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晴转多云
“方陵，我必须坦诚地说，我对于你最近的工作并不满意。”温局长少见的在天机系统每周的例会上批评了方陵，“无论是深海猜想的探索，还是对反叛军坐标的破译，你的进展都太慢了。更严重的是，在上一次的下潜任务中，还让我们损失了一艘潜水器和四名研究员。我想或许是时候给你放个假，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方陵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一向如此，天机系统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份工作，在工作中他尽心尽责，似乎对天机系统、对这个世界有着极大的责任感，但是他并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离开这里，尤其是暂时的离开。
“我不同意！”谁知一旁的温淼却突然站起身，情绪激动，声音坚定地说，“方处这段时间付出了很多心血，上次的意外难道是他能控制的吗？”
温局长没有理会温淼的抗议，只是看向其他参会的处长和特工，问道：“各位有意见吗？没有意见的话今天开始方陵就进入休假了。夏如星，你们六处这段时间没什么工作，你代方陵暂时兼任一下七处的处长。”
“好。”夏如星点点头。夏如星是天机系统六处的处长，六处主要负责航天领域的研究和设备研发，职能上其实应该是被七处包含在内的，但是由于七处的任务实在太过繁重而航空航天方面的研究又是目前最紧要的研究领域，所以就单独组建了一个部门进行研究。
“温局长...”
温局长并没有给温淼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了她。
“没事的话，就散会吧，最近这段时间任务很重，大家抓紧回去工作吧。”温局长摆摆手，然后看向温淼说：“你留下来。”
会议室里很快只剩下了三个人：温局长、温淼、方陵。
温局长看了方陵一眼，问：“你怎么不走？”
“我是休假，又不是被辞退了，我想我还是有义务关心一下我的助理会不会被上司痛批一顿吧。”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决定有些草率了。”温淼还是倔强地坚持自己的意见，眼里甚至噙着泪滴。
温局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方陵这么聪明的人，带出你这个二傻子，我真是服了。”
“啊？”温淼被说得一愣，泪水停在了眼眶。
“要不你也跟我休假吧。”方陵起身向门口走去，他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假期愉快！”
“你，也给我走。”温局长指着温淼，“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榆木脑袋。”说着，温局长拍了一下温淼的头。
温淼并不知道自己有哪里说错了，连方陵都和温局长站一边，她还以为方陵会据理力争要求留下呢。
温淼素来是个直性子的人，心里放不住事情，她快跑两步跟上了方陵。
“头儿，为什么你就这么接受休假了？你什么都没做错啊！”温淼不解地追问。
方陵看着温淼，强忍着笑意。
“你觉得好笑吗？”温淼见他这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摆出一副要生气的架势。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自从上次下潜实验回来后，方陵心里便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反叛军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太巧合了，这不像他们的作风。尤其是连续两次与天机系统的潜水器在同一片海域进行实验，这无疑会增大他们海上堡垒坐标暴露的风险。一旦天机系统在反叛军的潜水器上留下了定位装置或者直接追踪反叛军的潜水器，那么他们之前为屏蔽天机系统卫星定位信号做出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当然，反叛军运气很好。第一次天机系统并没有想到会遇到反叛军，所以他们没有做任何准备；第二次则是那个不知名的大手救了他们，否则方陵一定会发射定位装置。
于是方陵又一次翻开了那份他前段时间翻阅了无数遍的文件，那份文件中不止有潜水器的设计图，还有周云那次下潜实验的具体细节，包括实验地点的坐标。
正如方陵所想的，天机系统两次选择的实验位置都与那个坐标相距甚远，而周云如果想要在实验进度上领先，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去那个他带给他恐怖回忆的坐标，而不是另外花时间找其他的地方。
“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我想或许天机系统内部有反叛军的间谍。”，方陵对温淼说，“我后来检查了我们的定位程序，发现他们也并不是实现了对卫星定位系统的屏蔽，而是我们的定位系统被入侵了。”
方陵地思维一向比其他人更敏锐，也更加跳跃，但是温淼也并不是无法接受他地想法。
“所以，你和温局长是故意演这么一出戏？”温淼试探性地提问。
方陵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理解，一方面是为了让卧底放松警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我去做一些调查。”
“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需要你每天正常工作，然后保持你今天会议上那份义愤填膺，这样他才会相信。”方陵揉了揉温淼的头发，笑了笑。
魔术师回到了异人组织的据点，据点是一个传媒公司，当然这只是一个掩护。之所以选择传媒公司，也是为了方便对异人的示威行动进行造势。
“怎么样？”前台的女人看到魔术师回来，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她愿意加入吗？”
魔术师摇摇头，“别急，蝴蝶结。对付这种小白花，还是要慢慢来。”
女人的代号是蝴蝶结，是异人组织的三位主要负责人之一，她的能力是能够操控植物的生长速度和生长方向。
“冰封这两天倒是找到了不少人，其中不少人愿意加入我们。”
冰封是异人组织的另一位主要负责人，就是他率先提出要通过武装行动来争取权利，他行事果断、颇具胆识。
“他找来的人还是要筛选一下，我们不是黑社会，不能什么人都招进来。”魔术师语气严肃，“我不想组织内部发生什么内讧事件，我们需要能力和素质都符合要求的人。”
“说我什么坏话呢？”冰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魔术师身后，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又不是有勇无谋的傻大个，我有分寸。”
“行，别整出什么幺蛾子就行。”魔术师拍了拍冰封点的手，接着又对蝴蝶结说，“之前我们查到的，行星理事会在对异人进行活体实验的事情，这两天可以开始放消息出去了，我要利用这个事情来作为我们伟大行动的导火索，点燃整个异人界的怒火。”
“我知道了。”蝴蝶结点点头。
行星理事会对异人进行活体实验的新闻是毫无征兆的爆发的。
行星理事会的公关部门甚至没有机会进行危机公关，他们的办公楼下就已被各家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任何时代，人类都缺少独立思考的能力，这个时代也不例外，盲目跟风早已成为常态。
行星理事会的理事长刘易斯在办公室想里紧皱着眉头，这一系列突然发生的事情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事情究竟是如何败露的。
当然，这个新闻并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行星理事会使用的其实是异人的遗体，并且得到了死者家属的同意。但是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批判行星理事会的帖子，根本无法澄清。基本有少数行星理事会的员工在进行澄清，发出的帖子也很快石沉大海。真相早已淹没在了
当然，刘易斯无论怎么说，也是经历了明争暗斗站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他很快理清了思路，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温局长，是我。”刘易斯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刘易斯？”温局长的语气透着几分意外。
刘易斯和温局长是翎羽军校的同期同学，翎羽军校则是亚洲乃至世界范围内最优秀的军校。两人曾是学生时代的挚友，毕业后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并且在多次任务中以指挥官的身份进行过合作。不过随着温局长进入天机系统，刘易斯担任行星理事会的理事长后，两人的联系就断了，因为两人现在代表了两种的使命，无法再像过去那样亲密了。
刘易斯沉默良久，还是开口问道：“这个消息，不会是你们放出去的吧？”
“呵，我们最基本的使命还是相同的，给你们泼脏水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温局长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有时间抓内鬼，倒不如好好找找新闻的来源。”
事情发酵的很快，张明一在办公室批改作业的时候听到了同事们的议论声。她并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但是‘异人’两个字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十分刺耳。
她还是凑了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张啊，你没看手机吗？行星理事会被爆出来用异人做活体实验，太吓人了。”年龄较长一些的陈老师把手机递给张明一。
张明一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拿着手机的的手开始颤抖，她难以相信行星理事会竟然会如此草菅人命。
“太残忍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还是人啊。这行星理事会今天敢用异人做实验，保不齐以后会不会对普通人下手了。”
张明一把手机还给陈老师，跑到了走廊的一角。
她拿着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那串号码。
海上堡垒
周云这几天一直在反复观看上次下潜的录像，他想从视频中找到蛛丝马迹，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完成上级的目标，更重要的是战胜自己的心魔。
他永远忘不了那只丑陋而粗糙的巨手带给自己的阴霾，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看出什么来了吗？”田泽荇坐到周云身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
周云难得的没有推开田泽荇，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视频上，就好像没有察觉到田泽荇的存在一样。
他摇摇头，“那只巨手把海底表面挡住了，我主要还是想看看那里的图像，这样才能推测他们是如何连接地心世界和地表的。”
“对了，行星理事会出事了。”田泽荇平静地说出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他们被爆出对异人进行活体实验。”
“哦，那不挺好的，少了一批人追杀我们。”周云亦是平淡的回应，甚至带着一丝冷漠，仿佛这件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
“还以为你会很吃惊呢，怎么说也是你的老东家。”田泽荇转过头，将下巴放在周云的肩膀上，看着他的侧脸。
“等等！”周云突然站了起来，用遥控器按下了暂停键。只不过他的动作实在太过突然，田泽荇差点摔在椅子上。
“怎么了？”田泽荇嗔怪道。
周云激动地指着屏幕上的画面，那是巨手捏碎天机系统的潜水器的画面，因为巨手当时是握拳的姿态，所以没有完全挡住海底表面，而那里的沙土像是掉入了漩涡一样。
“是时空裂缝，他们是通过制造时空裂缝来实现空间链接的，他们的科技居然领先于我们。”周云激动的说。
“什么意思？”田泽荇收起轻浮的姿态，也站了起来。
“他们应该是在海底制造了时空裂缝，从而实现了空间穿梭，他们并不是从地心挖出了一条通道来到了地表。”周云解释说，“能够制造时空裂缝，他们的科技或许领先于我们。”
“我现在去告诉头儿。”田泽荇立刻跑了出去。
张明一今天一反常态，她没有等学生全部离开就拿上包匆匆走出了学校。
但是她没走出几步，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好久不见，张明一小姐。”方陵双手插兜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有时间聊一聊吗？”
张明一没有回头，她沉默片刻，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现在有事情要忙，下一次吧。”说罢，她又匆匆向前走去。
“我知道你要去找谁，很抱歉，未经允许读取了你的记忆。”
“你没有看那个新闻吗？”张明一转过身，脸上带着怒气，“你之前不是要我拯救这个世界吗？现在我决定按你说的去做了，你又要干什么？”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加入异人组织对抗行星理事会就是你拯救这个世界的方式，那我觉得你的决定有些草率了。”方陵的语气如往常那样平静，“拯救这个世界的首要前提是，不要让它陷入混乱。”
如果张明一现在能够冷静下来想想方陵的话以及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点，她或许能够意识到问题所在。但是她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想要为自己的异人同胞做些什么。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方陵。”张明一摆出她惯用的那副笑脸，只是方陵仍然能在她的眼中看到未散去怒意，“我现在要去见我的朋友，天机系统不允许吗？”
“当然允许，我们不是执法机关，无权限制你的自由，请便。”方陵不想去刻意的改变什么，他尊重每个人的选择，这一次也一样。
张明一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心中却并未因此轻松。她转身快步离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决心与愤怒。方陵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如同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让她心绪难平。
方陵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一向如此，天机系统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份工作，在工作中他尽心尽责，似乎对天机系统、对这个世界有着极大的责任感，但是他并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离开这里，尤其是暂时的离开。
“我不同意！”谁知一旁的温淼却突然站起身，情绪激动，声音坚定地说，“方处这段时间付出了很多心血，上次的意外难道是他能控制的吗？”
温局长没有理会温淼的抗议，只是看向其他参会的处长和特工，问道：“各位有意见吗？没有意见的话今天开始方陵就进入休假了。夏如星，你们六处这段时间没什么工作，你代方陵暂时兼任一下七处的处长。”
“好。”夏如星点点头。夏如星是天机系统六处的处长，六处主要负责航天领域的研究和设备研发，职能上其实应该是被七处包含在内的，但是由于七处的任务实在太过繁重而航空航天方面的研究又是目前最紧要的研究领域，所以就单独组建了一个部门进行研究。
“温局长...”
温局长并没有给温淼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了她。
“没事的话，就散会吧，最近这段时间任务很重，大家抓紧回去工作吧。”温局长摆摆手，然后看向温淼说：“你留下来。”
会议室里很快只剩下了三个人：温局长、温淼、方陵。
温局长看了方陵一眼，问：“你怎么不走？”
“我是休假，又不是被辞退了，我想我还是有义务关心一下我的助理会不会被上司痛批一顿吧。”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决定有些草率了。”温淼还是倔强地坚持自己的意见，眼里甚至噙着泪滴。
温局长无奈地摇了摇头，“方陵这么聪明的人，带出你这个二傻子，我真是服了。”
“啊？”温淼被说得一愣，泪水停在了眼眶。
“要不你也跟我休假吧。”方陵起身向门口走去，他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假期愉快！”
“你，也给我走。”温局长指着温淼，“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榆木脑袋。”说着，温局长拍了一下温淼的头。
温淼并不知道自己有哪里说错了，连方陵都和温局长站一边，她还以为方陵会据理力争要求留下呢。
温淼素来是个直性子的人，心里放不住事情，她快跑两步跟上了方陵。
“头儿，为什么你就这么接受休假了？你什么都没做错啊！”温淼不解地追问。
方陵看着温淼，强忍着笑意。
“你觉得好笑吗？”温淼见他这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摆出一副要生气的架势。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自从上次下潜实验回来后，方陵心里便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反叛军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太巧合了，这不像他们的作风。尤其是连续两次与天机系统的潜水器在同一片海域进行实验，这无疑会增大他们海上堡垒坐标暴露的风险。一旦天机系统在反叛军的潜水器上留下了定位装置或者直接追踪反叛军的潜水器，那么他们之前为屏蔽天机系统卫星定位信号做出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当然，反叛军运气很好。第一次天机系统并没有想到会遇到反叛军，所以他们没有做任何准备；第二次则是那个不知名的大手救了他们，否则方陵一定会发射定位装置。
于是方陵又一次翻开了那份他前段时间翻阅了无数遍的文件，那份文件中不止有潜水器的设计图，还有周云那次下潜实验的具体细节，包括实验地点的坐标。
正如方陵所想的，天机系统两次选择的实验位置都与那个坐标相距甚远，而周云如果想要在实验进度上领先，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去那个他带给他恐怖回忆的坐标，而不是另外花时间找其他的地方。
“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我想或许天机系统内部有反叛军的间谍。”，方陵对温淼说，“我后来检查了我们的定位程序，发现他们也并不是实现了对卫星定位系统的屏蔽，而是我们的定位系统被入侵了。”
方陵地思维一向比其他人更敏锐，也更加跳跃，但是温淼也并不是无法接受他地想法。
“所以，你和温局长是故意演这么一出戏？”温淼试探性地提问。
方陵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理解，一方面是为了让卧底放松警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我去做一些调查。”
“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需要你每天正常工作，然后保持你今天会议上那份义愤填膺，这样他才会相信。”方陵揉了揉温淼的头发，笑了笑。
魔术师回到了异人组织的据点，据点是一个传媒公司，当然这只是一个掩护。之所以选择传媒公司，也是为了方便对异人的示威行动进行造势。
“怎么样？”前台的女人看到魔术师回来，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她愿意加入吗？”
魔术师摇摇头，“别急，蝴蝶结。对付这种小白花，还是要慢慢来。”
女人的代号是蝴蝶结，是异人组织的三位主要负责人之一，她的能力是能够操控植物的生长速度和生长方向。
“冰封这两天倒是找到了不少人，其中不少人愿意加入我们。”
冰封是异人组织的另一位主要负责人，就是他率先提出要通过武装行动来争取权利，他行事果断、颇具胆识。
“他找来的人还是要筛选一下，我们不是黑社会，不能什么人都招进来。”魔术师语气严肃，“我不想组织内部发生什么内讧事件，我们需要能力和素质都符合要求的人。”
“说我什么坏话呢？”冰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魔术师身后，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又不是有勇无谋的傻大个，我有分寸。”
“行，别整出什么幺蛾子就行。”魔术师拍了拍冰封点的手，接着又对蝴蝶结说，“之前我们查到的，行星理事会在对异人进行活体实验的事情，这两天可以开始放消息出去了，我要利用这个事情来作为我们伟大行动的导火索，点燃整个异人界的怒火。”
“我知道了。”蝴蝶结点点头。
行星理事会对异人进行活体实验的新闻是毫无征兆的爆发的。
行星理事会的公关部门甚至没有机会进行危机公关，他们的办公楼下就已被各家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任何时代，人类都缺少独立思考的能力，这个时代也不例外，盲目跟风早已成为常态。
行星理事会的理事长刘易斯在办公室想里紧皱着眉头，这一系列突然发生的事情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事情究竟是如何败露的。
当然，这个新闻并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行星理事会使用的其实是异人的遗体，并且得到了死者家属的同意。但是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批判行星理事会的帖子，根本无法澄清。基本有少数行星理事会的员工在进行澄清，发出的帖子也很快石沉大海。真相早已淹没在了
当然，刘易斯无论怎么说，也是经历了明争暗斗站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他很快理清了思路，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温局长，是我。”刘易斯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刘易斯？”温局长的语气透着几分意外。
刘易斯和温局长是翎羽军校的同期同学，翎羽军校则是亚洲乃至世界范围内最优秀的军校。两人曾是学生时代的挚友，毕业后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并且在多次任务中以指挥官的身份进行过合作。不过随着温局长进入天机系统，刘易斯担任行星理事会的理事长后，两人的联系就断了，因为两人现在代表了两种的使命，无法再像过去那样亲密了。
刘易斯沉默良久，还是开口问道：“这个消息，不会是你们放出去的吧？”
“呵，我们最基本的使命还是相同的，给你们泼脏水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温局长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有时间抓内鬼，倒不如好好找找新闻的来源。”
事情发酵的很快，张明一在办公室批改作业的时候听到了同事们的议论声。她并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但是‘异人’两个字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十分刺耳。
她还是凑了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张啊，你没看手机吗？行星理事会被爆出来用异人做活体实验，太吓人了。”年龄较长一些的陈老师把手机递给张明一。
张明一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拿着手机的的手开始颤抖，她难以相信行星理事会竟然会如此草菅人命。
“太残忍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还是人啊。这行星理事会今天敢用异人做实验，保不齐以后会不会对普通人下手了。”
张明一把手机还给陈老师，跑到了走廊的一角。
她拿着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那串号码。
海上堡垒
周云这几天一直在反复观看上次下潜的录像，他想从视频中找到蛛丝马迹，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完成上级的目标，更重要的是战胜自己的心魔。
他永远忘不了那只丑陋而粗糙的巨手带给自己的阴霾，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看出什么来了吗？”田泽荇坐到周云身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
周云难得的没有推开田泽荇，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视频上，就好像没有察觉到田泽荇的存在一样。
他摇摇头，“那只巨手把海底表面挡住了，我主要还是想看看那里的图像，这样才能推测他们是如何连接地心世界和地表的。”
“对了，行星理事会出事了。”田泽荇平静地说出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他们被爆出对异人进行活体实验。”
“哦，那不挺好的，少了一批人追杀我们。”周云亦是平淡的回应，甚至带着一丝冷漠，仿佛这件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
“还以为你会很吃惊呢，怎么说也是你的老东家。”田泽荇转过头，将下巴放在周云的肩膀上，看着他的侧脸。
“等等！”周云突然站了起来，用遥控器按下了暂停键。只不过他的动作实在太过突然，田泽荇差点摔在椅子上。
“怎么了？”田泽荇嗔怪道。
周云激动地指着屏幕上的画面，那是巨手捏碎天机系统的潜水器的画面，因为巨手当时是握拳的姿态，所以没有完全挡住海底表面，而那里的沙土像是掉入了漩涡一样。
“是时空裂缝，他们是通过制造时空裂缝来实现空间链接的，他们的科技居然领先于我们。”周云激动的说。
“什么意思？”田泽荇收起轻浮的姿态，也站了起来。
“他们应该是在海底制造了时空裂缝，从而实现了空间穿梭，他们并不是从地心挖出了一条通道来到了地表。”周云解释说，“能够制造时空裂缝，他们的科技或许领先于我们。”
“我现在去告诉头儿。”田泽荇立刻跑了出去。
张明一今天一反常态，她没有等学生全部离开就拿上包匆匆走出了学校。
但是她没走出几步，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好久不见，张明一小姐。”方陵双手插兜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有时间聊一聊吗？”
张明一没有回头，她沉默片刻，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现在有事情要忙，下一次吧。”说罢，她又匆匆向前走去。
“我知道你要去找谁，很抱歉，未经允许读取了你的记忆。”
“你没有看那个新闻吗？”张明一转过身，脸上带着怒气，“你之前不是要我拯救这个世界吗？现在我决定按你说的去做了，你又要干什么？”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加入异人组织对抗行星理事会就是你拯救这个世界的方式，那我觉得你的决定有些草率了。”方陵的语气如往常那样平静，“拯救这个世界的首要前提是，不要让它陷入混乱。”
如果张明一现在能够冷静下来想想方陵的话以及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点，她或许能够意识到问题所在。但是她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想要为自己的异人同胞做些什么。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方陵。”张明一摆出她惯用的那副笑脸，只是方陵仍然能在她的眼中看到未散去怒意，“我现在要去见我的朋友，天机系统不允许吗？”
“当然允许，我们不是执法机关，无权限制你的自由，请便。”方陵不想去刻意的改变什么，他尊重每个人的选择，这一次也一样。
张明一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心中却并未因此轻松。她转身快步离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决心与愤怒。方陵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如同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让她心绪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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