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明珠
自从上次的挟持事件之后，学校给张明一放了一周的假。对于她这个工作狂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放松时机，只可惜她并没有如愿的睡到自然醒。
张明一似乎被那次事件吓得不轻，梦里她无尽的黑暗中失去了方向，突然从上方滴下血水，接着那个被一枪爆头的女人的尸体一具又一具地掉落下来，很快铺满在她的脚边，堆起一座小山。她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无助地尖叫着，音浪将脚边的尸体震飞。
突然，玻璃破碎的声音将她从噩梦中拯救出来。
张明一猛地坐起身，背后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疯狂跳动的心脏还未平复下来。她环视周围，想要找到将她从噩梦中叫醒的声音来源，却发现屋子一片狼藉——被子飞到床对面的梳妆台上，衣柜里本来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乱作一团，更令人意外的是窗户也不知怎么被打破了。
报警——张明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家里进贼了。她飞快地下了床，一边拨打欧阳铭的电话——上一次事件之后欧阳铭和方陵都给她留了电话——一边跑去其它房间查看。但是令她意外的是，似乎只有卧室受到了影响。而在警察到场陪同检查后张明一甚至发现即便是一团糟的卧室也没有丢任何东西。
“你确定什么东西都没少吗？”欧阳铭走到张明一身边问道。
“确定。”张明一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待会带你去医院做下检查吧。”欧阳铭只能往更坏的方向去思考，如果这个贼折腾这么一番却什么都没有带走，只能说明他想掩盖更严重的罪行，比如他侵犯了张明一。
“没必要。”这时方陵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如果是你想的那样，他顺手带走一些值钱的东西有百利而无一害，或者他就干脆不要弄乱房间，不然完全就是画蛇添足。”
欧阳铭并不喜欢有人不经他的允许就随便进入案发现场，但是方陵的天机系统通行证就是有这样随意进出的特权。
“那你说说吧，你觉得是什么情况。”他索性将问题抛给方陵。
“可能是异人来进行的恐吓吧。”方陵走到窗户边上，用手向下指了指，“首先房间的窗户碎掉的时间大概就是张明一被惊醒的时间，因为平时窗户正下方会停着一辆车子，车子的主人每天大概七点钟出发去上班，如果是深夜就已经碎掉了，那么外面的地上不应该有大量的玻璃碎渣。而如果真是什么小偷或者淫贼，也不太可能在她快醒的时候以这么愚蠢的方式逃走吧。”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张明一有些不解，她以为自己早已从事件中解脱出来了。
“应该是警局内部有异人，方陵在笔录里说了，他是依靠你的试探才看出看守你们的异人没有攻击性的。估计是他们想报复你。”欧阳铭解释，他捏了捏鼻梁，有些自责地说，“我早该筛查下警局内部的。”
“当然我也只是这么一说，可能性还有很多。今天先这样吧，留点人在附近看着点。”方陵拍了拍欧阳铭的肩膀。
“嘶...”欧阳铭皱起了眉头，“话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没有为什么，我隶属于天机系统，天机系统的宗旨是解决好所有的事件。”方陵看着他笑了笑。
“你们够装的。”欧阳铭转过头示意队员，“收队。”
送走了欧阳铭一行人，张明一有些疲惫地向客厅走去。
抬眼却看到方陵坐在沙发上。
“要死啊，吓死我了。”张明一往后退了两步，“你怎么还没走。”
“哦，我是想提醒你一下。”方陵站起身向着张明一走了两步，“这段时间把卧室里的易碎品都拿到外面吧，然后如果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不要去医院，来天机系统找我。”
说着，方陵递给张明一一张通行证。
“直接刷卡进来找我就行，这个通行证上有我办公室的位置。”
“好。”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是张明一还是决定收下这张通行证。毕竟天机系统目前还是比警察要更加靠谱的。
“记住，千万别去医院。”
郊区废弃工厂
吉普车卷着尘土停在了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下了车快步走进工厂。
“周云，异人那边愿意和我们合作吗？”工厂深处的阴影里一个男人嗓音低沉。
“他们的意思是，他们和我们的诉求不一样。他们希望的是以抗议活动来获取平等的权利，他们不希望挑起战争。”
“一群懦夫。”
“老邵，我们可以撤了。天机系统那边已经把我们的据点摧毁的差不多了，这里估计也快要被查到了。”
“我们不能走，屏蔽天机系统的卫星信号的设备需要一段时间启动，我们要为移动堡垒争取足够的时间。”邵牧宇摇摇头。
“我们根本拖不了多久，只要他们愿意，一发导弹这里就夷为平地了。”周云试图说服邵牧宇。
“不会的，这里虽然是郊区，但是离居民区不远。在这里扔一枚导弹很容易造成恐慌，现在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经不起一点波动了。”邵牧宇没有打算采纳周云的建议，“他们只有可能派无人机和行动队，我们这里有信号屏蔽器，他们的无人机全都会变成废铁。至于行动队，我们能拖够时间就够了。”
邵牧宇的信心不无道理，这座废弃工厂内部通道复杂且狭窄，没有地图很容易就会被困在里面，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拖延时间的最好防线。
“我不会留下，移动堡垒需要我。”周云心知无法说服他，转身离开。
“保重。”
邵牧宇看着周云慢慢地走出工厂，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邵牧宇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下次再见面，他们可能就不是同一阵营了。
“老周，你可要活着。”邵牧宇喃喃。
天机系统
“方陵，走了出任务了。”江涛用力地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
方陵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到一脸兴奋的江涛。
“怎么了？”
“最后一个反叛军的基地被无人机找到了，不过那里有信号屏蔽，需要我们四部出行动队。”
方陵皱着眉头看着兴奋不已的江涛，问道：“那和我们七部有什么关系？”
“需要技术支持。”江涛晃了晃手里的申请单，“温局已经批了。”
“行，我收拾一下。”方陵无可奈何地起身去拿外套，“温淼，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告诉她在这里等我，我很快赶回来。”
温淼是天机系统今年年底刚刚安排给他的秘书，和温局长同样的姓氏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和温局有种种关系。不过方陵也不是那种溜须拍马的人，所以只是将她当普通秘书看待。
这座废弃工厂一共三层，一层空荡荡的，除了几个机床和流水线，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二层三层则是办公区域和研发区域，内部结构错综复杂，像个迷宫一样。而江涛他们的任务则是携带定位芯片进入，并绘制3D地图，以便军队方面进行行动。
十二月的风吹得方陵紧了紧外套，看着不远处的城市灯火辉煌，他突然间想到今天是圣诞节。
“发什么呆呢？”江涛锤了一下方陵的肩膀。
“没什么，天气够冷的。”方陵不停地向四周看去。
“别走神了，这可不是模拟训练。”
“我知道。”
天机系统派出的特工并不多，他们的任务只是负责进行前期的勘察，军队的人很快就会赶到。
“大家注意，进去之前两两一组设定暗号。保护好自己，减少不必要的牺牲。”江涛下达命令。
“明白！”
“出发！”
方陵和江涛背靠着背在漆黑狭窄的通道里缓慢地前进，通道里的气温要比外面更冷一些，方陵明显感觉到自己拿枪的手在微微发抖。
“为什么这种任务是我们来做？往常不都是军方那边派人来绘制3D地图，然后我们行动吗？”方陵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培养一个特工可比拉一个壮丁麻烦多了。”
“最近天机系统和行星理事会那边矛盾有点加剧了，军方对于天机系统漠视军队牺牲的行为越来越不满了，所以这次才要求我们来绘制地图。”
“要命。”方陵摇摇头，“还有什么情报没有，对方人数多少，有什么武器。”
“大概二十个人左右吧，都是些常规武器，步枪手枪之类的，没有重武器。”江涛答。
“砰！砰！”突然传来两声枪响。
“什么情况？”战斗开始的比江涛想象得要早，“指挥中心，我们有减员吗？”
“二层2小队没有生命体征了，你们小心。”
“妈的，这帮孙子！”江涛怒骂一句。
“集中注意力，别冲动。”方陵拍了拍江涛的后背，“指挥中心，能不能把二层2小队的相对位置和已经扫描好的地图传到我的面屏上。”
“你要干嘛？”江涛有些意外，“按计划行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方陵已经开始计划新的路线了。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
“二层的两个小队已经全部牺牲了。”指挥中心传来消息。
“三层1小队就近撤退，一层1小队接应，2小队在工厂门口和军方的同志交接。”方陵冷静地进行调动，但是语速明显变快了很多。
“该死的。”江涛捶了一下大腿，“就应该直接一个导弹给这里夷为平地。”
“不可能的，周围不远就是居民区。”方陵摇摇头，“集中精神，我们现在先去二层。”
尽管工厂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但好在方陵江涛二人的面屏有夜视功能，倒也不至于在这迷宫里变成无头苍蝇。两人循着指挥中心传来的地图很快找到了两位特工的尸体。
“弹孔在太阳穴。”江涛简单查看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嘘”方陵竖起食指搭在唇上示意江涛不要说话。
方陵盯着尸体旁的一堵墙，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然后猛地用力撞了过去。
一旁的江涛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墙就已经被方陵撞倒了。而他很快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墙，只是一块木板而已。
“他们用木板搭建了假墙改变了工厂的地形，所以才会有机会在侧面对我们开枪。”方陵解释说，“而且看起来这个木墙后面的通道能够连接到其他埋伏的地点。”
两人将木板重新安置好后便进入了通道内。
很快他们便找到了其他躲在木板墙后的反叛军，而反叛军显然没有想到他们的计策会被破解。对背后毫无防备的他们，被方陵和江涛轻易地扭断了脖子。江涛和方陵也很快地完成了工厂3D地图的绘制。随着军方的赶到，清剿这个据点只是时间问题了。
方陵和江涛站在工厂外面，看着士兵鱼贯而入，随着一声声枪响，一具具反叛军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而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仍然没有找到这个反叛军据点的领导者——邵牧宇。
“你们确定已经检查完毕了？没有漏掉的地方吗？”方陵有些不可置信。
“我们确实已经将你们探索过的全部地区清理干净了，包括一些你们没发现的暗道我们也已经派士兵进去清理了。”罗将军面无表情地回答。
“怎么会这样？”江涛转过头看着地上整齐排列着的反叛军尸体，里面并没有那张他熟悉的面孔。
“有没有可能，在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逃走了。”罗将军皱着眉头表情带着些玩味。
“现在追究责任还为时尚早。”方陵听出了将军的弦外之音，“如果确实是我们放走了他，我们会承担相应的责任，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外面留守的特工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离开。如果你们也没有放走任何人的话，他只有可能还在这里面。”
方陵眼神坚定，斩钉截铁地说。
“很抱歉，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如果你们还要继续搜查，请便。”罗将军摆摆手，“但是我们要收队了。”
“你！”江涛指着罗将军，脏话已经到了嘴边，方陵连忙将他的手臂按了下去。
“辛苦了。如果只剩他一个人的话，确实不需要您的部队大张旗鼓地再搜一遍了。”
说罢，方陵转身再次向工厂走去。
“你去干嘛？你不会真要再搜一遍吧？”江涛有些犹豫，一是他们并没有敌人数量的确切情报，谁也不知道里面实际上还有多少漏网之鱼；二是第一次的搜查已经让两人消耗了很多的体能，再进去一次面对以逸待劳的敌人实在是过于危险了。
“你和其他几个特工看好外面，不要放跑一个人。我进去再转一圈。”方陵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
这几天，张明一虽然已经渐渐适应了那个噩梦，但是她仍然发现自己的屋子每天早上都会变得一团糟，不过是程度不同。有些时候只是桌子上摆的东西倒了，而严重的时候甚至衣柜的门都凹进去了。
她渐渐觉得不对劲了，欧阳警官那边盯梢的便衣警察夜以继日，却没有找到一个可疑的人接近这附近。这真的是异人的报复吗？还是说是其他的原因。
张明一回味着方陵那天说得话，她心中渐渐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她决定去找方陵，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她的确不能随便去医院了。
于是在圣诞夜里，她开着车慢慢地驶离灯火辉煌的城市，向海边的天机系统大楼驶去。
很不巧的是，她到的时候方陵正好在出任务。
“方队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你可以坐在这里等一会儿。”温淼给张明一端来一杯茶。
张明一坐在方陵办公室的沙发上，双手握着茶杯，感受着指间传来的温暖。
“我能问一下方陵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吗？”张明一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方陵的办公室。
方陵的办公室布置的很简单，一大一小两张办公桌，方陵的大办公桌正对门口，背后则是能看到海面的大落地窗，温淼的小办公桌摆在进门的右手边，左手边则是张明一正坐着的一套沙发。除此之外，他的办公室便没有什么别的摆设了，甚至没有什么花花草草。
“虽然您拿着他的通行卡，但是行动的内容是不方便透露的。”温淼礼貌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张明一摇摇头，“我就是无聊随便问问。”
“我现在联系他。”温淼抓起桌上的通讯
张明一似乎被那次事件吓得不轻，梦里她无尽的黑暗中失去了方向，突然从上方滴下血水，接着那个被一枪爆头的女人的尸体一具又一具地掉落下来，很快铺满在她的脚边，堆起一座小山。她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无助地尖叫着，音浪将脚边的尸体震飞。
突然，玻璃破碎的声音将她从噩梦中拯救出来。
张明一猛地坐起身，背后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疯狂跳动的心脏还未平复下来。她环视周围，想要找到将她从噩梦中叫醒的声音来源，却发现屋子一片狼藉——被子飞到床对面的梳妆台上，衣柜里本来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乱作一团，更令人意外的是窗户也不知怎么被打破了。
报警——张明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家里进贼了。她飞快地下了床，一边拨打欧阳铭的电话——上一次事件之后欧阳铭和方陵都给她留了电话——一边跑去其它房间查看。但是令她意外的是，似乎只有卧室受到了影响。而在警察到场陪同检查后张明一甚至发现即便是一团糟的卧室也没有丢任何东西。
“你确定什么东西都没少吗？”欧阳铭走到张明一身边问道。
“确定。”张明一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待会带你去医院做下检查吧。”欧阳铭只能往更坏的方向去思考，如果这个贼折腾这么一番却什么都没有带走，只能说明他想掩盖更严重的罪行，比如他侵犯了张明一。
“没必要。”这时方陵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如果是你想的那样，他顺手带走一些值钱的东西有百利而无一害，或者他就干脆不要弄乱房间，不然完全就是画蛇添足。”
欧阳铭并不喜欢有人不经他的允许就随便进入案发现场，但是方陵的天机系统通行证就是有这样随意进出的特权。
“那你说说吧，你觉得是什么情况。”他索性将问题抛给方陵。
“可能是异人来进行的恐吓吧。”方陵走到窗户边上，用手向下指了指，“首先房间的窗户碎掉的时间大概就是张明一被惊醒的时间，因为平时窗户正下方会停着一辆车子，车子的主人每天大概七点钟出发去上班，如果是深夜就已经碎掉了，那么外面的地上不应该有大量的玻璃碎渣。而如果真是什么小偷或者淫贼，也不太可能在她快醒的时候以这么愚蠢的方式逃走吧。”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张明一有些不解，她以为自己早已从事件中解脱出来了。
“应该是警局内部有异人，方陵在笔录里说了，他是依靠你的试探才看出看守你们的异人没有攻击性的。估计是他们想报复你。”欧阳铭解释，他捏了捏鼻梁，有些自责地说，“我早该筛查下警局内部的。”
“当然我也只是这么一说，可能性还有很多。今天先这样吧，留点人在附近看着点。”方陵拍了拍欧阳铭的肩膀。
“嘶...”欧阳铭皱起了眉头，“话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没有为什么，我隶属于天机系统，天机系统的宗旨是解决好所有的事件。”方陵看着他笑了笑。
“你们够装的。”欧阳铭转过头示意队员，“收队。”
送走了欧阳铭一行人，张明一有些疲惫地向客厅走去。
抬眼却看到方陵坐在沙发上。
“要死啊，吓死我了。”张明一往后退了两步，“你怎么还没走。”
“哦，我是想提醒你一下。”方陵站起身向着张明一走了两步，“这段时间把卧室里的易碎品都拿到外面吧，然后如果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不要去医院，来天机系统找我。”
说着，方陵递给张明一一张通行证。
“直接刷卡进来找我就行，这个通行证上有我办公室的位置。”
“好。”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是张明一还是决定收下这张通行证。毕竟天机系统目前还是比警察要更加靠谱的。
“记住，千万别去医院。”
郊区废弃工厂
吉普车卷着尘土停在了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下了车快步走进工厂。
“周云，异人那边愿意和我们合作吗？”工厂深处的阴影里一个男人嗓音低沉。
“他们的意思是，他们和我们的诉求不一样。他们希望的是以抗议活动来获取平等的权利，他们不希望挑起战争。”
“一群懦夫。”
“老邵，我们可以撤了。天机系统那边已经把我们的据点摧毁的差不多了，这里估计也快要被查到了。”
“我们不能走，屏蔽天机系统的卫星信号的设备需要一段时间启动，我们要为移动堡垒争取足够的时间。”邵牧宇摇摇头。
“我们根本拖不了多久，只要他们愿意，一发导弹这里就夷为平地了。”周云试图说服邵牧宇。
“不会的，这里虽然是郊区，但是离居民区不远。在这里扔一枚导弹很容易造成恐慌，现在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经不起一点波动了。”邵牧宇没有打算采纳周云的建议，“他们只有可能派无人机和行动队，我们这里有信号屏蔽器，他们的无人机全都会变成废铁。至于行动队，我们能拖够时间就够了。”
邵牧宇的信心不无道理，这座废弃工厂内部通道复杂且狭窄，没有地图很容易就会被困在里面，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拖延时间的最好防线。
“我不会留下，移动堡垒需要我。”周云心知无法说服他，转身离开。
“保重。”
邵牧宇看着周云慢慢地走出工厂，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邵牧宇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下次再见面，他们可能就不是同一阵营了。
“老周，你可要活着。”邵牧宇喃喃。
天机系统
“方陵，走了出任务了。”江涛用力地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
方陵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到一脸兴奋的江涛。
“怎么了？”
“最后一个反叛军的基地被无人机找到了，不过那里有信号屏蔽，需要我们四部出行动队。”
方陵皱着眉头看着兴奋不已的江涛，问道：“那和我们七部有什么关系？”
“需要技术支持。”江涛晃了晃手里的申请单，“温局已经批了。”
“行，我收拾一下。”方陵无可奈何地起身去拿外套，“温淼，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告诉她在这里等我，我很快赶回来。”
温淼是天机系统今年年底刚刚安排给他的秘书，和温局长同样的姓氏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和温局有种种关系。不过方陵也不是那种溜须拍马的人，所以只是将她当普通秘书看待。
这座废弃工厂一共三层，一层空荡荡的，除了几个机床和流水线，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二层三层则是办公区域和研发区域，内部结构错综复杂，像个迷宫一样。而江涛他们的任务则是携带定位芯片进入，并绘制3D地图，以便军队方面进行行动。
十二月的风吹得方陵紧了紧外套，看着不远处的城市灯火辉煌，他突然间想到今天是圣诞节。
“发什么呆呢？”江涛锤了一下方陵的肩膀。
“没什么，天气够冷的。”方陵不停地向四周看去。
“别走神了，这可不是模拟训练。”
“我知道。”
天机系统派出的特工并不多，他们的任务只是负责进行前期的勘察，军队的人很快就会赶到。
“大家注意，进去之前两两一组设定暗号。保护好自己，减少不必要的牺牲。”江涛下达命令。
“明白！”
“出发！”
方陵和江涛背靠着背在漆黑狭窄的通道里缓慢地前进，通道里的气温要比外面更冷一些，方陵明显感觉到自己拿枪的手在微微发抖。
“为什么这种任务是我们来做？往常不都是军方那边派人来绘制3D地图，然后我们行动吗？”方陵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培养一个特工可比拉一个壮丁麻烦多了。”
“最近天机系统和行星理事会那边矛盾有点加剧了，军方对于天机系统漠视军队牺牲的行为越来越不满了，所以这次才要求我们来绘制地图。”
“要命。”方陵摇摇头，“还有什么情报没有，对方人数多少，有什么武器。”
“大概二十个人左右吧，都是些常规武器，步枪手枪之类的，没有重武器。”江涛答。
“砰！砰！”突然传来两声枪响。
“什么情况？”战斗开始的比江涛想象得要早，“指挥中心，我们有减员吗？”
“二层2小队没有生命体征了，你们小心。”
“妈的，这帮孙子！”江涛怒骂一句。
“集中注意力，别冲动。”方陵拍了拍江涛的后背，“指挥中心，能不能把二层2小队的相对位置和已经扫描好的地图传到我的面屏上。”
“你要干嘛？”江涛有些意外，“按计划行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方陵已经开始计划新的路线了。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
“二层的两个小队已经全部牺牲了。”指挥中心传来消息。
“三层1小队就近撤退，一层1小队接应，2小队在工厂门口和军方的同志交接。”方陵冷静地进行调动，但是语速明显变快了很多。
“该死的。”江涛捶了一下大腿，“就应该直接一个导弹给这里夷为平地。”
“不可能的，周围不远就是居民区。”方陵摇摇头，“集中精神，我们现在先去二层。”
尽管工厂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但好在方陵江涛二人的面屏有夜视功能，倒也不至于在这迷宫里变成无头苍蝇。两人循着指挥中心传来的地图很快找到了两位特工的尸体。
“弹孔在太阳穴。”江涛简单查看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嘘”方陵竖起食指搭在唇上示意江涛不要说话。
方陵盯着尸体旁的一堵墙，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然后猛地用力撞了过去。
一旁的江涛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墙就已经被方陵撞倒了。而他很快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墙，只是一块木板而已。
“他们用木板搭建了假墙改变了工厂的地形，所以才会有机会在侧面对我们开枪。”方陵解释说，“而且看起来这个木墙后面的通道能够连接到其他埋伏的地点。”
两人将木板重新安置好后便进入了通道内。
很快他们便找到了其他躲在木板墙后的反叛军，而反叛军显然没有想到他们的计策会被破解。对背后毫无防备的他们，被方陵和江涛轻易地扭断了脖子。江涛和方陵也很快地完成了工厂3D地图的绘制。随着军方的赶到，清剿这个据点只是时间问题了。
方陵和江涛站在工厂外面，看着士兵鱼贯而入，随着一声声枪响，一具具反叛军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而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仍然没有找到这个反叛军据点的领导者——邵牧宇。
“你们确定已经检查完毕了？没有漏掉的地方吗？”方陵有些不可置信。
“我们确实已经将你们探索过的全部地区清理干净了，包括一些你们没发现的暗道我们也已经派士兵进去清理了。”罗将军面无表情地回答。
“怎么会这样？”江涛转过头看着地上整齐排列着的反叛军尸体，里面并没有那张他熟悉的面孔。
“有没有可能，在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逃走了。”罗将军皱着眉头表情带着些玩味。
“现在追究责任还为时尚早。”方陵听出了将军的弦外之音，“如果确实是我们放走了他，我们会承担相应的责任，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外面留守的特工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离开。如果你们也没有放走任何人的话，他只有可能还在这里面。”
方陵眼神坚定，斩钉截铁地说。
“很抱歉，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如果你们还要继续搜查，请便。”罗将军摆摆手，“但是我们要收队了。”
“你！”江涛指着罗将军，脏话已经到了嘴边，方陵连忙将他的手臂按了下去。
“辛苦了。如果只剩他一个人的话，确实不需要您的部队大张旗鼓地再搜一遍了。”
说罢，方陵转身再次向工厂走去。
“你去干嘛？你不会真要再搜一遍吧？”江涛有些犹豫，一是他们并没有敌人数量的确切情报，谁也不知道里面实际上还有多少漏网之鱼；二是第一次的搜查已经让两人消耗了很多的体能，再进去一次面对以逸待劳的敌人实在是过于危险了。
“你和其他几个特工看好外面，不要放跑一个人。我进去再转一圈。”方陵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
这几天，张明一虽然已经渐渐适应了那个噩梦，但是她仍然发现自己的屋子每天早上都会变得一团糟，不过是程度不同。有些时候只是桌子上摆的东西倒了，而严重的时候甚至衣柜的门都凹进去了。
她渐渐觉得不对劲了，欧阳警官那边盯梢的便衣警察夜以继日，却没有找到一个可疑的人接近这附近。这真的是异人的报复吗？还是说是其他的原因。
张明一回味着方陵那天说得话，她心中渐渐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她决定去找方陵，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她的确不能随便去医院了。
于是在圣诞夜里，她开着车慢慢地驶离灯火辉煌的城市，向海边的天机系统大楼驶去。
很不巧的是，她到的时候方陵正好在出任务。
“方队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你可以坐在这里等一会儿。”温淼给张明一端来一杯茶。
张明一坐在方陵办公室的沙发上，双手握着茶杯，感受着指间传来的温暖。
“我能问一下方陵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吗？”张明一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方陵的办公室。
方陵的办公室布置的很简单，一大一小两张办公桌，方陵的大办公桌正对门口，背后则是能看到海面的大落地窗，温淼的小办公桌摆在进门的右手边，左手边则是张明一正坐着的一套沙发。除此之外，他的办公室便没有什么别的摆设了，甚至没有什么花花草草。
“虽然您拿着他的通行卡，但是行动的内容是不方便透露的。”温淼礼貌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张明一摇摇头，“我就是无聊随便问问。”
“我现在联系他。”温淼抓起桌上的通讯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