓶车开到树下,爬上树干,对着全湖堤大喊:
“老天,我不活了,一群异想天开的傻蛋,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我就跳给你们看!”
“老天,我不活了,一群异想天开的傻蛋,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我就跳给你们看!”
“……”
巨大的嘶吼声随风飘散,湖堤上的人们闻声望来。
“看,那有个外卖小哥要跳树!”
“不是吧,他因为啥呢?”
“莫不是感情失利?”
一时间,大群的人围了过来。
“小哥,有事千万别寻极端啊,下来好好说。”
“对呀,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余四海望着身下越聚越多的人,慢慢停止了呼喊。
mad,都是吃瓜群众!
余四海冷哼一声,说,“想要我下来很简单,手机尾号0360,3680,6420的人都出来,再重复一遍——”
“尾号0360,3680,6420的人都出来,不然我就跳了。”
话音落下,围观人群先是一愣,紧接着一些人开始喊了:
“谁是尾号0360,3680,6420的人,快点出来,再不出来小哥就跳了。”
“对啊对啊,小心小哥死了变成厉鬼去寻你们。”
没过几分钟,人群中有动静了。
“我的,我是3680的号主。”
“我,我是0360的!”
“还有我,我是6420的。”
眼看三个中年男子亮相,余四海从树上爬了下来。
“可以了,跳树表演结束了,无关人等散了吧。”
余四海嚷嚷一声,丝毫不顾旁人的目光,从配送箱里取出三份餐品,交到三人手中。
“你…你闹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送外卖?”
尾号为0360的号主震惊道。
“不然呢?”
余四海瞥了三人一眼说,“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我若不做些极端的事情,怎么引起大家的注意。”
“真是个异类。”
6420的号主感慨。
“行了,记得五星好评嗷,我撤了。”
余四海骑上电瓶车,准备离开。
“等一下,各位!”
人群里,忽然钻出好几个外卖小哥,他们同意不同声的喊道:
“尾号4860的号主出来一下!”
“尾号2890的号主出来一下!”
“尾号3580的号主出来一下!”
“……”
余四海目光一滞,在众骑手的叫喊声中,默默驶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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