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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这丫头是事精吧

    “道宗的宗主令?”

    “哟,会举一反一了啊。”

    言无祸这时候还不忘取笑宁疏狂,然后在宁疏狂发火前收起了笑容,正儿八经地说道,“就是道宗的宗主令,一块玉佩,是传位信物,是道宗祖师流传下来的,凝结着历代宗主的修为,所以啊,不是你们这种孤魂野鬼可以窥探的。”

    “原来如此。”宁疏狂又联想到夜展离,“那佛宗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圣物?”

    “你说佛舍利啊?”言无祸思考了一下,“应该也有这个功效吧。你怎么突然问起佛宗了?”

    “好奇呗。”宁疏狂并不是全心全意信任言无祸,更何况夜展离的事情不适合让第三个人知道,“万一以后我遇到佛宗宗主了,也不会觉得惊讶了。”

    “切,佛宗现在就是一盘散沙,佛舍利下落不明,哪来的宗主啊?”

    宁疏狂顺水推舟装无知,“受教了。”

    言无祸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宁疏狂,又想起了什么,神色认真起来,“我跟你说真的,风倾云这人你以后不难见到,所以一定要小心,他身上的那块宗主令,你绝对不能触碰,一碰——”

    言无祸卖起关子来,但宁疏狂是谁啊,当即就猜到了,“会立马飞灰烟灭?”

    言无祸点头,“宗主令那东西可比你今晚遇到的阵法要厉害千倍万倍!”

    “那话又说回来了,是不是佛舍利我也不能碰?”

    “你这不是废话吗?”顺带给了宁疏狂一个白眼。

    “那我入命之后呢?”

    “那可以。”说起这事,言无祸又替宁疏狂着急了,“你看看你现在招蜂引蝶,不是,招摇过——啊呸!”言无祸突然之间想不到合适的词语了。

    宁疏狂忍不住笑了,“先生的文化水平也就……那样吧。”

    臭丫头!

    “反正就是你现在树敌太多,明里暗里的人都盯着你看呢,赶紧的!”言无祸催促起来,“找人去!”

    这架势,真像是在催婚。

    “在认真找着呢。”

    就是锁定目标之后,没法子弄到血,封瑄奕那人,杀手群中过,滴血不沾身,更别说让他受伤了;而太子那人,一国储君,在他身上扎个针眼都是重罪啊。

    “行吧,你自己的性命,你自己看着办吧。”言无祸搓了搓双手,“我回去睡觉。”说着说着还伸了个懒腰,“你也早点休息吧,这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

    言无祸站起身来,又伸了个懒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熬夜了,这么一看,果然是上了年纪,身体吃不消啊,哪像宁疏狂那丫头,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还那么神采奕奕的。

    宁疏狂没有解释,她现在兴奋着呢,吃了天山雪莲的人当然不一样啦!

    言无祸打着哈欠走了,宁疏狂目送他,冷不丁地看见了言无祸的鞋子,那鞋底沾上的分明是红泥!狮驼岭特有的红泥!

    “先生!”宁疏狂叫住言无祸。

    “怎么了?”言无祸回头看她,这丫头是事精吧?

    宁疏狂在试探,“先生今晚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我也是有良心的好不好,你这么特殊的一个人,我不得隔三差五地来看看你啊?就怕你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那不就白费我那么多心思了吗?”

    “原来是恰好啊。”宁疏狂起身相送,“那先生慢走。”

    言无祸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宁疏狂打量着他的背影沉思,言无祸今晚分明去过狮驼岭,亲眼看着她困于阵法却不救她。

    因为是他做了这个局吗?想要控制她,却不想被风倾云打断了?

    言无祸当初是特意来找她的,他的出场太巧合了,而且身份神秘,帮她也好,提点她也好,像是牵着她的鼻子再走,指引着她去寻找帝星。

    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他要她做的那件事又是什么呢?

    ……

    ……

    “皇叔。”

    东宫,封君穆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对背着阳光而来的男子行礼。

    “起来吧。”

    封瑄奕坐在轮椅上,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即便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也不得不垂下眼睑,“你若不忙的话,随我出去走走吧。”

    “不忙。”封君穆已经走到封瑄奕面前了,“皇叔真的是难得进宫来一趟。”

    封瑄奕挑眉,“不欢迎?”

    “当然欢迎,这是有些感概而已。”封君穆一边说一边推着轮椅走,“以前一年到头能见着皇叔两三面已是不易,今年却不一样,已经见过皇叔三回了,今天是第四回。”

    封君穆又想起太后寿宴上的趣事,忍不住笑了,“大抵今年是托了那位姑娘的福吧。”

    “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本王的私事来了?”

    “侄儿一向关心皇叔。”

    轮椅停住,封君穆沐浴着阳光看花园里葱笼的植物,“很快就是初夏了,阳光要渐渐毒辣起来了,像现在这般陪着皇叔晒晒太阳的日子不多了。”

    他记得一到盛夏,皇叔就会闭门不出,任谁都请不动他。

    “不过皇叔今日特意前来,应该不是想与我赏赏风景这般简单吧?”

    “你的心疾加重了。”不是在问,而是肯定。

    封君穆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我自以为在寿宴上伪装得很好,结果还是没能逃过皇叔的法眼啊。”

    “医宗给的药,已经无法压制了?”

    “勉强还能压制,只是近些时间以来,心疾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封君穆叹了一声,“皇兄应该已经看出了端倪,不然寿宴之上不会那样试探我。”

    “不是试探,晋王是希望你的心疾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有时候我也在想,一个重病缠身的人,是不是真的没有资格作为一国储君……”

    “要放弃了?”封瑄奕目视前方,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欺君之罪,你可要想好,心疾一事一旦暴露,很多人都要跟着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知道,早已没有回头路。”所以这些年以来,不管处境多危险,他都在咬牙坚持。

    “心疾的事情,晋王既然已经知道,接下来便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揭穿你,以后不管是在东宫还是在朝堂上,都要小心谨慎。”

    “侄儿定会事事小心的,就是不知道这事还能瞒多久。”

    “这事无需你来操心,心疾加重,还是静养为好,我已经让人去医宗请人了,江姑娘明日也该到了。”

    “是侄儿不孝,明知皇叔最不屑于求人,也最讨厌人情,竟还要皇叔出面。”

    封君穆很清楚,医宗肯尽心费力地为他治疗心疾,大部分是看在皇叔的面子上,尤其是那江姑娘,她从来不在乎东陵储君是死是活,她只希望皇叔能欠她人情。

    “叔侄一场,不必这么见外,你的事情,我不会坐视不管。”

    话虽如此,但世人皆知瑞王性情寡淡,近乎冷漠,瑞王待他如此,大抵是念着母后对他的恩情。

    耳边是溪水流淌的声音,封瑄奕记得东宫的布局,跨过这条溪流,应是青色的假山和山上藤蔓,再远一点,是一棵石榴树。

    和宁疏狂院子里的那一棵一样,这寄托其上的情愫不言自明。