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灵位
季天成回到城主府后，径直走上六楼书房，站在窗边目光注视着北墙外的埋骨之地，或者说更远的地方……
午日的阳光格外刺眼，整个第七城仿佛都烫了金似的，在原有的颜色上，染上一抹金黄，并且反射出道道炫目的金辉，将季天成的身影笼罩其中，远处眺望，季天成仿佛身披金色盔甲，天神下凡一般。
“路……真的断了吗？”
“就算真的断了，就算真的十死无生，我也要亲自去验证……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季天成不甘武道就此停滞不前，也不能接受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气枯败，他的身份，他的骄傲都不允许季天成就此放弃。
原本看守西城墙的王立与张擒虎二人此刻来到了城主府下，望着站在书房窗口的季天成，王立怂恿张擒虎小声说道：“擒虎，你上去问问老大发生了什么事呗。”
“你咋不去？总是好事想不到我，每到这个时候让我上去！”张擒龙憋嘴说道。
王立随即一巴掌拍在张擒虎脑袋上，压低嗓音说道：“反了你小子，当初可是老子手把手教你武道的，你这是翅膀硬了，想跟老子过两招。”
张擒虎尽管心中愤懑不平，但还是慢慢向城主府走去，小声嘀咕道：“不就是当初教我两招，还手把手教我，要不是仗着自己宗师之境天天欺负我，要是我到了宗师之境，肯定把你五花大绑，送到埋骨之地，给千年女妖暖床去。”
尽管张擒虎已经距离王立已有十多米远，但是依旧逃不过王立的耳朵，王立听后，不禁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向张擒虎喊道：“臭小子，想把我绑着送给大妖，恐怕你还要多练几年啊，说不定老子过几天已经是武王了！”
张擒虎听后脸色一变，但并未停下脚步，依旧向城主府走去，心底不禁嘀咕道：【武王？我迟早也能突破武王，不仅成为武王，更要成为像城主那样的超级强者。】张擒龙暗自给自己打气。
迈进城主府，硕大的一楼并没有任何繁华的装饰，反而极其简单，甚至简单到连桌椅都不曾摆放，整个一楼摆满了灵位。这些都是当初跟随季天成的追随者，三十年转瞬而逝，如今只剩下一个个灵位。
不单单是整个一楼，二楼、三楼、四楼、五楼无一例外都摆满了灵位，可以说整个第七城是用他们的生命守下来的。张擒虎其实不愿意来城主府，这里太压抑了，望着眼前无数的灵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禁自觉浮现在张擒虎的眼中。
当初一群热血少年，立志要成为武道强者，要将妖族斩杀殆尽，守卫人族。自愿跟随意气风发的季天成，前往北地守护边境，也就是第七城。
可是三十多年过去了，当初一起立下豪言壮志要成为武道强者，一起喝酒吹牛要手撕大妖的兄弟，现如今也只剩下不到百人，而其他人却永远留在了第七城，这里面就包括张擒虎的亲哥哥——张伏龙。
张擒龙来到六楼书房，望着站在窗边的城主季天成小声问道：“老大，王立要我上来问问，城内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季天成听罢，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张擒虎，沉默片刻低声问道：“小虎……你后不后悔跟随我来到这北地。”
“不后悔！就是再给我一百次选择的机会，我依旧会追随老大，老大去哪我去哪！”张擒龙虽然并不知道季天成为何会问这些，但是依旧大声回答道。
“哈哈哈……”听到张擒虎的回答后，季天成放声大笑，随后看向张擒虎郑重的承诺道：“两年，再给我两年时间，我会亲自去掀翻了那埋骨之地还有不归林，然后带你们回家。”
张擒龙听后，身子猛然一震，心里的激动仿佛像一道洪流直冲脑门，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与震惊，红色再一次爬上张擒虎的整张脸。
张擒虎强忍心中的震惊，声音颤抖的问道：“掀……掀翻埋骨之地？回家？”
“真……真的嘛？老大？”
张擒虎眼眶逐渐变红，泪珠在眼眶中闪烁，最终豆大的泪珠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木板上。
三十多年，一万多个日日夜夜，张擒虎他们脑海中浮现最多的便是——家，他们守卫着身后的人族，守护着身后千千万万个家，可是他们却只能在脑海中想象家的样子。
如今，季天成的一句话让他们燃起了新的希望——回家。
季天成走到张擒虎的身旁，伸手拍了拍张擒虎的肩膀坚定地说道：“两年之后，我会带你们回家，不止你们还有你哥，那些永远留在第七城的兄弟回家。”
“是！老大！”张擒虎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大声回答道。
城主府下坐在墙角，正无聊到抠脚的王立抬头望了望六楼书房，嘴里小声嘀咕道：“张擒虎这个小东西，怎么还没出来，不会向老头告我状吧！”
【不行，我要上去看看，万一擒虎这小王八蛋说我坏说，老大要收拾我，我可受不了！】王立想到，随即起身准备向城主府走去。
正好此时，张擒虎假装若无其事的从城主府下来，看到正在向城主府走来的王立，心里不禁暗想道：“一定不能让这个货知道我哭了，不然这个货能笑我一辈子的！”
“哎……擒虎，你怎么现在才下来，我都快被太阳烤熟了，你跟老哥说实话，你是不是去跟老大告状了？”
王立看到张擒虎从城主府出来，立刻跑到他身边，伸手便搂住张擒虎的脖子，小声问道，同时心虚的看了看后面，发现季天成没有下来才放下心来。
“告状？告什么状？”张擒龙一脸懵逼额的问道，同时极力的想要挣脱王立的束缚，奈何王立的力气比自己强太多，根本挣脱不出来。
“你快放开我，我没有说你坏话！你再不松手我真的上去告诉老大你欺负我了啊！”张擒龙眼见实在挣脱不开王立的束缚，便大声喊道。
王立听到张擒虎的话，发现他真的没有告状便松开了手，摸了摸张擒虎头笑道：“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卖了老哥，等回来老哥真的突破武王，老哥一定给你抓个大妖回来，给你当媳妇！”
张擒龙一把嫌弃的推开王立的手，小声嘲讽道：“等你突破到武王，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还抓大妖回来给我当媳妇，别回来大妖没捉回来，自己反而被大妖抓走了。”
王立听到张擒虎的小声嘲讽也丝毫没有在意，反而贴近张擒虎小声询问：“刚才老大血气莫名爆发，你问出来啥东西没？”
张擒龙听到王立的询问，随即神色也开始郑重，抬头望了一眼六楼书房窗户，季天成一直喜欢站着的位置，发现并没有季天成的身影，才扭头小声对王立说道：“老大说，两年之后带我们回家！”
“回家！？”王立听到后，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瞬间呆住，瞳孔紧缩，身体更止不住的颤抖，抑制不住的惊呼道！
“你小点声！老大还在上面呢！”张擒龙连忙捂着王立的嘴，拉着他大步远离城主府。
直到走进没有人的小巷子里，远离城主府，王立才缓缓回过神来，赶紧拿走捂住自己嘴的手，急迫的询问道：“真……真的嘛？老大说带我们回家？可是我们走了，北墙外埋骨之地的大妖来了怎么办，西墙外的不归林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动静，可是一旦发现我们走了，他们还是会忍不住吞并第七城的……”
张擒虎听着王立一直不停的念叨，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容，打断他说道：“不用担心，老大说了，他会亲自出手推平了埋骨之地还有不归林，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家。”
王立目前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他不明白原本就单纯的想让张擒虎上去问问情况，现在居然牵扯到推平埋骨之地，还要撤离第七城回家。一连串的消息，让王立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等会……你等会，你让我缓缓，我现在整个脑袋都感觉晕乎乎的。”王立扶着墙坐着，手指亲亲揉着太阳穴，企图让大脑清醒一点。
张擒龙望着难以置信瘫坐在地上的王立，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他知道王立不是听不懂他说话，而是突如其来的喜悦让王立难以置信。
张擒虎走到王立身旁，也慢慢坐在其旁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老大说，他准备两年后亲自出手推平埋骨之地和不归林，等解决所有问题后，便带我们回家，还有我哥他们，一起回家。”
王立双手撑着脸，靠在墙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家……回家？三十多年了，我都快忘了家字怎么写了。”
“可惜了……可惜了你哥他们再也不能看一眼中州，不能再一起把酒言欢了。”
说话时的王立，双手早已忍不住的颤抖，被手遮住的眼睛早已被泪水充斥。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张擒虎根本不敢相信平日里铁打一般的汉子，就算曾经胸口被刺穿都不曾皱一下眉的王立，如今竟然坐在墙边掩面而泣。
张擒虎用手轻轻地拍了拍王立肩膀，小声安慰道：“我哥临走的时候说过，他不后悔，我相信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不会后悔。”
“走吧，回去把这消息告诉其他人吧，相信他们听了也会很高兴的。”
苏城身后背着沉重的黑棺，从纸人店回到自家的棺材店，原本被哭脸纸人抓伤的右臂此刻竟然已经开始愈合，而苏城见伤口开始愈合也长舒一口气，并没有任何惊讶，仿佛已经司空见惯一般。
“估计还要十天左右才能痊愈，古叔下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苏城边走边抱怨道。很久以前苏城就发现自己恢复能力极其变态，别人需要休养一个月的伤势，自己恐怕一天便能痊愈。
当苏城询问古叔时，古叔却并未奇怪，而是告诉苏城尽量不要让其他人发现，所以苏城每次受伤过后，尽管伤势痊愈了，也依旧缠绕着绷带假装受伤。
回到棺材店，苏城将黑棺从新挂好，来到中央三口棺材前，望着左右两口棺材，犹豫片刻还是下定决心，上前轻轻抚摸两口棺材说道：“两位老兄，小弟现在受伤快撑不住了，还是得接一下两位老兄的香用一下啊！”
“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不会介意的，那么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城面露笑容，双手搓着来到两个香炉前。两个香炉分别插着三炷红香，香长近一米，通身血红色，仿佛鲜血在其中流淌。
令人奇怪的是，红香一直燃烧却丝毫不见短，红香所燃烧的白烟整整齐齐的飘进左右两口棺材。
【咚……】
就在苏城伸手触碰到红香的一刻两口棺材内瞬间传来巨大声响，像是在警告苏城不要打那六束香的注意。
“好好好，我让你们躺在这里这么久，连一束香都不行是吧，别逼我踹翻你们的香炉，把你们送回马爷手里，看看你们是否还能跟上次一样活着跑出来。”苏城被传来的巨大声响吓一跳，随即面色低沉下来指着两口棺材冷冷地说道。
说罢，苏城直接从两个香炉中各取一束香，插在中间棺材的香炉中，此刻左右两口棺材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像是妥协了一般。
苏城见两口棺材毫无反应，冷笑一声便将中间的棺材打开，径直躺了下去，重新合上。
三口棺材前，每个香炉都分别插着两束红香，红香所燃烧的白烟分别飘进各自的棺材中，苏城此刻躺在棺材里，闭目养神，进去棺材的白烟自然分成两束顺着苏城的鼻腔被吸收。
白烟被苏城吸收的瞬间，苏城瞳孔瞬间充血，全身青筋暴起，血液在青筋中极速涌动，肌肉不停扭曲变形，受伤的右臂也在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
刻骨钻心般的疼痛让苏城不得不十指死死的抓在棺材底板上，一道道痕迹伴随着鲜血随之出现，但苏城依旧死死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默默坚持……
午日的阳光格外刺眼，整个第七城仿佛都烫了金似的，在原有的颜色上，染上一抹金黄，并且反射出道道炫目的金辉，将季天成的身影笼罩其中，远处眺望，季天成仿佛身披金色盔甲，天神下凡一般。
“路……真的断了吗？”
“就算真的断了，就算真的十死无生，我也要亲自去验证……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季天成不甘武道就此停滞不前，也不能接受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气枯败，他的身份，他的骄傲都不允许季天成就此放弃。
原本看守西城墙的王立与张擒虎二人此刻来到了城主府下，望着站在书房窗口的季天成，王立怂恿张擒虎小声说道：“擒虎，你上去问问老大发生了什么事呗。”
“你咋不去？总是好事想不到我，每到这个时候让我上去！”张擒龙憋嘴说道。
王立随即一巴掌拍在张擒虎脑袋上，压低嗓音说道：“反了你小子，当初可是老子手把手教你武道的，你这是翅膀硬了，想跟老子过两招。”
张擒虎尽管心中愤懑不平，但还是慢慢向城主府走去，小声嘀咕道：“不就是当初教我两招，还手把手教我，要不是仗着自己宗师之境天天欺负我，要是我到了宗师之境，肯定把你五花大绑，送到埋骨之地，给千年女妖暖床去。”
尽管张擒虎已经距离王立已有十多米远，但是依旧逃不过王立的耳朵，王立听后，不禁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向张擒虎喊道：“臭小子，想把我绑着送给大妖，恐怕你还要多练几年啊，说不定老子过几天已经是武王了！”
张擒虎听后脸色一变，但并未停下脚步，依旧向城主府走去，心底不禁嘀咕道：【武王？我迟早也能突破武王，不仅成为武王，更要成为像城主那样的超级强者。】张擒龙暗自给自己打气。
迈进城主府，硕大的一楼并没有任何繁华的装饰，反而极其简单，甚至简单到连桌椅都不曾摆放，整个一楼摆满了灵位。这些都是当初跟随季天成的追随者，三十年转瞬而逝，如今只剩下一个个灵位。
不单单是整个一楼，二楼、三楼、四楼、五楼无一例外都摆满了灵位，可以说整个第七城是用他们的生命守下来的。张擒虎其实不愿意来城主府，这里太压抑了，望着眼前无数的灵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禁自觉浮现在张擒虎的眼中。
当初一群热血少年，立志要成为武道强者，要将妖族斩杀殆尽，守卫人族。自愿跟随意气风发的季天成，前往北地守护边境，也就是第七城。
可是三十多年过去了，当初一起立下豪言壮志要成为武道强者，一起喝酒吹牛要手撕大妖的兄弟，现如今也只剩下不到百人，而其他人却永远留在了第七城，这里面就包括张擒虎的亲哥哥——张伏龙。
张擒龙来到六楼书房，望着站在窗边的城主季天成小声问道：“老大，王立要我上来问问，城内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季天成听罢，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张擒虎，沉默片刻低声问道：“小虎……你后不后悔跟随我来到这北地。”
“不后悔！就是再给我一百次选择的机会，我依旧会追随老大，老大去哪我去哪！”张擒龙虽然并不知道季天成为何会问这些，但是依旧大声回答道。
“哈哈哈……”听到张擒虎的回答后，季天成放声大笑，随后看向张擒虎郑重的承诺道：“两年，再给我两年时间，我会亲自去掀翻了那埋骨之地还有不归林，然后带你们回家。”
张擒龙听后，身子猛然一震，心里的激动仿佛像一道洪流直冲脑门，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与震惊，红色再一次爬上张擒虎的整张脸。
张擒虎强忍心中的震惊，声音颤抖的问道：“掀……掀翻埋骨之地？回家？”
“真……真的嘛？老大？”
张擒虎眼眶逐渐变红，泪珠在眼眶中闪烁，最终豆大的泪珠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木板上。
三十多年，一万多个日日夜夜，张擒虎他们脑海中浮现最多的便是——家，他们守卫着身后的人族，守护着身后千千万万个家，可是他们却只能在脑海中想象家的样子。
如今，季天成的一句话让他们燃起了新的希望——回家。
季天成走到张擒虎的身旁，伸手拍了拍张擒虎的肩膀坚定地说道：“两年之后，我会带你们回家，不止你们还有你哥，那些永远留在第七城的兄弟回家。”
“是！老大！”张擒虎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大声回答道。
城主府下坐在墙角，正无聊到抠脚的王立抬头望了望六楼书房，嘴里小声嘀咕道：“张擒虎这个小东西，怎么还没出来，不会向老头告我状吧！”
【不行，我要上去看看，万一擒虎这小王八蛋说我坏说，老大要收拾我，我可受不了！】王立想到，随即起身准备向城主府走去。
正好此时，张擒虎假装若无其事的从城主府下来，看到正在向城主府走来的王立，心里不禁暗想道：“一定不能让这个货知道我哭了，不然这个货能笑我一辈子的！”
“哎……擒虎，你怎么现在才下来，我都快被太阳烤熟了，你跟老哥说实话，你是不是去跟老大告状了？”
王立看到张擒虎从城主府出来，立刻跑到他身边，伸手便搂住张擒虎的脖子，小声问道，同时心虚的看了看后面，发现季天成没有下来才放下心来。
“告状？告什么状？”张擒龙一脸懵逼额的问道，同时极力的想要挣脱王立的束缚，奈何王立的力气比自己强太多，根本挣脱不出来。
“你快放开我，我没有说你坏话！你再不松手我真的上去告诉老大你欺负我了啊！”张擒龙眼见实在挣脱不开王立的束缚，便大声喊道。
王立听到张擒虎的话，发现他真的没有告状便松开了手，摸了摸张擒虎头笑道：“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卖了老哥，等回来老哥真的突破武王，老哥一定给你抓个大妖回来，给你当媳妇！”
张擒龙一把嫌弃的推开王立的手，小声嘲讽道：“等你突破到武王，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还抓大妖回来给我当媳妇，别回来大妖没捉回来，自己反而被大妖抓走了。”
王立听到张擒虎的小声嘲讽也丝毫没有在意，反而贴近张擒虎小声询问：“刚才老大血气莫名爆发，你问出来啥东西没？”
张擒龙听到王立的询问，随即神色也开始郑重，抬头望了一眼六楼书房窗户，季天成一直喜欢站着的位置，发现并没有季天成的身影，才扭头小声对王立说道：“老大说，两年之后带我们回家！”
“回家！？”王立听到后，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瞬间呆住，瞳孔紧缩，身体更止不住的颤抖，抑制不住的惊呼道！
“你小点声！老大还在上面呢！”张擒龙连忙捂着王立的嘴，拉着他大步远离城主府。
直到走进没有人的小巷子里，远离城主府，王立才缓缓回过神来，赶紧拿走捂住自己嘴的手，急迫的询问道：“真……真的嘛？老大说带我们回家？可是我们走了，北墙外埋骨之地的大妖来了怎么办，西墙外的不归林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动静，可是一旦发现我们走了，他们还是会忍不住吞并第七城的……”
张擒虎听着王立一直不停的念叨，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容，打断他说道：“不用担心，老大说了，他会亲自出手推平了埋骨之地还有不归林，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家。”
王立目前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他不明白原本就单纯的想让张擒虎上去问问情况，现在居然牵扯到推平埋骨之地，还要撤离第七城回家。一连串的消息，让王立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等会……你等会，你让我缓缓，我现在整个脑袋都感觉晕乎乎的。”王立扶着墙坐着，手指亲亲揉着太阳穴，企图让大脑清醒一点。
张擒龙望着难以置信瘫坐在地上的王立，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他知道王立不是听不懂他说话，而是突如其来的喜悦让王立难以置信。
张擒虎走到王立身旁，也慢慢坐在其旁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老大说，他准备两年后亲自出手推平埋骨之地和不归林，等解决所有问题后，便带我们回家，还有我哥他们，一起回家。”
王立双手撑着脸，靠在墙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家……回家？三十多年了，我都快忘了家字怎么写了。”
“可惜了……可惜了你哥他们再也不能看一眼中州，不能再一起把酒言欢了。”
说话时的王立，双手早已忍不住的颤抖，被手遮住的眼睛早已被泪水充斥。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张擒虎根本不敢相信平日里铁打一般的汉子，就算曾经胸口被刺穿都不曾皱一下眉的王立，如今竟然坐在墙边掩面而泣。
张擒虎用手轻轻地拍了拍王立肩膀，小声安慰道：“我哥临走的时候说过，他不后悔，我相信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不会后悔。”
“走吧，回去把这消息告诉其他人吧，相信他们听了也会很高兴的。”
苏城身后背着沉重的黑棺，从纸人店回到自家的棺材店，原本被哭脸纸人抓伤的右臂此刻竟然已经开始愈合，而苏城见伤口开始愈合也长舒一口气，并没有任何惊讶，仿佛已经司空见惯一般。
“估计还要十天左右才能痊愈，古叔下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苏城边走边抱怨道。很久以前苏城就发现自己恢复能力极其变态，别人需要休养一个月的伤势，自己恐怕一天便能痊愈。
当苏城询问古叔时，古叔却并未奇怪，而是告诉苏城尽量不要让其他人发现，所以苏城每次受伤过后，尽管伤势痊愈了，也依旧缠绕着绷带假装受伤。
回到棺材店，苏城将黑棺从新挂好，来到中央三口棺材前，望着左右两口棺材，犹豫片刻还是下定决心，上前轻轻抚摸两口棺材说道：“两位老兄，小弟现在受伤快撑不住了，还是得接一下两位老兄的香用一下啊！”
“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不会介意的，那么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城面露笑容，双手搓着来到两个香炉前。两个香炉分别插着三炷红香，香长近一米，通身血红色，仿佛鲜血在其中流淌。
令人奇怪的是，红香一直燃烧却丝毫不见短，红香所燃烧的白烟整整齐齐的飘进左右两口棺材。
【咚……】
就在苏城伸手触碰到红香的一刻两口棺材内瞬间传来巨大声响，像是在警告苏城不要打那六束香的注意。
“好好好，我让你们躺在这里这么久，连一束香都不行是吧，别逼我踹翻你们的香炉，把你们送回马爷手里，看看你们是否还能跟上次一样活着跑出来。”苏城被传来的巨大声响吓一跳，随即面色低沉下来指着两口棺材冷冷地说道。
说罢，苏城直接从两个香炉中各取一束香，插在中间棺材的香炉中，此刻左右两口棺材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像是妥协了一般。
苏城见两口棺材毫无反应，冷笑一声便将中间的棺材打开，径直躺了下去，重新合上。
三口棺材前，每个香炉都分别插着两束红香，红香所燃烧的白烟分别飘进各自的棺材中，苏城此刻躺在棺材里，闭目养神，进去棺材的白烟自然分成两束顺着苏城的鼻腔被吸收。
白烟被苏城吸收的瞬间，苏城瞳孔瞬间充血，全身青筋暴起，血液在青筋中极速涌动，肌肉不停扭曲变形，受伤的右臂也在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
刻骨钻心般的疼痛让苏城不得不十指死死的抓在棺材底板上，一道道痕迹伴随着鲜血随之出现，但苏城依旧死死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默默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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