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有各的道
虽然经历了这个插曲，但队伍却是没有被耽误行程，那拦路大汉离开后一行人又有条不紊的继续赶路。
好在过了这树林便可行至一片空地之处，商队那管事让人同韩轩与曹阳传话，马上就要在前面空地休息一晚，韩轩二人自然没有意见，便低头答应。
很快一队人马便驶出树林，果然出了林子之后就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只是翠绿的草地如今已基本上干枯；在那陈俊的指挥下，商队里的护卫队开始陆陆续续从马车上卸下帐篷，还纷纷找来干柴点燃了火堆和火把，如今冬日野外的夜晚依然冻人，常年在外奔波的人都怕寒气入体，必须生火取暖，此时太阳已经彻底落山，如今夜晚又来得格外的早，已让不再适合驾车赶路。
韩轩与曹阳下了马车后也开始帮忙找干柴，因为韩轩并不会搭这种锥形大帐篷，问曹阳会不会，对方也摇了摇头，无奈就只能去林子与其它人找柴火，其实也是怕自己去了手忙脚乱的给别人添乱！
自树林中出来的路上，那帮管事传话之人便对韩轩说对方只负责保护自己与曹阳的安全，以及提供一个住的帐篷，对于食物对方是一概不管的，这一点其实在半坡村时李田就已经告诉了韩轩，所有商队基本上都是如此，后来韩雅得知后就怕弟弟在路上饿着便在竹箱内放了三天的干粮，可谓用心至极，所以韩轩根本没有意见，即使和曹阳吃完了这箱子里的干粮，实在没办法就花钱向商队买点嘛！
二人在林子边缘捡着柴火，此时天空还有些朦胧的微光，但也只限看清眼前的地面，韩轩没来由的想起今天在林子中发生的那一幕，就与曹阳显聊道：“曹大哥，我觉得商队里那个叫李俊的人似乎很厉害的样子，方才那林中匪徒居然被他一席话就镇住的样子，看来这道上的人都不太好惹啊！”
曹阳听闻此话，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发现二人四周并没有人，大部分都在营地之中忙碌，但还是低下头小声对着韩轩道：“其实那陈俊或者说这些镖局的护卫队和那抗刀汉子都是一伙儿的！”
韩轩闻言有些不明所以，睁着双眼疑惑的看着曹阳，对方这席话倒是让韩轩感觉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但却还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低头悄悄问道：“那曹大哥是怎么看出来的？”
曹阳微微一笑，随后对韩轩小声解释道：“如今晋元王朝国力鼎盛，且百姓大多安居乐业，匪患也越来越少，你想，每个人都能靠自己双手吃饱饭，还会去做那些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吗？”
“而没有人愿意再打劫那些过路商户，这些镖局靠什么吃饭？且这一行所能赚取的利润可不低啊！还有一点就是当地上台的官员哪个不想向上爬？看一看更高处的风景，而要做到这一切靠什么？”
说到这里曹阳笑着看向韩轩，想等待对方回答自己。
看着曹阳的眼神，韩轩思索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政绩？”
“对喽！就是政绩！”曹阳肯定的小声道。
“所以，镖局怕没了银子赚，就自己打造出一批土匪来打劫过路商人，而通常那些商旅若是找到自己镖局来护送，则不会大打出手，强取豪夺，甚至刀剑相向！最多收取点过路费，通常这笔钱也是从那些商人手里拿走，不会让镖局自己出钱，，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所以这一切黑心手段商人都毫不知情，只觉得护送自己的镖局势力极大，也就出了这笔过路酒水钱，不去计较，说不定下次还巴不得继续找原来镖局护送。”
“可若不是自己手下的势力，那么这些原本是从镖局上山当匪徒的人就会出手抢劫，要知道抢下来的货物都是归土匪自己所有，但若护卫人数太多，实力太强，那倒也不会瞎了眼还往刀口上撞。”
“而官府真正的大人呢，其实都是知道些内幕的，不过不会说与谁知晓，反而放手让那些镖局去做，因为等到那些个请不起实力高强的护卫的过路商户受不了的时候，便会前去报官，官府得知后就会派兵来将其剿灭，落得一个大好名声的同时那些官老爷还赚得不小的政绩！说不定兜里还可以收得不少银子！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听到这里，韩轩内心已经不能平静，这些事情在自己心里是绝对不可能想到的，若不是曹阳说出这番话，可能自己就天真的以为只是这商队里那陈俊很厉害，连土匪都要给上些薄面的人物，万万想不到原来这一切早就是被安排好的！
想到此处韩轩转头看了看曹阳，心中不禁对其越来越佩服，这等官场与民间丑事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想通了，那二人之间的对话想必也是为了双方不认错人而说的一些暗语罢了！
感受到韩轩的目光，曹阳捡起一根树枝，再次轻声说道：“其实你只是初入江湖，这些事以后经历多了自然就明白了，这世间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其实都依赖其存在的方式而存在的，别看今天那土匪多潇洒，说不定哪天就被官府的人砍了头！”
“也别觉得那陈俊多威风，指不定下次就换他来当土匪，或者被那高位者杀了去，而且那些个当官的与镖局之间的行径若是被发现，可都是掉头的罪！”
韩轩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
在聊天过程中，两人怀里已经不知不觉拾取了一大堆干柴，准备往营地走去。
走在路上的曹阳，莫名的叹了一口气，又对着韩轩说道：“韩老弟！人活一世，无论自己走的什么道，做什么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无愧于本心！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去选择最坏的那条路！以前的我还没能领会到这点，如今却是深有体会！”
“我记下了曹大哥！”韩轩认真答道，只是看着曹阳的眼睛，虽然对方此刻面无表情，但韩轩似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非常伤心的情绪流露而出......
很快来到营地的二人放下手中的干柴，商队此时已经开始架起铁锅煮着粥，谷香四溢，可怜韩轩二人就只能围坐在火堆旁烤着火，身边再无他人，因为大家都聚在一起闲聊烤火，不过这一路都是如此，两人已经习惯了。
有些饿了的韩轩从竹箱中拿出一些干粮和曹阳啃了起来，只是曹阳只是小口吃着，感觉并不是很饿的样子，对于刚才两人所谈的内容韩轩自然死死藏在心中，不会再吐露出去，因为若是被这些护卫知道了这些事，说不定就会杀人灭口！这一点韩轩还是很清楚的。
如今天色彻底变暗，夜里的冷风也开始肆意吹刮着，白天空气中弥漫的那一点热气已然不复存在。
正在啃着干粮的曹阳突然抬起头来，韩轩也发现了什么，抬头一看，原来是那自称陈俊的男人端着两个碗缓缓的走向两人。
陈俊来到二人身边后将手中的碗递向了韩轩与曹阳，此刻对方并未拿刀，随后说道：“这是我们镖局自己熬的粥，给你们两送点过来，我们的伙食也不是那商人包的，都是各吃各的，相见一场都是缘分，拿着吧！喝口粥暖暖胃，白天是有任务在身，不便与你们交流。”
见对方并无恶意，且一来就以言语拉近关系，曹阳与韩轩也只好道谢接过那碗粥，毕竟还有一天多路程要在这行人的护送下度过，若是拒绝也不太明智。
见两人接过自己的粥后，陈俊心情稍好，就直接坐在两人火堆旁烤起火来。
似乎看着曹阳身穿衣物不是普通粗制之物，看出了一些底子，或许也是自己心里那一股爱结善缘的心思活络起来，陈俊对着曹阳与韩轩开口问道：“敢问两位小兄弟来自何处？这才初六就跟着商队外行。”
曹阳听后并未回话，反到是韩轩心里头虽然明白对方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可终归是吃人嘴软，便回道：“我和曹大哥是要去那汴梁城，因为时间赶得急，所以得提早出发。”
陈俊听后点了点头，再次问道：“看二位小哥不是来自一个地方吧？而且这位姓曹兄弟看起来会些拳脚功夫？”
曹阳见对方提及了自己，便只好回道：“从小跟着师傅练了些功夫，但若是比起陈兄来说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看对方拍了自己个马屁，陈俊心情顿好，似乎哈哈一笑道：“曹老弟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我走南闯北，看你衣着就知道不是那寻常人家，想必这次只是游历江湖吧？”
曹阳笑了笑，并未接过话题。
韩轩这下是彻底看出来了，对方原来只是看着曹阳穿着不凡，想打个招呼结个善缘，且对方一眼就看出自己与曹阳本就不是一路的，这下韩轩只得喝着粥不去打扰两人闲聊。
这陈俊倒也识趣，并没有与曹阳聊得太深，就说了些风土人情以及汴梁城的人文趣事，原来此人早已去过汴梁，只说那城格外的大，繁华程度这些穷乡僻壤根本比不上，这到引起韩轩的注意，竖起耳朵多听了几句，而曹阳也仔细听着，时不时问上几个问题，不会让对方无话可讲，那陈俊看起来严肃，却没想到居然是个健谈之人。
很快在闲聊中天色渐晚，在韩轩与曹阳归还了自己手里的碗后陈俊便起身告辞离开，二人也对其抱拳再次感谢对方。
外出经商者，若是要在野外过夜就必须有守夜的人，这些事当然是那些护卫队去做，至于韩轩与曹阳在送走陈俊后便准备进帐篷安心睡觉，毕竟韩轩可是是交了钱的！
在起身后，韩轩手被篝火烤得有些发烫，看着四下无人便搓了搓手对曹阳感慨到：“我看这陈俊言语之间这么和蔼的一个人居然会做那些勾当，曹大哥，这人真是不能看表象啊！”
曹阳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各有各的道，确实有些人也是身不由己！不过即使如此也不关我们的事，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
韩轩对此深以为然！
随后两人进入帐篷准备睡觉，对于韩轩来说今天虽然一直坐着马车赶路，却也是有些乏累，即使这帐篷没有床铺，只是一些毯子铺在地上，可到底还是非常暖和，很快便沉沉睡去！
深夜，商队四周已经寂静无声，只有几堆篝火还在明亮的燃烧着，火中还在传来柴火燃烧时零星的爆炸声，即便如此，却也只能驱赶有限的黑暗。
守夜的护卫虽然只有四人，坐在篝火边小声闲聊，但却一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稍有不对就会立刻做出反应！
可此时的四人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商队中一个帐篷里突然走出了一个人影，似乎这人对于几人来说就如同透明的一样，这人影就在几人眼皮子底下进入了树林，无人察觉！
此时曹阳来到了树林中后，身边就突然多了一个身高矮矮的红衣女子，此女来到曹阳身边后语气有些幽怨的对着曹阳问道：“师兄！师父问你怎么如此慢？还等着你带着我们先去清理那些杂鱼呢！你倒好！居然还和这些凡人厮混在一起。”
曹阳面对此女似乎有些头疼，揉了揉眼睛道：“那些个小鱼不足为惧，你们先找出来一个个干掉！大餐还在后面，时间还有好几天呢！你回去告诉师父，我这次给他带个好苗子回去！”
“还有！你忘记师父怎么教我们的了？以后不准这样看不起山下人！明白了吗？”曹阳语气有些严厉。
见到自己师兄似乎有些生气，那红衣女子也服软道：“知道了......”
刚说完又瞪大双眼看着曹阳，极为兴奋的说道：“师兄，你的意思是我要有小师弟了？终于有人喊我师姐了？”
曹阳看了看对方无奈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太好了！那我先去给师父回话，师兄你慢点无所谓！可要照顾好小师弟哦！我先去汴梁等你，师父随后就到~”刚说完这女子居然就御空而去！甚至还有点余音飘荡在树林里，可离此非常靠近的商队中却无一人察觉。
曹阳见状叹了口气再次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好好的干嘛派这妮子来？宗门也是，看来又不得清净喽！”
好在过了这树林便可行至一片空地之处，商队那管事让人同韩轩与曹阳传话，马上就要在前面空地休息一晚，韩轩二人自然没有意见，便低头答应。
很快一队人马便驶出树林，果然出了林子之后就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只是翠绿的草地如今已基本上干枯；在那陈俊的指挥下，商队里的护卫队开始陆陆续续从马车上卸下帐篷，还纷纷找来干柴点燃了火堆和火把，如今冬日野外的夜晚依然冻人，常年在外奔波的人都怕寒气入体，必须生火取暖，此时太阳已经彻底落山，如今夜晚又来得格外的早，已让不再适合驾车赶路。
韩轩与曹阳下了马车后也开始帮忙找干柴，因为韩轩并不会搭这种锥形大帐篷，问曹阳会不会，对方也摇了摇头，无奈就只能去林子与其它人找柴火，其实也是怕自己去了手忙脚乱的给别人添乱！
自树林中出来的路上，那帮管事传话之人便对韩轩说对方只负责保护自己与曹阳的安全，以及提供一个住的帐篷，对于食物对方是一概不管的，这一点其实在半坡村时李田就已经告诉了韩轩，所有商队基本上都是如此，后来韩雅得知后就怕弟弟在路上饿着便在竹箱内放了三天的干粮，可谓用心至极，所以韩轩根本没有意见，即使和曹阳吃完了这箱子里的干粮，实在没办法就花钱向商队买点嘛！
二人在林子边缘捡着柴火，此时天空还有些朦胧的微光，但也只限看清眼前的地面，韩轩没来由的想起今天在林子中发生的那一幕，就与曹阳显聊道：“曹大哥，我觉得商队里那个叫李俊的人似乎很厉害的样子，方才那林中匪徒居然被他一席话就镇住的样子，看来这道上的人都不太好惹啊！”
曹阳听闻此话，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发现二人四周并没有人，大部分都在营地之中忙碌，但还是低下头小声对着韩轩道：“其实那陈俊或者说这些镖局的护卫队和那抗刀汉子都是一伙儿的！”
韩轩闻言有些不明所以，睁着双眼疑惑的看着曹阳，对方这席话倒是让韩轩感觉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但却还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低头悄悄问道：“那曹大哥是怎么看出来的？”
曹阳微微一笑，随后对韩轩小声解释道：“如今晋元王朝国力鼎盛，且百姓大多安居乐业，匪患也越来越少，你想，每个人都能靠自己双手吃饱饭，还会去做那些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吗？”
“而没有人愿意再打劫那些过路商户，这些镖局靠什么吃饭？且这一行所能赚取的利润可不低啊！还有一点就是当地上台的官员哪个不想向上爬？看一看更高处的风景，而要做到这一切靠什么？”
说到这里曹阳笑着看向韩轩，想等待对方回答自己。
看着曹阳的眼神，韩轩思索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政绩？”
“对喽！就是政绩！”曹阳肯定的小声道。
“所以，镖局怕没了银子赚，就自己打造出一批土匪来打劫过路商人，而通常那些商旅若是找到自己镖局来护送，则不会大打出手，强取豪夺，甚至刀剑相向！最多收取点过路费，通常这笔钱也是从那些商人手里拿走，不会让镖局自己出钱，，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所以这一切黑心手段商人都毫不知情，只觉得护送自己的镖局势力极大，也就出了这笔过路酒水钱，不去计较，说不定下次还巴不得继续找原来镖局护送。”
“可若不是自己手下的势力，那么这些原本是从镖局上山当匪徒的人就会出手抢劫，要知道抢下来的货物都是归土匪自己所有，但若护卫人数太多，实力太强，那倒也不会瞎了眼还往刀口上撞。”
“而官府真正的大人呢，其实都是知道些内幕的，不过不会说与谁知晓，反而放手让那些镖局去做，因为等到那些个请不起实力高强的护卫的过路商户受不了的时候，便会前去报官，官府得知后就会派兵来将其剿灭，落得一个大好名声的同时那些官老爷还赚得不小的政绩！说不定兜里还可以收得不少银子！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听到这里，韩轩内心已经不能平静，这些事情在自己心里是绝对不可能想到的，若不是曹阳说出这番话，可能自己就天真的以为只是这商队里那陈俊很厉害，连土匪都要给上些薄面的人物，万万想不到原来这一切早就是被安排好的！
想到此处韩轩转头看了看曹阳，心中不禁对其越来越佩服，这等官场与民间丑事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想通了，那二人之间的对话想必也是为了双方不认错人而说的一些暗语罢了！
感受到韩轩的目光，曹阳捡起一根树枝，再次轻声说道：“其实你只是初入江湖，这些事以后经历多了自然就明白了，这世间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其实都依赖其存在的方式而存在的，别看今天那土匪多潇洒，说不定哪天就被官府的人砍了头！”
“也别觉得那陈俊多威风，指不定下次就换他来当土匪，或者被那高位者杀了去，而且那些个当官的与镖局之间的行径若是被发现，可都是掉头的罪！”
韩轩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
在聊天过程中，两人怀里已经不知不觉拾取了一大堆干柴，准备往营地走去。
走在路上的曹阳，莫名的叹了一口气，又对着韩轩说道：“韩老弟！人活一世，无论自己走的什么道，做什么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无愧于本心！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去选择最坏的那条路！以前的我还没能领会到这点，如今却是深有体会！”
“我记下了曹大哥！”韩轩认真答道，只是看着曹阳的眼睛，虽然对方此刻面无表情，但韩轩似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非常伤心的情绪流露而出......
很快来到营地的二人放下手中的干柴，商队此时已经开始架起铁锅煮着粥，谷香四溢，可怜韩轩二人就只能围坐在火堆旁烤着火，身边再无他人，因为大家都聚在一起闲聊烤火，不过这一路都是如此，两人已经习惯了。
有些饿了的韩轩从竹箱中拿出一些干粮和曹阳啃了起来，只是曹阳只是小口吃着，感觉并不是很饿的样子，对于刚才两人所谈的内容韩轩自然死死藏在心中，不会再吐露出去，因为若是被这些护卫知道了这些事，说不定就会杀人灭口！这一点韩轩还是很清楚的。
如今天色彻底变暗，夜里的冷风也开始肆意吹刮着，白天空气中弥漫的那一点热气已然不复存在。
正在啃着干粮的曹阳突然抬起头来，韩轩也发现了什么，抬头一看，原来是那自称陈俊的男人端着两个碗缓缓的走向两人。
陈俊来到二人身边后将手中的碗递向了韩轩与曹阳，此刻对方并未拿刀，随后说道：“这是我们镖局自己熬的粥，给你们两送点过来，我们的伙食也不是那商人包的，都是各吃各的，相见一场都是缘分，拿着吧！喝口粥暖暖胃，白天是有任务在身，不便与你们交流。”
见对方并无恶意，且一来就以言语拉近关系，曹阳与韩轩也只好道谢接过那碗粥，毕竟还有一天多路程要在这行人的护送下度过，若是拒绝也不太明智。
见两人接过自己的粥后，陈俊心情稍好，就直接坐在两人火堆旁烤起火来。
似乎看着曹阳身穿衣物不是普通粗制之物，看出了一些底子，或许也是自己心里那一股爱结善缘的心思活络起来，陈俊对着曹阳与韩轩开口问道：“敢问两位小兄弟来自何处？这才初六就跟着商队外行。”
曹阳听后并未回话，反到是韩轩心里头虽然明白对方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可终归是吃人嘴软，便回道：“我和曹大哥是要去那汴梁城，因为时间赶得急，所以得提早出发。”
陈俊听后点了点头，再次问道：“看二位小哥不是来自一个地方吧？而且这位姓曹兄弟看起来会些拳脚功夫？”
曹阳见对方提及了自己，便只好回道：“从小跟着师傅练了些功夫，但若是比起陈兄来说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看对方拍了自己个马屁，陈俊心情顿好，似乎哈哈一笑道：“曹老弟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我走南闯北，看你衣着就知道不是那寻常人家，想必这次只是游历江湖吧？”
曹阳笑了笑，并未接过话题。
韩轩这下是彻底看出来了，对方原来只是看着曹阳穿着不凡，想打个招呼结个善缘，且对方一眼就看出自己与曹阳本就不是一路的，这下韩轩只得喝着粥不去打扰两人闲聊。
这陈俊倒也识趣，并没有与曹阳聊得太深，就说了些风土人情以及汴梁城的人文趣事，原来此人早已去过汴梁，只说那城格外的大，繁华程度这些穷乡僻壤根本比不上，这到引起韩轩的注意，竖起耳朵多听了几句，而曹阳也仔细听着，时不时问上几个问题，不会让对方无话可讲，那陈俊看起来严肃，却没想到居然是个健谈之人。
很快在闲聊中天色渐晚，在韩轩与曹阳归还了自己手里的碗后陈俊便起身告辞离开，二人也对其抱拳再次感谢对方。
外出经商者，若是要在野外过夜就必须有守夜的人，这些事当然是那些护卫队去做，至于韩轩与曹阳在送走陈俊后便准备进帐篷安心睡觉，毕竟韩轩可是是交了钱的！
在起身后，韩轩手被篝火烤得有些发烫，看着四下无人便搓了搓手对曹阳感慨到：“我看这陈俊言语之间这么和蔼的一个人居然会做那些勾当，曹大哥，这人真是不能看表象啊！”
曹阳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各有各的道，确实有些人也是身不由己！不过即使如此也不关我们的事，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
韩轩对此深以为然！
随后两人进入帐篷准备睡觉，对于韩轩来说今天虽然一直坐着马车赶路，却也是有些乏累，即使这帐篷没有床铺，只是一些毯子铺在地上，可到底还是非常暖和，很快便沉沉睡去！
深夜，商队四周已经寂静无声，只有几堆篝火还在明亮的燃烧着，火中还在传来柴火燃烧时零星的爆炸声，即便如此，却也只能驱赶有限的黑暗。
守夜的护卫虽然只有四人，坐在篝火边小声闲聊，但却一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稍有不对就会立刻做出反应！
可此时的四人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商队中一个帐篷里突然走出了一个人影，似乎这人对于几人来说就如同透明的一样，这人影就在几人眼皮子底下进入了树林，无人察觉！
此时曹阳来到了树林中后，身边就突然多了一个身高矮矮的红衣女子，此女来到曹阳身边后语气有些幽怨的对着曹阳问道：“师兄！师父问你怎么如此慢？还等着你带着我们先去清理那些杂鱼呢！你倒好！居然还和这些凡人厮混在一起。”
曹阳面对此女似乎有些头疼，揉了揉眼睛道：“那些个小鱼不足为惧，你们先找出来一个个干掉！大餐还在后面，时间还有好几天呢！你回去告诉师父，我这次给他带个好苗子回去！”
“还有！你忘记师父怎么教我们的了？以后不准这样看不起山下人！明白了吗？”曹阳语气有些严厉。
见到自己师兄似乎有些生气，那红衣女子也服软道：“知道了......”
刚说完又瞪大双眼看着曹阳，极为兴奋的说道：“师兄，你的意思是我要有小师弟了？终于有人喊我师姐了？”
曹阳看了看对方无奈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太好了！那我先去给师父回话，师兄你慢点无所谓！可要照顾好小师弟哦！我先去汴梁等你，师父随后就到~”刚说完这女子居然就御空而去！甚至还有点余音飘荡在树林里，可离此非常靠近的商队中却无一人察觉。
曹阳见状叹了口气再次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好好的干嘛派这妮子来？宗门也是，看来又不得清净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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