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雨战
边关风云，好坏随天。
盛夏之时霜落如斗，严冬之季暴雨连夜，此等逆反常理之异象，在中原看来也许天方夜谭，但对边关军民而言，则是无需大惊小怪的寻常景象。
时有巫蛊卜算一脉，开坛摆阵，牛羊祭天，得算天时异象皆为妖兽作乱所致。
虽说自天地初开以来，妖灵异兽便在世间繁衍生息，历朝历代开疆拓土之时，也常有神兽显圣相助一方，但此间巫蛊论调，也只是真假难辨的奇门诡言而已。
不过此时此刻，正值寒冬的萧关周近，的确正迎来本该夏季兴盛的纷纷落雨。
而罗雀一行，正身披蓑衣、目露寒光，纵马疾驰在泥雨飞溅的官道之上。
接引当知轻重缓急，然眼前狂奔雨中的不速骏影，却令他们不得不刀枪齐出，率先投入不可坐视不理的追杀之中！
“这些也是五越人吗？！他们怎会如此大胆？！”
“狩猎队一直在紧盯南北山岳，不可能如此轻易渗透到此地才对！”
“多说无益！先拿了他们，再行审讯不迟！”
结伴急进之间，军马很快便赶至敌群马尾之后，率先逼近的壮汉率先挥动铁锤，重力一击便将身侧黄马掀翻在地！
敌群得知追兵已至，立刻分散阵型各自为战，而接引一行也当即抽刀拔剑，先后咬上周近敌手，冒雨前行、酣战马上！
刀光剑影现寒天，霜雨凝结归锋刃，战火方才延烧，便立即步入白热。
若论骑战，关外蛮夷天性狂野，一来二去之间确有其独到之处，故而接引众人虽嘴上声势滔天，然一招一式皆留足后路，绝不敢有半分轻敌。
但事态走向，却远远超出众人预料之中。
马尾飘散的夜卫撑鞍起身、擎剑当空，欲借上下倾颓之势，直取身侧敌首！
然黑衣掩面的贼人，非但没有如常理蛮人那般横刀抵抗，反而从腰侧抽出一口鱼骨细剑，抵挡之间巧破项上攻势，险些将夜卫逼下马去！
另一边的壮汉，也在与此同时被突如其来的月牙短铲挑开铁锤，翻身踉跄之间胸口连中两拳，无可奈何地侧翻于密林之内！
“不对！他们不是蛮人！这是咱们中原的兵刃！”
“刚才那招是飞鱼门的暗剑术！这伙人马是江湖出身！”
壮汉体重颇大，落于密林摔得生疼，刚要起身忍痛追击，却发现自己的马匹因为受惊，已然不知窜到何处。
心急如焚间，他只得迈步紧赶慢赶，但就在此时，身旁飞速掠过的疾驰俊影，立刻便将他心头焦虑，化解于无形安然之间。
“罗雀！那群家伙是江湖路数！万事小心！就看你了~！”
“知道了。”
壮马突飞猛进，铁枪斩雨横空，罗雀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已追至众人交战处。而他的出现，也立刻使得已有些落入下风的接引兵众，再起士气！
突感无端压迫自后方汹涌奔袭而来，挥舞月牙短铲之贼人，立刻纠集周遭两名各持细剑的同伙，欲凭三人力敌之优，彻底剿杀来客。
然奔马首尾越是逼近，三名出入刀光剑影的江湖人，便愈发敏锐地察觉到弥漫周身的无边杀机，仿若心惊胆战的游荡野狼，正遭山林之王虎视眈眈一般！
“这怎会....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东海，罗雀。”
话音刚落，罗雀拉缰转马，长枪横贯三天，似有阴阳之势盘转其上！
三贼奋力齐击，然未料到罗雀骑术如此精湛，轻描淡写便闪过锋芒。随即枪势力扫而出，只一招间便将三贼连人带马，一并轰飞两丈开外！
接引夜卫见势连声高喝，手上更加三分气力；无名贼众见势肝胆俱裂，出招已露七分怯懦！
随后，罗雀单枪匹马仿若虎入羊群，左刺右挑、前避后闪，只不过眨眼间便又取数骑！此刻面前，也只余三贼丢剑弃甲，仓惶逃命。
而早已有所准备的一众夜卫，便紧随其后或劈斩马腿、或挥绳套索，将三贼一人不落，尽皆捉拿于泥泞雨土之上！
“此处乃是边关重地！尔等江湖走狗，竟敢在此肆意妄为？！”夜卫重新扎起马尾，持剑直抵一贼咽喉道。
“不说？不说咱家就先剐你半身！看你还敢嘴硬！”贼眉鼠目的夜卫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弯钩短匕，不断在三贼眼前摇晃。
然而没等众人施展手段，这三贼竟然各自狠咬后槽，连连阴笑道：
“无知匹夫，多管闲事....此行之败，并非尔等高明....而是我等气运....实在太....太....”
话音未落，三人便同时口涌黑血，毒发气绝而亡。
“这！这群江湖人，行事竟然如此决绝？！”
“显然是有备而来....难道说，中原江湖有奸佞里通外敌？！”
“自先帝大敞神阳、广招天下英雄以来，江湖高人便纷纷投效朝廷，但凡有骨气有脊梁之豪杰，大多都已在各处安享俸禄，成家立业。说白了，现今大霖江湖，还有几人可称英才？大多都是这般偷鸡摸狗、无恶不作的法外凶徒而已。”
“照你这么说，他们如此行事倒也算情理之中....不过，没想到当今这个没落江湖之中，竟还有能如此操弄性命之人？这也算是一桩奇事了。”
罗雀听着麾下众人言语相商，沉默之间似是忽然察觉到某种异样，随即立刻翻身上马，对众人发出军令后单骑重踏官道，飞蹄远去。
“我先行一步，劳烦诸位将此处收拾妥当，咱们军使车驾再会。”
“这边关老天爷，脸色当真说变就变。”
车马安稳，缓行雨中，枝叶潇湘，道阻且长。
一行军士披坚执锐前后开路，两名剑客眼观六路左右萦绕，这策马居于队首之人，更是生得一副丹凤剑目锋锐面相，隐隐青衫既通文墨书生之气，又多飘逸游侠之姿。
而这等惊尘派头，也只是为了正中那架宽敞奢华的红木马车。
平静安行之间，为首的青衫剑客忽然怒睁双目，随即挑剑而出，轮转挥动之间，便将暗中侵袭的四支弩箭尽数切斩数段！
“什么人？！胆敢在边关动武！”硬声怒斥，倒是唤出数名黑衣遮面的江湖剑客，自四方密林之间一同飞出，直向马车而去！
“自寻死路！”青衫剑客一声令下，马车左右剑客立即拔剑而生，立于顶棚之上当即干净利落地斩杀两名贼人！
一众训练有素的军士，更是立刻三两抱团结阵，以手中刀枪压制剑锋。
而青衫剑客则飞身而出，手中白穗长剑宛若游龙，力敌身前三贼不落下风！但应接不暇之际，还是放出一名贼人穿过杀阵，挥剑直刺车门！而后....
便被一杆破空而来的飞掷长枪，穿心钉死在车前泥路之上！
盛夏之时霜落如斗，严冬之季暴雨连夜，此等逆反常理之异象，在中原看来也许天方夜谭，但对边关军民而言，则是无需大惊小怪的寻常景象。
时有巫蛊卜算一脉，开坛摆阵，牛羊祭天，得算天时异象皆为妖兽作乱所致。
虽说自天地初开以来，妖灵异兽便在世间繁衍生息，历朝历代开疆拓土之时，也常有神兽显圣相助一方，但此间巫蛊论调，也只是真假难辨的奇门诡言而已。
不过此时此刻，正值寒冬的萧关周近，的确正迎来本该夏季兴盛的纷纷落雨。
而罗雀一行，正身披蓑衣、目露寒光，纵马疾驰在泥雨飞溅的官道之上。
接引当知轻重缓急，然眼前狂奔雨中的不速骏影，却令他们不得不刀枪齐出，率先投入不可坐视不理的追杀之中！
“这些也是五越人吗？！他们怎会如此大胆？！”
“狩猎队一直在紧盯南北山岳，不可能如此轻易渗透到此地才对！”
“多说无益！先拿了他们，再行审讯不迟！”
结伴急进之间，军马很快便赶至敌群马尾之后，率先逼近的壮汉率先挥动铁锤，重力一击便将身侧黄马掀翻在地！
敌群得知追兵已至，立刻分散阵型各自为战，而接引一行也当即抽刀拔剑，先后咬上周近敌手，冒雨前行、酣战马上！
刀光剑影现寒天，霜雨凝结归锋刃，战火方才延烧，便立即步入白热。
若论骑战，关外蛮夷天性狂野，一来二去之间确有其独到之处，故而接引众人虽嘴上声势滔天，然一招一式皆留足后路，绝不敢有半分轻敌。
但事态走向，却远远超出众人预料之中。
马尾飘散的夜卫撑鞍起身、擎剑当空，欲借上下倾颓之势，直取身侧敌首！
然黑衣掩面的贼人，非但没有如常理蛮人那般横刀抵抗，反而从腰侧抽出一口鱼骨细剑，抵挡之间巧破项上攻势，险些将夜卫逼下马去！
另一边的壮汉，也在与此同时被突如其来的月牙短铲挑开铁锤，翻身踉跄之间胸口连中两拳，无可奈何地侧翻于密林之内！
“不对！他们不是蛮人！这是咱们中原的兵刃！”
“刚才那招是飞鱼门的暗剑术！这伙人马是江湖出身！”
壮汉体重颇大，落于密林摔得生疼，刚要起身忍痛追击，却发现自己的马匹因为受惊，已然不知窜到何处。
心急如焚间，他只得迈步紧赶慢赶，但就在此时，身旁飞速掠过的疾驰俊影，立刻便将他心头焦虑，化解于无形安然之间。
“罗雀！那群家伙是江湖路数！万事小心！就看你了~！”
“知道了。”
壮马突飞猛进，铁枪斩雨横空，罗雀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已追至众人交战处。而他的出现，也立刻使得已有些落入下风的接引兵众，再起士气！
突感无端压迫自后方汹涌奔袭而来，挥舞月牙短铲之贼人，立刻纠集周遭两名各持细剑的同伙，欲凭三人力敌之优，彻底剿杀来客。
然奔马首尾越是逼近，三名出入刀光剑影的江湖人，便愈发敏锐地察觉到弥漫周身的无边杀机，仿若心惊胆战的游荡野狼，正遭山林之王虎视眈眈一般！
“这怎会....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东海，罗雀。”
话音刚落，罗雀拉缰转马，长枪横贯三天，似有阴阳之势盘转其上！
三贼奋力齐击，然未料到罗雀骑术如此精湛，轻描淡写便闪过锋芒。随即枪势力扫而出，只一招间便将三贼连人带马，一并轰飞两丈开外！
接引夜卫见势连声高喝，手上更加三分气力；无名贼众见势肝胆俱裂，出招已露七分怯懦！
随后，罗雀单枪匹马仿若虎入羊群，左刺右挑、前避后闪，只不过眨眼间便又取数骑！此刻面前，也只余三贼丢剑弃甲，仓惶逃命。
而早已有所准备的一众夜卫，便紧随其后或劈斩马腿、或挥绳套索，将三贼一人不落，尽皆捉拿于泥泞雨土之上！
“此处乃是边关重地！尔等江湖走狗，竟敢在此肆意妄为？！”夜卫重新扎起马尾，持剑直抵一贼咽喉道。
“不说？不说咱家就先剐你半身！看你还敢嘴硬！”贼眉鼠目的夜卫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弯钩短匕，不断在三贼眼前摇晃。
然而没等众人施展手段，这三贼竟然各自狠咬后槽，连连阴笑道：
“无知匹夫，多管闲事....此行之败，并非尔等高明....而是我等气运....实在太....太....”
话音未落，三人便同时口涌黑血，毒发气绝而亡。
“这！这群江湖人，行事竟然如此决绝？！”
“显然是有备而来....难道说，中原江湖有奸佞里通外敌？！”
“自先帝大敞神阳、广招天下英雄以来，江湖高人便纷纷投效朝廷，但凡有骨气有脊梁之豪杰，大多都已在各处安享俸禄，成家立业。说白了，现今大霖江湖，还有几人可称英才？大多都是这般偷鸡摸狗、无恶不作的法外凶徒而已。”
“照你这么说，他们如此行事倒也算情理之中....不过，没想到当今这个没落江湖之中，竟还有能如此操弄性命之人？这也算是一桩奇事了。”
罗雀听着麾下众人言语相商，沉默之间似是忽然察觉到某种异样，随即立刻翻身上马，对众人发出军令后单骑重踏官道，飞蹄远去。
“我先行一步，劳烦诸位将此处收拾妥当，咱们军使车驾再会。”
“这边关老天爷，脸色当真说变就变。”
车马安稳，缓行雨中，枝叶潇湘，道阻且长。
一行军士披坚执锐前后开路，两名剑客眼观六路左右萦绕，这策马居于队首之人，更是生得一副丹凤剑目锋锐面相，隐隐青衫既通文墨书生之气，又多飘逸游侠之姿。
而这等惊尘派头，也只是为了正中那架宽敞奢华的红木马车。
平静安行之间，为首的青衫剑客忽然怒睁双目，随即挑剑而出，轮转挥动之间，便将暗中侵袭的四支弩箭尽数切斩数段！
“什么人？！胆敢在边关动武！”硬声怒斥，倒是唤出数名黑衣遮面的江湖剑客，自四方密林之间一同飞出，直向马车而去！
“自寻死路！”青衫剑客一声令下，马车左右剑客立即拔剑而生，立于顶棚之上当即干净利落地斩杀两名贼人！
一众训练有素的军士，更是立刻三两抱团结阵，以手中刀枪压制剑锋。
而青衫剑客则飞身而出，手中白穗长剑宛若游龙，力敌身前三贼不落下风！但应接不暇之际，还是放出一名贼人穿过杀阵，挥剑直刺车门！而后....
便被一杆破空而来的飞掷长枪，穿心钉死在车前泥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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